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卡车      更新:2022-02-23 20:28      字数:4769
  和对待其他学生是一样的。而梁静泽也没什么反常的地方,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顾了了松了一口气。
  两个月的素描课结束后,也差不多是开学的时候了。
  然后就在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的星期一,顾了了发现,她家对面那间空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房子,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那一天下午,天阴沉沉的,天空中的云层很厚,一副要下雨的样子。但是外面温度很高,整个就像是一个大蒸笼。可是老天爷就是一直不下雨,知了不停的叫着,吵得人心烦意乱。
  顾了了闷在屋子里面,本来打算睡午觉,但是实在是太热了,睡不着,她就约了梁静泽去游泳。到了游泳池,一眼望过去,艾玛,全是人。说是游泳,还不如说是下饺子。每划两下,就要碰到一个人。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水里面被人用脚给踹了,顾了了终于不再挣扎着想要在泳池里面游一个来回。于是她拉着妹妹到泳池边儿上,漂在水面上纯粹晒太阳。结果才刚漂起来,头顶上一个大浪打过来。耳边是有人跳水的声音。
  “嘣——”的一声巨响在顾了了耳边炸开,她一个没留神,就被浪给拍到了水里边,还呛了水。
  眼睛酸疼得要命,鼻子也是刺痛的很。眼泪和鼻涕就统统流了下来。顾了了被人从后面推着到了岸上面,趴在地上咳嗽个不停。
  等顾了了终于回神,趴在地上装死的时候,就听见周围吵闹成一片。
  “别打啦!别打啦!……”
  “你们两个干什么!快点把人给分开!”
  “艹,你没长眼睛啊!没看见那里有那么多人啊!跳你锤子水!”妹妹在怒吼。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时候,顾了了赶忙把头抬起来,结果只能在一声跳水声中,看见原本平静下来水面突然涌起一阵水花。
  有人跳水了。然后又是几声跳水声。
  水池里面还有人在打架的声音,间接的有人在骂架。
  顾了了爬起来,她的视线被人群给挡住,只能跳进水池里,才看清楚是妹妹和一个个头差不多的男孩纠缠在一起互掐,不过明显妹妹处在下风,头被人硬是按在水里面。她赶紧游过去,想要制止两人。
  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几个人一起把两个人拦着隔开。
  顾了了到了妹妹旁边,看着妹妹红着眼睛,就一把抱住他,“静静、静静、”的喊着。
  妹妹被人拦着,也渐渐冷静下来,但是还是恶狠狠的瞪住跟他之前打架的男孩。
  对面那个男孩也毫不示弱,直接给瞪回来,还扯起一个特嘲笑的笑容来。
  打了一架,又被人劝了好一会儿,妹妹才平静下来。只是这泳是游不下去了,两个人就上岸去换衣服。
  衣服换好,两个人在门口汇合。
  顾了了看着妹妹脸上那明显红了的一块,犯愁了,这可怎么办?倒是妹妹这时候一点都不墨迹,往她自行车后面一坐就说:“怕什么,就说走路摔的。走,咱回去。”
  她们旁边有人骑自行车路过,看见梁静泽像个小女生一样侧坐在一个女生的车后座,阴阳怪气的说:“哟,原来是个娘娘腔!”然后一脸鄙视的骑着车走了。
  顾了了看清楚了,这个人就是之前跟着妹妹打架的,她的眉一横,一句脏话的出口了:“卧槽啊,劳资都没跟你算账,你给劳资等到起!”然后就把自行车骑了出去,一路跟着前面那个人。
  不过因为顾了了车后面还驮着一个人,速度比前面那个人慢上许多。等顾了了凭着一腔怒气跟着前面的车一路狂奔,才发现她们已经不知不觉的回了小区。
  大概是前面那个人以为把两个人甩开了,倒是慢条斯理的停好车拿出钥匙来。这时候顾了了等梁静泽一下车,就把车甩开,怒气冲冲的冲着男孩跑过来,不由分说的抡起拳头就是一砸。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她能忍别人喊妹妹娘娘腔,但就是受不了那般的阴阳怪气。
  男孩大概是学过什么跆拳道之类的,特有份儿的躲过顾了了没有章法的拳脚,边躲边生气的说:“劳资不打女人!你给劳资滚!”
  梁静泽在一旁也没闲着,几秒钟以后就加入了战局。
  几个小孩打架,引来了小区里的保安和居民,三下两除二的把三个人给分开来。分开的时候顾了了还在甩狠话:“你有种就再说一次!你说一次,劳资打你一次。”
  那小孩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儿,直接回了:“你有种,你来撒。劳资怕你嗦!”
  邻里邻居的哪里有不认识的,几个邻居就马上打了顾家梁家爸妈的电话。几位父母一听小孩儿跟人打架了,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赶回来。
  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对父母在教训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小孩。之前在电话里面邻居们也没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几个家长就聚在一起,想要弄清楚是怎么搞的。
  还好那家家长不是那种偏袒自己小孩儿的,就同意了。
  几个人约着到顾家去谈。结果去顾家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人是刚刚搬到顾家对面的那一家,而和顾了了还有梁静泽打架的是他们新来的邻居家的小孩,叫方元。
  这下子话就更好说了,邻里邻间的,闹这些矛盾可不好。
  顾妈先去倒了几杯水,让几位家长坐在沙发上,几个小孩站在茶几后面,一句一句的解释。
  站在右边的梁静泽指着方元先说:“他之前跳水,把了了呛水了,还不道歉。”
  站在最左边的方元偏过头,“切”了一声,引来方爸眼刀一技。方元心里特别抽,他之前和娘炮打架,还知道个原因。可是后来和三八一起打,他着实不知道是为了啥。
  “那了了你说,你又为什么打架。”顾妈站在一边,问顾了了。
  “他之前骂静静。我不服,就把他打了。”她飞快的撇了一眼站她旁边的方元,正好对上方元诧异的眼光。她迅速的看向另外一边,双手背在后面,右脚不自在的踩在左脚上面。作为一个成年人,她今天非常不理智的和一个小学生打架了。虽然是因为对方打了妹妹还那样看着妹妹,让她特别不爽,但是吧,她也不能这么干是吧。
  这让几位家长的表情都又严肃了一分。
  轮到方元。
  他双手插包,下巴扬起来看着方爸方妈,过长的刘海半遮住他一半的眼睛,“要骂要打随你们便。”然后就转身出去,进了子家门。
  方爸方妈特尴尬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个劲儿的给几位家长和两个小孩儿道歉,说待会儿一定把方元抓过来给两位小朋友道歉。
  邻居一家前脚出去,两个小孩就收到了来自父母的强烈压迫。先去罚站了一个小时的墙角,军姿!然后第二天每人上交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检讨书。
  写检讨书这种东西,对于梁静泽和顾了了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由于两家父亲以前都在部队里面当过兵,小时候教育两人也是很严厉的那种。虽然顾了了因为是女孩,在平时受到了不少相较于妹妹来说的优厚待遇,但是两人一起被命令着写检讨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到了晚上11点过,顾家的门被敲响。是对门的方家压着方元来道歉了。也不知道方爸方妈是怎么跟方元说的,最后让他来道了歉。但在整个道歉过程里面,方元就一直低着头,谁都不看一眼。说完对不起,就像兔子一样逃回了家里面。
  顾妈梁妈也纷纷表示,自家小孩儿也有不对的地方,希望方妈原谅,又把家里的好酒好烟送了一份儿出去。
  这件事儿也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而这就是顾了了和方元第一次见面的全过程。绝对谈不上有任何开心的地方,甚至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两个人都互相看不顺眼。
  等后来两个人耍朋友了,被周围朋友各种猜测他们的初遇是多么浪漫的时候,他们再想起这一年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的时候,他们都在笑。
  “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整个儿不良少年啊?”
  他们坐在一片草地上,方元坐着,顾了了枕着他的腿躺下,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方元摸着顾了了的头发,仰头看着在一瓣樱花瓣在风中飘落,答非所问的笑着:“你知道吗?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出现了很多家乡骂人话。
  胖子是个文明人,所以好多经典的都没有写。
  我们这里骂人,最喜欢编者口诀或者儿歌去骂人,小时候简直是跟着人家学,天天骂别个。
  看最后一段,大家看得出来撒,胖子明显是《秒速5厘米》深度中毒患者。
  咳咳,汤圆就出来了,大家对他有何初印象?
  方元【白眼】:你绝逼不是我亲妈。
  胖子【点头】:那是,我是你丈母娘。
  ☆、室友
  (一)
  基友二人组对方元的各种看不顺眼大概表现在,平时两方人见了面,就当没看见。虽然小孩互相当对方是陌生人,但是三个小孩的家长却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方元爸妈先是专门在外面餐厅里请客,当做是方元的赔礼宴,还分别给基友二人组买了两个礼物。然后在宴席上三人家长聊得那是一个不亦乐乎,相见恨晚,了解了才知道方爸以前也是个当兵的,而且还是和顾老爹、梁爸一个部队的。
  这可不得了,当兵的都有这毛病,只要对方是个当兵的,只要稍微有那么丁点联系,那这关系就是没话说。三个老爸就在饭桌上一直拼酒、拉关系、将军营的故事。三个老妈之间也都和和睦睦,聊着女人之间的话题。
  剩下的三个就坐在原位上干瞪眼。
  看的出来几个小孩的尴尬,顾妈就挑了个话题,问方妈,“方元这开学也是上初中吧?”
  “诶,对。了了和小泽也是吧?在哪儿上呢?”
  “对,没错。就在这辰中呢。”梁妈语气有些骄傲,想到儿子考了全额奖学金就特开心。
  “辰中啊?我儿子也是啊!”
  这下子算是找到话题了,算了一下几个小孩自主招生的分数,发现分班分在一起的几率都还是蛮大的。
  然后几个妈就拉着三个小孩在不停的说学习上的事情。几个小孩也都适当的说几句。说到后来,梁静泽和方元都发现对方对小火车特别有兴趣,就开始分享自己有哪些火车模型。还没把饭吃完,两个小孩就商量着先走了去方元家里,看方元的各种火车模型。顾了了算是陪同人员,反正也不想听大人们讲话,就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方元家里,方元也不吝啬什么,把自己那些好吃的好喝的都拿了出来,然后领着梁静泽去看那些模型。
  顾了了跟在后面,听着前面两个人说着各种她听不懂的名词,默了。
  小孩子之间的感情谁也说不清,上一秒还在打架冷战,下一秒就会和好的。等晚上顾了了回家的时候,梁静泽特满足的抱着一辆据说是美国原装进口全球限量版的小火车,满嘴说着方元的好话,顾了了就想,妹妹真是太好糊弄了。要是下次两个人吵架了,她就去买辆小火车,绝对分分钟治愈他。
  至于方元,嗯,也不是之前那么的那个嘛。
  (二)
  九月一日,辰中开学日。
  辰中,C市数一数二的中学,十个省状元里面有五个都是辰中的。辰中的学生走出去说自己在辰中读书,大家都会以看学霸的眼光看着他们。在C市有这么一个说法,哪怕只是去读辰中的初中部,那也是一只脚跨进了重本的大门。
  顾了了和梁静泽来的比较早,把名报了,就去看学生宿舍。
  由于是私立学校,学校的住宿条件还不错,一般都是四人间,如果运气好,还可以抽到二人间的。
  顾了了住的是四人间,寝室号106。
  她到的时候,室友来了两个。而这两个都是外地的。一个矮一点,一个高一点。顾了了跟她们打招呼,她们都显得略微有些尴尬,特别是矮个子的那个,很小声的自我介绍了一番。
  她似乎是个很害羞的女孩,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低着头,齐刘海下是一双大大的眼睛,她叫卢可儿。她们家就在C市旁边的A市。
  高的那个,看起来似乎有些像是新疆那边的,身高起码有170公分,整个人也很白,脸上轮廓很深,长得也漂亮,叫陈嘉。
  顾老爹以前就是在新疆当的兵,所以对新疆人总有一种亲切感,就问她是不是新疆的。
  陈嘉把从新疆带来的葡萄干给了顾了了一袋,很大方的说,她妈妈就是新疆维吾尔族人,欢迎大家到她们家去做客。
  “怪不得那么漂亮,”顾妈夸道,“原来是混血,你妈妈也一定很漂亮吧。”
  陈嘉有些脸红,但是也很自豪的说:“是啊,我妈妈当年还是她们学校的校花呢。我外婆是俄罗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