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片片      更新:2022-03-20 20:47      字数:4743
  “没有没有,”少年笑笑,睁大眼睛,直视绿绿,“我倒希望你不来看呢。”
  两人静默良久。
  “赤也,我以后不会再看你打球了。”女生低着头,缓缓说道。
  “好。”摸摸少女的头。“我以后,也不会要求你来看。”
  “嗯。”为什么这么想哭呐。
  我不能忍受亲眼看着你在我的眼前受伤,可是我知道那是你不可抛弃的梦想。作为朋友,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作为一个关心你的人,我真的做不到,所以,对不起,赤也。我就是这样胆小,这样懦弱的一个人。
  面对啊是需要勇气的
  升上高中的好处,就在于终于要迈进一个新的时间段,介于成年与未成年之间,在一个即将成熟的时段,会有迷茫,会有感伤,人的潜能会在这个时候爆发,人的精力在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最美好的爱恋也会在这一时间诞生,我们是上天的宠儿,所以我们有这么美好的时间来干一些事。年少轻狂时,就是我们唯一能够完全自由挥霍的日子了,没有那么多的责任,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绿绿在春天即将离开的时候见到了小香,伴随着小香到来的,是不动峰的众人,绿绿揶揄地看着拉着橘桔平手的小香,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小香总是和自己在一起,作为男朋友的橘桔平也没有说什么。自己离开后,小香终于有了和橘桔平在一起的机会,自己好像做了好久的大灯泡呢,咳,都过去了。
  看到绿绿打趣的眼神,藤原静香破天荒的红了脸,不好意思了啊。
  “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啊?”终于忍不住了。
  “是没见过。不过,真的挺好的。”好吧,绿绿也是平常人,也是会八卦的,更何况,是小香的八卦。
  “哎哎,好了好了,不和你贫了。好吧,听说你和切原赤也的关系很不错的呦,什么情况?”小香挤挤眼睛。
  “当然很不错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呐。”
  小香撇撇嘴,“什么嘛。”然后转向橘桔平,“桔子。我去啦。”
  橘桔平点点头,看着绿绿和藤原静香远去,橘杏从车上下来,打趣的说道,“哥哥,嫂子又被勾搭走啦?”
  没反应,橘杏暗暗心想,我就不信你不在意。
  说着说着,幸村精市带着网球部的众人来迎接,切原赤也当然也在其中。橘杏藏到不动峰队伍里面,不去看大家。
  “啊,欢迎大家来立海大,我们进去吧。”
  因为是熟人,也没有太多的寒暄,就直接进了网球场。
  切原赤也一向见到橘桔平都不好受,他知道两年前的事情给橘桔平和自己带来的影响力,也为此感觉到很不好意思,况且,还有橘杏这样一出。
  绿绿和藤原静香依旧是自由活动,她们在小花园里面坐着,再也不见刚刚的斗嘴模样。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好久,然后,紧紧地拥抱。
  “小香,我想你了。”绿绿首先开口。
  “是啊,我也想你了。”
  两个人沉默无言了好久,小香说,“绿绿,你最近开心吗?”
  “开心啊,最近一直都很快乐呐。”绿绿想了一会,“而且,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人陪在我身边。”
  “是吗?”小香不置可否。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然后一起去看了球场。切原赤也刚刚打了一场,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橘杏走了过来,“切原赤也,你也不怎么样嘛,看来你最近也没有长进多少么。”一副鄙视的口气。
  切原没有说话,用毛巾盖着脸,橘杏不耐烦了,“我和你说话呢,你干嘛不理我。”
  青春时期的我们总是用别扭的方式对待喜欢的人,甚至有的时候,我们会对其他所有的人很温柔,却唯独有一个他,让我们特殊对待,方式也许别扭,确实我们属于青春的独一无二。
  “赤也,”看到橘杏站在切原身边一副发怒的模样,绿绿赶快叫了一声,就怕他又做到什么事,因为那样,那样单纯的切原赤也,忍不住做了什么之后,当然也是会伤心的。
  切原听到绿绿的声音,拉下毛巾,睁开单纯无害的大眼睛,用委屈的口气说着,“绿绿,你去哪了?”
  绿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大概也有点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记起小香曾经说过的关于橘桔平,橘杏和切原之间的故事,便有点明白了。总是态度再恶劣,女生的心思,从来都不难猜,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怪异呢。
  看到绿绿半天不说话,揪着眉头,切原用手探探额头,一点也不觉得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也没有意识到这样太过亲昵。而绿绿也不在意这种事情,对于朋友,她一向都觉得干这种事情很正常,完全不知道这落在别人眼里是怎样一副场景。
  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藤原静香感到一阵无语,她了解绿绿的性格,对于朋友,她是有多么的没有界限,都是无条件的纵容,可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其实她早都觉得橘杏对切原的一丝不一样,却没有在意,可是,现在是有关绿绿的,就不能不在意了。
  橘杏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完全插不进任何一人。她的心里涌起一阵失落,喜欢一个刚开始很讨厌的人,该用怎样的心情来对待,她也不知道,感情来的莫名其妙,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很喜欢他,却不知道怎么表达,终究是迟了吗?
  网球部的众人除了知情的几个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特别是不动峰的,那是切原啊,大部分女生都害怕的切原赤也啊,也可以这样温柔的对待那个女生,还真是特别呢。
  送走不动峰的人之前,藤原静香问了绿绿一个问题,“绿绿,你怎么忘了他吗?还是说,你其实早已经不喜欢他了?”不等绿绿回答,有继续说道,“我觉得切原赤也喜欢你,不要说不可能,为什么不能相信你自己呢?好好面对,这一次,不要逃避。”
  喜欢吗?绿绿的心里突然涌出一阵心慌,阿凌,阿凌,有多久没有想到你了,我是发誓要喜欢你一辈子的藤井绿,我喜欢你啊,那样地喜欢,那个藤井绿呢?不见了,不见了。
  绿绿突然发疯了一样冲出去,用着罕见的速度跑着,切原一惊,紧紧地追了下去,幸村精市拦住也要去追的仁王,让他们两个去吧。幸村精市能够成为中学网球界的第一人,不得不说他有着过人的眼力,从绿绿的表现来看,她终于要离开她的保护色了吗?
  有的时候,人会为自己制造一个笼子,并且心甘情愿钻进去而不自知。就像装在套子里的人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的心情全部加在另一个身上,以他的喜怒哀乐为标准,可是,说真的,真的有那么喜欢那个人吗?
  绿绿觉得很害怕,就像当时一个人在黑暗中度过的那段日子,生命的脆弱只有在经历过才会明白,可是,阿凌,为什么,我竟然会这么久不去想你?那么喜欢着你的我,到哪里去了,藤井绿,终于改变了吗?一段段记忆在眼前浮现,阿凌的温暖的笑容,阿凌爽朗的声音,阿凌动听的演讲,阿凌充满安全感的大手,都要忘记了吗?不,不要,不要这样,不要这个样子,绿绿重重的摇摇头,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
  切原赤也跟着绿绿一路狂奔,他不知道绿绿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突然这样,又是因为那个人吗?那个人给了你一点的温暖,然后你就要将这一生的温暖拒绝吗?他感到一阵闹心,加快速度,抓住她。碰到女生手臂的那一刻,切原深深地知道,自己陷进去了,女生一直喊着“不要,不要忘记。”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你不忘了他呢?这里,还有我啊,你把我当作朋友,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也是那个能够给你带来温暖的人吗?
  切原赤也今生,没有想过什么大的问题,提到未来,也只是想说一句,“我要继续打网球,”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可是当有一次仁王雅治叫住他说,“切原,你有没有想过未来?”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么文艺的问题,但是那一刻,在脑中闪过一个人影,显然是藤井绿的影子。幸村部长曾经说过,喜欢就要把握住,切原赤也确定他喜欢藤井绿,却是在他发现藤井绿已经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可是,他们不会在一起的不是吗,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是,绿绿的幸福,我想负责。切原赤也愿意倾尽一生,来换得绿绿的幸福笑容,这一刻,无比的肯定。只是绿绿,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勇敢的面对,什么时候,才能正视我对你的感情?
  藤井绿在这一天,干了两件让自己后悔却也无比庆幸的事情,当切原赤也拉过自己的那一刻,全身的力气已经抽离。瘫倒在切原怀里,手臂紧紧地箍住,有些发疼,却让人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还活着。藤井绿从来都不是个冷静的人,即使好多人都这样认为,她的心里充满了狂躁与不安,甚至害怕有一天会这样爆发出来,那样的话,后果她不敢想。但是在这一刻,好像什么都变了,在这个臂弯里,可以感觉到安定的力量,牙关狠狠咬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早已泪盈于捷。
  切原的手轻轻地拍着绿绿的头顶,搂紧怀中的珍宝,轻轻地在额头上印下一吻,就这样吧,我遇见你是这样的迟,在不自觉中将你深深印在心上,那么就这样吧。我感谢他,给你带来那么多的温暖,我嫉妒他,可以拥有你那么多的喜欢和思念。可是,我不会给自己让你思念的机会,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直到永远。所以绿绿,不要害怕,不管什么时候,你还有我。
  唇的温度传到额头的那一刻,好似有魔力一般,绿绿感觉到所有的心慌都已经慢慢退去,那个人,是切原赤也。当一切都消失的时候,终于能够不再心慌,就只是做一个安安静静的藤井绿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微微挣扎开切原的怀抱,然后转身扑倒切原怀里,从男生紧紧抱着一个女生,到女生反扑紧紧抱着男生,这个动作只持续了一秒不到。绿绿紧紧的抱着切原,像是要把所有的心慌,所有的不安全部爆发出来,直接什么都不管,把脸埋在男生胸前,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只剩下切原一个人窘迫地面对着众人的视线。
  最后一次离开
  趁着所剩不多的假期,绿绿决定去中国走一趟,那个给自己带来幸福的国度,有着自己的童年和所有粉色泡泡的地方,这一次,她决定告诉大家。
  “小香,我想回一趟中国。”
  “你决定了?”
  “是的。”
  “好,你去吧。绿绿,记住这里有我。”
  “嗯,我知道。”
  还有一个人,切原赤也。
  “赤也,我想去一趟中国。”
  “好,你去吧。”
  “诶,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呐?”
  “绿绿……”
  “嗯。”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去忘记他了。”
  “好,我知道了。”
  “赤也,这是我最后一次离开。”
  “好。”
  挂上电话,绿绿在旁边站了好久好久,直到一股冷风吹来,原来自己忘了关窗户。走到窗边,吹着冷风,感受着夏日的温度,是要下大雨的吧。突然想起切原好笑的样子,说着他喜欢雨天的原因,“在雨中奔跑很有趣呐,特别是夏日的大雨,可以让人感到生命的脉动。”是不曾听过的文艺的话呢。可是,在我看来,雨天是不幸的日子,因为外公外婆是在雨天走的,而他,也是在一个雨天离开的。我曾经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那一把撑着我们整整一年的雨伞就那样消失在路口,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喜欢雨天,不再喜欢下雨的季节。切原,你知道吗?现在,我也在感受你说的夏日的雨的温度呐。
  好像,自己对于切原太过在意呐。摇摇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呐。
  有的时候,明明只差那么一点,我们却不愿意去打开那一扇门,因为比起很小希望的得到,我们更害怕,那极有可能的失去。
  来到中国,又来到那个地方,手指感受着空气的温度,现在在这个国家,自己唯一留恋的地方,是那里呢。
  绿绿给阿凌打了电话,“阿凌阿凌,我在你学校外面,你来接我吧。”
  “啊,你等等,不要乱跑啊,我现在不在学校,我让别人来接你,你就站门口等着啊,我马上赶回来。”
  “好……。”拖长了音,果然是阿凌呐。
  绿绿在门口等了好久,知道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生走到她面前。
  “你是藤井绿吗?”
  绿绿抬头,看到的就是那个少女,应该称为是女人吧。比自己大五六岁的样子,充满着青春洋溢,那样自信,那样的充满光芒,这就是阿凌喜欢的女人吗?
  看着绿绿茫然又好似震惊的模样,女生掩嘴笑了,那一刻,绿绿知道了什么叫做千娇百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