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希望之舟      更新:2022-02-15 22:33      字数:4746
  才刚做完了一些,青碧就拿着一封信走进来,说是沈老爷送过来的,让她亲启。
  自从莹绣出嫁,回门过后,这娘家的联系几乎是没有,沈夫人惦念着嫁妆更不想要见到莹绣,莹绣也懒得做那个孝顺女儿,直接连着去信都省下了。
  莹绣让紫烟她们继续做着,自己带着青碧回了屋子,沈老爷的信中提到了乔家,竟然要莹绣帮忙做媒,做媒的对象还是乔瑾泽,而说亲的那方,是沈莹韵的小姑子,康平王府二夫人的小女儿,公孙莺莺。
  信中沈鹤业写到,那公孙莺莺是个极其贤惠的女子,知书达理,和乔瑾泽也是家世相配,二夫人透过沈莹韵来转达给了李氏,而李氏又拜托沈鹤业写信给莹绣,让她出面和乔家去说。
  看完了信莹绣直接点了烛台把信给烧了,康平王府和乔家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怎么会瞧上了表哥,再说表哥如今已经是去了泸州,虽然到现在表哥都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上,但是从泸州回来却不一定了,外公官居一品,大舅舅又是品级不低的,还真是有人觉得可以从她这走点关系。
  “青碧,让人去打听一下,这康平王府家的二房是什么情况,再打听下这莺莺小姐。”让父亲拉下脸来和莹绣说这件事,大伯母肯定是给了他们不少好处,莹绣只记得那二房的老爷是什么官职都没有,纯粹在康平王府里当作闲人养着,若是等康平王一去,王府分家,二房那处境可就难堪多了。
  最直接了当的方法,除了娶一个有钱的媳妇进来,带着一大笔嫁妆,还有的方法就是把女儿高嫁去像乔家这样的在朝中有着一席位置的人家,还能够帮衬一下自己的儿子。
  若是如此,父亲从中获益也不少啊,莹绣想着,拿起一旁的小刀,将烛台上蔓延下来的蜡烛割了下来,根本不考虑她在南阳侯府的处境,才嫁进来多少日子就急着让她为他们谋些东西,这样的沈家,丝毫没值得留恋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在想,给表哥配一个什么样子的女子好~唉,这么好的二表哥~~~
  ☆、56章
  没过几天青碧就打听到了关于康平王府的事情;之前堂姐莹韵说亲的时候就知道那康平王府如今的窘迫情形,堂姐的夫君正是二房的二少爷;而托着说亲的就是二房中最小的嫡小姐,公孙莺莺由于刚刚回到京城没多久,出来次数甚少,青碧只打听到这公孙小姐是个懒人;琴棋书画不会,针线做绣嫌累的大小姐;这样的人;瑾泽表哥如何瞧得上眼。
  莹绣权当没有收到沈鹤业的来信;将此时放在了身后不予理之;选了个天气晴朗的;齐颢铭带着莹绣去往庄子里选一批师傅学做香胰。
  工坊里头不需要太多的师傅,莹绣只需要他们将香胰做出来,而如何添加花粉已经数量多少就全由另外教出的几个丫鬟来做,小屋子内,莹绣打开了那窗子,将磨好的花粉调成了蜜状对着铜镜轻轻抹了一些,转头问齐颢铭,“这个颜色如何?”
  淡粉的唇蜜带着一些尚未化开的颗粒点缀在她娇嫩欲滴的朱唇之上,光亮下透着盈盈的光,皓白的肌肤上带着一抹俏红飞抹于双颊,莹绣微启嘴唇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望着他。
  就近还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轻颤着,齐颢铭心间猛然一怔,下意识地伸手向那小碟子,从中点了一些唇蜜,声线中半带嘶哑地说道,“这边还差一点。”
  没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齐颢铭指腹轻轻按在了她的下唇,眯了眯双眼,将其涂抹了开来,莹绣只觉得他的手滚烫的很,带着一丝微痒,齐颢铭很想跟着那手指品尝一下她的嘴唇,依依不舍地松了开去,莹绣再转头看铜镜的时候,已是满脸通红。
  动情了的双唇越发的诱人,莹绣慌乱地拿着帕子擦了那些唇蜜,正想换一个,齐颢铭伸手将她转向自己,“我帮你。”
  换了一盘较深的红,齐颢铭一指微蘸,一手搭在莹绣的肩膀处,另一只手轻轻地触着她颤抖的嘴唇,认真地描着唇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外一直没有丫鬟来提醒,齐颢铭不厌烦地帮她换了好几种颜色,每一种唇蜜到了莹绣的嘴唇上,总散发着对他致命的**,齐颢铭很想要一亲芳泽,手下一颤,那唇蜜偏了一些蘸到了莹绣的下巴,齐颢铭轻轻一勾,竟将那溢开的唇蜜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莹绣低下头,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的慌乱,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动静,莹绣拿起帕子往下巴上一擦,捂着发烫地脸不敢看他。
  耳旁传来齐颢铭的轻笑声,“娘子,这东西,怎么有一丝甜?”
  回来的路上莹绣还心跳紊乱着不能平静,齐颢铭直接让马车调转地去了锭湖,如今恰好是夏末,湖岸的柳树已经呈现着深绿,马车停靠在了绿绒地草坪上,卓夜抬下了轮椅,将齐颢铭抱了下来,莹绣刚钻出马车,一旁的齐颢铭就伸着手要扶她下来。
  齐颢铭拉着她下了马车,此处不像是游船入锭湖,这边多亭子,从湖岸蔓延到湖中,浅水处打的基地,悬于湖面。
  那亭处早就已经摆起了一架古琴,四周是随风飘荡的纱幔,亭落中央的小矮桌上点着一盏小熏炉,正飘着一缕幽香,莹绣惊讶地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运过来的玉茶具,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齐颢铭,“娘子,可否与为夫合奏一曲。”
  心中泛起了一阵涟漪,莹绣绕过矮桌到了古琴旁,坐了下来,双手置于琴身,仔细一看,这也是随嫁妆过来的古琴,齐颢铭从卓夜手中接过玉笛,坐在莹绣的左下侧。
  清脆的琴音随着那湖面吹散的涟漪扩了开去,莹绣试了几个音,对着齐颢铭嫣然一笑,琴声响起。
  齐颢铭闭目听了一会,拿起玉笛靠在嘴边,顺着莹绣的琴声吹了起来,本靠在亭边的卓夜骤然睁开了眼,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看着这当真是琴瑟和鸣地场景,嘴角也扬起一抹难得地笑意,少爷这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不论是一个眼神还是一个微笑,齐颢铭总是能恰如其分和她对上,鬓边垂下的细细发丝伴随着动作晃出点点柔和光晕,莹绣嘴角微微莞尔,垂眸拨下最后一个音,悠远散去。
  梨涡微绽,莹绣起身捡起矮桌旁边的几片花瓣,掀开熏炉的顶,将花瓣投了进去,很快燃了开来,原先燃尽的花瓣,那白色的灰烬沉没在了炉底,莹绣又拿起几片放了进去,唇角笑意掺着了氤氲。
  余温未散,莹绣和齐颢铭都没有说话,安静地享受这琴瑟后的回味,淡淡地花香在亭中萦绕了开来,齐颢铭伸手扶了她起来,一站一坐,似一道美丽的风景立于湖上。
  岸边突兀地响起一阵掌声,卓夜一手附于背后正欲拔剑,齐颢铭伸手制止了他,一个身穿白衣的美少年走了过来,身后远远地跟着两个人,一看就是侍卫的行头。
  “九皇子。”齐颢铭看着那走近的美少年,敛去防备,绽开一抹温和的笑意,莹绣跟着他微福身喊了一声九皇子殿下,宿骥手执一把白扇子,同是一脸无害地笑容,无辜地看着他们,“本是出宫散散心,听到这才子佳人的合奏,真是三生有幸。”
  “九皇子过奖了,只是看这天气正好,和内人一起出来游玩而已。”齐颢铭伸手邀请宿骥坐下,莹绣亲自给他们斟了茶,此时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的正好,莹绣做在了一旁,听着他们的交谈,始终没有开口。
  “看着你们这般情谊,我倒是想要早点成亲了。”宿骥和齐颢铭说不上熟,不过小时候齐颢铭经常往皇宫跑的时候,宿骥倒是经常跟在他身后喊哥哥,不过时隔多年,物是人非,大家都不是当年的那个人。
  宫中张贵妃和皇后那暗中的较量,到了皇子这里,明争暗斗地数不胜数,齐颢铭不过是个腿伤的人,于哪方都没什么威胁力。
  宿骥只呆了一小会就带着侍卫离开了,莹绣将那茶水倒了之后,卓夜把茶具和古琴都收拾上了马车,回到南阳侯府天已经黑了,入夜洗漱过后,莹绣换过了衣服,扶着齐颢铭到了床榻上,几乎是承受了他所有的重量,那么短短的两步路,齐颢铭走了好久。
  坐下的时候已经出了汗,莹绣绞干了毛巾替他擦了额头的汗水,“别急,表哥信上不是说了么,如今可以撑着站一下,已经不错了,若是表哥知道你扶着就能走两步,应该更高兴。”
  “这么扶着也仅能走两步,到完全顺畅,也需要很多时日。”齐颢铭捏着有些感觉的腿,这么多年过去,终于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了。
  “万事开头难。”莹绣撤去了毛巾和盆子,吹了灯上了床榻,外面守夜的香菱见到灯灭了,靠在门边也开始眯着眼打盹,拿着灯笼路过查夜的青碧看到她这么睡着,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推醒轻声道,“我来吧,你去休息。”
  香菱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是青碧,嘟囔道,“是青碧姐姐啊,那就有劳你了。”说完也没带一点客气,起来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屋子内莹绣替他按完了腿,已经有些倦意,齐颢铭心疼地搂过她,“早点休息。”
  “相公,那九皇子今年不是已经有十五了,张贵妃怎么还不为他选妃。”什么是笑面虎,那九皇子大概就是这个形容的,为人十分的阴狠,只是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继承了张贵妃的美貌,也继承了他母妃那多谋的性子,莹绣十分不喜欢他的笑意,总透着些古怪在里头。
  “在宫中多呆一年,就多讨皇上喜欢,订了亲就要迁出宫在外立府,张贵妃也不舍得。”皇家皇子除了七皇子这种自掘坟墓不要命的,就不会有娶不到妻子这个说法,就算是再拖上个几年,照样有大把的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不过宫有宫规,过了十六,他是一定要迁出去的,估计贵妃娘娘早就在物色媳妇了。”
  莹绣知道九皇子的妻子是谁,闻大学士的嫡孙女,那个姑娘她前世见过几次面,是个极为温柔的女子,“大舅母还在为表哥物色**子呢,我猜表哥就是故意去的泸州,这样等回来就算大舅母先看中了,人家也等不及嫁人了。”
  齐颢铭看着她捂着嘴轻笑着,伸手揭过被子替她盖上,“说不定他和七皇子一样,在蛮族带了一个回来。”
  没过几天上官将军府就来人喜报,说是将军府的二少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三天后洗三这日,莹绣跟着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一块,去了将军府贺喜。
  在外堂看着嬷嬷洗三,莹绣去了诗雅的屋子里,若慕表姐来的比她早一些,已经坐那陪了诗雅说了好一会话,一见莹绣进来,诗雅便招手让她过来。
  诗雅气色都不错,就是表情不甚痛快,从有了身孕开始,上官翎很是反常地和她唱起了反调,在孩子生下之前,不准她出去走,更可恶的是,这一想法竟然是自己那老爹吩咐下来的,于是莹绣及笄她没能去,成亲也没能去,现在孩子生下来了,还得坐上一个半月的月子。
  诗雅告状完了,心里舒坦了不少,话题开始绕着莹绣说,带着一丝兴奋问道,“大伯母好厉害,姑姑也好厉害,回来**子都和我说了,沈夫人都气晕过去了,就该拿了她所有的嫁妆才行,气死得了。”最后一局诗雅是嘀咕着说的,莹绣赶紧捂着她的嘴,“瞎说,让人听去了说你咒的。”
  诗雅一脸认真的点头,“我没开玩笑啊,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哎呀我知道你是他们的女儿,若是这么说就是不孝,所以我就替你想了呗!”
  莹绣被她这歪理说的哭笑不得,外面的丫鬟来报说是添盆了,若慕和莹绣便一块出去,在那铜盆子里放了添盆的银子,莹绣另外备了一套孩子用的金饰,又挑了一些好的东西装了不少送过来,若慕取笑道,“让绣儿送,如今她可是咱们姐妹里头就有家底的了。”
  ☆、57
  57、独发
  十月一过,京城的天就冷的很快;诗雅月子坐出;京城已经是大雪纷飞的天气,莹绣踩着早雪从侯夫的院子里出来;花园中的花盆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树枝上坠着沉沉的;风一吹就簌簌地往下落。
  莹绣忽然觉得手凉,这才发现袖套落了侯夫的院子里;抱琴赶紧回去拿,莹绣则慢慢地往回走,整个侯府比起沈府大了太多;上一世莹绣只来得及站这花园里欣赏三年的雪景,伸手接了一团从树杈上落下的雪球;一阵冰凉透入手心。
  前方慢慢地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莹绣侧身想要给他让路,不料足陷了低洼处,抹了半膝盖的雪,险些摔倒了下去。
  “这不是堂弟妹么。”莹绣看到走近的,原来是二房那的长子,齐颢均,微微颔首道,“二堂哥。”
  齐颢均眼底闪过一抹揶揄,看着莹绣有些湿透地裙摆,冻得冰冷的手,忽然靠近她,低头吐出一抹气道,“堂弟怎么舍得这么一个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