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中国必胜      更新:2022-01-15 20:08      字数:4719
  后被人救了回来。岳芙蓉从小就学习《女德》,被母亲培养成圣女一般,自从她来到北松书院后,圣女的名号给她更添光彩,虽然遮挡着面孔,但是她目空一切的眼神,足以令一切男人疯狂。至于她的容貌,鲜少有人看到,听说美得与日月同辉。陆云谦忍不住勾起了嘴唇,眼前的女人很狂妄,甚至比他还要狂妄,他把自己看成孔雀,她已把自己当作了凤凰,圣女变狂女,这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得多。他缓缓走到她的面前,用食指与中指拉动她面前的扇子,神情魅惑道:“口说无凭,让我看了才知道。”岳芙蓉叹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扇子。她似乎在惋惜,叹息一个人即将堕落。扇子缓缓放下,就像云层散开了一般,露出皎洁的明月。她的容貌像女神一样圣洁,像莲花一般动人,这种美丽世间少有,几缕发丝垂在耳畔,眼珠如同黑夜的一颗明珠,比星光还要灿烂,仿佛走出画卷的女神。像清晨天空中飘荡着的白云,纤尘不染,是无以伦比的亮丽,是那样清新脱俗,是一种轻柔的、高洁的、梦幻的……又是青春无瑕、高雅不凡的、风华绝代的……她的项上戴着七宝项链,耳上挂着黑色的珍珠,还有腕上精致无比的金镯,以及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这些饰物都是稀世的宝物,依然无法衬出她的美丽。她的神情很严肃,仿佛在等待着陆云谦的疯狂。如她所想,如她所愿,陆云谦的神情变了,他眼中渐渐露出了惊艳。与此同时,他也完全失去了自尊与狂傲。陆云谦完全着魔了一样,他战栗着,就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喔,岳小姐!岳芙蓉!芙蓉!”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紧紧抓住她的柔夷。把脸贴在她的手上抚蹭着,闭上眼睛,仿佛接受着洗礼,他整个身心都沐浴在她的光环中,开始请求她不要嫌弃他,就像任何一个庸俗男子般轻贱,甚至要为她付出一切,连天上的星星也可以替她去采摘。岳芙蓉漂亮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失望透顶,那双大眼睛仿佛在说,这个男人也不过如此,和其他男子没有任何两样。她抬头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森冷,忽然向树林中黑暗之隅扫去。
  过了一会儿,一只兔子从里面跳了出来。她脸色微微缓和下来,这才把目光挪开,而那里正是珞熙躲藏的地方,眼前的情景,珞熙全部看到了眼中,她非常震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并不是因为高芙蓉的美貌惊人,而是陆云谦的反应蹊跷,没想到一个如此狂傲的男人,曾经扬言让女人们都拜倒在他脚下的男人,竟然也会卑躬屈膝,而且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也太惊人了!他甚至已经跪在了地上,仰视着岳芙蓉,哀求地看着她。她的姿态高高在上,轻蔑地看着他,问道:“你真的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陆云谦点点头。她接着道:“可以送给我最宝贵的礼物?”陆云谦接着点点头。她眼睛一亮,神情让人不能抗拒,缓缓道:“我要你腰上的银鞭。”珞熙闻言一怔,额上沁出了冷汗,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陆云谦的银鞭是御赐的宝物,只有战功赫赫的人物,才有资格获得它,陆云谦的先祖是开国时期的大将,他十年驰骋沙场,浴血杀敌,开国皇帝封他为护国公,并赐给他灵蛇银鞭。陆家三代单传,陆云谦从小就得到银鞭,继承了爵位,绝不可能转送他人,更不能够赠给女人。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不但爵位不保,而且会株连九族。陆云谦就是脑子再笨,也不可能把银鞭送给别人。谁知他脸上没有一丝犹豫,竟从腰间取下鞭子,双手奉上。岳芙蓉接过鞭子,淡淡一笑道:“谢谢你的礼物,我要走了。”陆云谦道:“我送你。”岳芙蓉道:“不用。”陆云谦依依不舍道:“那么,你什么时候再来见我?”岳芙蓉道:“等我想见你的时候。”陆云谦追问道:“你什么时候想见我?”岳芙蓉道:“应该不会很久。”陆云谦欣喜道:“我等你。”岳芙蓉没有再说话,她把银鞭缠在自己的腕上,慢慢地向石林小路走去。她走得非常慢,渐渐地身影消失在黑暗当中。夜,似乎变得黑暗,陆云谦依然站在那里发呆,神情是茫然无助的,他像一尊石像一样,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地方……陆云谦大概会在那里站上一夜,珞熙不再看他,若有所思地离开了石林。
  如果不是这个晚上,珞熙就不能见到陆云谦如此奇怪的一面,也因为这个晚上,给她日后惹来了许许多多的麻烦,也不会对岳芙蓉存有了戒心。尤其是岳芙蓉取下扇子的时候,虽然珞熙离得很远,依然看到她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她想,岳芙蓉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北松书院的四位公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难道她真有圣女的神力?不管她怎样思索,依然无法想像出陆云谦怎会变得如此奇怪。她慢慢走回听雨轩,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前。外面的水滴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珞熙的头脑仍然昏沉。一推门,发现门并没有锁,大概是自己出门忘记了,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窗前的蜡烛,刚回头就看到床头坐着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凤瑾君。他竟然穿着很宽敞的中衣,头发也用一根丝带随意束着,完全是准备入寝的模样。他两手环肩,双目若有所思地看着珞熙。“天哪!”珞熙笑道:“姐夫怎么过来了?这半夜三更的……”“你也知道是三更半夜……”凤瑾君缓缓道:“终于知道回来了?”他说这句话就表示来了很久,也等了她很久了。而他的神态也不像平时那样雍容闲雅,虽然面无表情,语气却充满了责备之意,心思真是让人难以捉摸。珞熙道:“这么晚了,姐夫有事情?”凤瑾君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像,你很不欢迎我?”珞熙道:“不是不欢迎,只是孤男寡女的……”凤瑾君忽然用深沉的目光望着珞熙,口吻带着责备道:“我以为你不知道……也不懂这个道理,但是,我还听说,你在别的男人那里过了一夜。”珞熙立刻睁大了双眼,脸色苍白地瞪着他。凤瑾君也看着珞熙,珞熙从没有见过他如此严肃的神情。珞熙忽然感到了沮丧,无奈,也感到了脸红……他竟然知道了这桩事情,看来楚逸容并不是一个守口如瓶的君子,而是彻头彻尾的两面派,一边教她功夫,一边在背后捅她一刀,她甚至已不想再见到他了。她蠕喏着说道:“姐夫,那是……”凤瑾君的脸色似乎有些阴沉:“是什么?”是啊,如何解释给他听呢?这可是一言难尽的事情,关于鹦鹉先生的事情似乎还不能开口,假冒质子的事情也不能让他知道,还有楚逸容捉拿苏红英……这让她如何是好?她的大眼睛默默地睁着,黑漆漆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头渐渐昏沉起来,思想也跟着迷糊了。看着她傻傻的模样,他忽然宽容一笑,道:“你有苦衷是不是?”珞熙连连点头,两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襟。他接着道:“你们什么也没有发生,是不是?”珞熙更加用力地点头,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果然是个好姐夫,如此善解人意,这种男人简直是世间少有,能嫁给这样的好男人,是姐姐修来的福气。她若是知足的话,就不要宠幸那些面首了。等等,面首?她的脑子有些昏沉了,忙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姐夫明明送了许多男宠给姐姐,就表示他不会在意这种行为,一个对妻子红杏出墙,丝毫不在乎的男人,又怎会在乎她的妹妹?天哪!天哪!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他这么晚来到自己的房间里,还等了她那么久,究竟意欲何为?她下意识地望着窗外,微弱的曙光已透入窗缝。天空像是要亮了?珞熙再次看向凤瑾君,他眼中布满血丝,难道他一夜未睡?难道楚逸容没有告诉他,自己出去练功了。不,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不告诉凤瑾君,而他真的一直在等待,就像一个父亲担心自己晚归的女儿,难道他真的怕她遇到不测?怕她被坏男人给骗了?想着想着,她心里一暖,心中甚至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
  她忍不住道:“姐夫,我以后不会了。”凤瑾君点点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慢慢站起身走过去。于是,珞熙与他面对面站在了一起。他忽然握住珞熙的手腕,用力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她吃惊地被他拉进怀里,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似的震撼。感受着他轻触她的额头,用手指掠起她的碎发,珞熙的身子有些僵硬,心脏飞快跳动着,而头脑昏乱……忽然间,她的眼睛睁大了,她明白什么事情不对了。可是她完全无法动弹,她的脸又红又烫。忽然,他低下了头,他的嘴唇向珞熙脸颊凑去,她的呼吸开始不顺畅了,又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但在她那内心深处,却在矛盾着,这不可以的,不可以,不可以……然而,他的唇并没有落下去。他贴在她耳边道:“其实,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早已知道了。”
  什么?珞熙连忙睁开了眼睛,心中的悸动消失殆尽。她的耳畔忽然有些发痒,原来是凤瑾君在笑,他笑道:“而且,像你这样的小傻瓜,怎么会懂得勾引男人?顶多被坏男人骗骗而已。”珞熙的身体立刻僵硬无比,气息也紊乱了。凤瑾君接着道:“还有,我在今晚和楚逸容有事相商,他让我睡在你的房里。谁知刚躺下,你就忽然回来了,所以……我刚才不过是逗你一逗!”听到这番话,珞熙浑身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可恶的……她立刻使出全身的气力,一把推开了他,转身开门跑了出去。身后传来凤瑾君的笑声:“质子不在房间,你可以去那里睡。”
  19  四败俱伤
  珞熙在长长的回廊里走着,道路一望无尽头。她赤着脚,脚下冰冷渗凉。四周一个人也有没,她手中拿着一个灯笼,浑身都颤巍巍的,忽然一阵阴风吹熄了火苗,她开始害怕了,口中轻唤着:“父皇!母后!父皇!母后!”但是没有人回应她,她哈了一口气,忍不住瑟瑟发抖,却依然畏惧地向前迈着步伐。周围更阴冷了,黑暗夜色向她袭来,她茫然四顾,忽然看到白色的窗棂,父皇!父皇!她的心在哭泣着,母后!母后!四周悄然无声,她忽然看到了两副金色的棺木,空气是那样令人窒息,突然,珞熙发出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哭嚎。父皇!母后!她飞快地冲了过去,扑在棺木上。是的,她想起来了,他们已经离开了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她的泪水像泉涌般流了出来,几乎淹没了灵堂。忽然无数只蜘蛛从棺木中爬了出来,黑压压一片,向她的身体快速爬去……
  珞熙挥舞着双手,吓得大哭起来。她害怕得几乎要疯狂,忽然感到一只温暖的手落在她的额上,轻拍着她的脸颊,“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快醒醒!”珞熙在惊恐中睁开了眼睛,猛然清醒过来。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发现天已大亮,而周围一片绯红,这个充满温馨的房间并不是阴森寒冷的长廊,暗红色的窗子大敞着,屋内空气流畅,她躺在床上,蜷缩在红色的锦被中,一个红衣少年面带微笑,目光带着一丝担忧,一丝疑惑,一丝笑意。他笑着问道:“你梦到了什么?”珞熙没有说话,眨了眨眼睛,依然心有余悸。苏红英见她沉默不语,只好摇了摇头,打了个呵欠,目中有了些困倦之意。
  过了很久,珞熙才咬住嘴唇道:“我梦见了父母的葬礼。”那个四年前的葬礼,两个金色的棺材,如今依然在她眼前浮现。苏红英替她盖紧被子,拍了拍她的肩,缓缓道:“生死是难免的事情,况且已经过去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记挂于心上,免得伤了自己的身子。”珞熙叹了一口气,嗫嚅着,眉头紧紧锁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虽然父皇的身体很不好,但是他不该死得那么突然,那时候,太医说父皇的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但他前日还与我一起散步,之后,他们说母后是殉情自尽,但是母后爱权力胜过一切……现在想想,疑点还真的很多?”
  她忽然用手扶住了额头,脸色有些惨白。半晌,她淡淡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房间内依然没有声音,珞熙一怔,心想苏红英难道跑了不成?可是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
  她连忙抬头,却看到苏红英傻傻地站在她面前,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珞熙忍不住笑了,用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怎么了?魂到哪里去了?”
  苏红英这才动了动眉毛,抽了口冷气:“你……你究竟是谁?”嗯?珞熙忽然想起两个人认识这么久,苏红英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珞熙看着他,觉得他真是个有趣的少年,性子天真而直爽,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不过没有关系,她没有瞒着他的意思,毕竟他是她很信任的朋友。于是她脸颊露出浅浅笑容,柔声道:“我是惜月公主。”她对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