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3 节
作者:开了      更新:2022-02-15 22:34      字数:47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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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陈志不会让他冷静,没多久便回来找他算帐,因为这次故意纵火造成了伤亡,有人不幸死于火灾中。陈志是以不伤及无辜为条件才答应的,却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两人闹得不欢而散。赵弄潮头痛不已,但除了责怪陈志“不懂事”,他拿陈志没有一点儿办法。
  之后赵弄潮不得不承认自己后悔了,把加图安排来西西里是个错误。可是自己只是按照历史的进程在办事,难道历史错了吗?历史不可能错,既然如此自己的行为也不会错。如此一来自己陷入了个巨大的矛盾,现在历史的进程妨碍到自身安全了,改变历史才能得救。然而历史可以改变吗?赵弄潮认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出那一步。
  第十六节 费边的葬礼
  费过重病的消息传来,加图请了假,想要回罗马探望老师,西庇阿准了假期。但赵弄潮千方百计阻挠,不让加图回去。这时候让他回去,元老院可能看到那封一直未找着的信,因此赵弄潮向西庇阿提醒,加图回去一定会将西西里的情况告知元老院,对派系很不利。西庇阿犹豫了,找借口留下了加图。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噩耗传来,费边去逝了。元老院下达命令,要求在外的执政官以及各级官员,只要没有正在指挥的战事,一律返回罗马参加葬礼。这次不再在留不留下加图的问题,而是西庇阿自己也得返回罗马。赵弄潮左思右想,最终决定随同西庇阿返回,因为留在西西里无济于事,元老院要逮捕他,绝对逃不掉的,还不如与西庇阿一起,说不定西庇阿能提供庇护,而且又可以密切留意加图的动静。另外,借这次回意大利,有件大事必须办了,也算给自己修条后路。
  不多的人出席了费边的葬礼。在罗马城郊,只有部分元老和官员围着墓地,没有平民出席。并非不允许平民参与,而是平民厌恶这位拯救过罗马的人,费边的拖延战术给平民造成过巨大伤害,他的口碑在民间一直不好。有些平民听说西庇阿回来了,表示愿意去到费边的葬礼上,但西庇阿阻止了这些崇拜者,如果他们是出于对他的敬仰,而不是出于对费边的尊敬,那么他们还是不要来的好。因此一位老资格的元老,一位担任过独裁官的伟人,葬礼却是如此冷清。
  祭司作完仪式,由费边的儿子将骨灰罐放入墓穴。一件随葬品也没有,就连放骨灰的罐子一看就知是件旧货,毫无光泽,甚至有裂纹。听说在清理费边遗产时,人们只找到几枚小银币。难以想象,一位数十年担任罗马高级职务的贵族会没有私产。据说是因为费边生前不断将财产拿去救济饱受拖延战术伤害的平民和穷人,才以至于最后自己穷困潦倒,连办葬礼的钱也付不出。西庇阿得知后,立刻捐了钱,有许多元老愿为葬礼出资,但都被费边的家人婉拒,如果费边知道他们为他办了风光的丧事,会不高兴的。
  湿润的泥土开始掩埋骨灰罐的时候,天空飘下了小雨,小雨点越聚越密,打上墓碑。石碑很快湿了,一些元老开始忍受不住,想要早点结束,或提前离开。围住骨灰罐的泥土混了雨水,变成了烂泥状的东西。仅由费边的家人来做掩埋来不及了,加图拿了铲子,帮忙铲土。他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到是费边的儿子哭了起来,可能因为见到父亲最后还要身陷烂泥而伤心了。
  ……
  元老院包下了公共浴室,好让淋了雨的元老们泡个热水澡。西庇阿在更衣室换衣,赵弄潮神神秘秘地溜了进去。知道他进来了的西庇阿背对着他说:“真没想到费边的传奇一生竟会这样收场,本以为会与他再大战几场。虽然我和他是政敌,不过他的清廉和德行我是知道的,还是很敬佩他。”
  “他的美德太低调了,所以不被当世的大众理解,他的伟大或许只有后人才能明白。”赵弄潮说,“费边死了,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哦?我可不想把死亡当作好消息,要知道罗马从此少了个战略家。我知道你想建议什么。现在刚举行完葬礼,我不希望这时候开始打压政敌,让他们在悲伤中休息一会儿吧!当我们把哈斯德鲁巴的头颅扔进汉尼拔的军营时,不也没去打扰他的悲伤吗?”
  赵弄潮不愿与西庇阿在道德与谋略上作争执,知道自己计较不过他。“无论怎么说,保守派的势力已经大打折扣,已到了我们实施战略计划的时候了。不过眼前有个问题——就是加图。据我所知,他掌握了你私自动用公共基金以及受贿的证据,我们该怎么处理?我认为应趁早。”
  西庇阿只是笑笑,“那些钱并没有进入我的私人钱包,而是全用于军团花费上了。让他去揭发好了,我问心无愧。”他到是说得洒脱。
  西庇阿无所谓,却急了赵弄潮,立刻对他说:“用到了哪儿是一回事,私自挪用是另一回事,不管怎么说,违法在先,加图要抓这个把柄不是不可以。”
  “他可是你大推荐到我身边的人。”西庇阿带着嘲讽的腔调说。意思是赵弄潮自己前后矛盾了。
  赵弄潮解释说:“如果要整顿西西里的官场风气,加图的确是个人才,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鸟尽弓藏,是时候处理他了,不然反而会伤到我们自己。”
  西庇阿沉默了,赵弄潮进一步说:“现在我们更应该密切注意加图的动向。这里是罗马,他想告发我们很容易。”
  “我想还不至于这么快吧?”西庇阿猜测,“你为什么这么急?是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没有。我能有什么把柄?”赵弄潮立刻否认了,“我只是提醒您,应把握住时机。如果你有别的计划,就当我没说。”
  “你打算怎么对付加图?我想听你的意见。”西庇阿问。
  赵弄潮已经有了初步想法,加图的问题让他头痛了很久,想要完美解决,没有西庇阿的帮助是不可能的。“让他三、五年内发不了难就行了。”他提议说,“三、五年时间,足够我们毁灭所有证据,并收买人心了。”赵弄潮依照历史进程作了计算,加图虽然做了西庇阿执政期间的财务官,但后来的几天内没有作为,可以说又成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他利用这段时间也不算违背历史。而且他正真担心的是加图现在发难,因为他没有一点准备;至于加图三、五年后要干什么,他那时可能已不在罗马,不关他的事了。
  “三、五年啊?”西庇阿琢磨着赵弄潮的话,随后发出声冷笑,“只要我明年能凯旋归来,到时加图恐怕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费边已死,没了这个靠山,他算什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只是害怕他现在告发我们而已,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西庇阿这么说,赵弄潮便放心了,他虽然看起来粗心大意,不过办事时却能考虑周详。西庇阿提起浴衣,“我们快走吧!要不然水冷了!热水澡,难得奢侈一次!”但是他却见到赵弄潮不动声色,“还有事?”
  “我想请假,到南方去。”赵弄潮请求说。尽管罗马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还有许多事将要发生,他还是诚恳申请,希望西庇阿批准。
  “专程去那儿干什么?”西庇阿觉得奇怪,顿了顿说,“不用请假了,正好我也打算回庄园。这么久没回去,也不知道那些管家、奴隶有没有贪污我家的钱。而且我得回去找一些婴儿用的东西,还得找奶妈。你知道的,阿米利娅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赵弄潮显然不希望与他同行,“这些东西在叙拉古就能准备。”
  “那不行!这是我第一次做父亲,我要亲自办。我希望我儿子能继承我的一切,包括我的那些小玩具!”西庇阿说着说着,高兴起来了。然后对赵弄潮大谈他想出的几个名字,以及对这个孩子将来的计划。听着他滔滔不绝,赵弄潮很想打断他——如果将来生出的不是儿子呢?直到侍者一再催促,元老们已在公共浴室等不耐烦了,他才住了口。
  他提着浴衣出门了,赵弄潮却留在更衣室里叹气。他说去南方,其实就是为了去西庇阿的庄园,在那儿有重要的事等着他,本想瞒着西庇阿进行,现在只得花时间多想想,到时怎样向西庇阿解释了。
  第十七节 时空机器
  赵弄潮期待已久的南方之行变得如此不痛快,甚至感到痛苦。西庇阿带着他的随从们,队伍虽不是浩浩荡荡,可也能足够吸引人注意了,所到之处无人不知执政官驾到。当然,西庇阿不忘带上加图,不会将他留在罗马。但是赵弄潮最不希望的就是加图跟着,他比西庇阿还要难对付。
  管家率领仆人们早已在庄园外迎接了,然后举行欢迎宴会,一切还算正常。正到兴起时,赵弄潮借故离开。他回到了房里,从行李中取出上锁的盒子,打开后,拿出里边的钥匙,这把钥匙是还在加迪斯时,王玉婷交给他的,据说能打开西庇阿家族庄园里的某扇门。赵弄潮的原计划是,自己先确认了里边的东西后,再向西庇阿编借口索要。但现在西庇阿居然跟着来了,也就是说,无论他多么隐蔽,总会有人向西庇阿报告。尽管如此,赵弄潮还是决定试一下,先找到那个房间。
  按王玉婷告诉他的,那个房间应是间地下室之类的仓库型屋子,不过她也是听别人说的,不可尽信。一般常住人的屋子赵弄潮绕过了,秘密的东西不可能放在人多口杂的地方,他走向那些杂草浓密的偏僻角落。
  “客人,你不能再往前走了。”身后一个老头儿叫住了他。
  赵弄潮等的就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呢?”他回头问。
  老头儿回答:“这里很久没住人了。”
  “你是谁?”赵弄潮打量着这个老仆人。
  “我负责管理这里。”老仆人老实回答。
  赵弄潮“呵呵”笑道:“你这个管理员太不称职了,看看这里的杂草,快齐腰深了。你家主人真奇怪,既然不让这里住人,还派人来管理干什么?”
  “主人有主人的用意,客人你回去吧!”
  “你叫我‘客人’?”赵弄潮虽然不认识西庇阿家的所有仆人,但这些仆人却都认识他,这个老头儿的确奇怪。“你不认识我吗?”
  老头儿被他问愣了,忙回答:“我很多年没接触庄园外的事了,实在不知道您是谁。”
  “不认识我,认识这个吧?”赵弄潮出示了钥匙。与他猜测的一样,老仆人的眼睛一下子有了神采。
  “请问您从哪里得来的?”老仆人伸手去接钥匙。
  赵弄潮哪能轻易给人,迅速将钥匙收好,他回答:“一个女人给我的。她让我来取十多年前放在这里的东西。”
  “我等了她十多年了,她说将来会有人拿着钥匙回来。完成这件事我就可以做自由人了!”老仆人高兴得快流眼泪了,“您请等一会儿,我去告诉主人。”
  “不用了!”赵弄潮拦住他,“西庇阿还有其他客人,不要去打扰他。我只是来看看,确认东西还在不在,等会儿再告诉他吧!你先带我去放东西的地方。”
  “可是……”老仆犹豫。
  “不是说带来钥匙的人就能开门吗?快走吧!”赵弄潮严肃地催促。
  老仆最终点了头,“好吧!您可以看,但如果您想带走什么,必须得到主人的允许。”
  老头儿带路,拨开杂草,在屋基下有一道平躺地面的门。赵弄潮并不陌生,地下室的入口大多这个样式,不过它太宽了,不同于一般窄小隐蔽的入口。“为什么将门建这么大?足够好人并肩进入了。”赵弄潮问。
  老仆人一边开门,一边回答:“当年为了将那东西放进去,有意扩大的。”
  门打开了,果然门后的通道也被加宽了,就连向下的石梯也改为了斜坡。赵弄潮已渐渐确定了当年放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跟着老仆人进入地下,老头儿点燃了火把,又见到了一扇门。老头儿让赵弄潮开门,赵弄潮将钥匙插入满是绿锈的铜锁,转动钥匙费了些力气,但还是打开了锁。
  推开门,由于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赵弄潮与老仆人一起点燃了所有能点燃的灯火,一件事由幔布盖住的东西出现在屋中央。赵弄潮心跳加速,他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这件东西他找了又找,只是没想到西庇阿家的庄园里也有这个。
  不用等老仆同意,他三、两步上前掀开幔布,就像对待自己的东西般随意。熟悉的银白金属光泽在火光下闪耀,没错,的确是时空机器。赵弄潮抚摸上冰冷的金属外壳,兴奋得难以发出语言。这个时空里的两架机器,毁了一架,坏了一架,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没想到真的有第三架。这下子他可以回去了,什么加图的阴谋,他不用再害怕。有了这个,他将像超脱了俗世的神仙般,又可以俯看这个时代的芸芸众生。
  不过赵弄潮是个善于自我冷静的人,立刻从喜悦中回到现实,这架机器已经放了十多年,能不能使用还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