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开盖有奖      更新:2022-01-15 20:07      字数:5003
  “大概一年了吧!”他的眼睛仍瞧着电视
  “你干嘛离开『城建九』?”我明知故问
  “外企不是更好吗!” 他什么也不想对我说。
  “因为那张传真吧?”我停了一会儿问。
  “你怎么知道?”他将眼睛从电视上移开,警觉地看着我。
  “我去那儿找过你,我吓坏了,生怕你出事!”    “哼!哪至于
  呀!”他苦笑一下,眼睛又盯着电视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问
  “找你有什么用,反正那个单位也呆不下去了。”他声音平淡地说。
  “至少我可以帮你找个其他的工作!”
  “。。。。。。”他象是在看电视,可我知道他心思不在那上面。
  “后来你去哪了?”我又问
  “瞎混!反正饿不死!别说这些了!”他不耐烦地粗声说。
  他微微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我看着,心感觉很疼。又是沉默
  ,我先开口:
  “那是我老婆干的!”
  他惊讶地看着我:“真他妈黑!!你就找了这么个婊子!”他骂道。
  我无话可说。
  他平静下来:“都过去了,只要不是你干的就行。”
  “你会想是我写的?”我大声问他:“我他妈都快急疯了,我把北京的
  每个几角旮旯都找遍了!我就怕你。。。。。。”我说不下去。
  “也没什么的,有些事当时觉得很可怕,咬咬牙就过去了。”他眼光仍
  放在电视上,平静的说。
  “其实传真的事远没有咱们分手让我绝望。”他转过脸,看着我说。
  那忧郁的眼睛,我曾经那样熟悉、迷恋,它曾调起我无数次的欲望,可
  现在,它就象把刀插进我心里。我看着他,由于做爱的疯狂,他前面的头发
  湿漉地贴在额头上,黑漆的眼睛注视着我,他的嘴唇紧闭着。。。。。。我
  吻他,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上下轻柔地舔,他也回应着。。。。。。我们
  没有做爱,就那样一直亲吻。。。。。。
  清晨,他很早就起来,他说在那个日本公司上班绝对不能迟到。我和他
  一同出楼,我想问他要不要我开车送,可我没敢开口。他匆匆忙忙地向车站
  走去。临走前,他对我说他会和我联系。他一定是暗示我不要轻易找他,我
  不在乎,我承诺过的,他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当我和蓝宇在一起时,我觉得离他很近,特别是我们狂热做爱时,我知
  道那个人就是蓝宇,他没有变。但更多的时候我感觉我们离得很远。我第一
  次陷入了那种单恋的痛苦,我肯定那是一厢情愿。我试着努力摆脱这种状态
  ,并结交其他男人,甚至女人。但蓝宇就象一剂毒品,当我得不到时拼命想
  ,享用时有如坠云雾中的快感,清醒后却是无边的痛苦。
  我们仅保持着性关系,对他的生活我从来不问,他对我也是漠不关心,
  我们对过去更是只字不提。我们只谈性不谈情。起初蓝宇很久才找我一次,
  但渐渐的变得频繁,为什么?我比其他男人对他更具吸引力吗?。。。。。
  。
  那天我去『天话』接他,在路上,我建议我们去『北欧』,我实在不习
  惯他的那间简陋的屋子。
  “咱们今天去『北欧』吧?”我问。
  “我不去!”他断然拒绝。
  “那是你的房子。”    “我不要!”
  “你就这么恨我!”我无奈地说。
  “我不恨你。”
  “那你为什么不要?”
  “哼”他冷笑:“你一千块钱买了我的童真,还想用桩房子卖我的感情
  ?”
  “。。。。。。”我气得手开始发抖,将车开到路边,踩住煞车:
  “下去!!”我说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下车,向反方向走去。
  北 京 故 事
  第 二十五 章
  没过太久我们合好了。我觉得蓝宇是对的,我们之间除了性以外还是什
  么都不要谈的好!我好象预感我们将真的分手,彻底、永远的分手。
  一次我在他那里给个朋友打电话,我需要记下个电话号码,我问蓝宇笔
  在哪,他说在抽屉里。我打开抽屉,使劲往里翻,我没看到笔,倒是几张照
  片映人眼帘,大部份都是个男孩的照片,看起来很像那天傍晚我在车中见到
  的。他长的不算英俊,但端正、清秀,戴着眼镜,有很浓的书卷气。只有一
  张照片是他们的合影,两个潇洒的男孩分别坐在两块大石头上自然地笑着,
  可我心如刀绞。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蓝宇约我去他那里。他一般很少周末约我,我自我
  解嘲地说,我是他的星期二恋人。我告诉他我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必须去
  。他问我在哪儿,我说在『仿膳』。
  应酬完,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喝得头晕脑涨,勉强走到车旁,正准备
  拉开车门:
  “陈捍东。”是蓝宇在叫我。
  我惊讶地看到他站在车对面:
  “你怎么在这儿?”我觉得奇怪。
  “我等你半天了!”他笑着说。。。。。。
  那已经是十月底,天很凉,蓝宇站在外面等了我两三个小时。他什么意
  思?他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吗?他在玩儿什么把戏?
  我让司机自己回去,我们一起来到『庆贺』,我问他为什么等我,他说
  反正也没事做。周日的上午,我们蜷缩在被子里,他的小屋暖气给得很少。
  我抱着他,将他贴在胸前。
  。。。。。。
  “我希望我们象过去一样!我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我要做
  最后的努力。
  他又是那样不声不响,躺在我怀里。
  “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我对你的感情。。。有增无减,
  我是当真的!”我说的是真话。
  “你又不是真正的。。。,你怎么当真?”他说。
  “我是!我现在对女人毫无感觉!”我肯定地说。
  “你现在没感觉,也许以后就有了!再说你还有老母,事业。”他平淡
  地说。
  “。。。。。。”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有朋友,他对我很好,我们感情不错。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不能
  再伤他了。”他突然轻声说。
  蓝宇,他这样躺在我怀里,向我讲他要对另一个男人好。我恨!
  “这两年,你就认识他这么一个人?”我放开他,平躺着说。
  “哼!不少人呢,大部份上来就干,真他妈的!”他笑着。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问。
  “在『华大』,那天我在『孤岛』的椅子上坐了一天,我知道有个人注
  意我。直到很晚,他才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失恋了,给我递烟。”
  “你们是校友?”
  “不是。可我们很谈得来,他给我很多。。。。。。”他也平躺着,眼
  睛看着天花板。
  “以前和你在一起,无论心里多害怕,可一想到你就什么都不怕了。分
  开后,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太难了!”他又说
  “我当时恨你结婚,可现在理解了,像你这样挺好的,和男的女的都可
  以生活。”他仍说着。
  “你要愿意也可以结婚。”我说。
  “我不会!”他说得很坚决。
  我不想再和他谈下去,不想听他说那个男人有多好,我摸他的身体,看
  他迷人的脸,这个漂亮的大男孩,就让我来和他尽情的疯狂一把吧!
  我让他平躺在床上,从桌子上拿来我的领带,我们互相笑着对视,我将
  他的两只胳膊举起来,用领带将他的手绑在床头的铁架子上,那是我从‘毛
  片’上看到的玩儿法。蓝宇惊讶又兴奋地看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
  “乖乖的听话!否则我不客气!”我说。
  他含笑望着我。
  我拿起枕巾蒙住他的眼睛,然后开始亲吻他。我吻得一点也不斯文,象
  个猛兽在它的猎物上啃食。我不但亲他还咬他,我痛苦又兴奋地看着我留在
  他身上的牙印。我凑到他的阳具前,就象看到什么美味一样一口吞下,我贪
  婪的吸吮,我觉得无比幸福。可我的眼睛有些发涩。。。。。。他的“家伙
  ”在我的口中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床架。。。。。
  。
  我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拿开,他激动地看着我,他一定看到我眼中的滢
  滢泪光,他有些吃惊,但很快的也和我一样。。。。。。
  “转过来!”我命令道。
  他侧身转过去,绑在手上的领带早已松开,可他仍抓住床架不放。。。
  。。。
  我抱住他,缓缓地将阳具送进去。。。。。。
  我高潮了,可那是一种痛苦的兴奋。我紧搂住他的身体,我哭着:“我
  真受不了象这样!!我们结婚吧!我能和别人结婚,为什么就不能和你呢!
  。。。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要我做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什么他妈男的女的,我给爱这个人!!我变态、流氓,可就爱上个人!
  ”我象疯了似的痛哭。。。。。。
  蓝宇的身体在我怀中颤抖:“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我听到他哭着
  说。。。。。。
  当我们走出房间,来到街上,我们就如同两个普通的朋友,甚至比那还
  远,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北 京 故 事
  第 二十六 章
  自从那年开春,我就预感到有什么灾祸会降临,没有一件顺心的事。老
  妈又和我彻夜长谈一次,她要我马上结婚,反复地给我讲着不结婚的危害性
  ,她谈到了她的一生,我父亲,告诉我人生有多么的艰难。她劝我不能任性
  胡来,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惊讶地听着,还从不知道我国高毕业的老妈
  竟然是个哲学家。
  一天,我发现我的小妹用鄙夷的眼光看我,后来我妈说林静平早已将我
  的事告诉她们。我不再是个有威严的大哥了。
  生意的情况也很不好,『知行』的行长被捕了,他是我最大的财神爷。
  我更怕牵扯到案子中去,不敢轻举妄动,静观事态的发展。
  我开始冷静考虑和蓝宇的关系,无论怎样,我比他大十岁,并已过了而
  立之年。我不能再象个少年似的陷入感情的泥潭。我不清楚蓝宇究竟需要我
  什么,我只想给他我所能做到的一切。我不再介意他做什么,和谁来往。我
  只珍惜我们在一齐的每一分钟。
  三月的一天,我被蓝宇召去,我们做爱、闲聊。
  我们聊起一些虚无的事,谈到灵魂、来世。。。。。。
  “你下辈子还愿意再碰到我吗?”我再次问他这个困扰我的问题。
  “不愿意!”他简单地回答。
  “就是说你后悔了?”我笑了。
  “这辈子不后悔,下辈子也绝不这样过。”他说。我无法理解。
  。。。。。。
  “嘟、嘟。。。”他的CALL机又响了。他看了看,仍没理会。他在
  看一个什么学校的简介。
  “唉!我这辈子肯定是去不了『MIT』了!”他说。他告诉过我,那
  是个有名的工学院。
  “将来让你儿子去。”
  “我哪来的儿子呀?”他笑着看我说。
  他的CALL机再次响起。我将手机递给他。
  “我还是去楼下回吧。”他有点尴尬,转身出门。
  他回来的时候满脸兴奋。
  “什么好事,这么高兴?”我不想问,可忍不住。
  “他接到录取通知了,一年两万四,太棒了!”看得出,他很为他高兴
  。
  “什么两万四?”我不懂。
  “全奖呀!足够了!他今年肯定走成了!”他说话的神态就是个毛头小
  子。
  我总算明白他是说他的朋友要出国留学了:“那么老了,还出去干吗?
  ”我不无讽刺地说。
  “他才二十八!没你老!”他笑着,一副得意状,我讨厌。
  “那你可得加把劲了,弄好了今年一齐走。”我没有和他一般见识。
  “谈何容易?建筑太难联系了。一大堆录取通知,可都没钱。”他说着
  神色黯淡下来。
  他想了想又说:“也许我应该再考一次GRE?差一点就上两千了。。
  。。。。”他象是自言自语。
  那个晚上,他又变得沉默寡言,他一定是为将和他朋友暂时分开而难过
  。
  四月份,我得到通知,因为涉及『知行』案件,要对我公司的帐目进行
  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