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9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2-04-14 11:06      字数:4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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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瑞雪再介绍武烈,赵丰年却是先开口说道,“少将军的大名,赵某如雷贯耳,内子以前承蒙少将军照料良多,赵某感激不尽。”
  武烈脸色又阴了三分,好似想要说什么,但是扫了瑞雪一眼,又咽了回去,转而抱拳说道,“武某到得彤城几日,也没少听说赵大公子的名头,失敬失敬。月儿虽然是将军府的义女,却等同亲女一般,以后还望赵公子多珍惜,若是有朝一日,我听得她受了委屈,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赵丰年还要反驳回敬,瑞雪却是赶紧拿过剑舞手里的布兜,说道,“义兄,这里是我给你准备的干粮,大布兜里是牛肉馅饼,但凡有火,烤一烤就能吃,小布兜里是春卷,晚上饿了做点心吧。”
  武烈接过,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布兜挂到了马鞍上,然后跳上马,冲几人一抱拳,“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就是打马跑远了,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直接冲进风雪之中,消失不见。
  “走吧,回家。”赵丰年仿似卸掉了心头大石,脸色立时就欢喜不少,同曹大公子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回城了。
  赵老爷子的身体,一日强过一日,不知见得儿子北归的决心太大,还是想通了与虎谋皮的凶险,总之很少发脾气,气色也好了起来。
  这一日,众人的行礼都拾掇好了,赵家夫妻俩带了妞妞和几个小丫头去逛街市,大肆采买各种彤城特有的小物件儿和首饰布匹,准备回去分送众多邻人亲朋,正是人人都拎得大包小包,心满意足回返的时候,去见雨顺打马在街上飞奔,一瞧见自家主子,跳下就大喊道,“少爷,快回府,有武都来的官差,说我赵家是内奸,正在到处乱翻抓人…”
  不等听他说完,赵丰年的眼睛已经是红了,扔下手里的纸包盒子,跳上马背,转眼就消失在街角,路人们有的听到几句,都是纷纷议论起来。
  瑞雪眉头皱起,毫无来由就觉心下发紧,扯了雨顺避到一旁,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仔细说说。”
  雨顺心里惦记府里,嘴里蹦豆一般,噼里啪啦说了个痛快,“就是刚才,突然有队人马到了府门前,也不通报就闯了进去,亮了大理寺的腰牌,说我们赵家借着通商的名头,贿赂岩城戍边军,贩卖铁器去西青国,在武都的几家店铺伙计掌柜,连同大管事都被下了大牢,等候刑讯。这一队人马,是专门来抓少爷和老爷问罪的。”
  瑞雪紧紧抓了手里的帕子,怎么想都觉这事有些蹊跷,做买卖的但凡通关,都要给守军些好处,少则几两买酒钱,多则百十两润手,都是不成文的惯例,赵丰年这次为了打通与西青国的商路,可是没少下功夫,自然要疏通守军。
  但他贩去的多是绸缎和酒水,换回的则是药材和皮毛,根本与铁器这类禁物无关,退一万步说,就算赵家想犯禁,也该在商路更成熟的时候,怎么能第一趟买卖就冒这般风险。
  这定然是有人抓了这样可大可小的事,给赵家下了绊子了…
  “雨顺,这队人马只出示了腰牌,没有官府文书和彤城府衙之人跟随吗?”
  雨顺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好像没有。”
  瑞雪越加笃定刚才的猜测,“你现在马上去找曹家大少爷,就说赵家有京官上门抄家抓人,怀疑是贼人假扮,请他派人来帮把手。如若他问起谁派你去的,你一定要说是我,记清楚了吗?
  还有,曹家去过后,不管曹大公子肯不肯出面,你都不必理会,再把白大少、木三公子、栾公子、陈公子等人都找去帮忙。”
  雨顺用力点头,撒腿就往曹家跑去,瑞雪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赶回客栈,派了行事稳妥的剑舞前去赵家探看。
  曹大公子本来正在家里同一班友人喝酒赏梅,听得赵丰年身边的管事求见,还算出来的痛快,带听得雨顺讲诉之后,眯眼思虑片刻,果然问起是何人差遣,待听得安国侯府陈氏,脸色说不出的古怪,见得雨顺也不等答复又跑走了,就皱眉去了父亲书房。
  曹老爷倒是想得明白,一边慢悠悠品着香茗,一边吩咐道,“这事说穿了,就是在找赵家麻烦,我们曹家确实不好卷进去,不过,你妹妹即将嫁进将军府,也不好不理会那陈氏的求助,这样吧,你带几个人手过去,就说没接到武都的公文,不知大理寺有人下来办案,能帮赵家拖几日更好,想必那些人也不会太过无礼,毕竟吴家也是想用赵家,而不是一巴掌打死。”
  曹大少得了老爹的定心丸,立刻点了几个捕快差役,就去了赵家。
  赵家正是乱成一片,丫鬟们都被赶在院角蹲着,哭成一团,小厮们也是发着抖跪在墙根儿下,赵家几房的男子们,无论老幼都被捆得结实跪在院子当中,几位族老本就年纪大了,自持身份,刚才怒骂几句,被凶猛的捕快踹了几脚,这一会儿几乎是趴在雪地上哀哀呻吟不止,唯一还算庆幸的就是这些人,没有把女眷们抓过来。
  正房大厅里,赵丰年正护着老父亲与几位身穿青衣,腰挎长刀的捕快对峙,而旁边一位身穿官服,头戴翎羽官帽的瘦小官员正一脸恼怒的叱责着,“赵丰年你这是造反!赵家私贩铁器到西青国,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未等赵丰年说话,曹大少已是赶了过来,上前拱手行礼,笑道,“不知这位大人贵姓啊,在下同城府衙通史曹兴,有礼了。”
  那瘦小官员显然也是个官油子,听得曹兴这姓氏,立刻猜得他是彤城府尹曹家之人,于是也不好托大,回了一礼说道,“曹大人客套了,本官大理寺司封王秋道。”
  “原来是王大人,失敬失敬,大人到得我彤城办差,怎么没有先到府衙,在下也好打理住处,请大人一行好好歇歇再办差啊。”
  “曹大人客气了,本官今日这差事很急,生恐走了贼人,这才直接来了此处,未曾到得府衙。”
  “那大人可否见告是何差事,还要把文书交予下官,下官回去要存档备案,以便查问。”曹大少把文书两字咬得很重,果然瞧得那王秋道脸色一僵,于是再接再厉,凑到跟前,低声问道,“难道大人出来的太急,没有随身带着文书?”
  王秋道装出一脸愧色,说道,“曹大人真是猜对了,本来揣在怀里,但是换衣之时忘记了,不过我已是派人回去取来,想必晚个三五日也就送来了。”
  曹大少不着痕迹的给赵丰年使了个眼色,赵丰年会意,立时上前低声说道,“王大人,不是草民执意同王大人作对,实在是老父患了中风之症,平日瘫痪在床,吃喝都要下人伺候,真是进了大牢怕是性命不保,还望大人通融一二。”
  他说着,趁着侧身行礼的功夫就把一叠厚厚的银票塞进了王秋道的袖子,王秋道好似有些为难的皱了眉头,手下却用力捏了捏那银票的厚度,心下很是满意,于是点头说道,“罢了,赵老爷瘫痪在床,也是逃不到哪里去,就暂且留下吧。”
  曹大少扫了一眼,那院子里的众人,又笑道,“大人,既然公文还不曾送到,这差事咱们也不妨缓上几日吧。
  不瞒大人,今冬因为雪大,牢狱里已是塌了大半,剩的地方,本就不够囚犯所住,若是再加上这些人,怕是更拥挤了,不如先把年纪轻些的锁在厢房里,几个长辈就不必锁了,都是年迈,儿孙又在此,想必也生不出逃跑的心思。
  至于,赵大公子就着他戴罪立功,也找找能证明赵家清白的证据,如何?”
  第四百一十七章 逼迫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王秋道眉头一皱,就欲开口拒绝,赵丰年立刻又道,“请大人成全,我赵家必有厚报。”
  “就是,王大人,圣上最重孝道最是敬老,每年都有赏赐送到各城百岁老人手中,若是得知大人办案之事,尚且对老人网开一面,定然会赞赏有加。”曹大少也是帮腔。
  王秋道名利皆得,也就点头应下了,“有曹大少这般作保,本官就网开一面,赵公子就好好利用这几日吧,待得公文来了,就是本官想再通融,也没有办法了。”
  赵丰年与曹大少都是道谢,王秋道唤来一个捕快吩咐两句,就有人给几个族老解了绳子,然后又把剩下众人赶去东西厢房关押,留下四人,两两看守在门前。
  曹大少还要送王秋道出门,安排食宿,那王秋道却是摆手,仿似无意说道,“曹大人不必忙碌,本官听闻户部吴侍郎大人归乡省亲,正好去吴家叨扰几日,也同吴大人请教一下棋道。”
  曹大少眉梢一挑,照旧笑着应了,又道明日在府里设宴款待,这才送了他出去,待得回返之时,见得赵家几老和赵丰年都是面色不好,也不好劝说什么,就道,“赵公子,我只能帮上这么多,至于为何有今日之祸,我想赵公子也是听出来了,就不多说了,先告辞了。”
  赵丰年给他行了一个大礼,正色说道,“曹兄,大恩不言谢,以后定有厚报。”
  曹大公子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也不必多谢我,是陈小姐派人请我前来相助的。要谢你就谢她吧。”
  几位族老听得厢房里,众多儿孙在在怒骂吵闹,身上又是疼痛难忍,心里仿似油煎一般,听得他们还要感谢那女子,顿时大骂出声,“我赵家有今日之祸,都是那女子招惹来的,还要去谢她,我恨不得杀了她解恨。”
  “正是如此,若不是她迷了家主心神,拒了吴家的联姻,吴家会这般下狠手?”
  赵丰年听得他们这时候不但不想解决办法,反倒把罪责都怪道瑞雪头上,气的脸色铁青,曹大少极聪明乖滑,人情落下也就不肯再参合赵家之事,连忙告辞而去。
  赵丰年扭头瞪向怒气冲冲的族老们,冷声说道,“当日趁我不在撵了陈氏母子,擅自改了婚约的,可是长辈们!如今吴家女德行有失,退亲不成,反惹大祸,是谁的错?都推到陈氏身上,长辈们就觉心里好过了?”
  几老都被训斥得脸色不好,想要反驳,又觉众多儿孙都要赵丰年奔走相救,于是不约而同忍了下来,齐齐看向赵丰年敬重的四老爷,四老爷胸口被踹了一脚,正是喘气头疼的时候,见得他们如此,也是无奈,开口劝道,“家主,如今大祸已成,论起罪责无用,不如还是出去走动走动,看看孙大人,连大人他们能否出些力气,就算不能平息此事,也要探出吴家是何打算才行。”
  “正是,四弟所言有理,那几位大人平日可没少从我赵家得好处,如今有事,也该他们出份力气了。”赵扬等人已是被关在武都大狱,二老爷自然最是急迫,连忙出声附和。
  赵丰年恼恨无比,也不再多言,一甩袖子就离了大厅,刚出了二门就碰到了急匆匆赶来的白展鹏等人,简单寒暄两句,问得细情,木三恼怒,“哪里来的狗官,他说赵家有罪就有罪啊,还有没有王法了,待我晚上去喂他几只飞镖,看他还敢不敢作恶?”
  白展鹏嗤笑,“侠以武犯禁,你想被整个武国海捕捉拿不成?要我说,二哥就娶了那吴家女,大祸立时消于无形。”
  栾鸿和陈家鼎却都不赞同,“先不说赵兄夫妻恩爱,就是吴家这般强硬威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都不能不做反抗应对,就先行屈服,否则以后还怎么直腰做人,岂不是同那软骨头一般?赵兄,若有用到我们之处,尽管吩咐。”
  赵丰年感激行礼,但是他们几人,木三是江湖浪荡之人,陈家鼎和栾鸿都是书香之家,同官家都无多少瓜葛,只有白家产业不少,有些人脉,于是他谢绝了陈栾两人,嘱咐木三替他守在府里,就拎了白展鹏去四处奔走。
  可惜,整整一日过去,原本收过赵家金银的几位同知或者统领,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敷衍几句了事,只有一位程大人还算有些良心,私下提点两句,说吴家递了话儿到武都,有太子的颜面在,谁人敢轻易出手帮衬赵家?
  私贩铁器,这罪名,若是想要做事,不过是派人送些赃物到西青藏起,咬定说是赵家运过去的,谁敢跳出来证明不是,但若是想要放过赵家,一句误会也就雨过天晴了,那程大人末了还拍着赵丰年的肩膀劝慰,“不过是个女子,娶到家里放着就是,何必为此伤了两家和气?”
  赵丰年回到赵家之时,族老们还硬挺着坐在厅里等消息,见得他回来,纷纷围上来,一瞧的他脸色,都是失望。
  众人围坐在厅里,都是无言以对,一直闭目不言的赵老爷,却是突然开了口,“如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带得赵家度过此劫。”
  几老齐齐看去,高声问道,“是何办法?”
  赵老爷脸色古怪,说不清是嘲笑还是解恨,直直看向自己的儿子,几老愣了愣,继而就都明白他的意思。
  赵丰年狠狠闭上眼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