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2-01-05 15:43      字数:4848
  人赐的几个人,两个丫鬟送去了总督府,那个常妈妈在长生来了之后也让柳青芜打发去了庄子里。
  “自然是要留在这里。”长生还要与他们一同回漯城的,常妈妈在的话如何都是个麻烦,“继续让她留在庄子里,府中还有何管事他们看着,身在青岭,离漯城又远,她也做不了什么。”
  柳青芜下了这决定,桑妈妈很快派人去通知常妈妈,第二天常妈妈就来府上求柳青芜了,被管事拦在了外院。
  对常妈妈来说当初霍夫人让她来青岭时她还窃喜着能捞上不少,可一路过来,她就没近过少夫人的身,两个丫鬟被少爷送了人不说,年初还把她给发配到了庄子上,谁说来青岭好了,她巴不得早点回去。
  “夫人,我在漯城还有家人,我家那老子小子都在霍家,您让我留在这儿,可是要让我受尽着相思的苦了。”常妈妈捶胸哭着,她是真心实意不想留在这里,少爷和少夫人都走了,她还留着做什么。
  “常妈妈,你好歹是霍府的老人了,如今我们回漯城去,这边不能没人照看,有你在这儿我也放心的很,若是你想家里人,等回去了,我和母亲开口,让他们都过来陪你,这样你们就能一家团聚了。”柳青芜让翠玲把钱袋子给她,“青岭这儿住了几年了,你也住习惯,以后你留在这儿,每月给你二两五钱,这是半年的工钱。”
  “夫人,我年纪大了,我家那口子年纪更大,青岭的天儿我们实在是适应不了。”常妈妈听柳青芜要把她的丈夫孩子都送过来忙改口道,“我们在霍家服侍了这么多年,夫人,您不能把我留在这儿啊。”
  “就是因为你在霍家服侍了这么多年,青岭这边将军还有庄子和铺子,这些不打算卖了兑银两,那可都需要人照看。”柳青芜意有所指,好似再说常妈妈留在这儿,那可是有大把的银子可以私了,没人管。
  在霍府中干一辈子,有没有油水捞还得看服侍的是什么人,做的是什么事,而当人奴仆的,实际一些不就是为了多的那点银两,柳青芜要给她足够大的诱饵才能确保他们离开之后常妈妈不会偷偷跟上来。
  “常妈妈,你先跟着桑妈妈去熟悉熟悉,也没多少日子了。”柳青芜示意桑妈妈把人带走,常妈妈抹了一把眼泪,将信将疑的跟着桑妈妈走了。
  等到傍晚桑妈妈回来,靠着那庄子和铺子的盈利收成已经成功说服了常妈妈留在青岭,就算是事后留不住,过个半年反悔了,他们也早就已经到了漯城安定下来,到那时常妈妈要走要留都随她。
  府中的东西装了数车,回去时的东西比来时的还要多,柳青芜过去长生那边,她的东西很少,还是那个箱笼,其余的都是孩子的。
  十月初,长生出月子,奶娘抱着洗干净的孩子出来,柳青芜把红绳挂到他的脖子上,笑着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哄道,“满月喽。”
  “你自己还怀着身孕,别抱了。”长生从她手中抱过去坐下,墩哥儿牵着硕哥儿进来,后者小跑着冲到了长生脚边,仰头看着穿的喜庆的孩子,满口喊着,“弟弟,弟弟。”
  长生放低一些给他看,硕哥儿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拿出一根红绳,挑了好久才从中间拉开来,伸手要给他带上,长生帮了他一把,红绳挂到了曜哥儿的脖子上,硕哥儿显得很高兴,拍手又喊弟弟。
  屋子里热闹了一下,就算是过了孩子的弥月,在外买人回来也不方便,柳青芜让冬雪和知叶继续照顾长生,到了十月中,霍靖祁交代完所有的事,一行人出发前往锦州。。。
  十月中青岭已经很冷了,往南走天气却是越走越暖和,从青岭到锦州十来天的马车,他们走了差不多半个月,中途跟了个商队,一路平安到了锦州。
  在锦州休息两天,霍靖祁带人置办船只,锦州水路过去可以到仪都,而从仪都到漯城不过是几个时辰的时间。
  柳青芜派人在锦州城中买了不少东西,第二天霍靖祁安排好了回去的船只,带着墩哥儿和硕哥儿去锦州城中逛了一圈,回来时硕哥儿手里拿着一包饴糖,好心的往柳青芜和长生嘴里凑,还想给曜哥儿也吃上一点,奶娘拦的快,这才没让他把饴糖塞到嘴里。
  客气的硕哥儿就把吃不完的都给了哥哥,入夜晚饭可吃不下了,下午吃了不少的外食,柳青芜怕他胀气,只喂了几口粥。
  第三天一早他们出了锦州城到河畔的码头上船,霍靖祁先带着硕哥儿和墩哥儿上去,这边柳青芜站在马车边上正等着长生出来,码头那边不远处来了一队官兵,为首的穿着是守城军官服,柳青芜把长生推回了马车内,霍靖祁走下船站在了柳青芜她们前面,朝着过来的官兵头领打招呼,“连大人。”
  “霍将军,到了这锦州都没给我机会好好招待招待你,可真是不够意思。”连参领笑看着霍靖祁,一副熟稔的神情。
  “实在是急着回漯城去复命,否则怎么会不通知连大人。”霍靖祁笑了笑,连参领看了柳青芜和马车一眼,视线在柳青芜隆起的腹上扫过,脸上笑意更甚,“霍将军可真是好福气。”牵着两个,抱着一个,还有怀着的一个。
  霍靖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置否,就当是认了他的话,“连大人哪儿的话,谁不知连家人家中有两位娇妾,那才是羡煞旁人。”
  两个人寒暄了一番,马车内的长生脸上裹了一块布遮住了脸颊后下马车,连参将的视线吸引了过来,霍靖祁顺着随意道,“水土不服,起了疹子。”连参领点点头,看着柳青芜和长生上船,“那霍将军可是得好好照顾才是。”
  等她们入了船舱后霍靖祁才和连参将道别,“连大人,改日漯城见,弥补今日未与你对饮。”
  “好。”连参将看着他上了船,见船离岸,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吩咐手下把画像拿过来,那上面正是长生的画像。
  “大人,看起来并不像啊。”一旁官兵张望了一下远去的船,“光是这身形也没有画像里的纤瘦。”
  “瘦的难道胖不起来,遮了面我看这眼睛挺像的。”连参领摸着下巴慢慢道。。。
  从锦州水路去往仪都要近两个月的时间,不仅是在锦州的码头,接下来的鹤州,宜州那边,都有拦截停靠要求查看过往船只上有些什么人。
  他们走的还算通畅,霍靖祁的身份可以省下很多麻烦,官兵即便是要查,上了船知道看到霍靖祁和柳青芜他们,也都直接放行了。
  这些人并不是在找长生,河道中为了防止有贼盗来往,劫持船只,每到一个地方官府的船都会拦截清查。
  一路去往仪都,也没有听闻有谁明着打听长生的消息,到了十二月底时,还有几天就要到仪都,霍靖祁事先安排人早一步走官道去了仪都的霍家祖宅,十二月二十五这天傍晚,他们在仪都城外的码头上靠岸了。。。
  ☆、第101章 。亲情薄霍家旧事
  霍靖祁他们这般进城动静十分的大,如今正是年关,傍晚的时候城门口也很热闹,巷子口时不时传来鞭炮声,柳青芜掀开帘子一角,抱起硕哥儿,小家伙双手扶着边沿,努力朝外看去,眼底满是新奇。
  下雪对他来说已经不稀奇了,青岭的雪比这儿大很多,等十几辆马车全部进城后,那边霍家祖宅早就开门等候。
  不消半个时辰,霍靖祁回来的消息在仪都传了开来。
  霍家的老管事看到霍靖祁从马车上下来,抹着眼泪。
  霍靖祁扶着柳青芜下马车,硕哥儿出了马车站在外头要他抱抱,老管事看着两岁的孙少爷,神情更是激动,在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些,老太爷若是知道少爷如今的出息,也是欣慰了。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管事赶紧迎他们进霍府,七八天前接到消息老管事就派人把祖宅上下打扫了一遍,这么些年来祖宅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热闹过,老管事命人买了新灯笼回来,挂在屋檐下,还摆了不少青松的盆子装饰,窗框上贴了新年的剪纸,一片喜气。
  霍靖祁带着柳青芜和儿子先去祭拜过祖父,祖祠里冷冷清清,霍靖祁不用问都知道漯城那边几年都不会过来一趟。
  硕哥儿学着霍靖祁,跪下来要拜,但是衣服穿的厚实跪不稳当,一下歪倒在了霍靖祁身上,小手还拜拜的姿势,煞有其事。
  霍靖祁抱起他,点了香祭拜后插入香炉,拿起老管事备好的酒壶,在霍老将军的排位前斟了一杯酒,“祖父,狼族打退了,我们生擒了勇王,如今他已经被处死,狼族归顺了大业,定王爷前去还让好几个小部落也归顺了我们,祖父,往后漠地就太平了。”
  霍靖祁说完,一旁的硕哥儿拉了拉他的衣服,轻轻喊了一声爹爹,霍靖祁把他抱起来,“祖父,这是你的曾孙儿。”
  祖祠中安静的很,老管事时不时抹着眼泪,他是高兴啊,替老将军高兴,替霍家高兴。
  留了一会儿霍靖祁抱着硕哥儿出来,柳青芜笑看着他们,硕哥儿喊了一声娘,声音额外的清脆。
  柳青芜伸手替他整了整帽子,一家三口到了安置的院子,翠玲她们已经收拾妥当,烧了水等着他们回去洗浴。
  “你们先洗,我去看看长生。”柳青芜为父子俩准备好了洗换的衣服,带着知绿到前面长生住的院子,没进门就听到了曜哥儿的哭闹声,柳青芜进去,长生抱着孩子正在哄。
  “漯城府邸离霍家并不远,已经收拾妥当了。”柳青芜坐下来,长生把安静下来的孩子交给奶娘,“也不能总是让你的人服侍我,到时候再买几个。”
  “要买也是我来买,冬雪和知叶都是做熟的人,她们两个照顾着,能抵上四个。”柳青芜拍拍她的手,长生笑着接受了她的提议,“好。”。。。
  入夜一家子睡在了一个屋子里,等硕哥儿睡着了桑妈妈才来把他抱到后厢房内,霍靖祁替柳青芜按了按腿,“这个院子就是小时候我住的地方。”
  “祖母说过,祖父在的时候和老将军的关系十分的好。”柳青芜往他身上靠了靠,霍靖祁躺下来让她靠的舒服些,在她腰上压了个软垫,“是啊,我和你大哥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我算是祖父一手带大的,在仪都生活了五六年,后来祖父带着我一起去了漯城,那边的霍家宅子也是圣上赏给祖父的。”霍靖祁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就是霍老将军,谈及时他的情绪便有些低沉,柳青芜伸手覆在了霍靖祁的手上,他反手抓住,“我还没和你说过这个霍家吧。”
  柳青芜摇摇头,嫁给他之后确实没有听他说起过关于霍家几位叔伯的事。
  “祖母生下三叔后早逝,祖父没有再娶,当时大伯他们都还年幼,祖父把他们寄养在了叔公家中,他不能违抗圣命,还要去漠地镇守,也许是这个原因,大伯他们和祖父都不亲。”霍靖祁说起霍老将军去世前后霍家那些事,握着柳青芜的手微微发紧,“祖父当时已经病重,圣上特赐了太医前来救治,太医说没有多少日子时,大伯和父亲他们不仅没有守孝病榻,反而开始算计起祖父到底留下了多少家产,这些东西到底应该由谁继承,祖父是被他们气死的。”
  “按理来说大伯是嫡长子,霍家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包括这霍家祖宅,包括漯城的霍家,霍家的家业都是大伯的,我父亲和三叔只能分走属于他们的东西,但是我父亲最后夺得了霍家的继承,把大伯和三叔他们都赶了出去。”霍靖祁眼底一抹不削,“靠的不是我霍家嫡长孙的身份,靠的是父亲的妻子是明蓉郡主,名蓉郡主的母亲是康安大长公主,康安大长公主可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圣上的亲姑母。”
  霍家当年那一场家产争夺战后霍家二房赢的并不光彩,但是光彩二字也不过是外人给的评价,赢了就是赢了,天底下还少这种争家产的事么,有出息有后台的就继承,没出息没背景的滚蛋。
  三房人分家之后就再无走动,除了逢年过节之外那身在漯城,不得不打交道的象征性礼节外,再有的就是各家有亲事时来走个过场,霍家三房还好,没有大哥二哥有出息,也没有生下嫡长孙,这仇还没这么大,对于霍家大房来说,此事到现在还是耿耿于怀。
  “当初父亲以我是霍家嫡长孙,我是祖父最疼爱子孙的名义占的理,如今大伯家二弟的妻子比你早一步生下了霍家的曾孙,大伯一家对这些,还不会放手。”当时大伯他们在祖父病床前争吵,把祖父活活气死,霍靖祁就在当场,他为什么会对现在的霍家没感情,根本是无处可生感情出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只是霍家,平民百姓都能为一两银子吵的兄弟反目,父子决裂,人性不分穷富,都一样。”柳青芜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手,“祖父过世后你替他完成了心愿,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