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开了      更新:2022-02-15 22:34      字数:4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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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他能自己站出来,不要逼我们喊出他的名字。”安提贝尔议员对着房间里所有人大声说。
  议员们切切私语起来。
  安提贝尔的目光突然转向安娜特所在的方向。就坐于元老女儿身旁的马戈立刻握紧拳头,另一只手伸向藏匿袍下的短剑。议员问道:“安娜特小姐,请你向我们解释你的所作所为吧!”
  “尊敬的安提贝尔议员,出什么事了吗?”议员的问话已经提醒了安娜特――她是他们的怀疑对象。她必须装作毫不知情。
  卡兰巴尔议员举起枯槁的双手,扶着拐杖,手背上的皮肤就像只剩下一层皮的空心树杆,干燥而易碎。他那对被皱纹包围的三角眼里充满控诉,“聪明的安娜特小姐,按照惯例,女人是不应该参与到男人的世界当中的,但你是伟大汉诺的女儿,所以我们没有计较女人的身份,而相信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难以想象,受人尊敬的领袖的女儿竟是背叛她父亲事业的人。”
  “您在说什么,我背叛了父亲的事业?以智慧著称的迦太基议员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疑问呢?”安娜特镇定地回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被发现的,她心里盘算着对应方法。
  不少议员对卡兰巴尔的说法表示怀疑,希望他拿出证据。房间里的年轻人之一,城防军司令官马戈为安娜特辩解,“先生们,你们怀疑安娜特小姐就是叛徒吗?这怎么可能!小姐的命运与诸位被女神系在同一根细绳上,投靠汉尼拔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汉诺议长一旦被汉尼拔击败,小姐的利益必定会受到极大损害,而且比任何一位主和派议员都大。所以,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安娜特小姐是最不可能成为叛徒的人。卡兰巴尔议员、安提贝尔议员,你们做出这样的怀疑必须有充足的证据。”
  老议员的三角眼转向一旁的安提贝尔。
  “安娜特小姐,你的奶妈深夜去巴尔卡家干什么?”议员直接质问安娜特,“有人看见在我们秘密集会后的当晚,你的贴身老女奴鬼鬼祟祟地溜进巴尔卡家的大门,出来时,她借着路边的灯火数着银币。巴尔卡家族的大门不会随便为奴隶敞开,深夜求见是为了什么事呢?”
  “安娜特小姐,请你允许我们审问你的奴隶。”不等安娜特回答安提贝尔的话,卡兰巴尔老议员接着要求道。
  房间里再次冒出马戈的声音。“两位议员,你们不觉得可笑吗?这就是你们的证据?谁看见的?仅凭他的话也能指正议长的女儿吗?”
  “是我亲眼看见的。我参加的宴会结束后,回家时,偶然见到了这件事。”安提贝尔议员的回答让马戈的笑声哑然截止。
  怀疑与猜忌瞬间围绕在元老女儿的四周。安娜特经过一番沉默,精致的喉咙里发出声音,阻断了议员们的议论。“我的奶妈就在门外。为了消除各位的猜疑,你们可以盘问她。”
  密室门打开,背脊微驼的老女人战战兢兢地向门里迈出第一步,议员们的眼睛注视着她,老女奴从未身处过这样的气氛,老化的双腿竟颤抖起来。
  “无耻的奴隶!为什么要陷害你的主人?你不知道忠诚吗?”两位议员还没有开始问话,马戈指挥官抢先开口。愤怒的语气就像他才是这件事的最大受害人。
  安提贝尔议员咳嗽两声,提醒城防军的长官过于激动了,要审问奴隶的人不是他,而是议员。
  老奶妈不知该怎么办,她连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是很清楚,两眼偷偷望向安娜特。元老的女儿试着找机会给她提示,可她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
  衰老的议员发出沙哑声音。“愚蠢的老东西!你把国家机密出卖给了汉尼拔对吧?是谁指使你的?快说!”
  老奶妈张大嘴,不知应该怎样回答,她看着安娜特,小姐漂亮的双眉已拧在一起,使它们不那么美丽了。
  “你在往哪儿看?快回答!”马戈留意到奶妈细小的举动,这无疑证明了她与安娜特的特殊联系。马戈的喊声使老太婆惊吓得移开了目光。
  “你深夜进入汉尼拔的住所去干什么?是不是把我们的谈话内容告诉汉尼拔?”
  “你还收了他的钱对吧?而且数目不小。如果你没有提供有价值的东西,汉尼拔会无故给你财物吗?”
  两位议员一人一句,老太婆被问得无所是从了。“没有,没有……我,我没有去过汉尼拔的住所,那么高贵的人,我,我怎么见得到……”她的话吞吞吐吐,闪烁的目光还是不时转向她的主人。
  安娜特没发言。打断议员们的审问是不明智的,那样只会加深对她的怀疑。她满足议员的愿望,让他们审问奶妈,只是为表明自己问心无愧,她把希望寄托在跟随多年的老奶妈身上,并相信她的忠诚。
  老太婆的回答显然不能令两位议员满意。刚到伊比利亚不久的老女奴不会与当地人有太深渊源,她一定在做见不得人的交易,他们已认定这件事与泄密有关。
  “该死的东西,你的眼睛已告诉我们你在说谎。看来你已经很久没尝到鞭子的滋味了,奴隶如果没有经受拷打是不会说实话的!”卡兰巴尔老头儿的拐杖又开始敲击地面。
  拷打让老太婆害怕了,她早已衰弱的身体怎么经受得了严刑呢?“小姐,小姐。”她向侍候多年的女主人求救,她的喊声将所有议员的眼光引向安娜特。这声音,无疑一种指认。
  “老东西!现在才想到善待你的主人了吗?”安娜特没有说话,身旁的马戈今天却异常活跃,“你的主人是怎样对你的,你却用你的无耻行径让她的美誉遭受玷污。你贪图钱财,把无意中听到的,本应该保守的秘密出卖给敌人,更变本加厉地给爱你的主人扣上‘主谋’的帽子。忘恩负义的东西,别指望会有人救你!快认罪吧!这样或许还能挽回品德高尚者的名声!”
  安娜特抬头望向马戈,城防军的长官今日已不止一次袒护自己,行为让人奇怪。
  老奶妈索西娅是个聪明人,马戈的话已说得很明白。卡兰巴尔家的奴隶提着藤条与绳子遵照主人的命令进入屋内。看着奴隶手里的东西,老奶妈两腿软软地弯曲,整个身子随着腿跌在地面上。她再看一眼安娜特,看着长大的小姐依然一言不发。
  “请等一下,我愿意说出实情。”她转向两位议员。安提贝尔议员挥手让即将行刑的奴隶退下。屋里的议员们也都停止猜忌与议论,他们要听听看,这个被揭发出的老女奴能说什么。
  奶妈已感到没这么紧张了,她的声音平和,像是在讲故事。“尊敬的议员们,伟大的迦太基的传承者们,请天上的诸神看着我,我下面要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是我将你们的秘密泄露出去,与我的小姐没有关系。你们商议的每一件事都被我偷听到,你们会议的时间、地点、内容,都被我准确无误地转告给汉尼拔。信使的事是我做的,不然汉尼拔怎么会有所准备?”
  议员们在老太婆的陈述中骚动起来。马戈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就是在他的信使被捕后,为求自保,才向汉尼拔投诚的。
  “谁是幕后指使?”卡兰巴尔议员的声音已接近愤怒。
  “没有,没有人指使我。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因为我需要钱……汉尼拔答应我,每为他提供一条情报就付给我钱。是我太贪财了,作了对不起小姐的事!”老太婆跪坐着,弯曲身子,把头贴上膝盖,埋进坏抱它的双手,“都是我的错!前段时间,我终于打听到了我的小儿子的音讯。在他还是婴儿时,就被主人抱走了。现在他在提里巴尔议员名下的矿山工作,采矿的奴隶生活很凄惨,我想为他赎身,所以,所以答应了汉尼拔的要求。我没有想到会令我的主人背上污名,高贵的议员阁下们,请您们不要错怪我的小姐,她是忠诚的,她忠于这个国家和她伟大的父亲。”老奶妈脸上老泪纵横,喉咙因悲伤而变得沙哑。
  久久没有说话的安娜特已经不能再沉默了,“索西娅,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儿子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应该告诉我的。”她温柔的话语中有一种惋惜。
  “该死的奴隶,总算说实话了!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马戈指挥官叫来随同他一起来的卫兵,他指着缩成一团的老太婆,“把她装进袋子,扔进大海。海里的神灵知道该怎样处罚她!”
  士兵们将瘫软无力的老太婆拖出房间。安娜特看着奶妈被泪水浸湿的脸,闪动的老眼不断地望着她。
  “很抱歉,安娜特小姐,我们险些错怪你了。”安提贝尔向安娜特表示歉意。他向着所有人说:“好了,危害到我们的人已经消失,现在让我们的话题回到正题上,卡兰巴尔议员,您请说。”
  卡兰巴尔咳嗽着,清了清嗓子,“好的。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有个好消息。吉斯科的儿子哈斯德鲁巴虽然没有接到我们的密信,但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看准时机,已经有所行动了。首先,他将暗中联合部落的力量消除另一个哈斯德鲁巴的势力……”
  安娜特对接下来的内容一直心不在焉,老奶妈最后的神情不断在她脑中浮现,她已没有精神再将会议继续下去……
  回到住宅。侍女们收拾奶妈的房间时,在床底找到了个放银币的盒子,里边有十几枚小银币。这些钱的来历安娜特知道,她的奶妈曾向她坦白过,这些钱是她每次送信时,汉尼拔赏赐给她的跑腿费,可她没有提起它们的用途。
  安娜特回到卧室,摊开羊皮纸,她要给远在迦太基的父亲写封信:
  亲爱的父亲,迦太基至上的伟大的汉诺阁下。您的女儿现在被悲伤困扰着,服侍我多年的索西娅突然去世了,她的离去使我感到万分遗憾。我感激她对我的照料和像母亲般的关怀,她的忠诚应该得到奖赏。索西娅临终时告诉我,她有个儿子在提里巴尔议员名下的矿山采矿,如果他还活着,请您转告议员,赐予他自由吧!提里巴尔阁下是您一手提拔的官员,这不是什么难事。索西娅远去的灵魂将感到高兴。
  下面,我将向你谈一些有关汉尼拔的事。
  写到这里,颤抖的笔尖忽然落不下去了。一滴透明液体落下羊皮纸表面,晕花了未干的墨迹……
  第十七节 在雨中
  伊比利亚的雨总是绵绵不断的,这让雇佣兵很不愉快,它意味着他们将要继续在雨中训练。刚起床时,就已经在晨练中从头到脚浸透冰冷的雨水了,没有人会觉得全身湿透的情况下挥剑会很舒服。营房里的士兵们用随手捡到的布块、布条,甚至床单尽量擦干身体。窗口被衬衣和皮甲挤满,它们在临时系上的晾衣绳上随风轻轻飘动。
  “我说的是真的,我昨天真的看见城防军杀了个人。他们把一个大口袋从城东的悬崖上抛进海里,口袋里装着个人,被他们扔进大海时,他还活着。”布西瑞斯拼命挥动手臂,激动地向队友们描述昨日见到的一切,可是没人相信他。
  居阿斯队长用布块擦拭光头,裸露的头皮像上了蜡,变得光亮。他的嘴里发出不相信的啧啧声,“好吧,诚实布西瑞斯,你怎么会看见城防军的隐密恶行呢?”
  “偶然,是个偶然。昨天回营之前,我发现钱包不见了,所以我四处寻找,在每一条曾经路过的街道小心查看,可是一无所获。于是我决定去城外看看,没想到复仇女神就这样让我做了罪恶的见证……”布西瑞斯说最后一句时很泄气,像是摊上了件倒霉事。他望着围绕身边的同伴,大家的目光依然很怀疑。“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可以发誓。”他举起了右手。
  “你找到钱包了吗?”大嗓门的欧卡斯问道。
  布西瑞斯的脸上浮现出少许幸运,“找到了。我把它忘在了营房,根本没带出去。”
  营房里发出一阵哄笑。
  欧卡斯往嘴里塞进一块面包,连同声音一起咀嚼,“节省你的誓言吧!一个连钱包也会忘记的人还会记得誓言?”
  人们又是一串笑声。
  门忽然被打开,外面的雨声也跟着变大了。浑身湿透的陈志跑进营房。居阿斯立刻向他扔去刚才他用来擦头的布块,让他有东西能尽快吸干挂在身上的雨水。雇佣兵们立刻向刚进门的陈志聚拢。
  “统兵官对你说什么了?”居阿斯代表全队成员询问陈志。训练刚结束,他就被步兵统领的卫兵带走。这也难怪,陈志凭着出色身手与诚恳待人的态度在军中赢得了不小的名气,已引起不少高级军官注意了。士兵中熟悉他的人称呼他的名字“陈”,但大多数士兵不喜欢这个绕口的名称,而叫他的绰号“小阿基里斯”。
  水珠顺着一股黑发往下接连不断地滴落,陈志搓揉短发,发丝里的残留雨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