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6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2-04-12 11:58      字数:4774
  听到灵禾的话,白逸尘虽然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也不免笑了出来;也不再理会灵禾:主要是他一把抱着孩子,无法再扛上灵禾了,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灵禾和红袖说了一声儿,也急急出去回自家的院子了。
  红袖到了霜霜房里,把前面的事情略略提了提,只说是接到消息好像有刺客,所以把孩子接到她的院子里去。
  霜霜很平静:〃你放心,自管去照顾老祖宗等准备;〃她自枕下掏出了一柄长匕首:〃如果有刺客瞎眼闯到我房里,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活着!〃
  红袖握了握霜霜的手:〃你活,他死!〃
  霜霜哈哈大笑起来:〃对,我活他死!你就放心吧,去吧去吧,不要烦我了;趁现在没有什么事儿我正好乏了眯一会儿。〃
  看着明显有些不对劲儿的霜霜,红袖却无时间多说什么;霜霜如此聪明,她一定是猜到了什么吧?
  红袖草草的劝慰了霜霜两句,便急急的去看沈老祖等人;出了屋子她还是不放心,把映舒留下来:〃你留在这里好好保护二少奶奶。〃
  映舒一听就急了:〃茶香被留在了老祖宗房里,韵香在我们自己院子里;点娇跟在夫人身边,我再离开姑娘,你……〃
  红袖拍了拍映舒,淡淡的道:〃听话,好好地保护着二少奶奶,也要、保护好自己。〃她虽然没有大声说话,但是语气却坚决的很。
  映舒知道不可能让红袖收回所命,只能眼睛含泪看着红袖,用眼神哀求红袖;红袖看到映舒如此,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们要相信老天爷是有眼睛的。〃
  说完,她轻轻的拍了拍映舒的肩膀,转身带着几个丫头婆子走了。
  她说相信老天爷只是安慰映舒,现在她能相信的只有她和沈二爷、还有府中众侍卫、仆从们的努力。
  风大得吹起了车子上的帘子来呼呼作响。
  红袖看了一眼车子,在这个天气乘车子根本走不快的,倒不如靠自己的双脚:〃走吧,正好我们看看各处院子是不是都关上了门。〃
  天上地下除了灯笼透出来的光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如同变成了一个整体。
  丫头们劝了两句,只好听红袖的一路向沈老祖那里行去。
  各处的院门都紧紧的关闭着,院子里也听不到人的说话声儿:也是风太大了,除了风声,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
  红袖带着众人行得很快,她想早些过去看看。
  行经江氏的院子时,红袖特意看了一眼:院门是关上了;她走 两步之后,忽然停住脚后退到院门前,里面透出来了灯光。
  不是说过让各院子把灯火都灭掉嘛:透出来的光线很亮,绝不是屋子里的灯烛。
  红袖看了看天色,问身边的丫头:〃现在是什么时辰?〃
  那丫头道:〃平日里这个时候正用晚饭。〃
  红袖轻轻的点点头,让人上前拍门;时辰并不晚,前面也没有什么响动:沈二爷也说话,今天晚上有人来得话,也要在三更左右。
  现在,她要去探探江氏。
  门拍了好久才有人应:〃谁啊?不是说今儿府中不许人随意出入,都在各自院子里嘛;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居然私自跑出来;赶快回去吧,莫要连累我这个老婆子。〃
  丫头应道:〃是五少奶奶来了,五少奶奶来看三少奶奶,快开门。〃
  那婆子一听连忙打开了门:〃少奶奶莫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红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理会那婆子径直朝前走;而正房的帘子打开,剪烛探出头来:〃哪个?不是说过不许开院门了吗?有什么事儿明天天亮之后再说吧。〃
  婆子还没有开口,红袖笑道:〃是我,剪烛;你家奶奶可睡下了?〃
  〃少奶奶?!您怎么这种天儿来了,瞧这风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快进屋;〃剪烛抢上几步,扶了红袖往屋里走。
  她左右看了看:〃咦,几位姐姐呢,怎么都没有跟着服侍少奶奶?您怎么就这么一个人来了。〃
  红袖笑道:〃这不是跟着不少人呢。〃
  剪烛看了一眼红袖身后的人,嘀咕了一句:〃这些人跟着不也是白给?〃有道:〃我们奶奶刚用过饭,看天儿不好却又睡不着,正叫我们几个丫头耍牌呢。〃
  〃是吗?哪个赢了,明儿可要请我们吃些好的;〃红袖说笑着进了屋。但看她的样子,就好像沈府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还有心思和丫头玩笑呢。
  十五章 江氏的尾巴
  其实,红袖现在心里很恼怒;虽然她让江氏在房中静养,让安氏和丁氏去了七夫人那里照看,但是她相信府中的发生的事情,那是人人都知道一二的。
  但是江氏居然还有心思耍牌:就只凭沈老祖病倒,江氏就不应该玩乐的。
  红袖面上带着笑进了江氏的屋里:“嫂嫂好兴致。”
  江氏已经站了起来迎过来:“这种天气只能在房里,我白天睡得多了晚上便睡不着,只能用这些个打发时间罢了;倒让弟妹撞到。”
  红袖笑着和江氏坐下,左右看了看:“嫂嫂这屋里总是收拾的妥贴,不像我的那个房里,天天乱得很。”
  “有个大姐儿,让人再怎么收拾也有乱的时候;”江氏笑着叹气:“我也想有个乱的福气呢。”
  红袖听了这话咳了一声儿,转了话题:“昨天晚上嫂嫂们相聚,怎么也不请我?我今儿可是来和嫂嫂讨公道的。”
  江氏嗔了红袖一眼:“说得不像真得一样,就是打发人请你,你有那个空闲?我们不怪你也就罢了,你还敢打上门来。”
  她极少说笑话的,这一句把屋里的丫头婆子都逗笑了。
  红袖笑着摇头:“不是我一个看不惯吧?我可是听说昨儿老祖宗也听说你们吃独食,打发人来讨了一碗羹走呢,是不是?老祖宗都看不过眼了,嫂嫂你明儿要还公道的。”
  她虽然在说笑,但是眼睛却是一眨也眨的盯着江氏:她要看看这一碗羹,江氏到底动没动手脚。
  江氏眼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嘴角上笑得弧变有些牵强之意:“你就是个贫嘴的,我怕了你成不?等改天你得了闲,吩咐一声我便还你一个公道。”
  她没有再分辨下去,直承要请红袖。
  红袖笑着点头:“早应承下来也就是了。嫂嫂可要多准备些,等过了十几日七婶娘也能下床走动了,二嫂也出了月子,我正好借嫂嫂的酒席,让大家聚上一聚。”
  江氏便假嗔红袖请客都要如此会算计,留下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如此说笑两句之后,红袖起身道:“我先去了,还要去看看老祖宗的病如何了。”
  江氏听到此话问了两三句老祖宗的病如何,又道老人家就是身子不好,应该要多多在意之类的。
  红袖笑着点头:“说不定就是吃了嫂嫂那碗羹儿,这才让老祖宗的肚子痛了起来一一老人家不止是身子不好,嘴巴有时候也像孩子似的馋呢。
  江氏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勉强笑道:“你个油嘴的,今天说是来看我;看我精神好些,就编排起我来了。”
  红袖一面说笑一面向外面走去,到了房门前道:“我自后面走吧,还近便些;走了这么久的路还真是累了呢。”
  就看江氏的面色一紧,她拉住红袖的手道:“每次来了就走,知道你忙也不多留你;只是你怎么还是走着过来的,这些丫头婆子当真是不会伺候;你也不带着你那几个丫头,不然哪能让你走着过来。”
  她说着话吩咐剪烛:“去把我的车子备好,送你们五少奶奶去老祖宗那里;”然后又转头头:“正好,你在这里我出去也不算违禁吧?一起去看看老祖宗一一今儿白天不舒服,根本没有起来床;到知道老祖宗不舒服时,却又天黑关门出不去了。”
  刚刚也不见她对老祖宗关心,现在却又忽然热心起来。
  红袖笑着止住剪烛:“不用备车了,风太大车子也走不动的。今天晚上可能会有刺客,嫂嫂还是莫要出去了;就算是刺客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不过风太大了,嫂嫂身子弱一些哪里能让你出去吹风?”
  “明儿你一头痛,老祖宗太夫人知道了,便又是我的不是;”红袖拍了拍江氏的手:“就当是心疼我,嫂嫂还是在屋里的好。”
  说着话就到了门口,红袖让江氏止步:“外面风真得很大,你穿得又少不要出来;我呢还是走着快些,就自你后门走了;嫂嫂回去和她们耍牌吧,让个小丫头带路就成。”
  江氏又拉住红袖,非要用车子送她;红袖最终还是把剪烛和江氏阻在屋里,没有让她们主仆出来,自然也没有备下车子:她是练武之人,再多这么两个人也拦不住她的。
  红袖出了门吩咐人带着去后门,她都走了到月亮门时,江氏和剪烛才抢出门来,却已经阻拦不及了。
  剪烛的脸色大变:“奶奶,那后、后门……”
  江氏却定定的站着:“不要一副受惊吓的样子,不一定能看出来什么来,就算是看出来了,我们要推个干净也不难——忘了栓门也是罪嘛。”说完,她转身挑帘子进去了:“好了,快进来,耍牌少子你凑不成一桌儿的。”
  剪烛看看那月亮门,跺跺脚让个小丫头悄悄跟上去,听听红袖主仆一路上说些什么,尤其是出后门的时候,她们主仆会说什么。
  小丫头跟在后面正是下风处,剪烛思索着:应该可以听到五少奶奶和丫头们的话才对。她正发想得发呆,又听到江氏唤她,只得转身进屋。
  引路的小丫头不过刚留头,红袖问了她姓名,让人取出几十个大钱赏了她:“这种天气还让你出来引路,真是辛苦你;这些钱你拿去买些糖果什么的。”
  小丫头喜不自胜的收下谢过了红袖。
  红袖有一句无一句和小丫头聊着,问她的家乡何处等等;不过她说话的声音不大,而那个小丫头答的也不大:二人靠得近,互相间听起来倒也并不费劲儿。
  红袖看看后门不远了,随意的道:“今儿你们素心姐姐的病可好了?让人取药时,你们灵禾姐姐正好不在,也不知道那药对症不对症。”
  小丫头摇头:“素心姐姐很好,没有生病啊;刚刚我还看着她和剪烛姐姐到了后园子来呢,只是剪烛姐姐回来了,素心姐姐还在园子里叫一可能去侍弄那些花草了,素心姐姐种得花儿极好看;”小丫头及时收住话头,还记得红袖的问话:“素心姐姐好好的,少奶奶是不是记错了?”
  红袖笑了起来:“可能是听错了,我也只是在房里听到外面丫头说话;素心没有生病就好,没有生病就好。”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到了后门那里,自有婆子上前开门,红袖主仆一行人拎着灯笼走远了;并无一个人对后门多注意一分。
  跟在红袖一行人后面的小丫头,影影绰绰只是听到了引路丫头和红袖对答的,有关于那丫头自身的事情,对于素心的事情她并没有听到;她回头到正房给江氏、剪烛一说,江氏看着手里的牌沉吟了一会儿:“我就说没有事儿的,该你了,剪烛。”
  剪烛一面出了一张牌,一面道:“五少奶奶可不是这样一个人,不然奶奶和……,她也不可能看出端倪来,说那些话给奶奶听;不会是她装出来的,让我们不起防备之心吧?”
  江氏白了一眼剪烛:“就你想得多;今儿府中发生那么多事情,她还有心思注意我们的后门?”
  剪烛问了一句:“不就是老祖宗病倒了,还有什么事儿?”
  “还有什么事儿?只有你大姐有福气在屋房里坐着!今儿二少奶奶的儿子也病了,而且府中还起了火;听说大白天前头就闹刺客——你说五少奶奶就是个神人,还能心神不动一动?就像我们奶奶说的,她现在哪里顾得上我们的后门,她是来探我们奶奶和老不死吃的那碗羹有关系没有。”流云一面说一面撇嘴。
  素月推了她一把:“就你话多!得理便不饶人。”
  “剪烛,不要紧的,你没有看我们奶奶不当回事儿嘛,那一定就不会有事儿。”
  剪烛看了一眼江氏,嘴上应着了但心底下总有些不安:因为近些日子自家少奶奶有些不同呢,可是她也说不上哪里不同来。
  她自己在四个丫头里又不是顶得江氏喜欢的人,也就不敢把心中的疑惑说给其它人听;当下她勉强定住心神,陪着江氏耍起牌来。
  红袖在走出江氏院子很久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江氏的后门儿,没有说一句话还是自管向前走;她今天在江氏屋里发现少了一个人:素心。
  她自然没有问江氏,问了八成也是素心不舒服早去房里歇下了;所以她问了那个引路的小丫头,她相信素心如果去做的事情见不得人,那么江氏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大半儿不知道素心会去做什么。
  而她挑得这个引路的小丫头,也是她精心挑选的:这丫头一直在月亮门旁边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