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梦幻天书      更新:2022-01-10 21:42      字数:4795
  痈绺纭!薄?br />
  袁喜就会很羡慕皮晦,那个时候家里还很穷,父亲一个人靠卖劳力养活他们一家四口,能挣上他们吃穿就已经很不容易,零食对于袁喜来说真的是个奢侈品,可她却知道母亲会偷着买一些好吃的,然后锁在柜子里,偷偷的拿给大哥吃,然后大哥就会拿着好吃的来袁喜面前显摆,袁喜就只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大哥吃,也不挣也不抢,皮晦遇到的时候,就会很替袁喜抱不平,一般都会冲上去把袁喜大哥打哭了,把零食抢过来塞进袁喜手里,“此!你此!”那个时候的皮晦还有着大舌头,“chi”和“ci”是分不清楚的,“我妈缩了,哥哥就得让着妹妹!”
  可是袁喜还是不敢吃,大哥会哭,会把母亲引来,母亲是不可能打皮晦的,但是她却可以收拾袁喜,虽然这一切都不是袁喜做的。
  好在父亲倒不是偏心的,他会偷偷地在衣兜里揣回块糖或者小点心来给袁喜,虽然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因为父亲总是怕母亲,也许是比母亲大了十多岁的缘故,他总是让着母亲的,在袁喜的记忆里,父亲在母亲面前仿佛总是低着头一般。
  那个时候电视里正热播着一部日本的电视剧,好像说得就是女儿不是亲生的事情,袁喜就认定了自己也是捡来的孩子,不然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偏心大哥?后来慢慢大了,才知道母亲是有偏心的理由的,可心里对母亲却总也无法像对父亲那样亲密了。
  “……所以说,对待敌人,武力是最最重要的!要用武力让她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皮晦的抱怨已经到了总结发言的阶段,在袁喜面前虚晃了一下拳头,带些得意的说道:“要不是我一回来的时候就把皮韬打服了,从小还不知道要多受多少气呢!”
  袁喜看皮晦得意洋洋的表情,挑着嘴角笑笑没搭理她,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上要做的饭菜。自从吃了步怀宇他们那顿饭,就一直惦记着把这情早点还回去,可眼瞅着到了年底,大家都忙,别说见不到张恒,就和步怀宇偶尔在门口或者电梯里遇到,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不是两人都忙的实在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说两句,就是电梯里挤了一大堆的人,张嘴生怕咬到别人的耳朵。
  皮晦那话瘾还没过去,跟在袁喜屁股后面就进了厨房,拿起棵葱装模作样地剥着,嘴里还在大讲小时候用武力制服皮韬的英雄事迹,袁喜实在是觉得她聒噪了,忍不住回头瞅着她说道:“皮晦,你不是想改名字么?我突然想了一个,觉得挺适合你的。”
  皮晦一听这个更来精神了,顺手就把刚剥好的一棵葱也丢进了垃圾筒里,激动的问:“什么名字?什么名字?”
  袁喜故意停顿了一下,一脸正经的说道:“皮布什,怎么样?和美国总统都一个名字了!”
  皮晦不懂,“我好好的用他的名字干吗?”
  袁喜忍了笑,说,“他爱朝伊拉克动手,你总是对皮韬实施霸权,性质也差不太多,我觉得挺好!”
  皮晦这才反应过来,冲上来收拾袁喜,“你这丫头!是不是我太久没收拾你了,你皮痒痒了?”
  袁喜笑着躲,“别闹,别闹,我手里拿着刀呢!别闹!”
  正闹着,客厅里电话响了。
  袁喜正被皮晦“折磨”的生不如死,一听有电话,赶紧大喊:“肖墨亭!快点,皮晦,一定是你的肖墨亭!”
  皮晦冲着她张牙舞爪地威胁两下,就颠颠地跑出去接电话,果真是男友肖墨亭,皮晦的声音立刻就温柔了下来,听得袁喜直在厨房里裂着嘴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皮晦看见了,又冲着她呲了呲牙。
  皮晦电话讲了好久才撂下,再进厨房的时候,就已经是满脸的喜色,袁喜取笑她,“哎,哎,咱想乐就乐吧,别憋着了,再憋坏了!不过咱能不能别把那‘春’字写脸上?”
  皮晦想白她一眼,可心里实在高兴,就连白眼都被她演绎成了媚眼。
  袁喜又是被刺激的一哆嗦,突然就想起来了点事,说道:“上午有个电话找你来着,我差点忘了和你说了。”
  “男的女的?”皮晦大大咧咧的问。
  “男的,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啊,他好像还告诉我他叫什么来着,是姓张还是王啊,哎,你看看,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袁喜有些苦恼,她总是记不住人名,这点她自己也头疼。
  皮晦无奈地翻白眼,“得了吧,您哪,别想了,就你那记人名的本事,我还真服了,我现在还记得何适找你算帐的事情呢!他那脸气得——”说着说着,皮晦就没声了,心虚地看袁喜,懊恼自己好好的提什么何适嘛!
  袁喜看出皮晦的小心,淡淡地笑了笑,“没事,有些事越是躲着越忘不掉。”可再转回身去,心里就突然多了些苦涩,何适,何适,自己现在真的怕听到那个名字了吗?
  那时她刚进大学,有高年级的师兄来认同一个母校出来的师妹,就带了同宿舍的何适过来。
  “袁喜,这是我舍友何适,他可是学生会的风云人物,和学校老师都很熟,以后有事你提他的名字就好了,叫他师兄就好!”师兄这样说。
  袁喜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瘦瘦的有着漂亮五官的男生,忙跟小学生似的低头鞠了个躬:“师兄好!”
  那男生就笑,很阳光的样子。
  当时的袁喜还沉浸在刚进大学校门的激动和喜悦之中,师兄见过也就丢到了脑后,光忙着去见识新东西去了,她向来就对人名很迟钝,班里同学的名字她背了那么多遍都还没记住,更别说是一个高两级的高中师兄领来的“冒牌师兄”了!
  直到有一天,年轻的辅导员突然问了她一句:“袁喜,你是何适的师妹啊?他还向我提你呢。”
  袁喜当时就愣,何适?何适是谁啊?赶紧翻开专门记人名的小本本,也没找到叫这个的师兄啊。
  辅导员看到袁喜傻愣的表情,也是有些愣,问:“你不认识何适?”
  袁喜还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认识啊。”
  辅导员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有了若有所思的笑意,“嗯,不认识就算了。”
  转回头却去找了何适,“好小子,你还糊弄我,让我照顾点那个袁喜,人家女生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还说是人家是你什么师妹,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女生了,故意扯这个幌子?”
  当时何适正在校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开会,十多个学生干部都凑在一起,听那小辅导员这么说,哄的一声都笑开了,还有个男生故意拉着腔调喊:“老师,您还真当真啊?现在大家都是这么泡mm的啊,您那时候的那一套,早就落伍了,加快点步伐吧,不要被时代列车给抛弃了啊!”
  第 5 章
  当时何适正在校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开会,十多个学生干部都凑在一起,听那小辅导员这么说,哄的一声都笑开了,还有个男生故意拉着腔调喊:“老师,您还真当真啊?现在大家都是这么泡mm的啊,您那时候的那一套,早就落伍了,加快点步伐吧,不要被时代列车给抛弃了啊!”
  何适的脸就涨的更红,散了会气呼呼地就去找袁喜算帐。
  袁喜却没在宿舍,她拉了皮晦去学校的澡堂子洗澡,女生洗澡都磨叽,一遍又一遍的,睡醒了午觉去的,等两人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太阳下山,那天天气很好,晚霞映的西边半个天空都红彤彤的,何适后来对她说,他永远忘不了那天的晚霞,给什么都镶上了一道红边,亮的耀眼。
  皮晦洗得高兴了,请了袁喜一杯可乐,两人一手拎着洗澡用的小篮,一手拿着可乐,光着脚趿拉着拖鞋,就这么踢踢踏踏地往宿舍晃悠。
  快到宿舍门口了,树后面却突然窜出个人来,两人都吓了一跳,袁喜手里的可乐差点都给扔了。
  那人正是何适,他都等袁喜半天了,眼瞅着晚饭都要误了,才等到这丫头才晃晃悠悠地回来。
  “你认识我么?”他指着自己鼻子问袁喜。
  袁喜虽记不住人名,可人却还是能记住的,也不知道这师兄是怎么了,怎么突发神经就来了这么一句呢。
  “认识啊,你是师兄啊。”她说。
  何适强忍着没让自己咬牙切齿,生硬地扯出个微笑,又问:“那我叫什么名字?”
  “啊?”这却一下子难倒了袁喜,哎呀,名字又忘了,袁喜看着何适就开始傻笑,越笑何适的脸色就越黑,袁喜的心里也就越虚,“看你说的,我能不知道你叫什么么?”
  “噢?那你说我叫什么?袁喜,你说,我叫什么?”何适追问,声音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袁喜往后缩着脖子,嘿嘿笑着看何适:“要不你自己再说一遍?这次我保证记住!保证!”
  何适气得够戗:“我叫何适!何适,何适,这名字还不够好记么?这你都记不住,袁喜,你长着猪脑子么?你怎么考上大学的,嗯?”
  他气得伸手去点袁喜的脑袋,眼瞅着就要杵上的时候,看到袁喜吓得闭着眼睛缩着脖子的可怜样子,他突然就下不去手了,脸上忽地有些发烧,忙缩回了手,脸上却红了,又生气地瞅了袁喜一眼,转身就走。
  袁喜这才缓过劲来,心想一个大男生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啊,不就是忘了个名字么,他至于生这么大气么?真是的!她看向旁边的皮晦,皮晦也看她,突然就问她:“喜啊,我叫什么?”
  “皮晦!你少跟着凑热闹!”袁喜气呼呼地说。
  皮晦赶紧拍着胸口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还好,还好,你还能记住我叫什么,我以为咱们分开十多年,你连我名字都忘了呢!”
  袁喜却突然在那里发起了呆,皮晦问:“怎么了?又发什么呆?被刚才那帅哥骂傻了,你也真是的,这事还真是你不对,你就算忘了爹妈叫什么,也不能忘了帅哥名字啊!”
  “皮晦,他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袁喜问。
  皮晦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袁喜,伸手实实在在地在她脑门上杵了一下子,骂道:“你还真是个猪脑子!”
  时间,总是过去的太快,可那些事情,却沉淀下来,想丢也丢不掉。
  “袁喜,”皮晦叫她。
  “嗯?”袁喜应了一声,却没停下手里的活计,一会张恒和步怀宇就要过来吃饭了,还有几个菜没有准备好。
  “有些话我很早就想和你说,”皮晦低声说道,停顿了一下,似在考虑自己的措辞,“人活着得自己向前看,有些事情我不敢提,怕你心里难受,可你总这样下去也不行,何适走了,该忘的一些事情你还是忘了吧。”
  袁喜淡淡地笑,用汤勺舀一些汤出来尝了尝,“嗯”了一声,“还有点淡,你说我要不要再加些盐?”她问。
  皮晦看到袁喜这个样子,心里就有些气,“你别这么打茬,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着呢,可你得认清现实!他不是去留学,人家父母早都移民过去了,一直等着他毕业过去团聚呢,他还能回来么?再说了,当初是你不愿意和人家一起走的,你还想怎样?真的指望他能回来?还想这么等着他?”
  “我没等着他!”袁喜轻声说。
  是的,她没有等着他,当时他走得时候他们就说好的,谁也不要等谁!
  他走得那天,她没去送他,送了又能怎么样?机票都攥在手里了,她还能怎么样?他又能怎么样?他在机场给她打回电话来,电话通了,两边都是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可谁也知道那头就是那个他(她)。
  袁喜把身体倚在宿舍的墙上,握着电话筒,听着那边穿过来的机场的嘈杂声,还有广播里催促旅客登机的声音。
  他说:“我走了。”
  她说:“好。”
  他说:“谁也不要等谁。”
  她还是说:“好。”
  他又说:“保重!”
  她想再说一声好,可那个“好”字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逼也逼不出来。
  他终于在那边挂了电话,她这边却捂着嘴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指缝里除了怎么捂也捂不住的泪水,还有那声刚刚挤出喉咙的“好”字。
  “袁喜?”皮晦叫她。
  她转过头,对着皮晦笑了笑,“你能不能别这么多话了!有这个功夫去帮我摆摆桌子好不好?一会张恒和步怀宇就要过来了,这两个男人可都是钻石王老五,随便钓上那个都够我下半辈子活的了!”
  皮晦也笑,拍了拍袁喜的肩膀,抱了碗筷去外面摆桌子。
  袁喜这里还没有弄利索,张恒和步怀宇就到了,皮晦开了门,看了看门外那两个大男人,笑道:“快请进来吧!等你们半天了!先别说话啊,让我猜猜哪个是哪个!”
  袁喜也从厨房里出来,笑着看皮晦围着张恒和步怀宇两个装模作样地绕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