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节
作者:开了      更新:2022-02-15 22:34      字数:4844
  。只要抓住了这个胖子,努米底亚就由她说了算了。
  在前门等候的大队随从见到国王没有回来,已经开始心急。
  德尔非负责拖住他们,尽量把他们留在原地。他安慰说,安全有保障,将军阁下早已对附近的情况作过侦察,并有士兵巡逻,绝不会有盗匪接近,或许国王就快回来了。可大臣们依然派出一队士兵朝着国王离开的方向寻找,这队人在空旷的荒野上找了好几圈,没找着。德尔非也派出自己人跟着找。所有努米底亚人聚集在前门,等着国王回来就出发,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国王就在他们附近,营地的另一端。
  第五十三节 美人的埋伏(2)
  王重阳最为反对这个计划的人,并不因为计划有漏洞,而是王玉婷为什么要自己来冒这个险。就算索福尼斯巴不愿意,也有其他女人,她却非得自己来做这个饵。多危险啊!如果半途出了什么意外,她难道要她真嫁给这个国王?呸!这样的女婿他还不认呢!
  所以他挤掉了德尔非,亲自来领导这支抓捕国王的队伍,为的是亲眼监视事态发展。幸好王玉婷平安引着国王来到了这儿。他听得见他们的对话。
  王玉婷紧了紧面纱,国王跟来了。她以后背面对,尽量不让国王见到她的脸。国王的胖手捧着首饰,假借归还首饰靠近她。王玉婷不敢转身去接,虽然有面纱,但她难保国王不会识破。
  西法克斯弄不明白她的用意了,是她主动相约,可是对他却不理不睬。“夜间风大,小姐有事吗?”国王试探着问。
  “没什么事。只是感到寂寞,我在迦太基没有朋友。”王玉婷边说边想,该怎样把他套住。她尽量模仿索福尼斯巴的细语。
  “你的声音……”
  “没事,有点不舒服。”
  王玉婷故意轻轻咳嗽。索福尼斯巴离开宴会的借口就是身体不舒服,国王被冲晕了头,轻易地唬弄过去了。
  西法克斯解下斗篷,给她披上。“如果小姐觉得寂寞,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陛下是个好人。”王玉婷拉紧他的斗篷。
  “我当然是好人。为了争取和小姐的友谊,我下过不少苦心,可是小姐总是拒绝。是我有没做好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陛下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只是父亲反对。”
  “真不明白,吉斯科为什么要反对?”
  “陛下你已经结婚了。我们两个民族习俗不同,在迦太基,男人只能有一位妻子。”
  王玉婷也想不通吉斯科为什么要反对。除了相貌差点、年纪大点、有妻室,这位国王没有可挑剔的了,根据她对古代婚嫁的观察,在婚姻中根本不在乎男方的年龄和相貌,而且西法克斯对索福尼斯巴还是不错的。
  “他是担心这个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立刻与那个老女人离婚,至于其他侧室,让她们回家去。我可以接受你们的习俗。”
  “这些话完全可以对我的父亲说,但是可能晚了。”
  “怎么了?”
  “我已经订婚了。”
  “你说马西尼萨?那小子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国家也守不住!他现在成了流亡者,不可能给你幸福!”
  “这门婚事其实也让我父亲有些后悔。他本来打算上我成为王妃,可现在马西尼萨还要靠着他这个未来岳父才能在迦太基立足。”
  “说得对。做王后比做王妃好百倍。”
  国王总是试图窥视索福尼斯巴的正面。晚宴时,她的美貌令他难忘,但索福尼斯巴戴着面纱,怎么也不肯转身,不仅如此,还躲着他的视线。
  “或许还有希望。”王玉婷说,“我的父亲有反悔的心思,只要有人劝说,他会改变主意。但他是个要面子的人,让他做背信弃义的事需要想条计策。其实我有个办法……”她的目光转向西法克斯的卫兵,“我得秘密地告诉你,被其他人知道就不灵验了。”
  西法克斯也看向他的卫兵,索福尼斯巴的意思是让他们离远点。西法克斯有了犹豫,这些陌都是忠诚于他的人,不会泄露秘密,更何况这也并不是关系到国家的不可告人的事。
  “让他们离开吧!我还有其它话要说。”王玉婷倔强地说。
  听她的口气似乎还有更私密的事,西法克斯对那些事产生了点幻想。“他们到那边去吧!”他对卫兵下令。
  索福尼斯巴的侍女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穿紫裙的女人。她的女主人喜欢那条裙子,如果她能问到在哪儿做的,一定能讨得女主人欢心。
  她看见她站在荒野中,正要呼喊时却见到了一队努米底亚人。那位身份地位很高的努米底亚人跟着紫裙女人,他们在荒野中玩什么游戏。侍女不甘心放弃,远远跟着。
  她又看见保护努米底亚人的士兵离开了,这也给了她接近的机会,她壮起胆子,沿着营地的围墙走了过去。
  西法克斯等着索福尼斯巴向她诉说秘密。王玉婷能说出什么秘密来,她偷望着那些卫兵走了多远。虽然他们人数少,真与他们动武也绝对有胜算,但王玉婷要的是以最快速度结束,担心战斗声会引来聚集在前门的那群人。只要她一开口,就是行动的信号。
  卫兵远离的距离差不多了,她耐不住西法克斯的催促准备说话。
  “姑娘。”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陌生女人说了话。
  王玉婷完全没料到这个女人会出现。怒瞪她,以眼神叫她滚。
  她的凶狠眼神把侍女吓住了,但她还是不离开,紧张地说:“我是服侍索福尼斯巴小姐的侍女,我想问姑娘……”
  “你是索福尼斯巴的侍女?那么她是……”西法克斯怀疑地看着身边这个戴面纱的女人。
  王玉婷的怒火燃烧到极点,这个侍女来得太是时候了。“我操你妈!”她一把扯下面纱,踩在脚下。“你们还等什么!快出来啊!”她冲着围墙喊。
  西法克斯知道不妙了,转身逃向他的卫队。
  王重阳率先翻越围墙,扔给王玉婷短剑。侍女看见围墙另一侧翻出无数士兵,被这一情景吓住了,她发出尖叫,逃跑。
  “别让国王跑了!”王玉婷提起长裙,将它绑高,追逐国王。“还有她!抓住那个女人!”她顺手指向逃跑的侍女,两名士兵追了过去。
  国王的卫队组织起来,挡住突然出现的迦太基士兵。西法克斯知道这里距离他的人马聚集的地方不远,他得让自己人发现他。他在几名士兵保护下奔向他认为的方向。
  “似乎有女人在尖叫。”一位大臣向着营地里张望。
  “在哪儿?”德尔非装糊涂,“是风吧!夜晚的风吹过沙地时偶尔会发出怪声。”
  “这不一样。那的确是女人的叫声。”
  “我也听见了。”另一位大臣说,“听,又出现了!”
  夜风带来陌生女子的叫声。德尔非想着怎样挽救这个意外,将军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又不能随意多说,西法克斯的大臣们已经起了疑心。
  “陛下还没找到吗?去那边看看,那边似乎有情况。”大臣向回来的骑兵队吩咐。
  德尔非不敢阻止,一旦阻止他们,说明真有问题了。他向身旁的骑兵队长下了同样的命令,“和他们一起去,有个照应。”
  第五十四节 宣战事件
  西法克斯没命地逃,他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个圈套。他太轻视小姑娘了,这个女孩背叛了扶植她的势力。他以为小女孩在边境针对他的一系列军事调整只是新上任做做样子,找个借口谈判,以此提升她的影响力,再加上索福尼斯巴也会陪同她一起来,所以他才有了心动,估计这个女孩玩不出什么花样,但就连索福尼斯巴也是假的!
  后面的追兵幸好没马,前方传来马蹄声,西法克斯一眼就认出那些黑影是自己人,他高声呼救,爬上了马背,以为可以安全了。谁知一支迦太基骑兵队跟了过来。西法克斯大喊着快跑,甚至不派人通知还在前门等待的大臣们。
  骚动很快让前门的人知道了,大臣们慌张逃窜,害怕自己落入迦太基人之手。德尔非没有阻拦他们,看着他们追上国王的身影。
  王玉婷没有马,只能干瞪眼,德尔非派来的骑兵队追了上去。王玉婷只追到前门为止,气愤地发出声怒吼。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能抓一个是一个!”她的心情极坏,冲着德尔非大叫。
  “那些弄臣?抓住他们没用,反而会造成我们不必要的损伤。重要的是国王。”德尔非跟着她,向她解释。
  “国王已经跑了!我真怀疑里边是不是有你的亲戚,今晚你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王玉婷大步走进营地。她突然停下来,看了眼传令官,“叫他们回来!别追了!”
  传令官点燃火把,舞动火光,打出命令远方的骑兵队撤回的信号。
  营地里一些不知情的人纷纷出来一探究竟,他们主要是陪同的议员和奴隶们。索福尼斯巴也在他们中,她首先发现王玉婷就是那位紫衣女人,然后又见到自己的侍女被捆绑起来,惊骇立刻写上了她的脸。她听见兵刃声,听说国王逃跑了,知道好个女人一定做了疯狂的事。
  王重阳瞥了眼议员们。“别人在看呢!”他小声提醒。
  “将军,赶紧招集大家商量对策,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德尔非也建议。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等于在王玉婷面前提醒了他的存在。“开什么会?现在还敢开会?”她继续冲着副官大吼,“人家已经回去叫人了,我们这点人留下来不是等着挨打吗?不许开会!不许睡觉!收拾东西,连夜赶回乌提卡!要开会也得等回到乌提卡以后。”
  将军下达了命令,聚集的人群立刻散开,按照将军的吩咐赶紧收拾。
  王玉婷在索福尼斯巴面前停下脚步,她指住她,抽动的嘴想骂出什么话,但最后忍住了。“领回你的侍女。”她重重地发下话。被绑的侍女“哇”的一声哭了,她以为自己会被杀掉。
  回到帐篷,她还为着失败的行动而堵气。为了准备这次行动,不仅低声下气地向索福尼斯巴说好话;千方百计从商人那里弄到经费;更重要的是得不停向议会里的老头子们解释,她最近的行动并不是想破坏迦太基和努米底亚的关系,而且还必须隐瞒真实意图。现在真要毫无脸面地收场吗?
  王重阳知道她辛苦,从前做普通军官,听从上边的命令就行了,犯了错自然会受罚,但更大的黑锅有人来背,如今自己成了那个背黑锅的人,才倍感压力。行动失败,什么帐都会算到她头上。
  德尔非想进入帐篷,被王重阳打发了出去。他现在进来只会受气,不如去指挥外边的撤离工作。
  “头痛了?”王重阳对着按住太阳穴的女儿发笑。
  “你还笑,爸爸?我这次死定了?”
  “怎么个死法?”王重阳故作严肃。
  “如果抓住了国王,不仅没人指责我擅自行动,而且将有很大的功劳。可是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你总有想过假如行动失败后的打算吧?”
  “恰恰没有!那还用想吗?失败了只有一种结局——战争。保守派的老头子一定想掐死我!”
  王玉婷坐立不安。老头子真要掐死她,她并不怕,到时不知谁掐死谁,怕的是他们不用“掐”,而用别的手段。比如说,把她交给努米底亚人处置,为了和平。总之欺骗他们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王重阳想了想,“那怎么办呢?要么逃跑;要么‘君命有所不受’。”
  “君命有所不受?”王玉婷仿佛有了希望,但很快泄了气,“这句话说起来容易。我刚上任,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吗?造反?或者是……”
  她的目光无意间落上了桌上的笔。“有办法了!”她迅速握住笔,开始写信。
  “写什么?”王重阳好奇地凑过来张望。
  “写检查,学校里常写的那种。趁现在还没人告状,我先把自己揭发了。稳住那些老东西,然后让伊利福斯替我疏通。可是不能全说实话,得编点故事。就这样编!”
  王玉婷的检讨书写得流畅无比,并且专注,卫兵带领奴隶进入帐篷收拾将军的东西,她也没在意。
  “也可以这样编?”王重阳看着她写上的内容大吃一惊,“我很怀疑。说实话,从前在学校写的是不是编出的故事?”
  “爸爸,你都知道的!问我干什么?”
  王玉婷在信中这样描述事件经过:与西法克斯相约在边境见面,对一些边境问题进行商谈。和国王的谈话很愉快,国王是个风趣幽默的人,因此临时准备了晚宴,国王欣然接受邀请,好友索福尼斯巴也主动要求参与。席间,国王醉酒失态,企图对索福尼斯巴不轨。她为了好友的名誉,强力制止国王的行为,引来国王不满,双方卫兵由于情绪紧张而起了小冲突。国王依然在醉酒中,误以为她设下陷阱,不听解释,居然逃了。
  整个故事颠倒黑白,将蓄意阴谋说成偶然事件,阴谋的策划者成了最无辜,并为维护朋友的名誉而被误解的值得同情的一方。
  “议会的老家伙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