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冬冬      更新:2022-04-14 11:07      字数:4957
  “带上面具,不过是想省去麻烦。”银面男子停顿了一下,眼眸像大海一般深邃,“你若是想看的话,以后终归是有机会的。这药膏你暂时留着,以后会用得着。还没天亮,你可以继续休息一下。”
  夜幕黑沉,偶尔只听得见几声虫鸣的声音。婉歌自己也没有想到,刚刚竟然心中萌生出那样的想法,这个男人果然是深不可测。
  萍水相逢,既然对方不愿意透露真实身份和姓名,她又何必多问呢!天亮了,她还要继续回到王府。
  困意袭上心头,婉歌静静地躺在草席上,一旁的篝火熊熊地燃烧着,驱散了四周的冷意。她的身上依旧披着男子的白袍,上面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让人闻起来很舒服。难道他是行医的?婉歌摇摇头,甩去脑海中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人家都不愿意说,是与不是都与你没什么关系。
  银面男子蹲在门口,背对着婉歌,手中的笛子重新拿起,这一夜,他吹了一夜的笛子。
  这时,他知道她的身份,过往的一切。只是,她,并不了解他。
  在她半睡半醒之间,她听到了那婉转低沉的笛声,带着丝丝悲戚。
  冰封的泪,如流星陨,跌碎了谁的思念。
  轮回之间,前尘已湮灭,梦中模糊容颜。
  昆仑巅,江湖远,花谢花开花满天。
  叹红尘,落朱颜,天上人间。
  情如风,情如烟,琵琶一曲已千年。
  今生缘,来生缘,沧海桑田,成流年。
  晨曦到来,驱散了黑夜,她缓缓从东边走来,解开了笼罩在大地上的绫纱。
  婉歌睁开了眼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衣服整整洁洁的,伸了伸手腕,她觉得自己失去的力气仿佛回来了。她转头看了看周围,篝火已经熄灭,她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香草味,很清新,舒适。
  那个银面男子呢?周围是空荡荡的一片,除了这残破不堪的破庙,不见身影。她的身旁放着几颗洗干净的野果,还有一些干粮。她的怀里还攥着一瓶银白色的药膏,看来那个男子已经走了,只是没想到他还这么细心,临走前还留着食物。这么久都没吃东西,婉歌确实感觉有些饿了,吃完食物,她站起身来,望着这苍茫的大地,心中升起无限感慨。
  她抬头大步地往外面走去,银面男子,再见!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二个帮助我的人,若是以后以机会再报答你吧!
  清风徐徐,远处已经是一片青烟袅袅,婉歌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这破庙之中。
  正文 第十一章 公主的阴谋
  在婉歌离开不久之后,银面男子来到了破庙之中,看着那空荡荡的四壁,他的心中怆然若失,有些空荡荡的。他的手中还拿着两只冒着热气的野兔,原本想要给她带来点吃的,现在?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两只野兔掉落在地上,溅起飞舞的灰尘。
  沐婉歌,如果我算计的不错,相信在不久之后,我们便会再见面的。
  银面男子缓缓抬起手,揭开了那层罩住俊脸的面具。发丝飞扬,白衣胜雪,在那面具掩饰下的是一张惊世骇俗的俊脸!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黯然失色,花落无声,鸟鸣屏息。
  男子俊美如画,气质如谪仙。他的双眉俊挺秀逸,鼻梁挺直,薄而红润的双唇轮廓分明,十分润泽,优美瘦长的身姿如同美玉修竹。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幻惑流萤,波光潋滟,好似积聚了天地花月的静美,带着几许睿智,又带着几分淡漠。
  微风拂来,吹起他身纤尘不染、轻如羽翼的白色长袍,风华绝代,恍若天人。一举一动,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动人心魄。
  他拿出那竿玉笛,轻轻地在手掌扣了三下,悄无声息地,他的身后出现了两个男子,脸庞冷硬,面无表情。只是这简单的动作,便可以看出这两个男子的武功非常高强。
  “梁峰,你先回四英会,卫铮你暂时回到金陵国。一旦有消息,随时汇报给我!”
  “是!”
  两人齐声回答,声音铿锵有力。从他们的动作和神态便可以看出,两人都是从军多年的将士,那是久经沙场的历练所现出来的镇定。
  刹那间,梧桐花漫天飞舞,如同象天女散花,让人心旷神怡。一片梧桐叶子伴随着花瓣,落在了他的手心里。轻轻地放在鼻梁边,很香,很醉人……
  皇宫境内,亭台阁楼,繁花似锦,叽叽喳喳的春燕,正在叫个不停。
  宫紫苏俏脸上一片怒容,外面的鸟叫声此起彼伏让她心烦不已,仿佛也在嘲笑着她昨日的丢人现眼,越想越气,纤纤素手指向窗外的竹林,“那些燕子吵死人了,来人!把它们全部都给我用弹弓打死!”
  一群奴才战战兢兢,面面相觑,心想道:平时公主不是最喜爱这些动物吗?今天这是怎么啦?
  宫紫苏一阵暴怒,吼道:“狗奴才!这是要把本公主的话当耳边风了吗?还不赶快去!”
  听到这些鸟儿的叫声,她的心中就有一阵烦闷的感觉。
  宫紫苏气呼呼地坐在雕花木椅上,十指紧紧地握在一起,心里越想越气愤,该死的沐婉歌!
  一旁的宫女沫儿见到了,微微抿了抿嘴唇,她倒了一杯茶缓缓递到宫紫苏的面前,动作优雅,“公主,生气,只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何必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气坏了公主的身子呢?公主请喝茶,消消火!”
  宫紫苏瞥了她一眼,沫儿是打小儿就跟她了,对于她的脾性她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宫紫苏接过沫儿手中的茶杯,压下了胸口的火气,再看看沫儿,仍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仿佛胸有成竹。
  “我现在恨不得整死沐婉歌那个贱人!”宫紫苏恶狠狠地说道,美丽的眼眸里有了一丝狠毒。
  沫儿不紧不慢地说道:“公主,想要整死一个人太过简单了!那个沐婉歌这么伤公主的面子,我们要让不仅要她死,而且还要她身败,名裂。”
  宫紫苏听到她这样说,心中一喜,抬起双眸,问道:“沫儿,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
  沫儿笑了笑,“公主,这个沐婉歌刚嫁过去,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一件好事。齐王府的那位侧妃,可不是好惹的祸。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
  叶纤蓉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看似柔柔弱弱的,背地里却做过不少阴险的事,还记得小时候,她曾亲眼见到,叶纤蓉为了博得宫少齐的青睐,故意将自己的脚扭到,冤枉在自己的姐姐头上,最后还死皮赖脸地要宫少齐背着,这可是她亲眼见过的。不过,这个沐婉歌可是有些武功的,她不禁有些担忧,“可万一,这个沐婉歌占了优势呢?”
  沫儿笑了,笑容阴险而狡诈,她凑近了宫紫苏的耳畔,轻轻地说道:“公主,等到她们斗到一定的时候,我们就……”
  宫紫苏不禁点点头,确实可以,到时她就把父皇叫过去,既可以治死沐婉歌,同时又可以让她身败名裂,同时还不用自己出面,“沫儿你认为我最好派谁去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是莫青寒同沐婉歌动手,我们就让莫青寒去好了。”
  宫紫苏眼中闪过阴狠,沐婉歌!这次你是在劫难逃了!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逃脱?看我到时不把你往死里整!不然,怎么能解得了我的心头之恨呢?
  沫儿看着宫紫苏的表情,眼里也有了丝丝得意。
  宫紫苏抬了抬手,“沫儿,这次你的注意出的好,本公主重重有赏。”
  沫儿笑意不减,“谢过公主。”只是在那笑意背后,却又暗藏着几许精光,和公主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对公主的性情已经了如指掌。
  看着公主躺下的身子,沫儿渐渐地退了出来。她脚步迅速地走到了树林的一角,四处观望着,这里宫人稀少,沫儿神色匆匆瞧了瞧四周,很安静,而且没有一个人影,她这才大胆地走向一颗最高的竹子旁边,她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松动了竹子旁边的土堆,不一会儿,她便挖到了在地上挖到了一个黑色的木盒子,眼中一喜,她飞快地打开了木盒,在木盒的最里面正暗藏着一张小纸条,沫儿打开小纸条,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目光变得沉重。
  看来,主人要她开始准备了,她会全心全力地去寻找这个人。看来,在不久后,皇宫里面又会有一场祸乱了,在这场祸乱里,谁能笑到最后,谁便是最后的赢者。
  正文 第十二章 活色生香
  找到齐王府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傍晚。沐婉歌没想到,那个银面男子竟然带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竟然隔了几个郡县。还得她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马不停蹄地赶往齐王府。夕阳洒在地面上,大地披上了一层晚霞的彩衣。院子里的树叶映在地上,稀稀疏疏的,仿佛又带着几分荒凉。
  婉歌依旧是一身鲜红的喜服,她的面上带着疲惫之色。距离她成婚当天,已经是隔了一天一夜了。她站在那里时,几乎所有人都当她不存在,甚至有些下人的眼里带着些嘲笑。婉歌只是勾了勾嘴角,这些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或许,齐王是因为皇命难为,不得已娶了她,又或许,他是因为看中了她背后的势力,要沐家为他所用。总之他不会欢迎她,因为他也有他喜欢的人。
  她根据自己的推测,想要找到宫少齐的住处,至少她也得见一见他。
  婉歌在王府里面转悠着,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让她不得不感叹王府里的豪华。一座华丽的房子前,两条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婉歌在这里停下,那栩栩如生的雕龙,便是皇家的象征,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齐王宫少齐就应该住在这里了。
  她正准备敲门而入,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一个小丫鬟看到了一身喜服的婉歌,漠然道:“王爷正传你在这里等候。”丫鬟招呼完后便头也不会地走了,只是那丫鬟的眉角处带着些窃喜。
  婉歌走了进去,只见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淡紫色的幔纱随风而漾,起伏着。而在那紫色的幔纱后面则是如火如荼地上演着一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搏斗”,光是听这声音,就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暧昧无限,春光旖旎。
  只见那女子的衣裳尽褪,娇躯楚楚动人,香汗淋漓,声音柔媚入骨,眼睛里带着些迷离的沉醉。很显然,她正在享受这个过程。
  可是,她的眼神在时不时地看向满帐外站着的婉歌,她就是想要告诉她!她才是这里的正主!齐哥哥也只会宠爱她!只是婉歌身上那种淡然、镇静的气场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一般的女子,看到这种情况不是失声痛哭,就是大发雷霆,只是,为什么这个女子表现得这么淡然,仿佛他们两个与她无关呢?
  叶纤蓉的玉手紧紧地搂着宫少齐的脖子,声音听起来有些腼腆,“齐哥哥……不……不要啦……王妃姐姐在呢!”
  宫少齐闻言,只是冷冷地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女子,冷哼一声,“谁承认她是王妃了?本王不承认,就是父皇逼我也没用!”
  宫少齐的作动慢了许多,两人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叶纤蓉听到他这样说,心中有了一丝得意,她故作善意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姐姐的头衔可是父皇册封的,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节外生枝。”
  叶纤蓉故意垂下了眼眸,“齐哥哥,我想过了,或许,我姐姐的事情和沐婉歌并没有关系,有可能当时沐婉歌真的是去搬救兵了。”
  叶纤蓉不说还好,这一说,看似在为沐婉歌开脱,实则将沐婉歌推向了风尖浪口。
  男子闻言抬头冷冷瞥了眼地上站少女,心里的厌恶,慢慢变成了憎恨,他冷嗤一声:“蓉儿可是关心她了!”
  那名名唤叶纤蓉的少女敛下眉目,她已经感到了宫少齐的不悦,就算是装模做样也是有个度的,过了这一层,宫少齐不但不会觉得她善良,而是做作了。
  她推了推男子的胸膛,转过身,一副愤然欲泣的模样,“齐哥哥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男子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瞪了婉歌一眼,回眸亲了亲叶纤蓉的脸颊,“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不值得你为她说情。该怎么去做,我心里自有分寸!”
  叶纤蓉一声娇呼,垂下了头,眼中露出的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齐哥哥,之前是我错了,我总是太过在意齐哥哥的处境,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