第 51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2-04-16 12:01      字数:4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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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时经纬家的房门突然响了。
  他回头,看到一脸倦色的迟颜正走进来。那无比熟悉的身影动作,如今在他眼里,却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用手机码的……好累……
  终于写到这里了。
  新文《情怨》试读。
  主角:夜岚,林静。
  第一章:
  飞机轰隆一声落地,沉沉睡去的夜岚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夏语冰为她提了提身上的毯子,关切的说:“吓了一跳?已经到了。我看你睡得沉,所以没有叫你。”
  飞机依旧在跑道上滑行,夜岚有些迷茫的揉了揉眼睛,透过窗子望向窗外,“没怎么变,G市。”她离开了整整三年,一千个日日夜夜。
  “这只是机场附近,我前面来过一次,市区里面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保准你等一下会吓一跳。”
  “我才是本地人好吧?”夜岚笑了笑,“走吧,飞机已经停稳了。”夜岚打开手机。
  这是她三年前离开时带走的那一部,机型今天看已经非常老旧,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来过机,让她吃惊的是,这个号码竟然一直没有被停机。
  “有人在帮你一直充值缴费?”夏语冰问道。
  连续的震动几乎将夜岚的手震到麻痹。她打开收件箱,扫了一眼,果然都是同一个人。于是果断的选择了全选和删除。
  她知道,一定是他。
  哪怕这个号码一直关机,他也舍不得让它彻底停掉,切断两人间唯一仅剩的联系。
  夏语冰和夜岚这次回国是打算常住,所以行李带了很多。夏语冰将行李箱搬上推车,丝毫不让夜岚沾手,一个人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夜岚有些心疼,想去搭把手扶一扶,夏语冰微笑着摇了摇头,眸子里满是坚持。
  “你这样……会把我宠成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白痴的。”夜岚满脸无奈。
  夏语冰笑道:“荣幸之至。”
  两人拦了出租车,前往市区一家林氏控股的六星级酒店。
  林家上一任掌舵人林峰去世后,名下股份一分为四,妻子常歌、长子林静、私生子林慕青以及养女夜岚平分了林峰名下的林氏股份。
  夜岚离开前,留下了一纸股权让度书,将自己名下的股份全部留给了林静。可林氏的法律顾问曾跟她联系,说林静拒绝在股权让度书上签字,只肯代为经营和保管。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夜岚仍是林氏的股东,身价几十亿之巨的女富豪。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空气,熟悉的道路,只是,物是人非。
  在决定回国之前,夜岚也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想起林静,她的心里不再有悸动感伤,也不再有绝望怨恨,那些不堪,被稀释得很淡,很远,而更多的那些曾经甜蜜温馨无比幸福的过往,也是同样。
  爱了接近三十年,竟然可以用三年就忘记和释怀,时光的力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可是此刻,当她握着三年前的手机,汹涌而入的短信让手机渐渐发烫,那些温度沿着她的掌心一路向上,在血液里奔腾流窜,冲击着心底深处某个已经死掉的角落……
  “语冰,我……”夜岚艰难而酸涩的来了口,“我想先回家一趟。”
  夏语冰当然知道她指的家是哪一个。林家,她成长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她虽然跟随亲生父女仍然姓夜,但她的血肉和灵魂,早就已经打上了林家的烙印。
  “因为林静?”夏语冰轻声问道。
  夜岚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握住夏语冰的手,“因为爸爸和妈妈。我到现在,都没有在爸爸的坟前烧过一张纸摆过一束花,也没给妈妈打过一个电话。林静现在,是我的哥哥,别的,什么都没了。语冰,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是受过伤的人,知道那种滋味会有多痛,我不会对你做林静对我做过的事。”
  “我陪你去。”夏语冰说。
  夜岚勾了勾唇角,像个孩子似的笑出来,“好呀,正好给我妈妈看看你长什么样,如果她觉得不好,我就不嫁了。”
  夏语冰紧张的握住夜岚的手,眸光蓦的一凛。
  夜岚知道他认真了,抬起手,无名指上那枚别致的钻戒光芒四射。“开个玩笑而已,戒指我都收了,你还怕什么?这次回来不是本来就说好是要见家长的吗?”
  “因为我太在乎你了。”夏语冰将夜岚揽入怀中,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
  夜岚的心底酸酸涨涨的,她享受着夏语冰的温柔和在乎,犹如溺水后的人绝望的抓住手边的最后一根浮木。
  乔施予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对林静说:“早点回来。我妈说要等我们吃饭。”
  林静神色淡淡的说:“今天是夜岚的两周年忌日,我要去海边呆很久。你们先去吧,不用等我。”
  乔施予眼底的光芒顿时暗了暗,片刻后,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这时,林静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号码,脸色突然大变。
  乔施予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
  林静攥着手机,指尖的力道越来越大。
  他按下接听键,却不敢先发出声音。生怕这是一个梦,梦醒时分,一切归零,打碎,幻灭成虚无。
  “林静?”是熟悉到令他心惊的声音,夜夜入梦,早已刻入骨髓,“我是夜岚。”
  林静的眼睛蓦的睁大,仿佛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回来了。”
  “你在哪?”林静的声音低沉平静,却有激狂的感情几乎要喷薄而出了。
  “我在林氏。”
  “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哪里也不准去!”林静的双目,染成了一片血一样的红。
  他挂断电话后,锋利冰冷的目光射向面前的乔施予。
  对方抱着孩子,身子单薄纤瘦,角色惨白如纸。
  “你说……夜岚已经死了?”林静的眼睛微微眯起,缝隙间射出凌利到几乎要将乔施予千刀万剐的目光。
  “林静,你听我说……”
  “乔施予,你给我滚!”林静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乔施予的脸上,“我本来从来不打女人,是你玩得太过分!”
  ☆、第六十一章:
  迟颜直直的望着时经纬,他正在打电话,手却擎着手机,一动不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脸冰冷的肃杀。
  迟颜的心蓦的一空,一种熟悉的心慌感从心头升起。
  时经纬将手机挂断,仍一声不吭的望着迟颜。他的视线里揉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迷茫,有疑惑,有痛苦,有愤怒,锐利而凛冽,笔直的穿透她的身体。
  “你怎么了?”迟颜问。
  时经纬的目光略微松动,唇角边徐徐漫上来一丝苦涩,“钟源的事都办完了?”
  “嗯。在怀念堂里为他安了灵位,骨灰也寄放在那边。”
  “你方才在电话里说,他生了重病,所以自杀?是什么病?”时经纬状似毫不经意的问道。
  迟颜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人已逝,那些注定会给钟源带来伤害和侮辱的所谓“真实”,迟颜宁可它们永埋地底。
  “癌症。”迟颜轻声答道。
  听到迟颜的答案,时经纬心如刀绞,他上前一步,狠狠挟住迟颜的手腕,用的力道几乎要将它生生捏碎,“你是只有这一次在骗我,还是一直以来都在骗我?”
  迟颜惊讶的望着时经纬那双泛起血红的双眸,有些茫然,又有几分讶异,继而,转为一丝如释重负的坦然。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你接近我,是不是像你当年接近隋唐,以及钟源接近潇潇一样,是早有预谋,不怀好意的?”时经纬目眦俱裂,英俊的五官渐渐因为愤怒而渐渐狰狞。
  这样的指控,这样的目光,没有半分信任和怜惜,像最锋利的刀刃射向迟颜的身体,将她的心脏一寸一寸凌迟成碎片。
  原来,能伤她至深的,从来都不是隋光华之辈,而是时经纬这种她无条件去爱和信任的人。隋光华无论怎样算计她报复她,她都可以打足十二万分的精神,犹如战场上最勇敢的战士,一马当先英勇杀敌,可时经纬的任何一丝猜疑以及伤害,都会实打实的落在她内心深处最脆弱敏感的那一处角落上面,让她卸下所有坚硬的盔甲,被伤到痛彻心扉。
  “不是。”她很用力的摇头,“我是真的爱你,没有任何一丝虚假欺骗的成分,我……”
  时经纬不耐烦的打断她苍白无力的申辩,“没有一丝虚假欺骗的成分?就在刚才,你还在对我说谎!为了钟源,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如果潇潇被查出有什么事,迟颜,我不会放过你!”
  泪水模糊了迟颜的双眼,时经纬的怒容也因此而变得越来越遥远和看不分明。
  她多么希望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个残忍却虚幻的梦,梦醒之后,钟源没有死,时经纬依旧什么都不知道,依旧那么爱她宠她,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双手捧到她面前……
  “钟源和时潇潇没有发生过什么,他向我保证过。”
  “向你保证?”时经纬的声音愈加冷厉,“你们是什么关系,他连对自己的猎物要进行到哪一步都要向你保证?原来,你才是他的背后黑手,是吗?”
  “我不是什么背后黑手,从一开始我就在努力让他们分开。”迟颜竭力的解释着,“我的确从一开始就知道钟源接近时潇潇目的不纯,可钟源生病的事我也是在他们分手之后才知道的。钟源对我来说,的确非常重要,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包庇他伤害你和时潇潇,请你相信我……”
  请你相信我——这是迟颜第一次用这样卑微的语气去祈求和讨好。原来,放下尊严并不是那么难的事,只要对方对你而言足够重要。
  “没有想过要包庇他来伤害我,却想过要为了保护他来放弃我,对吗?”时经纬失控的咆哮道。
  迟颜被这一吼震得本能的倒退了一步,眼底强忍的泪水终于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
  “好,很好……”时经纬骇人的笑着,咬牙切齿道:“一个为了对方放弃自己的感情,另一个为了对方甘愿赴死……这么伟大的感情,又怎么会有别人插足的余地?真正可笑的是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其实被人耍的团团转!你们不是一同经历过很多了不起的过往吗?不是拥有一个只属于你们的世界是任何旁人都进不去的吗?他现在走了,你很伤心,很绝望,万念俱灰,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别人可以懂你了,对吗?那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应该抱着他的骨灰跟他一起去死!”
  时经纬被欺瞒背叛的怒火彻底淹没了理智,嘴里不停的有一个个恶毒刺耳的字眼吐出来。他看得到迟颜因为痛苦而不住颤抖的双肩,以及眼底涌出的泪水是多么的绝望和狼狈。她痛,他也痛,可时经纬已经分不清过去的一切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是谎言哪些是演技。只有把她拖入他的噩梦里,让她和自己一起沉沦一起痛苦,他才会觉得公平,才觉得不孤单,才会觉得,她也是真的爱过自己。
  “你真的这么恨我?”迟颜的心早已经碎成一地的血肉模糊,钟源刚走,她的世界本就坍塌了一半,现在,连另一半也已经摇摇欲坠了。
  “对,我恨你,我以前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迟颜,如果现在上帝告诉你,我的命可以换钟源的命,你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刀把我的心脏剜出来?”
  迟颜紧抿着嘴唇,将时经纬的诘问一字一句的听完,缓缓的闭上眼睛,敛住眼底溃败决堤的痛苦。
  诡异的安静,让彼此粗重的呼吸都被放大了很多倍。
  须臾,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迟颜缓缓睁开眼睛。
  眼泪仍在,眼眶微红,但却已不见方才的绝望。
  只剩下一片平静和冷冽,犹如夜空中的一轮皓月,散发出寂寂清冷的光辉。
  “好,我这就离开。”迟颜淡淡一笑。
  时经纬望着那抹纤细灵动的身影转身离开,打开柜门,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叠好,放进箱子,动作迅速,有条不紊,心尖仿佛被人揪起来一般,传来一阵突兀而尖锐的刺痛。
  时经纬像疯了一般的扑上去,迟颜猝不及防,被他压在身下。时经纬精壮的双腿死死夹住迟颜纤细的腰身,一只手锢住她的双手手腕,狠狠拉至头顶,另一只手则残忍的伸进迟颜的衣服,用力的揉捏着。
  “你想离开我,你想去陪他,想找个角落去静静的缅怀他不被人打扰?迟颜,告诉你,你做梦!你做梦!”
  他猛的撞进去,发疯似的抽/动着,狠狠的咬住迟颜嫩滑白皙的脖颈,移动着,啃噬着……
  迟颜没有反抗,甚至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她像是已经失去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