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疯狂热线      更新:2022-02-19 21:58      字数:4917
  我心里一颤,他要干什么,不会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吧?毕竟在缠绵的时候忽然叫出别的男人的名字,绝对是大伤自尊的一件事,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我的眼睛里只有他,没有神智混乱,更没想到花火,为什么就说了这么个名字?
  我正要扭动身体企图跳下来,却感到后背正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的传入,像一条清凉的河流,我的身体渐渐冷却,那种炙热和疯狂的感觉,终于停歇了。
  片刻,我被放回地上,身体的恢复让我的理智逐渐回归,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看他,想问他知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可是刚才的举动哪里像是有病,分明就是**狂,这种问题叫我怎么问的出口?
  他的脸色平静无波,眸子却更阴冷。
  想起刚才的一幕,我的脸禁不住又红了起来。
  “为什么是他?”沉着眉,他的表情落在阴影中。
  虽然意思不太清楚,可是很快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是花火?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为什么我会遇上他,为什么看到他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心会跳那么快?
  他仿佛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使我的心忽然受伤,仰起头,冷冷的笑:“宫主刚才看到的也不是我吧?”
  他的眼光炙热迷乱,仿佛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还是忍不住有种受伤的感觉。
  心忽然就硬生生的揪痛,那样缠绵的吻,仿佛很久之前曾经拥有过,可是,终于记不起来了,消散在时光中。
  时光太窄,而指缝,却太宽。
  当我们再度相拥的时候,我叫着别人的名字,而你看到的,也不是我。
  鼻子酸酸的,胸口很闷很闷,很想嚎啕大哭一通,直到发不出声,直到精疲力竭,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多愁善感?
  这明明是与我不想干的一个人,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就好像是受了什么蛊惑。
  即墨瑾的宝石般流动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没有说话。
  无论如何,我们曾那么近,可是他现在的表情看来却仿佛陌生人,甚至,还充满厌恶。
  心钝钝的一痛,我扬了扬头:“我回去了,宫主。”
  说完欠了欠身,一切回归原位,宫主还是高高在上的宫主,我,还是一无是处的小妖。
  可是刚弯下身,就被一双手托了回来,他似乎顿了顿,说:“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乱吃!”
  声音冰冷,深邃的眸子凝视我,仿佛是一种警告。
  我只是吃了放在闲雅阁的果子,难道,那是有毒的?可是,我吃了很久花火送来的果子,也没什么事啊,而且,这种毒也太奇怪了,会让人想……
  努力压下情绪,看了看那些果子,我淡淡的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即墨瑾眯起眼,盯着我,片刻,垂下睫说:“颜色微红的,和淡色的是不一样的。”
  我记起来,花火给我的果子颜色很淡,刚才看到那些颜色鲜艳的果子,我还以为是熟透了的缘故,原来是不一样的。
  “那是什么果子?”
  他的表情有些别扭,蹙了蹙眉才说:“你吃下的,是情人果。”
  情人果?这个名字好暧昧。想起刚才的感觉,心里痒痒的,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有一丝甜蜜。
  情人果。吃了以后,情人之间,会发生点什么?
  不能再想下去了,我摇摇头,摸了摸脸,滚烫滚烫。
  我的小动作被即墨瑾看了个正着,他的唇似乎不自觉的牵动了一下,月光照进来,脸上竟有淡淡的红。
  难道,他也想起了什么?
  我立刻窘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沉默了片刻,忽然觉得好累,眼皮快要耷下来,眯了眯眼,我觉得现在的样子一定像极了即墨瑾,他喜欢眯着眼,可是眼里的锐气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抬头瞄了他一眼,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突然这么困?
  我仰起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卑不亢一些:“宫主,我还是回去了。”
  可是挡不住的疲倦让我又打了个哈欠,我今天的仪态大概糟透了,先是像个色女一样抱着人家,现在又露出吸了毒的样子,我狠狠的掐了掐大腿。
  即墨瑾盯着我,忽然冷冷的扬起嘴角:“毒解了,毒性还未全部消除,如果你不想活命,随时可以走。”
  一句话,我马上乖乖的坐到软椅上。不知道他和别人说话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我不想明天被人发现中毒死在屋子里。
  躺到椅子上之后,我就像终于找到了归宿,整个身体软绵绵的,闭上眼就不想再张开,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想,即墨瑾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一点声音?出去了吗?很想睁开眼睛看上一眼,可是却不敢。后来,思绪越来越迷糊,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也许,我是想在这里睡觉的,只是,少了一个借口而已,所以,即墨瑾说我的毒性未除,我就飞快的坐到了软椅上。
  我为什么喜欢在这里睡觉?刚来的时候,我是不太喜欢这里的,觉得很压抑,也很害怕,现在,是怎么了?
  带着乱七八糟的想法越睡越沉,恍惚中看到自己穿着粉色的裙子,站在两个个男孩子中间,圆嘟嘟的脸蛋,笑的很纯,说:“今天我们休息一下吧,玩捉迷藏。”
  “捉迷藏?”其中一个小男孩眯了眯眼。
  “就是我躲起来,你们来找,谁先找到我谁就赢。”
  “赢了呢?”另外一个小男孩忽然微微一笑,俊秀的眉目如远山。
  “嗯——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我找了个僻静的草丛蹲下来,心里飞快的转,到底是谁先找到我呢?或者,我可以先背谁找到呢?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
  我看见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小男孩越走越近,拾起地上的小石子,扔了出去,正好落在他脚边,
  白衣小男孩眼神一亮,犹如天边的星辰,嘴边温柔的笑容更深:“我找到你了!”
  不出我所料,拍了拍衣裳上的草渣,我故意很郁闷的站起来,嘟起嘴:“不玩了,这么快就被逮到了。”
  白衣男孩注视我,眼睛是全是温柔,腼腆一笑:“我赢了,要怎么办?”
  这时,另外那个穿着黑色衣裳的小男孩也走了过来,在不远处却停了下来,黑漆漆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
  用余光瞄了他一眼,我说:“就这样。”用最快的速度踮起脚,搂住白衣男孩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如羽毛般轻的吻,他却似乎被石化了,清澈的眼睛一闪一闪,透着无比的欣喜,如一抹雾水荡漾开来。
  我满意的看着他,又瞄了瞄身边,黑衣小男孩的脸落在阴影中,垂下睫,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黑色的长袍在风中纹丝不动,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静默。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轻轻在他耳边说:“为什么找到我的不是你呢?”我的脸上有一丝失落,然后,我看见他抬起眼,眸子里什么东西亮了亮。
  转过身,背对他,我恢复甜甜的微笑,朝白衣男孩眨了眨眼,还有些害羞的样子。
  十五、青衣
  也许是睡得太深,总会做各种各样的梦。
  一会梦到母亲斜斜的靠在窗口,纤细的身影,穿着一袭极地的睡裙,淡淡的粉色,温柔的朦胧。
  半夜里,我爬起来,喝了口水,我很容易惊醒,像只容易受惊的小动物。
  母亲听到声响,转过身来,定定的看了我一会,仿佛过了很久,才知道是我。
  她走过来,把我搂入怀里,我的脸蛋在她胸口来回蹭,弄得她痒痒的,终于轻轻一笑:“飘飘不要闹。”
  我露出牙齿笑笑:“妈妈怎么不睡觉?”
  “妈妈在想一个人。”母亲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妈妈在想谁?”
  母亲摇摇头:“在想一些很远很远的事。”
  我踢了踢脚,翻了个身。
  一会会,我又梦到了叶歌。
  叶歌温柔如水地眼睛。俊朗地脸。他一笑。比阳光还亮。
  我顶着湿漉漉地头发坐在他旁边。他顺手拿起一块毛巾轻轻揉搓我地头发。侧过脸。我笑地很甜。
  “几点了?”我看了看窗外地天。深夜地城市。点点星光。美得像个梦。
  叶歌笑笑:“要睡了吗?”
  我脸一红。躲进他怀里。抬起头拨弄他地短发:“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手拉着手。一起在街上逛?”
  叶歌摸了摸我地头发:“唔。还没干。这样睡觉会感冒地。”
  我爬起来,瞪着他:“我在问你呢。”
  他又拿过毛巾把我的头包起来,轻轻揉,毛巾太长,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很快,飘飘,再忍耐一会,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分开。”
  我胖胖的身子凑到他怀里,满足的闭上眼睛。
  叶歌,你说过,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在那个喧闹的角落里,我一直只有一个人,那么渺小,那么卑微,直到你来了,你和别人不一样,说胖胖的是福相,冬天晚上睡觉,像抱着个天然的暖炉。
  你说:“飘飘,我爱你,爱的是你,你所有的一切。”
  我曾经想过,什么时候会出现一个人,他不仅爱我的优点,也爱我的缺点,不仅爱我的温柔,也爱我偶尔的暴躁。
  你终于出现了,像二月里的阳光,慢慢照亮我。
  可是,转过身,却不见了。
  你的侧影那么迷人,让我舍不得移开目光,可是这样,你还是消失了。
  我伸出手,在空气里拼命的抓,喃喃的叫:“叶歌……叶歌……”
  一双手忽然在我额头轻探,很温柔的感觉。
  动了动身子,我看见叶歌的脸忽然蒙上了薄薄的轻纱,穿着雪白的长袍,忽然走进了好大一片树林。
  我想追却怎么也追不上,情急之下,我喊:“楚颜!”
  那双按在我额头的手忽然僵硬,似乎要离开,我猛地抓过那双手,又喊了一声:“楚颜!”
  这下,声音大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楚颜,楚颜,那个小树林里的白衣男子?
  我怎么会突然叫出他的名字,我明明梦见的是叶歌啊。
  刚想睁开眼,没想到那双我紧拽着的手忽然轻轻一抽,掌心空空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然后,我听到有人说话。
  “这……”有人抽了口气。
  接着,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说:“无妨,继续说。”
  听到这个声音,我睡意全无,头脑开始无比清醒,我记起来,这里应该是宫里的闲雅阁,我在这里睡着了。
  睡了多久?这个人,一直都在吗?
  想到刚才他把我的睡相看了个够,刚才我不知死活抓着的大概是他的手,我不禁脸红心跳,刚要睁开的眼睛马上闭了起来。
  开头说话那人似乎在努力咽下什么,然后才一字一字的说:“我调查过,赤海,属于魔界。”
  “哦?”即墨瑾音调冷冷的上扬。
  “魔界一向神秘,和三界从无往来,赤海据说也有几万代的魔族守护,无法穿过。”
  “这些都不重要。”
  那人似乎冷笑了一下:“宫主,有些事有些人,还是看个清楚比较好,免得出了事端。”
  “哦?”即墨瑾只说了一个字,听不出情绪。
  “比方说……”那人顿了顿,“虽然只是猜测,可我相信不会出错,只是,有些事不能明说,望宫主三思。”
  “你看得出?”
  “我的天眼只能看透妖界的事,至于冥界的,应该是由溟夜来管的。”
  “那又何须多说。”
  “宫主,那日我分明觉得她体内与我们不一样的气息在涌动,不觉得可疑吗?还是,你明明知道——”
  “杏花师叔!”话被打断,即墨瑾冷的像冰的声音传过来,“师叔只需管好宫内的事物即可。”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听了半天,我不知道他们在谈论的是谁,可是却发现原来和即墨瑾说话的是杏花师父,怪不得那种生硬的语调像在哪里听见过。
  可是,即墨瑾为什么叫他师叔?
  全身麻麻的,偏偏不能动,真是种折磨。
  一句话,杏花师父忽然没了声音,再过了一会,我听到即墨瑾说:“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心跳了一下,原来他早就知道我醒了,也是,他和普通人怎么一样?亏我还自作聪明,以为闭上眼,就没人知道了。
  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光让我情不自禁眯了眯眼,天亮了?
  我在这已经睡了一夜,他呢,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是,根本没出去过?
  想到这我有些尴尬,站起来,欠了欠身:“宫主。”
  “听到了什么?”即墨瑾扬起唇,目光冷冷的扫过来。
  我打了个冷颤,连忙说:“忘了。”
  他看了我片刻,忽然说:“忘了就好,有些事忘了比记得好。”
  这算是在威胁我不要把听到的说出去吗?可是我什么也没听懂。真是个怪物!一大早就臭了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杏花师父的几句话说的不太高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黑蝴蝶的翅膀,掩住了表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忽然站起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