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节
作者:梦幻天书      更新:2022-02-28 15:53      字数:4996
  两个小厮抬着一辆绣架进来,上面铺着着一幅未绣完的画。两个小厮把绣架摆在屋中央,便连忙退了出去。
  “姑娘请吧。”七王爷兴奋得笑眯了眼。
  那姑娘瞅他一眼,把手中的肚兜往他身上轻轻一摔,娇滴滴地道:“说好的,卖艺不卖……身!”
  “嗯嗯嗯。我最爱看姑娘刺绣了。”七王爷捧着肚兜坐到一边的软椅上,色迷迷地看着她坐在绣架前,摆着千娇百媚的姿势作绣。
  咳。欧阳庆并没出去,只是在外间发出点声音。
  “去!二公子的病,明晨我去找丫头要药去!”屋内传来七王爷不耐烦的声音。
  “谢谢七王爷体谅。”欧阳庆这才出去,并让人关上房门。
  就在这晚。夜里突然下起瓢泼大暴雨,这一下就是一夜一天,直到次日晚上才停。
  因此次日大街上无一店铺开门,下这么大的雨,谁出门都做了不什么事情。所以童彤和童野便关门歇了一天。
  七王爷一夜快活下来,到次日午都爬不起来,醒来听到外面雨声似箭射,哪有心思去官府找赵大人?美人在怀,春光浓情尚未用够,便赖在床上纵欲。
  欧阳庆也不急这一天两天。依七王爷的性格,逼着他去,不如顺着他去。
  再则赤绢妖娘中了欧阳家的毒。田家都不着急,他当然也不能操之过急。
  这场雨太大,到次日中午时,城东南面出现灾情,不少低处的屋舍被淹。官府不得不在广场上冒雨搭建棚子。安置灾民。
  所幸到傍晚上,暴雨终于停了。而广场上已经堆积了二百多号灾民。
  瓜州城的地理是西高东低,尤其东南面有一带的房子,天明时就全部被淹没,暴雨停时,洪水刚好涨到张府外五米处。
  雨一停。所有的人都打开了屋门,街道两侧的积水,深处达半米多高。在屋里关了一天,一些孩子在街上追打着,踩着深深的水洼打水仗,不时有不小心的孩子摔到积水里,爬起来被同伴们取笑。
  天色并未全黑。瓜州的百姓不甘寂静,习惯了闹热和繁荣的景象。所以沉闷了一天,有人早早地在门前挂上灯。
  随着街上来往的人增多,各家铺子纷纷打开铺门。
  童彤和财富也打开了面铺的汤铺门,门才开,便涌进许多人进来,片刻间铺里就沸腾起来。
  当然,各种关于新闻都在里汇集流传。
  “十年前也有这么一场暴雨,也是这船将东南面的人家全淹了。不过十年前可没这次幸运,这一次的灾民官府有进行安置,说来赵大人也算是好官。”
  “不过广场上变成难民营,看着真是不太舒服。”
  “跟着官府应该帮助难民们重建家园吧?”
  “天晓得?还没查看四周的农田损失呢。要是损失大了,只怕官府没心情做做善事。再有,如是跟十年前一样,上游的难民涌向瓜州……只怕官府甩手都来不及!”
  ……
  童彤在柜台里边干活边听着各式谈论,不悲不喜,似乎只专注于算帐收钱。
  “这场雨太大。淹到东面的一处高宅子,那混浊的河水离那幢宅子可是只有五米,听说那家人原来好象姓张……”
  童彤心中一动,水淹到张府了?要是再下半夜暴雨,只怕田伶曦不得不回田宅了吧?
  不知道这场暴雨后,双方是不是会有所动静?
  这时有几个布衣进来,一进来听到铺里谈得正欢,八卦地叫起来:“不得了!广场上突然来了一队人,趾高气扬的,嫌广场上的难民碍事,简直快要从难民身上踩过去了。”
  立即有两人丢下碗,把一摞铜板往桌上一放,便往外跑,“走看看去。”
  “官兵都不管么?”有人问。
  “管?瓜州城的官兵,大家不是不知道,爱管不管,想管不管。安置难民若非上头下令,他们会有那么慈悲?有官兵上前管的,无非为了诈银,结果讨得那方人几个耳光,想要发作,那帮人径直撞进衙门,其中一个年轻人,衣着华丽,眼青面白,一屁股坐在公堂上方,官差们围上去要打他,他的一个随从喝道:‘你们真是瞎了眼。要动手,也不把你们主子先请出来?’一个都头见势不对,拉着同伴,便派人往赵府请赵大人去了。”
  “走,看热闹去。”
  这是比暴雨洪水更刺激大家的新闻。
  只一会本来坐无虚席的面铺就空了一半。
  什么人,这样厉害?童彤抬起头看着不断往外走的食客。眨眨眼向个小伙计招招手,对他悄语几句,那小伙计连忙跑回里院去面坊里找到童野,“野哥。彤姐叫你出去看看热闹……”
  童野问清情况,丢了手上的活就往外跑。
  瓜州城的夜从没有今晚这样热闹亮堂,即使街上还有多处积水,人们仍灵活地绕过积水,涌向广场,准确地说是涌向衙门,要看那耀武扬威的男子何等的派作,连赵大人都不放在眼里。
  当然,大家都知道瓜州城藏龙卧虎。但即使这样,也没有直接这样撞进公堂的,何况现在已是晚上。
  却说赵大人为了水患的事忙碌了一天,安置好难民们后,刚回到家,才换下官服,没吃上几口热饭,便有人来禀报了有人撞公堂的事。只得放下碗,官服都没穿便来到公堂上。
  童野赶到公堂时,挤到前面,看到公堂上坐着个华衣男子,虽正襟危坐,但端正的坐姿和严肃的表情难掩酒色之徒的本来气质。
  赵大人从后门穿中堂来到公堂,先在暗处看了一会堂上高坐的人,虽不识得此人,却是发现此人有几分眼熟,倒里哪里眼熟也说不清,因此心里有了准备后,方轻轻从内门走出,向高处的人作揖道:“请问阁下是……”
  七王爷听到有声音从内门传来,转过头去看着他,见他的举止和气质带着官样,说话却极谨慎小心,猜他是赵大人,从高处背着手走也来,走过去,半笑道:“赵大人可是堂堂四品府丞,怎么会认得我这样的小人物呢?”说着把手上的玉骨扇摇几下哗地一下打开,贴在胸膛上,那扇子上除了一幅画,还盖着个印……
  那可是皇上的书画用章,本来赵大人也没见过皇上的真迹,可是田姑娘曾经给他介绍过,说皇上有个雅号叫神仙老人,那而印上的字正是神仙老人四字。
  “请恕小的孤陋寡闻,极少能走出这小小的瓜州,天大地大,自有不知道的贵人。所以请大人不必生气,还望大人大量,告诉一下小的大人你是谁吧,小的也好对大人有个称呼呀。”赵大人已经敏感地捕捉到对方来头不小,因此表现得极其谦恭,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七王爷在枫香园纵了一夜一天的欲,本来不想晚上来找赵大人麻烦,可是那绣巧伺候了他一夜一天,极有本事把他伺候得极高兴,自己也觉得疲惫,又有欧阳庆的吩咐,便使了个激将法,说他堂堂王爷,瓜州城下这么大的雨,都不出去关心一下民情,七王爷为了在美人面前显摆仁爱,当即就更衣带着人出来了。
  见赵大人如此恭顺,七王爷心里十分舒服,想有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他敢派兵去枫香园,毕竟是被人所逼,再说堂堂长乐公主在此,他敢掉以轻心吗?
  七王爷向一个随从递个眼神,那随从从怀里摸出块玉,背对着外面,往赵大人面前一递。
  赵大人看清玉牌,脑里嗡嗡直响,怎么把七王府的爷招来了?这可是个难伺侯的主。不只贪财好色,还荒唐无耻,曾闻他到过一个县城,因找不到他中意的女人,竟然把那县官的妻子给奸淫了,临走时赏人家一堆金子,还要那县官夫妇高呼七王爷贤德。
  七王爷见他一呆,以为他被吓傻了,心里反而一乐,笑一笑,得意洋洋地不说话。
  正文  49 观众
  赵大人后边的师爷杨明是他原来的老师,虽然年纪大,却颇有头脑,轻轻拉一下赵大人的衣服。他回过神来,连忙道:“七王爷深夜造访,小的未曾远迎,有失恭敬,请王爷恕罪。”
  因内门处离堂外极远,所以外面的人听不清赵大人说的,当然童野却是听清楚了赵大人唤那人七王爷,心中一惊,怎么七王爷这时来了?看他的样子不象良人,不可能这时来视察灾情吧?
  七王爷绕过赵大人,背着手走进内堂,边走边说:“本王可是专程而来——”
  因他一脚进了堂内,童野只听清这一句,后面便不再得知。
  赵大人跟着七王爷进了堂内,立即官差们涌出来驱散看热闹的人。大家没有弄清那人身份,被官差赶远,大多不肯轻易散去,三五成群地仍远远盯着衙役门这边讨论,有好事者,胆大的绕道去了后门,希望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童野知道那人的身份,便觉足够,对七王爷的臭名声,他早有听闻,因此在广场上看了看密密麻麻的难民棚,便回了铺子。
  虽然今晚出来逛街的人多,但毕竟才下过暴雨,所以一进亥时,城里便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所有的铺子都关了门。面铺打烊后,童野和童彤在荷苑的客厅里秘谈。
  “原来枫香园的秘密客人是七王爷?欧阳家与七王爷有关系?”童彤两眼放光,不必再担心没有合适的人出面作中间人了。
  童野轻蔑道,“难怪欧阳庆那么嚣张,帮来和七王爷狼狈为奸,七王爷可不是个好东西,名声与欧阳庆比只有更臭,没有更好的。”
  “王孙贵族整日只知吃喝败金。能有几个好东西?这么看来欧阳庆家的生意有七王爷的股份?这次田伶曦让人盗欧阳家的铺子,捅到马蜂窝了?”童彤觉得好有趣,掩嘴控制着大笑出来,没有说出心中真实的猜测,这田伶曦与七王爷根本就是一家人。
  “是否真如此不能肯定。不过七王爷一来的架势似乎真是找赵大人算帐的。不知田家这次会不会倒霉?”童野也十分好奇。
  “要不要去欧阳庆家偷听偷听呢?”童彤嘿嘿一笑。
  “算了吧。我们的目的只是治好欧阳真,别的跟我们无关。现在七王爷出面了,那么田家背景再厉害,总硬不过七王爷吧?”
  童彤点点头,“那明日再说吧。”
  童野离开荷苑后,童彤不能安睡。毕竟好奇赵大人怎么向七王爷交待的事,便去极乐洞天悄悄换了身衣服,仍装成老神仙的样子。去了枫香园。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仍用药遮蔽了身上的气味。
  来到枫香园藏在暗处,经过观察,发现通往东面一所屋子的走廊不仅铺了地毯。还摆着许多鲜花,而且守卫森严,猜那里就是七王爷的住处,悄悄潜入七王爷屋里,这屋里到处挂有富丽鲜艳的帐幔,正好藏到一片帐幔后。透过帐幔间的缝隙观察四周。
  七王爷出去只有一个多时辰,他去找赵大人的麻烦,不会这么快回来。就是最快现在应该还在路上。所以童彤藏好后,见布幔后有一张小圆几,便坐在上面,耐心地等七王爷回来。
  没一会,便有脚步声轻轻进来。接着传来咕噜咕噜的转轴声。童彤往外一瞧,只见屋子一边摆着一张绣架。架前坐着一个漂亮的姑娘,正坐在架前动作优美的绣花。
  童彤一愣,难道走错了地方?
  可是没听说欧阳家有小姐?难道是欧阳庆带出来的侍妾,这时雅兴,半夜绣花?细细打量她,发觉她的衣着竟是半开半裹,低头绣花时,一对水蜜桃般的寻峰在松散的衣服里不时跳动,而她正对着童彤这边,那雪白的胸脯有意无意地开怀而出,那举着针故意优美地穿梭无一不是在撩拨人……即使童彤是个姑娘,都看得双颊发红,全身发热。
  只听说欧阳庆好色,没听说他有这种爱好。今夜此时,他应该没有心情与侍妾风花雪月吧?
  莫不是七王爷有怪僻?
  童彤毕竟来自现代,所以千奇百怪的事知道一些,一些男人有怪僻,特别喜欢看女人做女红,想到这,就不奇怪了。
  瞧里面摆的全是做工精美的上等家俱,还有上方的软椅……一座衣立上挂着件耀的袍衣……屋里除了这绣花的女人,再没别人……
  没错,这里应是七王爷的屋子。
  再凝神一看着那女子,只见她从绣架上取下一张东西,往胸前一比,竟是个肚兜的样子,只是尚未缝绳带上去!她拿着肚兜走到一边的梳妆镜前,竟然拨开上衣,对着镜子比试起胸衣来!
  额的天哪……
  童彤闭上眼睛,再不看这妖淫的女子!
  “七王爷到。”
  外面传来紧密的声音。童彤连忙睁开眼,只见那姑娘脸带娇羞,披好衣服,拿着肚兜抱在怀里,向一方布幔里一裹,便藏了起来。
  童彤拍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