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开盖有奖      更新:2022-01-15 20:07      字数:4981
  经是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拼命地喘着气。可精神却好极了。
  在浴室里,我让他躺在浴缸内,轻轻地帮他擦洗。我们聊起那个小女医
  生:
  “那女孩一直不停地看着你,很有点‘意思’。”我调笑他。
  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她那么老!”他象想起了什么,接着说:
  “在医院里她告诉我说:‘你昏迷的时候,你哥哥都快急哭了’。”他
  说话时带着点孩子似的得意,眼睛还有意地盯着我,象是在看我的反应。
  我避开他的眼神,自我解嘲的微笑了一下。我的心有点酸:他真是容易
  满足!
  他的确要的不多,可却是我最害怕给的。
  我和蓝宇的关系进入了全新的状态,还有一个多星期他就要开学了,我
  虽然为生意的事心神不安,但还是拿出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他开始欣然接
  受我的钱,我的礼物,可我的感觉是:他是在让我高兴。
  他从来没有提起那天我赶他走的事,也没说过这件事给他的伤害有多大
  。。。。。。
  我终于找到了个“傻瓜”,也算是熟人,他将我那批棘手的车全部买下
  。“杀熟”这种事我不喜欢做,但有时却不得以而为之。我无意中将这件事
  讲与蓝宇听,他嘲讽地说:钱能使人变得疯狂。
  新年的钟声在我和蓝宇床上的狂欢中响起,激动之余,我发誓将一直和
  他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可我并没有守住这个誓言。
  那是不平凡的一年,无论对于我,还是整个国家。。。。。。
  北 京 故 事
  第 八 章
  二月十六号,我接到我小妹的一个电话:
  “哥!爸快不行了!你快来呀!”小妹抽泣着说。
  “什么时候?怎么回事?”我简直不能相信,两天前他还骂我不务正业
  呢。
  “昨晚还好好的,可凌晨的时候妈就发现爸不行了!”小妹哭得更厉害
  了。
  两天后,我父亲去世了,他死于脑溢血。我这个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
  子还没来的及为他哭几声,就开始忙于他的后事。无论怎么说,老爸也曾是
  个有些影响的人物,追悼会、吊唁、慰问。。。我已经疲惫不堪。我妈比我
  爸小二十岁,可几天之间竟苍老了很多,我不得不每天住在家里,也让她有
  个安慰。
  那是个周末,蓝宇打来电话,问我回不回『临时村』,我的确想避开家
  里那悲伤的气氛,我告诉他晚上我过去。
  我打开门,看见蓝宇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书
  ,关切地看着我问:
  “咱妈这几天好些了吗?”他从前称我妈为‘伯母’,我告诉他北京的
  哥们之间称对方的母亲为‘咱妈’。
  “还行吧!”我无精打彩地说。
  “走吧,出去吃点饭。”我又说。
  “算了吧,我想你一定没有情绪。我买些熟食,就在家吃吧!”
  我看到餐桌上放着好多纸包,地上居然还放着一箱『燕京』啤酒。他心
  真细。
  我拿起一瓶啤酒,笑了:“我们大学的时候就这么折腾。”
  “现在还一样。”他也笑着说。
  几杯酒下去,我感到是这几天从没有过的舒服。我脑子里总是想着我爸
  ,他的确死的太突然了。
  “以前老爷子总绷着个脸,没他在家倒觉得舒服。可现在觉得真冷清。
  ”我象是对蓝宇又象是对自己说:
  “我从小就不喜欢他,他老训我,还打我,而且是不分地方,逮哪打哪
  。。。。。。我长大些,他好多了,他还爱找我说话,可我不爱理他。。。
  。。。我记得那年我自己考上了『南大』,他得意得都喝多了,说他那帮战
  友里,就他的儿子是自己考上的。。。。。。我从没觉得他对我好,可现在
  想想,我创业那几年,老爷子没少帮我。。。。。。”
  我呷了口酒,看了蓝宇一眼,他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是个最好的听众,
  我接着说:“他临死前,突然睁眼了,我想是回光返照。他看了我们每个人
  ,最后眼光落到我这,他肯定想说什么,可他说不出来,他心里可能真的喜
  欢我。。。。。。”我有点激动,说不下去了。
  过了好久,我听见蓝宇低声说:
  “我想他去世的时候不会太难过的,咱妈,你,还有你两个妹妹都守在
  他身边。他应该是满足的。。。。。。”他停了便刻,“我母亲死的时候没
  有人陪着她,她自己吃了一瓶的安眠药。。。。。。”
  我抬头看他,这是他第一次讲到他母亲的死,她是自杀的,难怪他从来
  不说。他表情有点怪,虽然很伤感,可带着冷漠:
  “我父母亲虽然住在西北,可他们都不是当地人,我妈妈是杭州人,父
  亲是东北人。。。。。。”所以他长的既有北方男人的轮廓,又有南方人的
  清秀,我看着他想。
  “他们都是『工大』的老师。我小时候家里一直很好,我父亲特别喜欢
  玩。他总带着我和我妈妈玩,他教我拉二胡,带我集邮,还和我一起做算术
  应用题,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已经学完了初二的课程,都是他教我的。我妈妈
  不喜欢说话,她对谁都好。我以前从未听过他们吵架,唯一的一次是我妈妈
  说我爸爸大男子主义,家务一点也不帮忙,可后来她又笑着对我爸爸说‘我
  不要睬你’。”
  他说着还挺甜地笑。他又喝了一大口酒:
  “改革开放了,我父亲算是最早跳下商海的知识分子,他好像研制了一
  个风机,被乡镇企业聘用。我们家变成校园里最富的人家,我们最早有了冰
  箱、彩电,全院的人都羡慕我们。。。。。。”我已经猜到这个故事的结局
  ,现在这种事情很多。
  “我父亲和你们这些商人不一样,他不懂得玩,他一玩就认真了。在我
  母亲去世之前我见过那女的,她实际上很漂亮,可在我看来却丑陋无比。。
  。。。。我十二岁,不敏感家里发生的事情,直到我母亲中风。医生都说她
  刚四十岁就这样,太年轻了。我每天放学到医院看她,我父亲很少去。”
  蓝宇已经明显地喝多了,否则他不会说出这么多话。我没有劝他停下来,这
  是太难得的机会。
  “她其实已经没事了,出院了,可她还是死了。她留了很长的一封信,
  是写给我的,也是写给我父亲的:她恨钱,她说钱能使人变得冷酷,自私,
  无情。她说对她而言最珍贵是感情,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听着,心
  不禁抖了一下。
  “她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考出去,离开『工大』的环境,她
  要我自立,要我堂堂正正地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蓝宇说到这,突然停下
  来,微微发红的眼睛瞪着我。我好像看到了怨恨。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他低下头,一个手扶着酒杯,一个手玩儿着
  个酒瓶盖子。他又接著说:
  “我妈妈一定没想到,她死后还不到一年,我父亲的‘事业’就一落千
  丈,他连自己的积蓄都赔进去了。可他和那女的已经结婚,还生了个女孩。
  他又回去做大学老师,所有的人都笑话他:逼死了结发妻子,又变成了穷人
  。我觉得他们也在笑话我。。。。。。”
  “那女的开始对我还好,后来很坏。高三时,学校里每天做模拟试题,
  老师要求交钱印刷,她为此同我父亲大吵,说没钱。后来我考上『华大』,
  她再也无法容忍我,她告诉我家里很困难,她和我父亲的工资只够用来吃饭
  的。我爸爸什么事都不管,只沉迷于围棋中,他已经是业余六段了”蓝宇无
  奈地笑着,又倒了杯酒。
  “少喝点吧!”我劝阻着。
  他根本没理我,接著说:“我向住在杭州的一个舅舅借了一百元钱就来
  北京了,就遇见刘征,遇见你了。”他说着又看我,并冲我笑,意味深长。
  “他妈的,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他突然恨恨地骂道。我不知道那是指
  他父母的事,还是指遇到了我。
  “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边说边将他的酒杯收走。
  “没事的,我没醉。”他自己站起来,扶着墙进了洗手间。
  他回来后,躺在沙发上,媚态十足地看着我问:
  “要不要玩儿一把?”
  我摇摇头:“没情绪。”我确实毫无心情。
  “自从我妈妈死后,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呢。”他又喃喃的对自己说。
  我想那一定是指我吧!
  。。。。。。
  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照得卧室好亮。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我们
  都醒了。
  “我的头好疼,昨天晚上真是喝多了。”他说。
  “没有,你还一直挺清醒的。”
  “那酒本来是给你买的,结果我倒醉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没有接他的话。我从侧面端详着他,看着他粗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
  和长长的睫毛。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转过头来看着我,问:
  “怎么了?”
  “没事儿。看看你。”我说。
  “有病呀!”他有点脸红地笑着说,完全象个北京男孩。
  “我有病,我真是病了!”我象是自言自语。
  他看着我,然后凑过来轻吻我的嘴,我们吻的很细致,很轻柔,他一边
  吻着还不时地看我。他离开我的嘴,开始为我口淫。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
  象梦一般的晕旋。。。。。。
  “捍东。”他轻轻的叫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疑惑的望着我,一定是我不寻常的神态让他奇怪
  。
  “继续呀!”我鼓励他,又闭上眼睛。
  他继续为我口交。过了一会儿,我让他身子靠近我一些,我也可以帮他
  口淫。。。。。。没弄了几下,他就射精了。
  我仍没有射。他一副内疚的表情,还要继续为我口交,我阻止了他。他
  躺下,身体紧贴着我,他在暗示我肛交。
  我从后面搂着他,我说我不想射精,就想这么抱着他。
  他没说话。我们这样呆了很久。。。。。。
  我真的不想做爱。我在想着他昨晚的话,他后来越来越迷糊,说了许多
  话,说他害怕周围的老师、同学,怕他们看出来他的事。他说只有和我在一
  起他才放松。他说自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他不应该怨我,如果说一开始是我把他拖下水,那么这一次,我也被他
  拖下水了。我认了!!!
  我又想到了死去的老爸和悲痛的老妈。。。。。。
  北 京 故 事
  第 九 章
  那的确是不平静的一年。四月十五号,蓝宇兴奋地告诉我他们罢课绝食
  了。
  “瞎闹什么呀!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我很不屑地对他说。
  “你从前也是大学生,也应该有忧患意识。”
  听着他纯真的话语,我忍不住要笑:
  “你们要是真为国家担忧就应该好好念书,我们呢,好好做生意。”我
  在同他逗乐。
  “你们这种人,才是国家的蛀虫呢!”
  “这亏得不是‘文革’,要是‘文革’,你还不把我揪出去游斗。”我
  边开着车边笑着对他说。
  他也笑了,然后又担心的问:
  “这么闹下去,对你有影响吗?”
  “有啊,我将来要是做不成生意,又没其他本事,那不就要上街乞讨了
  吗!”
  “我养活你呀!”他得意地笑。
  “算了吧!我宁可去讨饭。”我停顿一下,用比较严肃的语气又说:“
  你别陷得太深啊,有倒霉的时候。你看‘文革’,有几个好下场的。”
  “我不会的,我连绝食团的都不是,算是最外围的。”
  那时候大部份学生在“革命”,也有少部分趁机干着自己的事。蓝宇说
  学校里的“托派”(准备考托福的)“麻派”(打麻将的)和蝴蝶鸳鸯派(
  谈恋爱的)是“革命”的最大受益者。我说他算蝴蝶鸳鸯派的,可他说不算
  ,那是指正经谈恋爱的。他一定认为我们是不正经的偷欢。
  我们在一起算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学校已
  经完全停课,他什么事情也没有,我除了和他床上的欢愉,就是带他到饭店
  里玩儿,我会小心的经常更换地方。我知道几个GAY的场所,但我从来不
  带他去,他就象块完美无瑕的玉,我惟恐别人染指。有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