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负债赌博      更新:2022-01-05 15:44      字数:4826
  僖さ男峦际楣菀彩瞧涓盖壮鲎示柚摹K臼歉毡弦挡痪玫娜耍羁床还哒庑┤勾叵担手啵缓妹娑韵质担龊糜右桓鲨铈癫谎薄⒔竞岬摹⒈怀杌盗说呐5堑彼谝谎劭吹焦双i时才明白,顾玦非他心中所想。他对她的怜爱油然而生,毫不做作。
  赫云看着医生给顾玦挂好吊瓶后,确定顾玦已经入睡,方才想起靠在窗台边上一直沉默着的墨衫。她转头,想让他先回去,这儿有她照料着即可。
  不想那个叫墨衫的男生,用一双冷柔的眼眸凝视着躺在白色病床上虚弱的顾玦,他的目光如同没有星星的夜里,唯一照亮回家的路的月光。
  赫云觉得此时任何的声音都成了一种对他人的入侵,她默默地从迷彩上衣的口袋中拿出手机无聊地刷着QQ空间的心情,或看看腾讯网站的新闻。
  夜色来临的时候,顾玦已经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了。赫云坐在她的床位依然守候着她。
  突然从顾玦的床板上传出震动的蜂鸣声,把睡梦中的顾玦吵醒了。顾玦纤细的手指在被子里摸索着,赫云看了掀开被子的一角帮她找出手机后直接递到她眼前。
  闪烁的屏幕上是一个温和微笑着的男人,这是一个在无意识中回眸一笑时被捕捉下来的样子,温暖而自然。顾玦看着来电显示上大头贴里的薄琅,犹豫了。她如今一点力气都没了,怎么回应他呢?
  赫云揣测着顾玦不方便,于是问道,“玦玦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今天白天仍然挂着吊瓶去卫生间时都是在赫云的搀扶下完成的,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除了薄琅没有一个人让她产生这种心灵上的依赖感和信任感。她点头,费了好大的力气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比划着。
  “你帮我挂掉,然后给他发信息,就说我累了,想去洗漱洗漱后入睡。明天给他回电话。”
  赫云按着顾玦的意思编辑着短信,“还有么?”
  薄琅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呢?他会不会同她一样想他呢?李妈呢?李妈会不会同她一样去冰柜里拿出新鲜的牛奶温好后给他端到他的书房,让他有个好梦呢
  “你问问他,想不想我?”
  “你想不想我?”赫云一边输入一边确认,就在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顾玦却猛地摇了摇头,太过用力而耳鸣目眩,脑袋瓜子深深地陷入枕头里。
  赫云匆匆忙忙间按下发送键,赶紧看向顾玦,“玦玦,没事吧?”
  白晓念第一个回了宿舍,顺手开了灯,一边喊着热,一边翻包包里的洗面奶,不知为何说话怪里怪气的。“你两这是火眼金睛不成,灯都不开,我以为有贼呢?”
  赫云没去理会白晓念,为了让顾玦好睡,她才没有开灯。这些细节若不是细细品味,哪里是外人能懂得的呢?她轻轻地摇了摇顾玦的手,顾玦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睁开眼,眼里大片的黑暗慢慢的消退了去。手机又一次震动了起来,只是这会只有两声。
  是薄琅回短信了。
  赫云把短信点击开,没有看直接递给顾玦,顾玦看着里面的短信,嘴角慢慢地浮出满意的笑容。他说,“不是累了么,还不快去休息,晚安好梦。”
  “笑什么这么开心,难道他给你回了什么笑话?”赫云看到今天顾玦最美的笑容不禁好奇了。
  顾玦摇了摇头,想了想道,“你可以看。”
  赫云也很干脆地把手机屏幕调转过来,信息上自有是一条来自“琅”的人发来的。“不就是一句晚安好梦嘛!多么平常的话!看吧你乐得!”
  这不一样,她的薄琅从不会说想她,可只要有来自他的信息,她就感到他时刻就在她身旁,不离不弃。
  赫云实在不明白顾玦眼里燃起的烟花盛宴,但是她看到顾玦此刻是开心的,自己也跟着裂开了笑容。
  白晓念临出门前唏嘘了一下,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再后来大概是梁月回来了,声音格外地轻,紧接着宿舍渐渐热闹了起来。
  可是顾玦的眼里只有赫云,心情因薄琅的短信好了,体力也跟着回复了。她向里面挪了挪身子,让出一半的床,“你要不要躺下来?我们说说话儿。”
  赫云看顾玦恢复了生气,于是挨着她,两人在一米二宽的铺上脑袋瓜抵着脑袋瓜躺在一起,长长的三千发丝缠绕着,诉说着缠绵不休的情感。
  “赫云喜欢过一个人么?”
  “初中时曾经迷恋过一个同班同学。”
  “喜欢和迷恋不同吗?”柳琛迄今为止依然坚持让顾玦一个月去接受心理辅导一次,他曾半是严肃半是开玩笑地当着她和薄琅的面说她太依赖薄琅,而依赖过多就成了迷恋。
  赫云仔细地想了很久,方才道,“不一样。在我看来,那个时候我对他的更多是一种仰慕。他平日里都不怎么做作业,课后打得一手好篮球,可是考试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我们甚至毕了业连彼此的QQ号码都没有加。而今想来还是愿意在多年后人海的一角碰到他。可是这不同于喜欢,若是我喜欢他,我一定会为见不到他而难过,或者追随他出国。恩,他毕业后申请了美国的高中。”
  顾玦安静了很久,白炽灯下她的面庞因中暑而引起绯红褪去了大半,此刻残余的红晕不多不少透露着少女情怀。
  赫云想顾玦此刻想的一定和那个来电的人有关,“刚才打电话的人是你喜欢的人?”
  顾玦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她喜欢薄琅,很喜欢很喜欢。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对他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她的喜欢已经在两年多的相处中演变为爱。如何是喜欢所能承受的住呢?
  “玦玦,喜欢就是喜欢,还有不确定自己心的?”
  “不是不确定,而是我爱他。”顾玦才在半空中比划完,自己先红了脸躲进被窝里。
  赫云大笑,“该不会还是焉雪吧?跟你很般配耶!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呢。”
  顾玦用半点儿大的力道轻轻地推赫云,然后转了身子清明的眸子里溢出琉璃彩的色泽,嘴巴张张。“不是。”
  赫云似信非信地点着头,然后双手抓起被单沿着嘴狂笑了起来。
  隔壁铺子的林静手中摇晃着绘着西湖苏堤柳絮飞扬的骨扇,“安静点好么?”
  赫云“哦”的一声,短暂的安静后又爆笑了。
  林静无语起来拿了手巾和洗面奶爬下阶梯出去了。
  “你坏死了。”顾玦侧身面向有些脱落了油漆的白墙壁,赫云笑够了才在她耳边呢喃着,“好吧好吧,我们玦玦心头有个无名英雄,至于我们焉雪美人会不会最后抱得玦玦美人归呢,赫云我拭目以待。”
  顾玦又正了身子,推搡着她。“你还是去洗澡吧?”
  赫云一脸夸张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吗?”话是这么说,可是当她瞧见顾玦脸上疲倦的神色时,赫云还是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起身,帮她掖好被角,“晚安,好梦。”
  顾玦因吃了药而嗜睡,她听得赫云独特的嗓音说着晚安,微不可闻的应了句“晚安,好梦。”后,很快就熟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允诺的礼物
  十五天说长不长不长,说短不短。等到大家和教官合了影之后,军训终于落下帷幕,她的高中生涯也开始一点点渗透她的生活。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原话她记得不真切,大意是——“终究是等待的人幸苦还是被等待的人幸苦?”彼时的顾玦面临中考,对于偶尔一瞥的话语没有细细咀嚼,如今站在树荫底下等待着薄琅来接她回家的时候,这句话突然就如同卡槽里瞬间弹出记忆卡。
  等待,二十一个笔画构成的词,比起“郁薄琅”三个字显得单薄。顾玦换了一身白色的丝棉裙子,依靠在树干上透过树叶的细缝看天空。她自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自有意识以来就与“等待”密不可分。以前的她在等阿爸阿妈,后来遇见薄琅后她在等自己接受新的家。如今她怀着十五天不见那个男人的迫切与激动交叠的心情在等待,这个比之之前的等待都来得短暂的等待,她自然不会觉得辛苦。
  那么什么样的等待才是辛苦的呢?如果赫云在的话,赫云一定会告诉她她的看法。可惜赫云已经早一步坐着学校接送的校车回校舍去了,校车一同带走的还有相处了十五天的其他舍友。
  等啊等,她手心里拽着的手机似乎都热出了汗,就在顾玦觉得自己快入眠的时候,“顾玦。”
  顾玦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偏头看向来人。
  “焉雪?”
  焉雪站在她的五步外,夕阳余晖与树荫的交界处,他的出现仿佛从天际处的彩云间走来的。
  顾玦觉得不可思议,带着惊喜地小跑了过去,“焉雪,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焉雪看着晒黑了一圈又清瘦了几分的顾玦,眼里流过一丝细小的心疼。他眼里的顾玦此刻手中握着手机和他比划着。他从远至近,一直看她时不时盯着手机屏幕看,知道她一定在等她家人来接她。
  “啊,不会是来抓我回去上钢琴课吧?话说有十多天没上课了呢?”顾玦睁大水雾迷蒙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焉雪。焉雪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逗笑了,嘴角一扬,笑意漫上眼底,似乎怪伤脑筋地说,“是我平时对你太过严苛了么?难道我只能作为你的老师而来?”
  顾玦低了头,看着自己的白色的圆头小脚鞋,不安地捏捏手中的额手机,而后怪不好意思地抬头解释,“不都说严师出高徒,这说明焉雪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何其光辉呢?”解释完后,她越过焉雪看向左右,没有发现其他人,脸上带了一丝说不出的失望。
  “我爸和郁叔叔有事商量,我就来了。”焉雪清风云淡地说着,他自然没有忽略她眼中的失望。
  “这样。好吧,能有焉雪这样的美人来接我,顾玦何求呢?”顾玦平复了下失落的情绪后,小跑几步在前,回头看向不紧不慢跟在身后的焉雪,她朝他招招手。
  焉雪看着顾玦的白色裙摆在空中飞扬,他的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他好像没有告诉她,他是自告奋勇来的呢。
  回了家少不了耳朵生了茧,顾玦伸出两只食指堵住耳朵,一脸求救地看向焉雪和刘炜叔叔。
  “李妈你就少叨念几句,你看玦玦小姐的耳朵都长了茧。”刘炜才把车子停好,李妈围着围裙,一边往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跑了出来,那情况就像看到自己嫁人好几年不见的闺女时的情景,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一看到顾玦吧,浑然忘记了家中来了客人,只顾着跟在顾玦的身后往里边走去,嘴里碎碎念着,一刻不停。
  “就是啊,很厚很厚的一层!”顾玦指了指客厅转角处的墙,夸张地比划着。一回头就看到焉雪看着她笑,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回家的感觉就是好,顾玦的心情大好。
  李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绕着顾玦走,确定她只是瘦了和黑了之后才放心地点点头,这才想起身边仍然站着的焉雪少年。
  她四十多岁的老脸一下子红了,“呀,焉雪少爷什么时候来的,老婆子我竟然没注意到。太失礼了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搓着围裙,“回头郁先生还不说我!”
  顾玦不乐意了,撅着嘴,手中没闲着,“李妈,你这是在诋毁薄琅,回头我叫他扣你工资!”她先一步坐在沙发上,对着焉雪乐呵呵地笑,“我们薄琅的脾气可好了!”
  焉雪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匆匆地见过郁薄琅几面,并没有怎么接触。对于薄琅的为人处事,更多来源于父亲看法。父亲说他是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眼光独到,非常有人格魅力。还说让自己和他多学习,打好关系,以便大学毕业后接管公司能更得心应手。
  焉雪看了一眼大厅挂着的复古时钟后,就开口同大家道别。刘炜一听焉雪开口,看了眼四合的暮色,自然是去车库取车要送他回去。李妈探出脑袋问他是否要留下来吃个饭,焉雪看着沙发上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的顾玦,婉拒。
  等焉雪走到沙发前,投影在顾玦身上时,顾玦方才抬起了头,两眼弯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空位,示意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