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2-01-05 15:40      字数:4816
  几千两银子。
  七日很快就到,大清早,我就把她们拉出被窝开会。我和霜铃已把以前学习读书识字的书院改作了我们临时的工作室。
  看着她们都已坐在书桌旁,我精神意义奕奕的站起,浅笑道:“今日是我们的第一次工作会议,希望能开个好头。我现在来说明一下我与霜铃共同制定的计划书,你们面前桌上的那本书就是我们的呕心沥血之作。”我一挥手,遥指薄书,娓娓而言:“首先,我们将锦绣坊的单一布料经营方针改变成多元化的发展方向。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的,所以计划将锦绣坊变成提供布料,华服,饰品及化妆品的全方位的大型连锁商铺。其次,公布一下大家的主要负责项目,雨蕉主要是培训咨询店员,所谓咨询店员就是根据每一位客户的特点,为顾客选出合适的衣物首饰,并教会顾客如何化妆。也就是说雨蕉要挑出一批有悟性的女孩子,然后教会她们如何审美,如何化妆,如何与顾客打交道,目的就是把二十一世纪的人性化服务带入古代。雪君你也不要偷着乐了,雨蕉一个人做会很累,你也要去帮忙,而分配给你的工作就是发挥你的美术专长,设计服装和饰品,不过作品要通过大家审查。”
  霜铃接着道:“我的工作除了要把好材料关,还要做好猎头,也就是挖掘人才,如绣工最好的绣娘,手最巧的首饰工匠,能够制出最好香粉胭脂的师傅等等。用高价工钱吸引他们到锦绣坊工作,同时还要为他们提供住房,养老保障多项福利。当然也不会无条件提供这等超额待遇,要让那些老顽固们破点例,多收几个徒弟,批量生产。总之,以产品精,美,高质量为主,打响锦绣坊品牌。”
  我继续道:“我与霜铃会一起负责整个锦绣坊的管理,当然最重要也最累人的帐册由我来做。最后,为了一炮打响,筹备期会很长,估计在今年年底十二月开业,因为快到新年,姑娘们也都会为新年置备衣裳,所以此时是最佳商机,易于打出品牌。好了,我说完了,有何异议?”
  雪君一撇嘴,嘀咕道:“你们全都部署好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着她可爱的脸,我笑道:“那可不一定啊,我和霜铃都觉得锦绣坊这名字不大合适,锦绣太过单一,只会让人想到布料,与服装首饰不是十分相符,正想请教几位有何高见呢?”
  大家思索一阵,却是雨蕉温柔开言:“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伊水坊如何?”
  “好名字!”我笑赞道:“但不要忘了以后每星期都要开例行会议,检查工作进度。”
  顿时衰声一片。
  作为人生的第一份事业,我们四人自是做得十分精细,没有丝毫马虎。
  到年底伊水坊开张时,果然是生意红火,人来人往,就在这短短一个月内竟赚得锦绣坊上年的全部收入,到第二年年终核算时,除掉开张前的巨大开支,就净得十万两白银。
  此后,伊水坊在江南一鸣惊人,无人不知,尔后,便将锦绣坊以前关闭的店铺重新开张,分布西华十五个城市。几年之内,伊水坊竟引领西华时尚,各家女子皆以拥有全套伊水坊服饰为傲,特别是嫁衣,绣工精湛,倍添喜庆。
  及笄
  柳枝吐新芽,秋风起时便凋落,几度春秋,我已十五。
  九月十八,我及笄之日,古时女子十五即视为成年,可觅得佳婿。
  及笄之礼,本为女子大事。柳义柏原是打算大肆操办,宴请西华各地名流公子贵妇前来观礼。得知,我不禁暗骂,这不是明摆着,表面庆生,实则挑婿吗?
  我可不想出这风头,闹得满城皆知,况且小女子才年方十五,嫁人还早着呢!
  因此,我不动声色,以父兄在外如此大办不合礼数为由,回绝柳义柏的提议,并道,扶柳尚且年幼,与姐姐们一聚,也算是行礼了。
  柳义柏并无理由反驳,也就点头答应了。
  九月十八晚,我们四个女人以为我庆生为由,又聚在一起腐败了一顿。
  通明的灯火,映得满桌的山珍海味色泽淳厚,勾起腾腾食欲。估计这是我平生以来最为豪华的生日晚餐,当然所有佳肴都由雪君亲手烹调,难得的人间美味。
  雨蕉点燃桌心一张厚层大饼上的细小蜡烛,道:“这生日蛋糕虽做的不好,但也能凑合着用吧,赶快许愿。”
  “啊?生日蛋糕?”我故作惊讶道:“我还以为是山东大饼呢!”
  “扶柳…你…你…”雪君俏眸一瞪,手扬起,作势就要佯打过来。
  “君姐,你的心意扶柳领了。”我立即赔笑道:“你做的蛋糕一定美味。”
  雪君一扬下巴,得意道:“那是当然的!我的厨艺天下无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她们低声浅唱生日歌,我则闭上双眼,两手合拾,淡然一笑,尔后高声道:“希望我的银子越来越多!”说完便深呼吸,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吹灭蜡烛。
  霜铃望着我,含笑道:“扶柳,你帐户上已有几十万两银子,算是一有钱人了。最近又掺和着悦来楼,汇通钱庄的生意,也赚了不少。那你又为何如此拼命,一定要在银子上与我一争高下呢?”
  经过几年的悉心经营,伊水坊的生意日趋稳定,并不需花费过多精力,便可打点妥当。于是,当下就说服雪君,一起接手柳家客栈,她只管负责食物,客栈其他各项杂事皆由我来管理,想着中国古装电视剧中的第一连锁店——悦来客栈,便给柳家客栈挂了个悦来楼的招牌。而汇通钱庄则是凭着兴趣,和霜铃及柳云一同经营,如今刚开张,盈利并不大。
  雪君突得眼珠流转,一脸坏笑地道:“扶柳,今儿是你十五岁生日,在这里也算是达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许愿也该是钓个金龟婿啊!”
  我心中暗道,这小妮子思想不纯洁,可还是面带微笑道:“是啊,十五岁之后就可以嫁人了。我倒记得,和你同岁的城东王家小姐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哪有!王家小姐是前年才嫁的人,孩子才二岁而已,怎么会酱油呢?定是你眼花看错人了。”雪君急忙辩解道。
  我继续浅笑道:“王家小姐与你一般大,现在儿子都二岁了,上次碰见都会叫娘了。”
  雪君顿时跺脚,撅嘴气道:“好啊,扶柳,拐着弯子设圈套来欺负我,我就是不嫁,你能拿我怎么招了?”
  还是雨蕉心善,见不得他人受气,便出来打圆场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扶柳的玲珑心思,她若认了真,任凭你再多十张嘴也是说不过的。”
  是夸还是贬呢?我扬眉道:“雨蕉姐,在我们姐妹中你最大,这第一名出嫁的位置可是不能相让的。”
  雨蕉一向脸皮薄,听完之后,立即双颊涨红,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瞧着心也就软了,便不再继续为难雨蕉,举起一盅酒道:“今晚谢过姐妹们花心思为我庆生,在此扶柳先干为敬。”说罢一口饮尽杯中物,酒入咽喉才发觉辣入心底,脸上顿时滚烫起来。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秋波流转,双颊酡红,果真绝世容姿。扶柳,你有祸国的资本。”霜铃盯着我,表情严肃,一字一顿道。
  我当即怔住,随着年龄的逐渐增大,扶柳的容貌也完全地显露出来。有时候洗漱照镜时,我也会嫉妒,镜中扶柳,冰肌玉骨,眉目如画,风姿更胜柳依依。但随即又转念一想,便轻笑起,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扶柳,哪有人自个嫉妒自个的呢?
  雨蕉与雪君也被这句话给吓呆了,惊得几乎不能合嘴,我不禁莞尔一笑道:“我这副心肠怕是永远也作不成妲己的,你们也不必为我操这份瞎心了。再说,在座的三位亦是国色天香的佳人,扶柳怎能抢风头呢?难道各位没听过,街头巷尾所传唱的一首诗:莫道生女不如男,试看余杭柳家女。九天仙女下凡间,商海沉浮胜须眉。又有人道:数江南风流,西柳三美:雨打芭蕉,婉约娴雅,温柔如水;雪落君心,出水芙蓉,灵气逼人;霜降清铃,艳若桃李,婀娜多姿。夸得可都是你们啊。”
  霜铃忽地一笑,反问道:“难道扶柳也会吃醋?”
  “当然,女人都是带有嫉妒的醋坛子!”我顺势答道。
  其实,我刚才所言非虚,这些年我们经商,在西华也算是干下了一番不小的惊天事业,让世人知晓,商场女子未必不及男子。我虽也管理商铺,但都是幕后活动,从未抛头露面,是故世人只知江南柳家三女厉害,才貌双全,却还不晓还有第四个,我的存在。
  霜铃继续道:“趁着大家都这般开心,我也宣布一桩喜庆事,喜上加喜。昨日我与爹说,我们也长大成人了,想随明年的商船下南洋,见一下世面,爹也应允了。”
  雪君立即拍手笑道:“明年我可要吃到真宗的泰国菜了!”
  我亦笑道:“这免费的东南亚旅游,我是不会错过的。”
  只有雨蕉些许迟疑,嗫嗫地道:“我连泛西湖的画舫都头晕的厉害,只怕那出海的大船我更加受不了。我想我是不能去了,况且还有陪师傅上山采药呢。那你们就好生去旅游一趟,东南亚风景挺漂亮的。”
  雪君吐出小段舌头,遗憾道:“还以为我们四人总会在一起的呢!”
  转眼第二年,春暖花开。
  明日就要出海启程远下南洋,我与雪君和霜铃一块儿去柳义柏的书房,向他辞别并聆听嘱咐。书房大门微微敞开,柳义柏坐在书桌前翻看账册,柳风垂手立于一旁,似在商讨着什么事。
  见此情景,我们便停住脚步,在书房门口等候,但屋内的说话声却听得一清二楚。
  柳义柏口气略带责备:“去年收集消息的费用怎么花了十万两白银?足足涨了两层。”
  “现在要收集到可靠的消息越来越难,而且有些消息花重金购得之后,转眼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柳风不徐不慢说出原因,声音平和没有一丝波动。
  柳家经商多年,自是明白消息灵通的重要性,商场瞬息万变,是以再费钱也是要得到准确消息的。
  突得脑中闪过一计划,我便大胆上前道:“舅舅,关于这消息费用,侄女倒有一想法,不知可行否?”
  “噢,何法?不妨先说出来听听。”柳义柏饶有兴趣地望向我,这些年我的经商手段也给他留下了不少印象。
  “这收集消息的钱只出不进,花销当然是日益上涨,既然费用不能减少,那我们何不创造收入呢?我想有些消息对我们来说是没用的,可并不能代表这条消息就没有任何价值,如果可以将这消息卖给所需之人,岂不是能抵扣费用吗?”我将心中想法说出,其实,就是成立一个盈利的情报部门。
  “这法子听起来有趣,只是该如何具体操作呢?如果客人们需要那些街道邻里的小道消息,难道我们也要捕风捉影刻意打听吗?”柳义柏精明远见,一句话便提出可能存在的隐藏问题。
  “可先调拨人手成立一个组织,专门负责买卖消息,然后明码标价,我们只卖价值超过一千两银子的消息,这样自然会堵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若还真的有人愿意出一千两打听,那便是做了也是极赚钱的,我们又何乐不为呢?待日后寻着机会,做出几桩轰动的大买卖后,博得佳名,自会客似云来,将这门亏本事变为摇钱树。”我见招拆招,条条分析。
  柳义柏目光赞许,点头道:“风儿,此法甚好,待你出海回来之后,就着手做吧。”
  此时,我才发现,柳风竟一直盯着我,墨眸沉沉,目光锐利。
  荒岛求生
  雨蕉果然有先见之明,海上大船还真是摇晃地厉害。我无奈短叹,这一时半刻,肯定是无法入睡的,便索性披上外衣,轻步出舱,径直走上甲板。
  瞧着船头的婀娜身影,我不禁一抹轻笑,原来还有同道中人。
  估计霜铃也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半转过头,问道:“怎么你也睡不着啊?噫,今儿倒怪了,你们家流苏没跟在你身后?”
  我淡笑道:“流苏有些晕船,先躺下了。你也不用抱怨说话不方便,哪次我们四人相聚,我没找理由把流苏支开的。”
  霜铃不再言,撇回头,直望着海面,叹道:“人都说这海水是蔚蓝蔚蓝的,可我瞧着这海怎是深墨色的呢?”
  现在已是七月仲夏,海上竟有些闷得慌。
  迎着淡淡的咸湿海风,我忽地有了兴致,睡倒在地:“在海上漂了好几个月,我也想学一下楚香帅,卧躺甲板,乱数星星。”
  待我躺下之后,霜铃也跟着睡在了身旁。我们都隐藏于宽大船舷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