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节
作者:疯狂热线      更新:2022-02-19 21:59      字数:48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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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瑾扳过我地脸,打断我:“那么,我以后一直对你笑好不好?”
  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无奈地笑笑:“好。”
  即墨瑾的手指绕着我地发丝,绕绕,我就笑:“很好玩吗?”看住他脖子上的红丝线,我不知怎么就把手伸过去,在那里绕:“那我也来玩。”
  子睿地手就曾困在那里,差点绕不出来,还憋得红红的。
  即墨瑾的手也伸过来,指尖捏着那根丝线,忽然就说:“飘飘很喜欢我脖子上的东西?”
  我心底一颤,抬起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轻笑:“那天,子睿拉着这根绳子,你就跟他急。”
  我记得,我对子睿说,那是娘喜欢的东西,弄坏了娘要伤心的,原来他记在心里。
  我看着那块玉佩:“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玉佩晶莹剔透,上面“锦香”两个字那么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让我无法回避。
  他完美无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摸起来像是一块玉。”
  我吸口气:“是,是一块玉,一块很珍贵的玉。”
  他没说话,手指顺着丝线摸出那块玉佩,用指尖摩挲,很久很久,然后笑了笑,笑的极其高兴:“飘飘欢这块玉佩?你说过,如果弄坏了,会伤心的。”
  我急了,就扯谎:“因为……因为那是你的东西啊,子睿弄坏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他拿着玉佩晃了晃,笑:“既然喜欢,就拿去吧。”
  我的心猛地一跳,眼光在他脸上和玉佩之间来回的走,手在发抖,飘飘,你还犹豫什么?本来你回翡翠宫就是为了拿到这枚玉佩,而现在他要把玉佩送给你,你还犹豫什么?
  可不知为什么,手却伸不出去,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好像拿到了玉佩,就会失去什么一般。
  我说:“黑炭,你想清楚了,这东西是别人送给你的,那个人……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有多重要?”
  “重要到……也许你记起了所有的一切的时候,发现玉佩不见了会很难过很焦急,总之就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那种。”
  我要怎么告诉他,这个玉佩是他喜欢的女人送的?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也许是难以取代
  我又要怎么告诉他,这玉佩,我不是戴在脖子上看看地,我要把它拿去交给楚颜,用它来给楚颜看病,况且我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使用这块玉佩,关于玉佩的消息我是从巴哈嘴里知道的,当初只是抱着不能放过一个希望的心态才来寻找玉佩,而现在玉佩就在眼前,我曾经想过就算用尽一切方法也要拿到它的,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即墨瑾眯起眼,似乎在想什么,放在玉佩上的手却没有停下。
  突然,一声啼哭打断了我们,子睿扑腾着小短腿,扯开嗓子哭,眼泪鼻涕不停地流出来,像是在梦里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如梦初醒,刚想伸手过去抱他,一双手已经把他抱起来,子睿半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瞅了瞅那个抱着他的人,甜甜的叫了声:“爹爹……”然后拽着他的衣角,不停的擦自己的脸。
  即墨瑾捏着玉佩缓缓的放入衣裳里,抱着子睿摇啊摇,子睿咯咯咯的笑起来,小脸一抽一抽地,笑疯了一般。
  我吐了口气,看着那块玉佩落下去,隐约不见,只看到那根细细的红绳子,仿佛伸出手便能拿到的东西就没了,心底却又有一丝轻松。
  楚颜,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安静的再过几天,我忍不下心来打破这种宁静的生活。
  现在的即墨瑾多么脆弱,他什么都没有了,防备,记忆,眼睛,现在的他,也许比一个凡人还要不如。
  他那么信任我,要我怎么可以像当初想好的那样,用尽一切手段去拿走那枚玉佩?
  再过几天,等那个1C0天的限期过去,虽然我不知道到时在即墨瑾身上会发生什么,所有地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也许就算我在他身边,也不能改变什么,但我也要陪着他。
  我看着即墨瑾和子睿在玩,微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的进了我的心底?
  让我可以甩开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心里只有柔软,即墨瑾,你刺了我一剑,可是你又把龙脉放在我身上,你究竟是想叫我死,还是活着呢?也许连你自己都在挣扎。
  可是我,我不是那个她,你想杀地不是我,你要救的也不是我,而我,却因为这前世理不清地纠缠而认识你。
  我想你记住单纯的我,那个从翡翠宫里醒来,跟着你学剑地小猪,直到现在的我,因为,我地眼睛里,你就是你,跟前世无关,跟所有的恩怨都无关了。
  你曾说过,就00天,那么,就让我陪你这剩下短短的几天,然后,我会把你送回翡翠宫,那是属于你的地方,狐狸不会看着你出事,我会把玉佩带去圣界,等楚颜醒来。
  在这短短的几天,我要好好的度过,这里很安静,甚至没有人认识真正的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子睿扑过来要我抱,我抱起他,坐到即墨瑾身边,我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
  这小子真沉,还不安分的挪来挪去,我挠他痒痒,他又咯咯咯的笑,露出一颗乳牙。
  即墨瑾也在笑,眼神无波无澜,很平静,他伸过手,摸到子睿,又抱过去:“子睿,到爹爹这里来。”
  子睿兴奋的往他怀里钻,我空出两只手,眼睛涨涨的,却又不肯眨一下,好像要把这一刻狠狠的印在脑子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第二天清早,菁华唤我起床。
  我伸了个腰,笑着眯了眯眼睛:“菁华,你们的时辰都是怎么算的?这里永远这么黑。”
  菁华给我端了盆水过来,让我擦脸:“习惯了吧,我从出生便住在这里,都没看见过太阳和月亮呢。”
  我心底黯然,她却笑得一点也不勉强,也许,没有看见过的东西不会觉得错过。可是一旦拥有过再失去,那就要承受很大的痛苦了。
  可是,即便只是一刻,得到过,也是美好的,就像在这黑暗里,如果曾经见过阳光,那么,心底也会有阳光。
  “菁华,你们准备世代代都在这里吗?”
  “小姐,那件事您应该比菁华更清楚,我们只是为了避难才到这里的,只是那么多年,大伙儿都习惯了,有好些族人,都是在这里出生的,其实,在哪里不是过日子啊,说句不敬的话,小姐你可不爱听。”
  “你说。”
  “其实我们人族,不想统治整个天地,只求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是吗?”她看住说,小声的说,“要不是当年您身上的这把银剑,兴许,现在族人都好好的活着。”
  我心一颤,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又说:“虽然我不知道这次掌门回来了,会怎样安排我们,也不敢问,我知道掌门心里有恨,可是掌门,那个毁我门派的可恶之人一时也不会找到,如若找到了,也是一番恶战,对人族也未必会有好处。”
  她又改口叫我掌门,我知道她说的很认真,她的意思是,只想平平安安的在地底下生活,而不想我再重振一水山庄。
  我刚想说什么,忽然门口有人厉声说:“菁华!你如何可以这样对掌门说话!”
  第五卷,八十三、重立掌门
  一看,婆婆正弯着身子站在门口,双手发抖,看起
  菁华吓得眼泪在眼眶里转:“婆婆,菁华,菁华错了,菁华不该参与长辈与掌门之间的事。”
  婆婆看着菁华:“错了,这不是掌门与我之间的事,这是整个人界的事,多少年来,我们知道掌门未死的消息就一直在等待,就是等待这一天,掌门可以回来,带领我们重振人界。为我们死去的族人们报仇!”说着说着,她的白发丝丝颤抖。
  我连忙过去扶着她坐下:“婆婆,您歇歇,别着急。”
  婆婆拍着我的手:“掌门啊,这件事是一直记挂在老婆子心里的,我的父亲曾告诉我,一定要找出那个毁我一门的罪人。”
  我的心往下沉,我不是母亲,就算我有这个责任代替母亲去完成这样事,可是我又有何能力?
  “婆婆,”我想了想说,“这事我也想过,可是那贼人莫说现在根本寻不到,就算寻到了,我们又何尝是他的对手?”
  婆婆看住我,苍老的眼睛里有一丝慈祥,又有一丝清透:“掌门日后有何打算?”
  我想了想,觉得隐瞒也没用,便笑了笑:“婆婆,我还有些事没有完成,所以过几天我会出去,等我做完了这些事,我定会回来找你们。”
  婆婆点点头:“掌门之事,如若这里的人帮的上忙,尽可以开口。”
  我摇摇头:“婆婆地心意飘飘领了。可是这件事。谁都帮不上忙。”
  这里地族人已与世无争好几百年。怎么能让他们在回到那不安全地地面上去?
  我回过头。拉住菁华地手:“好菁华。我答应你。人界重振也是我地心愿。只是。我不会鲁莽行事。一定要有足够强大地力量。才让你们重新回到上面去。”
  菁华含泪笑着回握我地手:“小姐……”
  婆婆也是满眼泪花。
  我望向窗外。黑暗中地灯火照着一间间地屋子。最里面那间。是已故掌门和掌门夫人。还有那些所有死去地族人地灵位摆放处。
  心里忽然生出一片荒凉,一颗心像是被拿了出来,回不到原处般不安,身上也像是压了千斤胆子。
  楚颜,即墨瑾,圣界,人界,妖界,还有那个传说中地天界……
  我要怎么办?
  子淇地剑术进步的很快,我把风月无双的剑谱送与他,里面的招式我都已铭记在心,何况风月无双也本是属于人界的东西。
  菁华本性温柔,所以虽然学地也不错,但招式太过柔和,她学了一阵,也觉得进步不大,便搁下了,秀秀还小,学剑就像玩耍,也是三分钟热度,反而是梅,这丫头是个好胜之人,学起来拼了命一般,有一次深夜我路过菜田,还看见她在温泉下舞剑。
  我走过去,不敢惊扰她,她练了一会,抬起头,擦擦汗,才猛地看见我,呐呐的说:“掌门……”
  我微笑:“怎么不去睡觉?”
  她小声说:“现在安静,多练一会。”
  我在田边坐下来,看着身边地烛台,烛台上的火苗忽明忽暗:“梅新,你很喜欢练剑?”
  她怔了怔,仰起头,脸上带着一丝骄傲:“我爹曾说,我们一水家族的剑术是天下无双的。”
  我看着她飞扬的表情,有一丝恍惚,曾几何时,我的记忆里,那个穿着粉衣地小女孩也是这般的表情。
  “你别小看这把银剑,我们家地剑术,是天下无双的!能拔下银剑地人,必是天定之人!”
  我说:“梅新,你爹是……”
  人界的族人就像家里地众多亲戚一样,也有很多是一辈子不太熟的,我当然更分不清梅的父辈在这个大家族里是什么身份。
  她的脸色有几分黯然:“我爹早死了,他老人家的灵位和许多死在这里的族人一样,也放在那间屋子里,只是——”她看看我,“只有掌门的灵位才能放于中央。”
  我心下恻然,我也看见那间屋子里,在前掌门的灵位边放着众多的灵位,只是因为一个也认得,所以不曾留意过。
  梅又说:“我的祖上,是前掌门嫡亲的兄长,本来长子继位天经地义,但因为祖上出生时腿脚就微,不能学剑,所以最后,再上一任的掌门把族长之位传给了前掌门。”
  她的神情有几分不甘,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好像总是不太待见我,那是因为“我”是前任掌门的女儿——现任的掌门。如若不是因为她的祖上先天有残疾,也许她才是今日的人界掌门,现在我又回来了,看起来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在她看来,却比我矮了一截,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我摸了摸胸口的银剑,忽然笑了笑:“那么,你想不想做人界,甚至是整个天地间最好的剑手?”
  她似乎在揣测我这句话的意思,半响,才脆生生的说:“当然想!我们的族人都以此为荣!”
  我的笑容绽开来,拔出银剑,一霎那,光芒四射,整个地宫犹如天明。
  梅的眼睛亮起来,那里面有着羡慕,恭敬
  神一般的表情。
  我笑:“那么,我们来切磋一下如何?”
  她一怔,似乎在犹豫,眼光却被银剑吸引过去,那种目光像是一个武士看见了自己的刀,一个绣娘看见了一幅刺绣珍品一般,如饥似渴,仿佛整个生命都有此发光。
  我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微笑:“听着,梅新,我也许只有几天时间,这几天之内,你要好好的跟我学剑,等有一天,你能完全参透风月无双的真谛,我就把掌门之位传给你,如何?”
  她地嘴巴张在那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呐呐的说了句:“掌门是在试探梅新吧?”
  我失笑,真诚的看着她:“不是,我说的出便可以做到,现在人族所剩的族人本已不多,要想好好的生活下去,必定要恢复原来的制度,有一个可以带领大家的人,我相信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