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双曲线      更新:2022-04-12 11:14      字数:5264
  黑压压的人头不同服装的衣着叫她发现问题:“这不只是凰齐的人。”已经联手做到这么明显了她很佩服西燕与凰齐的无耻,人山人海傻子也知道是一个国家的军队,军队对不穿盔甲蒙面,等于说龙天涯跟她死了,日后历史还不能记他们谋杀残暴的一笔?没罪证。
  果然无耻之徒能成大事。
  翻白眼,真想口吐白沫。
  叫龙天涯放她下来。
  黑人头看不着边,逃不出去。
  苍龙帝一剑挑开一排人,“闭嘴!留下你,只有被轮…至死下场!”
  上官海棠每根汗毛都竖起来,她浅浅地唇着嘴巴,她真不怕死,却不能接受那样死。
  富贵与灭难并至,荣誉与祸患共存。皇后,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的眼儿似剑。
  她捡起地上的剑。
  打算最后一次勾挑那个男人的下巴,“夫君,我跟你并肩作战罢。”龙天涯的桃花眼满树盛开。
  那一夜,鬼哭狼嚎。
  那一夜,她杀红了眼。
  那一夜,她不敢回忆变成魔鬼的她。
  那一夜,她发现龙天涯是她那个“重要的”的人。
  深不见底的冰潭,草原的天坑,她的后腰抵在石尖上,背后粘粘乎首是血。
  身边一双手从大石背后伸过来,是推开她的姿势。
  她痛苦的爬,看不清,如此巨大深邃的天坑叫她无法回忆自己如何活下来,只有一种可能,龙天涯的轻功。
  那么这双手是他的?
  如论她如何的爬,她动不了。
  背后的伤叫她翻不了身,她怀疑自己是否后腰椎被顶碎残废。
  不停的反复试验,额头细腻的汗珠。“……陛……龙天涯……龙……咳……”再一次昏死过去。
  天坑下总是那么暗,仿佛没有日夜,再醒来,她花了一个时辰向前爬了一米,那其实叫蠕动,比肉虫更恶心慢速的蠕动,她干裂的唇:“……龙天涯……龙……”后来她发现,其实她只嘴唇动了,根本没发出所谓的声音,于是乎她去抓那双手,咳嗽声从石头背后传过来,龙天涯叫她。
  身残(1)
  “……你……”
  她拼命的点头,是我是我。她以为自己很拼命,其实人家看不到,自己的头只是微幅的移动一毫米,所以她只能抓紧对方的手,希望他明白,他明白她,他似乎比她伤得轻,她很欣喜,像她这种并不怎么认真的在乎过别人死活的人难得体验这样情绪。
  龙天涯问她伤在哪,她捏他的手。
  龙天涯叫她想办法站起来,她捏他的手。
  龙天涯说他被石头压住下半身,她,还捏他的手。
  除了捏手之外,她发现自己变得疯狂,目力变得更清渐,发现天坑下有水,占整个天坑的一半,水面有旋涡,说明水与地下其它某处相连,水里有跳出的鱼,说明她有吃的,龙天涯晕死过去,说明……
  她要站起来救这个男人。
  南宫殿领着苍龙国的黑骑队救驾,被绳索放到天坑之下刹那看到的便是一个后椎被石顶出碎骨的女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妄想推动压在龙天涯下半身上的石头,而且诡奇的是那石头真的在移动,当他伸手移开石头,女人咧嘴努力想勾出某种弧度,没办到,眼一黑,摔倒!
  南宫殿将龙天涯背起来,发现他发高烧,至于被石头压住的下身全是血,惨不忍睹。
  南宫殿的死人脸转向另一个人,仿佛在考虑是带她一起上去还是再下来一趟。
  苍龙国跟西燕凰齐断交了。
  至于原因,百姓不知道,大臣很清楚。
  苍龙帝被马车运回,连着半月未理国事,大臣不得见其面。
  上官海棠后腰被开刀,取出碎骨,每日每夜里被人喂骨头汤。说是吃骨补骨。
  上官海棠一直以为龙天涯天坑下除了被石头压着其伤比她轻,事实并不是那回事。
  他伤了……
  他绝对不能接受的地方。
  太医院院士被囚在宫中与他治疗,最可怕的事他还没醒,而且高烧近一直未退。
  太医说别人若这般高烧,早就死了。
  不死脑子也坏掉。
  身残(2)
  事实证明他们伟大的苍龙帝也没逃离那命运。
  当苍龙帝睁开眼用陌生的视线看她,又独个坐在床上鼓捣着脸时,她这才生出劫后余生之叹。
  也许这样,更好。
  苍龙帝硬邦邦地置问她:“你是什么人!好生大胆居然敢在我宫中!”上官海棠听了这句话之后就是笑,一直笑一直笑,坐到床边头抵着他的,一只臂膊绕到他颈后,向他抛媚眼。
  “我是你的皇后呀,小弟弟。告诉我你现在几岁?”
  小龙天涯脸立刻就血红了:“你好大胆!”一掌拍过来,将她拍飞了。叫她记住了,人家记忆被烧掉武功没烧掉,院士说,估计陛下是正常时五岁的智商。
  院士其实知晓自己死定了。
  就在陛下醒来之日。
  南大人不会容知道颠覆朝廷秘密的他活着,就算要给陛下医治,也不会是他。
  一个不能人道生出子嗣的君王必然换来各方诸侯的虎视。
  被废还是面临大臣无后的置疑随之公信大降?
  5岁的智商能做什么?
  雪上加霜。
  南宫殿给了院士一个女人的死法,送他一条白绫,让他上吊,他是无过被赐死。
  上官海棠只是坐在床沿上,龙天涯已经睡着了。她晓得,那是大石压的伤,那是无法修改什么也替换不了的伤,她却在那之前一直没能怀孕,上官海棠问南宫殿:“接下来怎么办?陛下的伤谁治?”
  “外面找神医。”
  “不要杀人了。再医治,不叫神医知晓陛下身份。”
  南宫殿面无表情道:“皇后还有功夫管别人。”
  “你想也杀了我?”
  “我只做他希望做的事,你的死活,我还不知道。”没猜透,院士不是他杀的,是他的命令,他明白他的命令。只是不明白如何处置她,也许不是死亡,也许比死亡更可怕。
  唉。……
  上官海棠无奈的拍额头,大人比小孩好对付,大人没小孩这么怪,这么不通情理,这么不给她面的绝对旨令。瞧吧,“小龙天涯”拧眉的动作跟老头似的,坐在床上不吃药,还叫她滚蛋!
  幼男(1)
  “陛下……你要吃药,换药,你下半身的伤才能好,你要上朝,你长大了明白吗?你不是真5岁,你这么聪明对镜子瞧得出来对吧?你就是生了病,忘了些大人该知道的事,慢慢的我们重新学,你老呆在后宫大臣们传出流言说我谋反,已经害死你了,你再不好好现个身,说俩句话,他们就要领兵来杀我了。”
  “小龙天涯”拍手叫好,没心没肝的笑:“很好。等他们杀了你,朕再出去上朝。”
  苦下脸,“啊——陛下这么想要我死啊?”
  一根小手指过来:“掌嘴!你既然是皇后,就该自称臣妾!”
  屁呀!居然知道这么多,果然是王宫长大娇纵的小屁孩子。“是是,掌嘴。”轻轻打自己俩下,无语问苍天,来道雷劈死我吧,怎么没报应。
  其实,宁愿重教他一切。
  其实,烧坏脑子没什么不好。
  其实,她更怕面对正常醒来的那个他,由她告诉他,你这辈子不能碰我,不能碰女人。
  小的龙天涯很难缠,上官海棠之前说过,但没说过他这么难缠。
  傲慢地命令她:“朕要出宫玩。”
  “哦。那你将药喝了。”
  “朕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你这样走路腿会疼,站久了腿全落下病,除非你出宫一直坐轿子里。”看他也不会肯,这么皮,这么任性。
  “你敢这样对朕说话!朕罚你!”
  好吧,我信你一个不高兴会杀我,会灭谁谁谁全家,你现在任性而为嘛。“出宫玩回来,陛下上朝成不?”
  对方沉吟了下,仿佛是天生的帝王,不情愿也同意了。“唔。”
  “那喝药成不?臣妾带你去吃好吃的。”上京,其实她也不熟,对方小脸蛋却亮了。
  “欺骗朕是死罪。”
  “是是,明白了。来喝药。”结果喝一口问题又来了。
  “苦。”
  哪有药不苦的?“喝完给你蜜饯吃。”
  幼男(2)
  上官海棠牵着龙天涯,跟牵小孩似的,她是怕他走散呀,龙天涯现在情况特殊,宫里几乎就是她照顾他,政事南宫殿跑腿,如今出了宫,暗卫也只南宫殿一个,他的幼稚化任何行为不能让旁人发现,其实也难发现,至少他不说话的时候脸色从来没好看过,小大人样。
  上官海棠牵着龙天涯,跟牵小孩似的,她是怕他走散呀,龙天涯现在情况特殊,宫里几乎就是她照顾他,政事南宫殿跑腿,如今出了宫,暗卫也只南宫殿一个,他的幼稚化任何行为不能让旁人发现,其实也难发现,至少他不说话的时候脸色从来没好看过,小大人样。
  说话很狠毒,她都被他无视到没皮了。
  上京贵族多,碰着了也不好。
  一家酒馆,上官海棠坐下来,叫了驴打滚,红烧肉,龙骨汤,烧牛肉,粉酒,四蒸锅。将筷子擦尽放到龙天涯面前:“来,吃吧。”
  龙天涯捏住筷子,捏的姿势没以前好看。他突然拿起酒杯站起来,上官海棠不知他怎么的突然沉下脸,接着他就一杯酒泼到一个白面书生脸上,只听到阴冷地声线道:“看什么看。”
  上官海棠错愕地摸自己的脸,一直以来,身边如斯安静。
  “滚——”龙天涯一脚踢翻另一个猛汗。
  上官海棠牵着他走出去,呻吟,“天呐……”
  “叫什么天!处勾引男人!”
  上官海棠捂着肚子笑,蹲到地上,用手指戳他的脸:“你懂什么叫勾引吗?”龙天涯恼羞成怒。
  “放肆!”
  “是是是。我放肆。可是陛下同学。他们也许看的是你。而且,为什么我不能给人看呢?”晶晶亮的嘴唇。
  龙天涯任性的背对她,生闷气。“你是皇后。”
  噗。“是是,我是皇后。”看来他挺明白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
  重重一哼,明显不高兴她的敷衍。
  上官海棠绕到他身前去,笑意嫣嫣:“得了。我错了成不?不给看不给看,谁都不给看。别生气了,你生气。”
  “你生气你怎么着了!”
  上官海棠揉揉他的脸。“心疼。”你是那个保护我的人,现在的我,是用现在的你换来的。
  她揽住他的腰,“一分钟。一分钟我就放开你。”龙天涯鼻尖可爱的红润,重重一哼。突然他叫疼,下身疼,上官海棠脸儿惨白,叫出南宫殿,直奔才寻着的神医茅庐。
  军战(1)
  小小的龙天涯也喜怒无常,神医的茅庐,抓什么砸什么,全冲着上官海棠,他心底向胸口直冲一口怨气,就想对长这张脸的人发,上官海棠迅捷的闪,还是“砰”被瓷杯砸到头,红红的包就像吹气球似的长起来,他噗地拍手叫好,上官海棠转过身,咬紧食指。
  好难受,她好难受。她被恨着,就是这样的龙天涯,她也被怨恨着。
  龙天涯不知从哪翻的春宫图,散一地。
  爬上床上坐到上官海棠身上,上官海棠惊醒,望着他没动。
  他往她身上不停的蹭,舔,闹了一夜,表情痛苦的直哼哼,累了才睡。
  她再也无眠。
  可以想象他经过学习再长大一点明白某件事来逼问她时,她将多痛苦,他会将这天下弄得怎翻天翻地覆。
  然而还有更麻烦的事等着他们,西燕国与凰齐结盟,那就意味着他们利益均分,可以和吞苍龙,南宫殿将西燕由北向苍龙进发,凰齐由南向苍龙动兵的折子递上,军政大事,一向是龙天涯说了算,哪怕他现在这样。
  龙天涯拿着折子,寒着面道:“你们认为朕该如何处理?”
  上官海棠直做自己的事,给他洗净脚,擦干水,再将鞋里套到他脚丫上,“陛下想怎么做?”
  “没有投降将军,就算他们俩国联盟朕也不惧他。朕要亲征。”
  上官海棠些微抬了头,洗干净手,铜盆里全是花瓣,找来一件新袍子,将龙天涯身上的衣裳脱掉,南宫殿退到屏风之外,上官海棠给他轻轻擦身,她转身去拧帕子时,龙天涯抱住她的腰,“不许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