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2-04-12 11:58      字数:4789
  一点儿迟疑也不会有。
  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舞霞的泪水也终于夺眶而出。
  廉亲王却一样无动于衷,反而把手中的长剑一抖:“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如果再敢到我府上来,就不要怪本王留下你的人头!”
  他摔舞霞是故意的,就是要把她狠狠的扔出厅堂:你不是要闹嘛,你不是不要体面嘛;而且,如此,他不相信舞霞日后还敢再来纠缠自己的王妃;他要的就是一绝后患。
  舞霞不能相信,也不甘心,她嘶声叫起来:“你敢如此待我,不怕边关再起战事?”这是她唯一的底牌。
  落到如此地步,她终究不甘心的想要搏一搏;不然,她还有什么?
  廉亲王闻言冷冷一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长剑往前一送、狠狠的一送,他手上的青筋毕露,根本没有容情的意思。
  他用剑答了舞霞的话,答得很直接,赤裸裸的不带一丝掩饰。
  关键时刻还是王府的总管死命抱住了廉亲王的胳膊,而舞霞的贴身宫女也扑过来拉了自己的主子一把:那剑只是伤到了舞霞脖子上的肉皮。但,血还是渗了出来。
  疼痛在舞霞的全身蔓延:不是自脖子,而是自心中。
  廉亲王看着舞霞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心负天下,也绝不负我妻!”
  舞霞眼前金光直闪,终于不支晕了过去:她输了,输得很惨、很惨。她倚为后盾、杀手的十万铁骑,和廉亲王的王妃放在一起相比时,根本一文不值。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勾住廉王,而多日来受到的屈辱与难堪、和现在的心碎神伤把她击倒了。
  廉亲王却没有一丝慌乱,他手中的长剑并没有收回来:“你们是拖她走,还是让我——杀、了、她!”
  舞霞公主贴身的宫人想也不敢想,立时拖起舞霞来走:是真的拖,她们可不敢招惹眼前的煞星。
  直到拖出了廉亲王的视线,宫人们才把舞霞抬起来。
  舞霞却睁开了眼睛,眼中是一片死灰:“你们放开我,让我自己走。”
  她刚刚只是眼前一阵发黑,虽然也失去了意识却只是一霎间便又好转了;她没有“醒过来”心中还有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
  但是廉亲王对她无一星半点儿的怜惜,连怜悯都没有,居然让人拖她出去!
  舞霞立起身来,转过身去看向大厅那里,她的心依然是痛的,因为她还是爱着那个男人:爱他什么?舞霞原来说不清楚,但是她现在很清楚。
  她爱廉亲王的脾性,这才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如果廉亲王知道舞霞现在心中所想,怕是立刻去撞墙:舞霞公主当真是不让他活啊。
  舞霞走了,颜面无存的走了。
  廉亲王拍了拍自己的衣袍看向总管:“到帐上去领五十两银子。”这是给他医伤和赏赐他的。
  总管谢过了廉亲王,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她堂堂的公主之尊,被王爷这样扔出……”
  廉亲王撇了撇嘴:“我没有直接把她扔出大门去,已经是在全她的公主面子!你好好的叫个大夫来瞧瞧,已经长得能吓哭孩子了,这伤如果医不好你也不用出来见人了,免得吓跑了本王来访的贵客们。”
  总管躬身答应着送廉亲王走了,心中嘀咕:京中各王府就数廉王府门前最清净,还不是被王爷吓得无人赶上门?关自己什么事儿,就算是有人被吓走了,那也是因为自家的王爷,不会是因为自己的长相。
  想着,总管还抚了抚自己的脸:想当年,自己也是这王府中被众丫头天天念在心头的俏哥儿呢,哪有王爷说得那般丑。
  哼着小歌总管去房里等大夫了:他和谦亲王可是老搭档了,今天这样的戏也不是演了一次两次了;他的任务就是不让自家王爷当真杀了对方就成。
  廉亲王急急的奔过了屋里:“薇儿,你无事吧?”
  第九十一章廉王逼郡主
  红袖听完沈妙歌的话后也是一叹,她一直没有相好法子应付此事,就是知道沈家的主子们在此事上不会那么容易被说服:就算她救了沈妙歌也是一样;因为沈家主子们认为,她们的所为合情合理并没有任何不妥,并且还是对红袖好。
  红袖如果表示出不能接受,那么只能说她妒心太重,错便成了红袖一个人。
  她想了一会儿,低低的道:“现在我不能失了老祖宗和太夫人的心,因为。。。。。。”盯着沈妙歌的人太多了;如果现在豁出去,在他们小夫妻在沈府还无权无势的今天,红袖的处境便会变得很艰难。
  虽然,现在她的处境也并不轻松。红袖的话就是表明要用第二方法,除了接纳沈夫人再送来 丫头,别无选择。
  的确,妥协让人很不快;红袖也很想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和离!我郑红袖不受你们沈家的气!
  但是,拍案之后她离开沈家回到郑家时要面对什么?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的人们对于通房、纳妾事情认为 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红袖只会落一个妒妇的名声,回到郑家之后,她再也嫁不出去了!
  再有,郑将军不大不小也个官儿,她不可能会嫁到贫寒之家:就算是嫁到贫寒之家,她不怕吃苦,可以把小日子过得红火;那富贵之后呢?在这个时代,男人只要有点钱或是有点权就会要纳妾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而且她一时之意气,还会连累郑府的名声,日后郑家就算是娶儿媳妇,都不会有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所以,这口气她只能忍下了,至少沈妙歌还是不错的,只要他们再大一些,或者出府另居或者接掌沈家,他们的日子便会好过些。
  虽然她很清楚 、很明白,可是…,她却过不了自己的一关:她做不到与人共夫,在这方面她有洁癖。
  沈妙歌感觉到了红袖的低落,他犹豫了一下才上前轻轻拥住了红袖:“袖儿,不要这样,不是还有我吗?相信我,好不好?就算是那个丫头来了,我们日后也可以把她打发走,不会让她留下来。”
  虽然沈妙歌的话让红袖的心里好受了一点,但心情并没好转多少:她在意的并不是日后那个丫头会不会留下这一点。
  沈妙歌拥着红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话,安抚着她;他同样不喜欢有个丫头硬生生的挤进他和袖儿的生活中,为了袖儿他暂忍一时。
  这天晚上,平南郡主收到她母妃的信。
  看完信后,平南郡主呆呆地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眼泪一颗一颗的自眼中滴落下来:廉王居然又使了人去那边,而且这一次说得话十分的不客气,带着四五分的威胁。
  平南王妃在信中催促郡主一定要快些,如果她和沈妙歌的名人 再定不下来,她可能顶不了多久;并且,王妃一直反复的叮嘱,眼下是非常之时,就不要再顾忌什么寻常规矩,只要沈家同意了,她就要立时嫁人、哪怕是定婚就好。
  王妃已经想到了主意:就说这切是平南王临终前的叮嘱,所以平南郡主如果真如此做,并不算违了孝道。
  王妃还知道沈妙歌要行冠礼了,因此再二的叮嘱郡主,一定要抢在他行冠礼之前成事:她身为郡主岂能为平妻?到时事情只会更麻烦有廉王在中间,到时皇上怕会责怪平南王府;虽然最后也会让她和沈妙歌成亲,但是平南王府丢的脸面可就大了。
  信的最后还写了几句话:非常之时用非常之计,火烧眉目勿须顾忌太多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也有宫中的德妃为她做主;只是要讲究些手段与心计 。
  “贼子!”平南郡主坐了半晌之后,忽然重重击了一下桌子骂道;她现在很担心她的母亲,不知道她被廉王逼成了什么样子。
  “郡主,就是因为那个贼子百般欺辱我们王府,您才应该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做;沈家手中可是握有重兵的,你只要和沈五爷的亲事成了,等到沈五爷掌了沈府时,我们想找那贼子自由便是早晚的事情。”嬷嬷把信从头到尾看过了。
  亲事,亲事!平南郡主有些烦燥的起身:“我知道,我知道了!”母妃的暗示她能看明白,但是让她信言去做却让她十分的为难。
  只是母妃在南边被廉王逼迫,她如果再不能让沈家的人接纳她,那她的母妃会怎么样?廉王一向是不讲道理 的人,他不敢来沈府闹,便去南边寻母妃闹;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想法子把她的母妃接回京城才可以。
  平南郡主一连几日无眠:有些事情,她是真得做不出来;而有些事情,她一直没有想到法子。
  萱姑娘在平南郡主收到信的当晚便知道了,却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不过依着来人所说的平南郡主的情形,她也知道那信中所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平南郡主到沈府的目的,萱姑娘当然知道;现在平南王府出了什么坏事情,平南郡主会如何做?萱姑娘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要盯紧平南郡主才可以;这事情并不难做,只要再用些银子 便可以了。
  萱姑娘把玩着玉佩,冷冷的一笑:她要做只黄雀,一只盯在螳螂后面的黄雀。她忽然灵机一动:可以让人把平南郡主的事情说出去,多几只黄雀有什么不好?当然不能把事情说得太过清楚,嗯,露一点口风就好。
  沈大姑奶奶也有烦恼:沈妙歌就要行冠礼了,怎么才能让女儿嫁进沈家呢?红袖那里她费了很多的心思,可是就不见那个丫头开口提及亲事!她心里更加恼恨红袖。
  她心情不她便起身出去走一走,到沈家三房坐了坐,在沈家七房那里用得午饭;下午和一众沈家夫人在六房院子里耍到太阳下山,才和二房夫人一同告辞各自回房。
  回来时,她的心情已经大好:因为她有人好想法;当然她还要再好好琢磨一下,把好想法变成好法子。
  马大姑娘看到母亲心情大好的回房,心里却生出一些不安:母亲虽然一再的否认,但是她近日的所为却太过明显,让她想假装没有明白母亲的心思都不太可能。她不同意母亲的做法:为什么要在沈家一棵树上吊死?天下这么多人家,就没有其它的好人家了?
  她上前接了母亲进屋,旁敲侧击询问沈大姑奶奶今日心情为什么这么好;今儿的沈大姑奶奶却很奇怪,就是闭口不提她的得意,只管让女儿哈哈摆饭。
  沈大姑奶奶看着女儿的背景:如何能让女儿知道?她如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肯定是不同意,一定要瞒着她才能骗到她。
  不过几日之后,沈太夫人便经沈老祖同意,给沈妙歌又送过来一个丫头:沈妙歌的不喜欢还是有作用的,两个丫头现今变成了一个。
  红袖没有多说一句话,神色平静的让人把那丫头安置到沈妙歌的院子里;而沈妙歌对那个丫头不冷不热,很是平常。
  这个丫头的名字为绿珠。
  绿珠是十几个丫头中品 貌上等之人,但却不是最好的那二三个;她本来以为自己不可能会被派上这样的她差事,没有想到拔尖的翠玉两个人居然被打发回去了!
  她一向是个运气好的,这次一样:到沈妙歌身旁之后,虽然眼下是丫头,可是日后却不是了…很有可能会做姨娘的;不管是做姨娘、还是通房丫头,她的身份不同于一般的姨娘和通房;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一个丫头来说,这已经是最好最好的出路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绿珠打定主意之后,第一个巴结奉承的人并不是沈妙歌,她甚至并不同沈妙歌多说话。她十分卖力讨好的人是红袖。
  她在沈妙歌的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差事,所以每日都到红袖这边来,看到什么事情就和丫头们一起做;她并不是样样都做到红袖眼前,也不同韵香等大丫头抢事情做:她原想去帮赵氏做事,但小厨房却不让她进,她便常和二等的丫头们一起做事。
  韵香和赵氏等人看到绿珠如此,都十分的惊奇;红袖听她们说了之后轻轻一笑:“倒是一个妙人儿!”很妙的人啊。
  红袖其实是头痛的:为什么来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绿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而且她如此做,就算日后红袖想赶她也不好开口:人家如此乘巧还被赶出府,让沈家上下的人如何看红袖?
  红袖知道这是绿珠的第一步:她要先在自己和沈妙歌的院子里立住脚跟,保住自己不会被打发出府;有耐心的的人,从来都是最不好应对的人。
  沈妙歌却对绿珠的所为只说了一句:“袖儿,她有张良计我们也有过墙梯;她越是这样日后我们打发她岂不是越心安理得?我可不想留一个城府如此深的人在身边,和养一条毒蛇有什么不同?”
  红袖一笑:“你有什么法子打发她走?”她也想到了法子。
  沈妙歌回望红袖:“你没有法子 ?”夫妻两个相视一笑,知道他们又想到一处去。
  绿珠吃亏就在她不是沈家的家生丫头,不熟悉沈家主子们的脾性;她如此做为,红袖和沈妙歌知道她的用意,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会不知道吗?
  只到到时有什么事情应景,刺痛了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的心,那么绿珠此人便不用红袖和沈妙歌打发。
  至于应景的事情,就在红袖和沈妙歌的相视一笑中,他们小夫妻可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