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2-01-05 15:44      字数:4837
  “Dawn,你看楼下就知道了……”Judy带我来到窗口。
  从28楼向下看,地面上的汽车比小玩具车大不了多少,但是,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一大排玩具车,整齐的停在我们公司的写字楼下,这样的场面,十分罕见。
  “他来干什么?知道吗?”看到这样的架势,让我有点相信Judy的话了,就算不是总裁,应该也会是个大人物造访吧,但会是什么事呢?慌乱间,一时也想不出个原因。
  “听说是公司要跟VZ集团在这里签约……”Judy说话的声音很没有底气,听得出,她也对这个消息的确切程度,也很没有信心。
  “啊?听谁说的?为什么约在这里?为什么不是在总部?”这个VZ公司的心思,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仅在中国考查了半个月,都不知道考查到的结果是真是假,就决定跟我们DL签约,现在,签约地点竟然还选在一个分部,这一切,太让人费解了。
  “Dawn,我用不用去看看张总那边有什么动静?”Judy问我。
  “不用了。” 以张忠波的性格,如果一早知道会在我们分部举行这么重大的仪式,应该会在昨天下班前,就通知我们今天要整装上阵了:“如果真是在我们这签约,应该会在高级会客厅……”
  我打发Judy,让她把一份资料送去给在楼上高级会客外间办公的Any。
  大约半小时后,Judy带来了一个确切的,但无论是谁,都不敢相信的消息:DL公司与美国VZ集团的合作签约,确实是在A城分部的高级会客厅举行。
  而美国VZ集团派出的代表竟是
  ——卫晋。
  Judy用半惊讶,半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想,看我的表情,她一定知道,我跟她一样,对于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我现在需要一个清楚的、完整的解释。
  突然想到,近日里卫晋在电话中的反常,以及今天早上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想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
  VZ集团——一个在国际上响当当的家族式集团产业。
  它的名气除了源自它在同行业里,不可逾越的地位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使得他们在社会上名声大造——那就是VZ家族多年来一直奉行的“联姻”传统。
  VZ集团在行业中的地位,是公认的。与地位齐名的,还有他们在八卦论坛上同样首屈一指的排名。
  VZ集团最早成立于美国,后来,分公司遍布欧美。全世界,只要是从事这一行业的公司或个人,对VZ集团,都非常了解。一方面是了解集团的专业水平和资金实力,另一方面,是了解他们VZ家族里的“联姻”传统,以及与之相呼应的花边新闻。
  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氏集团企业中,每一代VZ家族的人,都会与商界中的有实力的合作伙伴“联姻”。因为这些“政治婚姻”多半没有感情基础,而且,这类婚姻的成因,往往都是为了牵制合作双方,因此, VZ家族中,无论男女,似乎每个人都有一段甚至几段,为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娱乐”话题。这些话题,更是久居美国娱乐、八卦杂志的封面及头版头条。
  曾经有人说,如果有一天,VZ集团消失了,受影响的不仅仅是与他们同行业的企业,就连报刊、杂志、电影电视的娱乐版,也会因此而受到冲击。一时间,很难再找一个像VZ家族这样,可以吸引人们眼球的新闻了。
  卫晋是从美国回来的,他这次是代表VZ公司与DL签约。
  我实在不想得出这样的结论
  ——卫晋身在VZ家族。
  (40)卫晋的真实身份
  签约结束,张忠波等人和我一样,惊诧的坐在大会议室里,等待着面对接下来的未知,看着总裁和总部的几个高管恭恭敬敬的把卫晋请进来。很明显,对于卫晋的“特别”身份,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
  一切如Judy所说,卫晋此次全权代表VZ集团,与DL正式签下合作开发东北市场的合约。
  再次出现在DL,卫晋的身份由原来的“DL市场运营总监”变成了“VZ公司驻中国地区总裁”以及“与DL公司的合作总监”,而对于这一切,作为卫晋“女朋友”的我,竟与公司里的“其他人”一样,全不知情。
  当大家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我的时候,尴尬、茫然、惊讶……,一时间在我的脸上全体大集合,致使我反应不出任何表情。
  我不知道卫晋在大会上说了些什么,我没有注意到台上领导脸上洋溢出的喜悦,我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同事们,热议的话题……
  此刻,我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听到的都是些“嗡嗡”的声音。心里乱七八糟,早已结成一团理不出头绪的乱麻。我有想杀人的冲动,却没有举起刀的力气……
  当发现身边的人陆续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我才察觉到,会议结束了。Judy过来叫我,我跟她一起走出会议室。一路上,Judy几次想问我,但始终没有开口,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但此刻,我已经没心思再去满足别人的好奇心了。。
  回到办公室,卫晋正坐在我的靠椅上,看到我回来,迅速起身。
  “走……”卫晋过来拉着我,走出办公室。
  “你还想干什么?”所有情绪,一时间全部转为愤怒,我用力甩开卫晋的手。
  “跟我走!!”卫晋用力拉着我,一路上,经过很多人的办公室,他们纷纷探出头来看向我们,让我有些不自在。
  “喂,大家都在看着呢,你想怎样?”我再次试图挣脱卫晋的手,失败告终。
  “谁愿意看,就让他们看吧,跟我回家,我有话跟你说……”卫晋硬生生的把我拉进电梯。
  回到家,我被按坐在沙发上。
  “晓红,听我说……”卫晋严肃认真的看着我。
  我现在的确需要他的解释,于是只看着他,我想听他会怎么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
  “晓红,这些事……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本来我想这次从哈尔滨回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说清楚,谁知道,我爸决定提前回国了……”
  “你爸?”
  “对,就是现在VZ集团的总裁——卫博文。”
  “你真的是VZ家族的人?”我曾经猜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却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如果他来自VZ家族,那么,在他显赫身世的背后,是不是还会续写着那个“联姻”的传统呢?
  “晓红,我知道你一定听说过VZ家族,也一定知道‘联姻’的事,这就是我一直不敢向你提及家事的原因……”
  卫晋坐在沙发上,紧紧的拉着我的双手,我的手被他握得有些麻了,但他却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像是害怕一旦松开,我便会飞走:“我爸爸就是现在VZ公司的总裁,但……我妈妈,你见过的,她……并不是总裁夫人……”卫晋眼睛看向窗外,开始向我讲述关于他的,我从未听说过的故事。
  卫晋的妈妈——杨婉,并不出自什么名门望族,她只是一个在美国留学的、普普通通的中国学生,她和卫晋的爸爸——卫博文,在美国就读于同一所大学。
  那个时候,VZ集团的分公司,已经遍布美国各州,而且在迅速的向北美洲的其他国家发展。卫博文处事一向低调,当时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VZ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在他和杨婉相爱后不久,卫博文才向她说起自己的家世,那个时候,VZ家族“联姻”的传统就已经开始了,杨婉当然也听说过。她知道她和卫博文的未来将会充满了艰辛,但是她仍然选择了面对,不是因为她有多勇敢,只是,她舍不得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他们在一起交往了整整四年,大学毕业,卫博文进入VZ集团,在旗下的一个分公司做副总,跟着当地的总监熟悉工作。所有人都知道,他将来会是VZ的掌权人。
  那个时候,女性在社会工作中还是多少会受到歧视,特别是再加上华人的身份,毕业后一段时间,杨婉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卫博文曾几次想通过自己的关系帮助她,但是都被杨婉拒绝了,他了解杨婉,也便不再提及为她找工作的事了。只是一直在她的身边,默默给她支持。
  后来,杨婉进入当地的一家规模不大的公司,从小职员做起。卫博文很是替她感到惋惜,但当他看到两个月以来,在杨婉的脸上终于绽放出的笑容,他还是快乐的做了一整桌的中餐,为她庆祝。
  两个人住在离杨婉上班的公司不远处的一户小院里,卫博文每天早上先开车送杨婉上班,然后再来到自己的公司,晚上,卫博文多数时间会在杨婉公司的楼下,接她下班,然后两人一起回家,一起煮饭,一起烧菜,一起吃饭,一起洗碗……
  晚上,一起坐在院子里数星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卫博文,是杨婉唯一的依靠和寄托。
  可是天知道,这样浪漫平静的日子,即将要面临一场怎样暴风雨。
  不久后,一个晴朗的下午,当时VZ集团的总裁——卫瀚,也就是卫博文的父亲,找到了杨婉。他把杨婉请到了VZ家族的私人会所,并开门见山的告诉她,自己找她的目的。言语间没有任何掩饰,杨婉第一次见识到VZ掌权人的风范。
  卫瀚直截了当的告诉杨婉,说卫博文因为她的关系,拒绝了家族里原本安排好的婚姻,女方是美国另外一家华人集团的董事长女儿。
  卫瀚对杨婉的态度并不生硬,也没有任何看不起或是不喜欢杨婉的意思,他很明确的告诉她,在这样的家族里,像卫博文和杨婉这样的事,他见得太多了,没有人可以左右家族的安排,VZ家族里的任何人都不能为了自己的个人幸福,而背弃家族的利益。
  卫博文也不例外。
  卫瀚告诉杨婉,卫博文不可能跟她结婚,无论卫博文愿意或是不愿意,他都必须接受家族里安排好的婚事,同时卫瀚也向杨婉发表了他的个人看法,他坦白的告诉杨婉,他本人并不反对他们来往,包括卫博文结婚之后。VZ家族的每一个人,都命中注定的,逃不开一场“政治婚姻”,而在这些名存实亡的婚姻背后,一段甚至几段,悲悲切切的爱情故事,在VZ家族人的眼中,早已见怪不怪。
  这似乎成了他们的游戏规则,每一个VZ家族的人,都信守的准则:他们会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然后,明目张胆的在外面养一个,或是几个情人,因此,大家都心照不宣,习以为常。
  杨婉,将来就是卫博文婚姻之外的一个情人吧。
  卫博文的父亲给了杨婉一笔钱,他说感谢她这些年来对自己儿子的陪伴和照顾,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真挚的感激,让杨婉感觉到,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父亲,身在这样的一个家族里,不止卫博文,她相信,卫瀚也会有许多无奈,但是他们只有接受。然后,用另一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积压在心底的痛楚和悲哀。
  卫瀚为杨婉指明了和卫博文未来的道路。
  她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与VZ家族门外的很多女人一样,做卫博文背后的一个情人,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除了名份,她可以拥有任何她想要的东西,但不包括一个完整的,属于她自己的男人。
  另一条路:离开卫博文,除了今天的这些钱,卫瀚会另外再给她一笔,足够她挥霍20年,但要求是,她要离开卫博文,去一个他找不到她的地方。
  卫瀚直言告诉杨婉,他在此之前已经找人查过她了,对于她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卫瀚个人并不希望杨婉离开,他说,他不能为儿子挑选一个满意的妻子,但是希望能给他留住一个他心爱的女人。
  在卫瀚对杨婉说这些话的时候,杨婉始终低头不语。
  交谈结束,卫瀚命人把杨婉送回家,杨婉没有收下卫瀚的钱,她说她没有照顾和陪伴卫博文,他们的爱,是相互的,卫瀚不需要感谢她……
  卫瀚没有强求,只说让她先回去考虑,他希望能够尽快听到她的答复。
  杨婉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从她知道卫博文的身份后,仍选择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预感到这一天的慢慢临近,只是,当她真正面对的时候,即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亲耳听到结果的那一刻,仍然叫人痛彻心扉……
  杨婉知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这是她在选择跟卫博文在一起的时候,同时做出的另一个决定。
  (41)情人杨婉
  当年,她爱卫博文,也是因为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一个信守承诺,言出必行的男子汉。如果她继续留在这里,卫博文很有可能会因为她的关系而与家人决裂,而以他们现有的能力,无论走到哪里,根本逃不出VZ集团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