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节
作者:换裁判      更新:2021-02-17 12:47      字数:5068
  顿了顿,他凑过脸去,嘻笑着道:“让我金屋藏娇还差不多,要不,你就在我这殿里住下吧,天天与我同吃同住同睡……啊……疼疼疼疼疼……”
  他眉毛五官皱成一团,咝咝吸气,“下手还是这么狠。”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齐都?”她淡定包扎,淡定问。
  他突然象是失了聪,只管吸气,仿佛没有听见她问话。
  “卓宛宛与你是什么关系?”
  依旧失聪,依旧吸气。
  “卓宛宛说,你答应过娶她。”
  “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更没有答应过娶她!”他闻言眉头一皱,脱口否定,说完了,见到楚清欢笃定挑眉毫不意外的神情,顿时懊恼不已,“楚楚你诓我。”
  “果然是你,严慕。”楚清欢给布条打上最后一个结,松手,“看来你是知道卓宛宛在找你……为何不见她?”
  “她该安静地待在山上,而不是闯入这纷乱尘世来。”
  “可是她对你念念不忘。”
  “那我更不应该见她。”他平静地道,“我与她本不是同一个世间的人,而且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又何必去给她虚无的希望。”
  楚清欢沉默地看着他,从他的神态语气中,她看不出一丝的作假,也就是说,他对卓宛宛确实没有半点动心,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可惜了卓宛宛满腔的热情与执着。
  可是这男女之情,谁又能说得清,如果对方不可能给予回应,执着反而不是件好事。
  “因为卓宛宛,所以你知道我来了齐都,也知道我必会设法夜探皇宫,对么?”她在刚才已经想到这个可能,等到确定卓宛宛要找的人确实就是他时,就更加证实了这个设想。
  他本姓严,真名又是慕,合在一起可不正是卓宛宛要找的严慕?
  而他知道她来,所以才会穿上那种颜色的衣服,在她需要的时候施以援手。
  幸好,她只伤了他的肩头,若果那一切划过他的脖颈,此时……
  “不要多想。”他象是知道她的想法,“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也是我活该,谁叫我以前骗你来着。”
  他伏于小几上,下巴支着手背,朝她眨巴了两下眼睛,那双眸子要多魅人就有多魅人。
  她心里那点内疚刹时烟消云散。
  “不过,我可从来不知道,我在楚楚心里是那种印象。”他无声地笑,“脸皮白净,长得人模人样,还算过得去,就是有个毛病不好:洁癖。嗯,平时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衣服,擅长招蜂引蝶,尤其喜欢美人……注重享受,极尽奢侈,出行的马车镶金嵌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银子。哦,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香气浓郁得能把人给熏晕过去……”
  他每说一句,脸色就黑一分,等到全部复述完毕,脸色已堪比包公,偏偏那唇边还噙着笑,十分的不和谐。
  楚清欢风轻云淡地听着,总结:“你那属下本职工作做得不错,一句点评都没有落下,你该给赏。”
  严子桓好气得不行,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得她,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巴巴地道:“我也一句都没落下,楚楚赏我什么?”
  “我身上的刀子,也有拳头,你选一个。”
  严子桓:“……”
  默默地偏头望着绑得干净平整的肩头,他一脸郁卒。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想从这女人身上捞点好的,那根本不可能。
  “还不去换衣服,这会不怕冷了?”楚清欢可不管他,指着那中衣,“这上面还带着血,也不嫌脏了?”
  他低头,看了半晌腰间那个袖子打成的结,一叹,“本来这脏衣服我是一刻都穿不下去的,可这是你亲自系上的,我舍不得脱。”
  “我帮你?”
  “好……啊,不用了不用了。”他点头的中途又连忙摇头。
  他对她摆在明面的好意从来不敢领受,怕了。
  恋恋不舍地将那中衣解了一扔,搓了搓胳膊起身朝内殿走去,“等我,很快的。”
  楚清欢瞟了眼他的背影,他的身材她不是第一次看,印象中,以前身上的肉似乎要比现在多一点,如今看着单薄了许多。
  从茶壶盖上逸出的热气袅袅如烟,她推开了一线窗户,外面光线稀薄,浅浅地在地上铺了一层,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东宫外又是怎样的一副情形,想必是闹翻天了吧。
  不抓到她,今夜绝不会安宁。
  轻微的脚步声渐近,严子桓已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没有穿外衣,而是着了件轻薄的夹衣,纯白的颜色,衬着他美颜乌发,又是别样的感觉。
  忽然就想起卓宛宛说的那句,“严慕这人啊,最喜欢坐在山顶上看书,兴致好的时候就拿笛子吹首曲子,一身白衣服穿在身上,看着就象个神仙似的……啧啧,就是看人总是爱搭不理的,这点不好。”
  那时候,她实在无法从那画上看着丁点严大公子的风流神韵倜傥风采来,那五官如今想起来,倒有些相像的地方,她当时看着也有点眼熟,可被卓宛宛那么一组合,却硬是让人看不出是谁,实在是卓宛宛画工太过拙劣,画得根本就不象同一个人。
  更何况那些描述,与她认识的严子桓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她若是能想起来,除非天地都倒过来。
  然而眼前这个穿着白衣的男子,与卓宛宛所形容的还是有些吻合,神仙么……差距大了些,不够出尘飘逸。
  “楚楚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严子桓眉一挑,蹭着她坐在一旁,自信满满。
  楚清欢默了一下,开口:“你去换件衣服吧。”
  “为什么?”他抬起衣袖,“不好看?”
  “不搭配,你还是穿那些花花绿绿的比较合适。”
  “……”
  “如果你一定要穿这件,麻烦你换种表情。”
  “……”严子桓深受打击,“我再一次相信,你生来就是为了来克我的。”
  楚清欢扯了下唇角,正要说话,外面忽有人声隐隐传入,声音很大,来得很快,竟是朝着这边笔直而来。
  严子桓脸色一变,倏地站起,沉眸听了少顷,拉起她的手就往内殿走,“楚楚,你先去里面避避,看样子,钟平他们是拦不住了。”
  连钟平都拦不住,来的还能有谁?
  如果来的只是寻常人,又何需她避?
  太子寝殿又有几人敢闯?
  楚清欢回首一瞥紧闭的殿门,似乎透过这门已经看到了来势汹汹势在必得的来人,眸光冰冷。
  整座皇宫搜寻无果,终于搜到这太子东宫来了。
  “这边。”严子桓拂开重重纱幔,将她带入殿角书柜后,面色沉然,又饱含歉意,“楚楚,先委屈你一下,我很快就将人应付走。”
  话音未落,殿门外钟平的声音已透门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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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二章 虎狼
  “殿下,陛下来看您了。”略微拔高的声音,做得不着痕迹,却足够里面的人听到。
  这是钟平的出声示警。
  而一边的窗户也在这时突然开了半扇,一个裹着锦衣的孩子半滚半爬地跌了进来,跌进来也顾不得疼,爬起来四下一看,一眼看到严子桓,忙回身将窗户关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公子公子,陛下带来的人把东宫都围了,幸好我跑得快,否则都过不来报信……”
  象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窗外紧跟着便亮起火光,无数脚步声纷至沓来。
  前有狼,后有虎,东宫外围了一层,这座寝殿又被围了一层,而在这两层之间,恐怕集中了所有禁卫军的精锐。
  就之前在东宫外的那一幕,虽然骗得了禁卫,却骗不过老谋深算的萧天成与心机深沉的叶兰雅。
  楚清欢冷唇一抿,“谈不上委屈,你去吧。”
  “宝儿,你与楚楚一起留在这里,不管任何情形都不得出声,更不能出来。”严子桓肃然看着宝儿,见他郑重地点了头,才深深地看了楚清欢一眼,迅速转身,边走边将夹衣解开,改为披在身上,转出内殿之后,三两下将未及收拾的带血衣物卷作一团,塞入一只矮柜中。
  随即,快速一扫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之物留在外面,才往回退了几步,在内外殿相隔的地方停住,然后,往边上懒懒一倚。
  刚刚做完这一切,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萧天成跨步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跟着高傲艳丽的叶兰雅。
  大冷的天,叶兰雅还是穿着先前那件丝衣,玲珑身材若隐若现,只在外面披了件厚绒披风,此时她冷着脸,在迈入门槛的那一刻,一双眼睛将殿内情形来回逡巡了个遍。
  “父皇。”严子桓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象是刚从床上起来的模样,望了望外面冲天的火光与漆黑的天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父皇怎地还未歇息?”
  萧天成阴沉地看了他一眼,利目一扫,道:“太子不知道今晚宫中来了刺客么?”
  “刺客……”严子桓抬指点了点额头,稍稍一想,恍然,“对,儿臣先前是见到宫中禁卫说在抓刺客,眼下可是抓到了?”
  “若是抓到了,朕就不会到你这儿来了。”萧天成似是不悦,“整座宫中闹翻了天,太子还能安枕无忧,真是难得。”
  “父皇恕罪。”严子桓紧了紧披在肩上的夹衣,轻咳了两声,“最近天气骤寒,儿臣觉得身子有所不适,便先睡下了。没有亲自带人去搜查刺客的下落,确实是儿臣的不是。”
  “没有亲自带人搜查,”萧天成哼道,“你可知,若非禁卫反应快,朕刚才便死在了刺客手上?”
  严子桓“啊”了一声,连忙上前仔细察看,语气担忧,“父皇可有受伤?”
  萧天成冷声道:“朕未受伤,但朕希望你能把人交出来。”
  严子桓一怔,“父皇的意思是?”
  “听说你先前在东宫外与一名女子纠缠,被禁卫撞见……那人呢?”
  “原来父皇说的是她啊。”严子桓恍然一笑,“她只是宫中一名宫女,儿臣见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便动了心。不过,她虽然长得还算可以,但甚是愚钝,后来儿臣心生不喜,便放她离去。”
  “宫女?”萧天成脸色沉了沉,盯着他的眼神似要将他洞穿,“这宫里谁人不知太子喜静,且不喜女子近身,太子何时竟没了姿态看上一名宫女?”
  严子桓依旧是不急不徐的样子,笑道:“父皇,英雄尚且不问出身,不过区区一名女子,又何必讲那些三六九等,将身份区分得如此明白……”
  “殿下,明人不说暗话。”一直站在萧天成旁边听他们对话的叶兰雅冷冷一笑,“说起来,那刺客你也认识,正是你三番两次出手相救的楚清欢。”
  见他惊讶地挑眉,她笑得有些不屑,“她夜闯皇宫,险些伤了我与陛下,之后又逃匿不见。宫中所有地方都已搜遍,除了你这太子东宫,她在不在这里全凭殿下一句话。若在,请你把她交出来,若不在,也让我们搜一搜,若是当真没有,我们立马就走。如果只是这般空口白牙地否认,总不能让人信服。”
  严子桓眉头微拧,渐渐露出不快之色,轻瞥了她一眼,道:“父皇,儿臣倒不知道,父皇在跟儿臣说话时也轮得到一个女人来插嘴了?”
  叶兰雅闻言面色不善,“殿下这是看不起女人?还是说,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女人,”严子桓转开脸看着别处,看似别无所指,实则意思明显,“我只是看不起有些自以为是不懂洁身自好的女人。”
  “你!”
  “都少说两句。”萧天成出声打断,看了眼脸色青白交替的叶兰雅,又看向严子桓,“朕只问你,那楚清欢到底有没有在你这里。”
  “没有。”严子桓立即回答,言辞恳切,“儿臣知道楚清欢是父皇心头之患,又与她有杀父之仇,儿臣岂敢留她在侧,给自己徒增危险。”
  “当真?”
  “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