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6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2-04-12 11:58      字数:4904
  红袖看着她微笑半蹲:“姨母好。”
  宝湘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还了一礼:“不知道夫人在这里,没有打扰到夫人吧?”她这是在探问红袖听到了多少。
  红袖轻轻的道:“姨母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刚刚经过,看到姨母过来打个招呼而已。”她看了一眼前方隐现的钱夫人背影:“不会是我打扰到了姨母吧?”
  宝湘立时摇头,微红着脸匆匆应对两句,便和红袖告辞急急走了。
  红袖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方才对茶香道:
  “我们也回房吧。”红袖自来旺媳妇说了之后,方才警醒过来,这几日因为墨大夫、沈二爷、江氏等事,居然把五叔父的婚事放在了脑后。
  她并不是非要沈五爷娶希兰夫人不可,不过是想助希兰和五老爷一把,同时探探二夫人的意思。
  沈二爷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呢,不知道沈妙歌和他谈得如何了。红袖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月桂和宝湘的举止,红袖并没有太过反感。她只是在其中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七夫人可想不出来如此迂回而又有效的法子来,也不想是七夫人的手段——那时谁想出来的法子呢?这个,可比月桂和宝湘现在谁占了上风更重要。
  沈妙歌回来之后,并没有提及他和沈二爷谈得如何,红袖也没有问及。她只是轻轻的、淡淡的道:“你说,我们府上的那人怎么改了目标呢?”
  沈妙歌闻言吃惊抬头:“你是说——?”
  “不是吗?原本不管是谁主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针对你这个长房嫡子,但近来发生的事情,可是同你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呢?如果说那人放弃了要害长房的话,那她如今是想做什么?”红袖的声音极轻。
  “你怀疑那红花汤是暗中之人动手的?”沈妙歌迟疑道,“我倒是怀疑是江氏嫂嫂动的手脚,只是找不到什么凭证而已。”
  红袖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管是你原本的中毒,还是兄弟们的或死或残,到后来我们孩子的连番遇险,总有那么一个人,不想沈家的男丁顺利长大,尤其是长房。但是忽然之间,府中发生的事情同我们再无半点关系,你不感觉奇怪吗?”
  沈妙歌猛然回头:“你说,其实眼下的事情同我们也有关?”到底是夫妻,不用红袖说透他已经猜到了红袖还没有说出来的话。
  “我是这样猜的,你看呢?”红袖只是猜想,完全无凭无据的猜想。
  沈妙歌思索起来,然后一字一字的道:“对,你说的有理,袖儿。倒是我,因为二哥的事情怕前怕后,忽略了太多事情。虽然眼下看起来,这些事情同我们无关,但是最终的目的应该和我们有关——就算是原本无关,那人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吧?”
  “我怕,暗中那人已经知道了江氏嫂嫂和二哥的事情。”红袖其实最担心莫过于此了:“如果利用此事来对付我们沈府,怕真要不可收拾了。”
  其实那人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只要揭破了江氏和沈二爷的事情,那么江氏是必死无疑,而沈二爷就是被逐出门的下场——他哪里还有脸活着,以他的性子一定会以死对沈家的列祖列宗谢罪。
  而沈老侯爷和沈太夫人就算不被气死,也会被气得起不来床。如果沈二爷再一死,沈夫人也一定会大病一场,沈侯爷那里也不会什么事情也没有。
  沈府一下子就大乱了,却正是那人要的好机会!
  沈妙歌的目光一下子凝固了:“应该没有知道吧?”他也把握不准,就算那人知道了,没有准备之下也不会立时动手的,要动手就要一击而中才成。
  他又想了想道:“就算现在不知道,日后说不定也会知道的。看看现在江氏嫂嫂的情形,这事儿还真难说不被人瞧出破绽来,而二婶娘一直在问二哥如何受的伤,此事虽然是受二嫂所托,但也不必当真去逼二哥吧?老侯爷都不问了,府中的人哪个不明白?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红袖紧皱着眉头:“二婶娘逼问二哥,只怕是最稳之意不在酒啊。”她把月桂和宝湘的事情说了出来:“应该只是不想我们再插手五叔父的亲事吧?”
  想到二夫人的目的,夫妻二人相识又是一叹,二夫人到底图什么呢?她绝对不是为了银钱。
  他们夫妻苦思,白逸尘闪现出来:“刺客们送了消息回来,墨大夫的人是找到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沈妙歌立时道:“有危险吗?”
  “应该是——,没有吧?”白逸尘脸上有些古怪,他把一张纸递给了沈妙歌:“爷,您还是自己看吧。”
  沈妙歌接过纸来看完,愕然无语。然后看到红袖瞧过来,便把纸递给了红袖,看向白逸尘:“此事,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杀手只要接了生意,绝不会用谎言来欺骗主顾的。”白逸尘说的十分肯定。
  红袖只两眼便看完了,然后她有些生气的看向沈妙歌:“怎么办?”
  白逸尘就是为了让沈妙歌和红袖拿主意才进来的,因为这事儿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五爷,姑娘,是让那两个杀手潜进去,偷偷的把墨大夫在他那个什么之前抢回来呢,还是。。。。。。?”
  正文 一百零一章 楚夫人请客
  白逸尘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棘手过,此事他是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好。
  红袖抖着纸条,脸上因为生气已经变红得有些涨红:“墨大夫人,他、他居然要成亲了!那草儿怎么办?怎么办?!”
  她想质问的不是沈妙歌,也不是白逸尘,是墨大夫本人;可是他本人不在这里,她就是要质问也不成的。
  沈妙歌轻轻拍了拍红袖的手,让她不要太过激动;但是红袖哪里能忍得住,她的丫头她可是一向视作是姐妹朋友家人的:现在这样的情形,她没有跳起来骂人已经很镇静了。
  “墨大夫不是那样的人,他和草儿一向很好,原本明年就要成亲了的;他的师兄忽然把他召了去——原本可是没有和他没有通过气什么音讯的;你说,他师兄怎么会知道墨大夫在我们府上呢?”
  “这里面,也许有什么古怪也不定;此事先不要让草儿知道,逸尘你让那人潜进去探探情形,看到墨大夫本人……”
  沈妙歌的话还没有说完,红袖就打断了他的话;“就问问墨大夫本人的意思,如果他想娶那个女子,不管什么原因都不用回来了——我了解草儿,她不会原谅墨大夫的。”
  如果有什么特别原因,非要娶另外的女子为妻,墨大夫怎么都应该让人捎个信回来,告知草儿一声吧:他可是和草儿有婚约在先的。
  “如果不是墨大夫本人的意思,那就让人把墨大夫救出来,一切回来再说。”红袖也慢慢的镇定下来,想到墨大夫人和映草儿相处的情形,认为他不可能会变心的。
  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白逸尘出去之后,红袖忽然道:“你说,这事儿会不会也同我们有关?”
  沈妙歌抚了抚红袖的头:“你最近太累了,此事怎么可能同我们有关?墨大夫只是岳父大人巧遇上的人,然后他的为人我们也是极清楚的,背景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对方——和我们沈家就没有半点干系,他的事情怎么可能和我们有关?”
  “但是,他现在和沈府有关啊;”红袖总是有些不放心:“现在,他可以算是我们夫妻的人,而不是我父亲府上的人了。”
  沈妙歌笑着点头,好好地安抚了红袖几句:之前红袖所说,他都相信;但是说墨大夫此次的事情同他们夫妻有关,他怎么也不相信的。
  墨大夫就算是娶了旁人又能如何呢?他也只是伤了映草儿的心,不会对自己夫妻有什么伤害;如果说不让墨大夫回府,是他们夫妻的损失,也并不是很大。
  灵禾的医术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她在防毒、解毒方面,要比医术强一些;相比墨大夫而言,也就是救治的时候所需时间要长。
  医术这个东西,需要时间的磨练与积累,所以沈妙歌认为灵禾已经做得极好了;他们夫妻有灵禾在,被人再下毒所害的可能性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
  墨大夫在,也不能说绝对不会被人下毒:他是一个大男人,不能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平日里的事情,其实还是全靠灵禾所为。
  而且,墨大夫的人际交往,和沈府并没有任何关系;在白逸尘送来的纸上已经注明,他师兄和沈府,就是和京中任何一个权贵都没有关系。
  也是因此,沈妙歌认为墨大夫的在外成亲,只是他个人的原因;而且也不可能会有人想借此来害自己和红袖。
  红袖听完沈妙歌的话后,想想也是;或许是近来事情太多,所以才让她神经太过紧张了。
  白逸尘听明白之后,也就出去传书了:能不能见到墨大夫,全看他自己的意思了;白逸尘放飞了鸽子之后,回来看到了映草儿,他心里不自禁的道:墨神医,您老人家可不要真是想另娶她人,不然、不然我也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府中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墨大夫的事情又给红袖添了几分烦恼,她对映草儿说话都不自觉的放柔了语气,惹得几个丫头都悄悄问红袖:墨大夫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到了深夜时分,红袖被沈妙歌的翻身弄醒了:“这么晚,你怎么还没有谁?”
  “睡不着。”沈妙歌拍了拍红袖,“你睡吧,我吵醒了你是不是?”
  红袖轻轻摇头:“你是不是在想二哥的事情?”她不问,是因为知道沈妙歌不想说;有时候男人们之间,总有些不想让女人知道的事情——绝对不是说和妻子两条心。
  因为男人除了爱情,还有兄弟之情:那也是男人生命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沈妙歌长长一叹:“二哥掉泪了,他听了我不过几句话便掉泪了;虽然我并没有把话说透说重,但是二哥自己说了出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弄得我只是听着了,并没有说几句话。”
  红袖听到之后,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依偎进了沈妙歌的怀中,用双臂环着他。
  沈妙歌过了好久之后才道:“二哥说是他对不起江氏,是他当年勾引的江氏,但依我看来是江氏勾引的二哥!”
  他现在话中已经赤裸裸的表现出对江氏毫不掩饰的厌恶,也不再称她为嫂嫂。
  红袖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她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做为兄弟,沈妙歌就是再聪明也难免会偏袒几分沈二爷,而且他还是一个古人——古人一向对男人要求要松,对女子是严苛的不像话。
  沈妙歌也没有再说下去,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拥着红袖睡了;他还是要和沈二爷找时间好好谈一谈,在没有说清楚之前,他并不想对此事多说些什么。
  并不是不相信红袖,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而且也是他二哥的事情,他也不想多说;说多了,他感觉有些对不起二哥。
  红袖闭着眼睛并没有说多少话,却也知道沈二爷是因为实在无人说话,又被二夫人等逼得心情烦躁;再加上江氏时不时去晃上一两趟,实在是想找人说一说了。
  沈二爷能自己说出来,对于沈妙歌和红袖来说是好事: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劝说沈二爷——沈二爷也是这个意思吧,他可能就是想借此和江氏就此断开。
  有人知道了此事,他便不会再任由自己一时心软或者是怎么样了。
  红袖再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把江氏软禁或是送出府去呢?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的让沈二爷和她之间断个干净。
  她在睡之前喃喃的道:“明儿你一早过去看二哥,去陪二哥用早饭吧;他一时心情激荡告诉了你一些话,说不定他一个晚上因此睡不着呢。”
  “我知道,我吩咐人好好看着二哥了;我也怕他有个万一想不开。”沈妙歌拍了拍红袖:“睡吧,此事有我呢。”
  红袖合上了眼睛:哎,还是无法把江氏怎么样,不然会让人指点沈府的;此事,她要多用些心思,怎么也不能容江氏再胡闹下去——如果她在日后还再纠缠二爷,怎么都要想个法子把她弄出府去才成。
  嗯,最好现在就能把她弄出府去呆一段时间,冷却一下对她和沈二爷都好;只是办法却极难想;红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
  不过,也因为沈二爷说出此事来,他们夫妻行事更不能过于激烈,不然沈二爷受了什么刺激再有个想不开,沈妙歌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但是,事情总算是有了一点进展;沈二爷有心要了断,怎么也是一件好事儿。
  红袖在睡着之前,忽然闪现过一个念头:江氏和沈二爷多年的私情,从来就没有在人前有过可疑的举止,这一次她太过反常了些;她不怕被人发现什么、或是怀疑什么吗?
  到了第二天,红袖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