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知恩报恩      更新:2022-02-23 20:29      字数:4873
  “要不杀了她吧。”阿红皱了皱眉道,有点堵气道。
  “她又不是敌兵、马贼,不过是个娇弱的小丫头,杀她?唉!”年成觉得杀个小娃娃,这也下不了手呀。
  阿红翻了个白眼,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娶又不想娶,杀又下不了手。”说罢,转身就往屋里走,突然,停下走步转身,疑惑道:“为什么就她一个到湖边?莫非她真仰慕你?”
  “怎么可能,我是被郑纪州那臭嘴带到那去找端木涵的。”年成灵光一闪:“端木涵?莫不是端木涵约得那丫头?我找他去。”说罢,往墙头一跃,消失在夜暮中……
  “阿……”阿红来不及叫住他,但又放心不下,紧皱着眉头,急得跺脚,没办法,只得跟着年成去。
  ……
  练武的人,五感极强,刚落到端木涵的院中,年成就听到屋内传出微弱的欢吟声,心想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年老了,还成了听壁脚的:“快走,别坏了人家的好事。”
  “什么好事?”阿红也听到了远处似有似无的声响,只是不解。
  “等你与萧焱那小子成了好事,就知道了,快走。”这种事年成了解释不清,扯着阿红就要离开。正当他们转身,屋内的声音已停止,一片银叶从两人中间险险的飞过,深陷进对面假山的石壁中,端木涵已经追了上来,带着愤怒轻喝:“谁?”
  “是老夫,呵呵……”年成只得转过脸来,哭笑不得。
  “年老将军?”端木涵傻眼了……
  不再理院名的两人,转身进屋,将外边的事对杜婉婷说声,免得她担心。
  “想来他们是找你问今日的事,我也一道去,多个人好商量,别吵醒院里的人,免得麻烦,我们去后面抱厦谈吧。”杜婉婷正好也想把这件事问个清楚,立即起身,穿好身裳,点了盏六角灯笼,由端木涵扶着出来。
  到屋外,杜婉婷瞄了眼年祖孙俩,意示端木涵放手,让她自己走。
  领着年成祖孙俩,绕过院墙,来到即将完工的抱厦,这里夜间没有人,屋内的整修基本完毕,只余家私摆件之物还未搬入,那地板,已是可供席地而坐……
  “我见你们下棋正下的欢,不好打扰,便想约婉婷出来,问问祖母那边的情况,只是,不明白钱家姑娘怎么会独自到了那里。”端木涵承认当时他约了杜婉婷,但不明白怎么会是钱华一个人在那,而且偷偷摸摸的躲在假山石后,若她光明正大的走过来,是绝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她可能是去看你的。”阿红接话道,这种事正好她以前对萧焱干过。
  “什么……”端木涵不解的看了杜婉婷一眼。杜婉婷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有这个解释说的通,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排斥:“又或者,她还有其它不可对人说之事。”
  “看来明日老夫要派人查一查,她为什么去湖边。”年成顺着白苍苍的络腮胡子道,突而想起正事,对端木涵道:“老夫半只脚都快土的人了,还娶个娃作什么?你们可有什么法子,让老夫脱身。”
  “有。”杜婉婷沉吟片晌道:“年老将军只是救她上岸,并未对她不轨。”
  “那是当然,老夫怎么会那样的事。”年成回应道。
  “找个人娶她,最好是有官身,且成亲后能带她离京的,只要双方愿意,年老将军便带人入宫请旨,圣旨一下,谁敢哼上半个字?”杜婉婷想了个最折中个法子,她虽对这个时空的规矩不太懂,但百变不离其中,皇帝圣旨总是最大吧。双方自愿,又有圣旨,结过婚,直接带离京。这临安城家家都是大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年到头都是新鲜是非,等过了这一段,谁还有闲心提这事。
  “对啊,老夫怎么就没想到?这法子可行。”年成一拍大腿,欣喜的喊道:“老夫手下六十万西北大军,有官身、未娶妻的多了,能娶到娇滴滴的京中贵女,乐还来不及呢,到时想要高大还是俊朗的,任凭那丫头自个儿挑。”好大方……
  真是当事者迷,年成没想到,他一夜睡不着,想破了脑袋,也不出个法子来,被杜婉婷一句话给搞定,原来解决一件事,有时就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29死博
  钱华想了一夜,不甘自己就这么嫁一个老头,可是又不想这么白白的当尼姑或自尽。在第二天,仆人为她送早点时,要求见一见母亲……
  “昨日女儿之所以去湖边,实为堂姑母家的四爷,让玥儿来约我到那见上一面……”钱华跪在钱夫人脚边,柔柔弱弱的哭泣着道,既然名声已经是毁了,下半辈子没了希望,不如博上一博,既便能给端木涵作妾,她也心甘了。
  “你说什么?”钱夫人惊讶,她一直怀疑女儿为什么一个人跑到湖边,问她又不说,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扯上端木涵。
  “是真的,您不信,可以问问玥儿,若不是她说她四哥哥让她传话,女儿又何必一个人冒这个险,可是女儿却没有见着端木四爷,他们骗我,他们骗了我……”钱华依旧哭哭啼啼个不停。
  钱夫人也想到,昨日安王妃对她说,年成不同意这婚事时,有提到年成当时是被郑纪州拖去湖边寻端木涵的,莫非……
  钱华见钱夫人开始犹豫,就接着哭道:“女儿自从年初,与端木四爷见过面后,便心有所属,可谁知,他却有太爷的婚约,而我堂堂伯府千金,又不可能与人为妾,女儿为此,痴病一场。不想昨日,玥儿却来对女儿说,四爷在湖边等女儿,女儿一时心动,便……如今女儿自知名节已毁,但求母亲成全,即便能让女儿嫁给四爷为妾,女儿也心甘了,若是不能,女儿宁死,你们就把女儿的尸体嫁去年家吧。”
  钱夫人怒急,伸手打了钱华一巴掌:“这样的话,你竟也说的出口……”可是,看着眼前,自己疼爱了十多年,从来不知愁字为何物的女儿,如今却是一脸憔悴,作母亲的怎么可能不心疼……
  且钱夫人本来也不同意将钱华嫁给年成,年成已经是七十高龄的人了,活不了几年,还有个阎王般的孙女儿,而女儿才十四岁,将来这日子怎么过?年红玉不把这继室祖母踩在脚下才怪,到时,指不定连府里都被年红玉恨上。
  但端木涵就不同,昨日在安王府里,他虽没出什么风头,可就冲着他能与年成及郑纪州走在一块,这身份就已经明显的与往日不同,将来定是有前程的,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们三个怎么凑一块的。女儿若能嫁给他为贵妾,虽然委屈一时,但一旦那位四奶奶……她还是可以被扶正,到时,这身份也不低。
  作母亲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会忍心将女儿逼到死路上,钱夫人慎重道:“你可记得清楚,是端木涵让端木玥给你传的话?”
  “母亲,事关女儿清白,怎可能胡说?您若不信,女儿可与玥儿对执,您也可问清,是不是她告诉我,她四哥哥在湖边等我?”既然是端木玥害她,就拖她下水,当时端木玥在她身边,所有人都见着二人说话,却是听不清她们声音的,端木玥说的什么,只有她们二人知道,她就是咬死了端木玥说端木涵约她到湖边,又如何……
  大将军府上,探子送来的情报,气得年成摔桌子直骂娘,闹了半天,还真不是意外,钱家这个小丫头片子,果然是冲着人家有妇之夫去的,还差点让他当了冤大头。格老子的,这女娃子,有这等心思,他敢叫谁娶?好歹那些部下都跟他出生入死,叫他祸害人家一辈子,他年成还真干不出来。
  ‘啪啪啪’狠狠拍了桌面三大掌,抓起情报转身就往外走,身后,哗啦一阵声响,名贵的古楠木书案成了一堆废柴……
  端木涵此时正在郑纪州府内,他是给郑纪州带消息来,等于为郑纪州压惊。
  钱华的事情得以解决,让郑纪州也松了口气,可他嘴里还是不饶人:“还好还好,不然那老货不会放过我。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自己老不羞的摊上这等破事,坏了人家小姑娘的名节,竟还怪我把他拉到那里。哼,什么找玉佩,说不定是他早见着那小姑娘在湖边了,故意找借口留下……”
  “老爷,年老将军来了……”门引恭敬的上前禀报。
  “看来老祖宗没骗咱,真是白天不能说人,夜里不能谈鬼,不,白天也不能说鬼……”郑纪州嘴上念叨着,却迅速起身,不动声色的站到端木涵身后,一会儿万一年成发了狂,好歹端木涵能为他挡上几招:“事情不是解决了?他还来干什么?”
  郑纪州平日嘴巴虽然坏些,但字字说的在理,加上他的身份,就算把对方骂的气绝了,你也只能乖乖躺好,入棺等埋,放眼临安城里里外外,他是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不对,他都敢骂,比御史还剽悍。
  可万物终归相生相克,臭嘴也有天敌,他遇着年成,就该倒灶。俗话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年成既是秀才又是兵,骂人,你郑纪州是行家,杀人,他年成一刀一个准。而年成要骂起人来,不管有理没理,总也是一套一套,郑纪州声音还没他大,两人要是擂台对骂,真说不准是谁把谁给气入棺呢。
  “来找这小子算帐……”年成已经大步走过来,离他们二人不远,指着坐在石桌边饮茶的端木涵道。
  郑府上下见着他大刺刺进来,只当没看见,就连护院也只跟在他身后,愣是没拦着。拦也没用,一来拦不下,白白被打,二来两老货对骂起来凶残,喝起酒来,那不是一般的兄弟情深,对年成闯门,早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端木涵一脸平静的望向年成,打死他都不会相信昨夜年红玉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钱华。
  “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样的女子,叫我如何开的了口,让部下娶她?”年成将收集来的情报,摔在了石桌上。
  情报内容很简单,就是简要记载着,端木玥看了端木涵写给杜婉婷的字条,不知对钱华说了什么,随后钱华便独自悄悄去了湖边。
  郑纪州凑上前去,瞧了瞧情报问端木涵:“你没事约你夫人作甚,有话不会回家说?瞧瞧这麻烦的。”
  “待我回去问问,她们俩究竟在玩什么?”端木涵面上染着怒意,他无法理解端木玥与钱华的行为,心里猜想,最坏的可能不过是端木玥与钱华,当时想捉弄他与杜婉婷,酿成这么个意外……
  端木涵回到府中,回屋里准备换身衣裳,再去找端木玥问个明白。
  “定安伯父子都来了,此时正与侯爷及太太在书房,还把二妹妹叫去了。”杜婉婷一边帮他更衣,一边说道,她觉得他们来的蹊跷,若是找亲家商量,定安伯没必要过来。
  端木涵将年成命人探来的情报给她看:“钱家姑娘的意外,可能与二妹妹有关。”
  “二妹妹与她说了什么?”杜婉婷看过,疑惑道。
  端木涵轻轻握着她的双臂,摇头道:“不知道,她们说话声极小,安王府内,周围都没有人听见。”
  “我一直在想,昨日若你还在那等我,而没有离开,此时会是什么情形。”杜婉婷抬眼道,女人很敏感,昨日她就猜测钱华去湖边与端木涵有关,现在看到手上这张纸片,更能确定,只是端木涵一直说没见过钱华,看他的眼睛,不象撒谎,她就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
  端木涵被她这一问,也有一点儿愣,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轻声道:“可能,昨日我也做错了,你伤了自己的脚,我该怎么办呢?”
  “不准做傻事……”杜婉婷皱着眉头轻喝,生怕他也依葫芦画瓢,来个自残什么的。端木涵先是一怔,而后失笑,轻轻刮了刮她的小翘鼻道:“才没你那么笨。”
  杜婉婷被他这么一刮,面子下不来,想扳回一城,伸手向他挠去:“你居然刮我鼻子。”
  端木涵还要去找端木玥,将事情问清楚,没空玩下去,只得抓住她的手轻声道:“别闹了,大白天的,屋外还有人,听见不好,晚上任由你玩。”
  “晚上也难保没人。”杜婉婷仔细整着他的衣裳,喃喃道。
  “……”
  端木政的书房,门窗紧闭,定安侯一家子上门讨说法……
  定安伯听了儿媳说的话,虽然没有放弃让钱华嫁入年家的念头,但端木家,自然也不能便宜了去,此时先上门讨个说法,若钱华能嫁年成便罢,若不能,端木家休想赖帐。
  荣庆侯已经听得七窍生烟,差人叫来了端木玥。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荣庆侯指着跪在地上的端木玥,一派威仪的问。定安侯是端木玥的外叔公,没什么好避嫌的。
  大夫人正在那里气昨日被杜婉婷逃过一劫,不想端木涵在安太妃寿辰,竟与姑娘家私会,本来她正好可以借机毁了端木涵的名誉。可是现在她高兴不起来,扯进这件事的,是她娘家堂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