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开盖有奖      更新:2021-02-17 12:44      字数:5114
  他愣了一下才回复:“想找点东西。”
  这样的回答让不甘心:“找到了?要帮找吗?”
  他避开的眼睛站起来,摇摇手,做了个“明天再找”的手势,又周到地指指沙发,示意继续睡。
  涌出一种牢牢抓住他的强烈冲动,这如同噩梦一样让恐惧又不能启齿的长夜,他曾是第一个身边陪度过的,想要抓住这样安心的陪伴!
  但是看着他温淡而又疏离的神色,马上就放弃了。
  “好好休息。”泄气地把他送出房门。
  再也睡不着,心里全是荒唐古怪却难以摆脱的想法,那些心中如藤蔓一样疯长的贪念,比外面的雷声更让惶惶不安。
  但第二天一早,才发现郁安承的确是到书房去找东西的。
  客厅门口放着一个大箱子,里面都是一些照片书籍之类的东西,郁安承又从书房里将一副画像搬了出来。
  那是他奶奶的一副画像,应该是他亲手画的,画上的惠如茵气度雍容,微笑慈祥。
  明白了,这些,都是与他奶奶有关的东西。
  帮他把画搬到箱子里,忍不住问他:“要放到哪儿去?”
  他很简单地打个手势:“看不到的地方。”
  没有再问。
  他说过,念念不忘只是自折磨。
  对于注定已经失去的东西,他不愿意留下任何痕迹来不断缅怀触物伤情,而是选择,尽最大的努力去忘记。
  不经意一瞥,看到箱子的一角,一枚金光闪闪的小饰品,眼睛立刻像被刺痛。
  是那把锁,惠如茵郑重地交代去打开的,那把锁。
  他以前一直贴身挂着,但是,随着他奶奶的失去,那把锁对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鬼使神差的,趁着他不注意,飞快拈起那把锁,紧紧握掌心。
  陆陆续续还有些亲戚到大宅里来,郁广庭的妻子让和她一起招呼,而惠恬儿照例带着梵高陪着郁安承。
  抽个空回到书房,从盒子底里找出惠如茵给的那把钥匙,上面果然也有两个字,几乎微不可见,却刻凿地极深:“偕老。”
  的钥匙配着他的锁,是一句话:执手,偕老。
  把钥匙伸进锁里,轻轻一转,锁轻易地就弹开了。
  可是,郁安承心里又装着一把怎样的锁,怎么才能打开?
  反正,是没有机会了。
  开始通过网络和以前的旧识,重新接一些翻译的工作,也开始嘱咐范建帮留心一些服装或者发型的走秀活动。
  不确定还能不能回到以前干瘪平静的生活中去,但是,和郁安承的分开,肯定是迟早的事情。
  临近期末,院里开始半年度考核,沮丧地发现这学期由于请假太多,不仅全勤奖泡汤,而且有几个月的结构工资也被扣得七七八八了。
  下午又接到佟助理郑重其事的电话:辛小姐,明天下午能否安排出时间,并且带好所有有效证件,有些重要的手续需要办理一下。
  算算,离他奶奶过世不过一周,郁安承看来真的早有准备。
  心情本来就极度恶劣,现更是腾腾地升起一股不平:这几天他对一直有礼有节相敬如冰,难道就想这样一声不响把扫地出门?就算明天要做个了断,也至少事先和做个沟通,好歹也算个有思想有自尊有诉求的,不是一条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
  更何况还有那份协议,还涉及到和妈的活路,怎么能这么就草菅命!
  越想越觉得有必要和他当面好好谈一谈,突然觉得一刻也等不及,把手里的事情办完就抓起包包出了门。
  电话没法交流,直接去了郁氏酒业的工作部,年轻的少夫亲自来接太子爷下班,虽然会引起点骚动,但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接待员瞬间的惊诧之后,立刻殷勤地把带到实验室门口,但是非常抱歉地把挡了门口:“不好意思郁夫,公司规定非工作员是不能进入实验室的,麻烦您这里等一下。
  对里面的仪器配方没有任何兴趣,只让她向郁安承传达一下有点事找他。
  接待有些为难:“郁夫,今天下午有例会,能不能等会议结束后再通报?”
  看来郁氏管理不是一般的严格,也没多啰嗦,既然来了,就等吧。
  等喝完一杯咖啡看完一份报纸,从大玻璃门看过去,会应该已经散了,里面的都穿着白色大褂戴着口罩,但一眼就认出郁安承。
  他的身形比周围的都要瘦弱一些,但是站得很直,正支着下巴凝视着架子上的一排试管,沉思了一会儿,一气呵成地取下几支坐到一台测试仪前,全神贯注观测记录。
  他的眼睑始终低垂,可脑里却闪现出那天晚上,他眼中令炫目的光芒。
  努力闭上眼睛让自己静下来,正想回头叫接待去通报,却听到身后轻快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一个?哈哈哈!
  好消息就是,明天继续更一章!
  坏消息就是,偶要休息啦,过年要出去走亲戚,过完年去旅行,所以过完元宵节再更啦。
  祝大家新年快乐,正月十六偶准时杀回!不要忘记我啊啊啊啊~
  VIP最新章节 19(十九)
  真是冤家路窄;惠恬儿拎着一大包狗粮兴致勃勃地过来,看到也败兴地一怔。
  再要平心静气谈什么肯定是不可能了,胸口发闷;只能忍着一口气扭头就走。
  出了大楼也不知道往哪儿去;情绪和外面阴沉的气压一样低,跳上一辆公交漫无目的地晃荡。
  开过一所学校门口时;看到一个举小红旗的帅哥有模有样地指挥交通;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居然是范建。
  真是天助也,这个时候能陪消遣一下的也就是他。
  不远处下车,趁他不备偷袭:“嘿帅哥,伪装城管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他意外又惊喜:“见过这么帅的城管吗!瞧咱这动作;多标准美观啊!”
  翻他一个白眼:“今天不用伺候情?”
  他表情严肃:“服务公益事业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比伺候情具有更为广泛的社会意义和价值,当告诉每一个,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也要及时停的时候,心中的责任感使命感就会油然而生……”
  果断真相:“还觉得被抓来举个小红旗很光荣是吧!说,这几个月又违反了交通法规多少次?”
  范建一本正经地表示如果不再影响他的工作,他可以光荣下班后请去吃海鲜火锅。
  反正明天就要了断,也不用再恪守郁家的什么狗屁协议规定,豁出去了。
  可是范建把小红旗收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却是十万火急地往宠物救治中心赶,他家那条拉布拉多这几天有点消化不良治疗中,他非得先去看一眼。
  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骂:“怎么狗都比重要!”
  但是实不想一个,只能跟着他一起先去宠物救治中心,不敢进去找罪受,不情不愿车子里等他。
  谁知他进去就出不来了,慌里慌张给打个电话:“辛妍啊,赶紧给去买件T恤来,家宝贝不小心拉身上了……”
  差点没气疯,就近的小店挑了一件极便宜极丑的T恤,捏着鼻子气呼呼地冲了进去。
  范建也不避着,直接把紧身t恤一脱,光着膀子让找块毛巾帮他擦擦,一边还不忘秀秀他的小肌肉。
  也不客气,直接把毛巾向着他腰里怕痒的要害擦了上去,他架不住痒缩紧了身子哈哈笑,觉得解气,举着毛巾又向他逼了过去。
  笑声惊动了他身后的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孩,她回过头,一脸的不满顿时化作震惊。
  竟然是惠恬儿,愣住,然后看到她身边穿着同样工作服的郁安承有些茫然地转过身来。
  他们的工作服胸前都写着“汪星爱心大使”的字样。
  郁安承看看,又看看上身还裸着的范建,脸色立时阴沉下来。
  惠恬儿下意识地勾住郁安承,用愤怒谴责的目光看着。
  范建觉察到大事不妙,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带着息事宁的笑容走到郁安承面前伸出手:“郁先生您好,可能不记得了,是辛妍从小玩到大的姐妹。”
  郁安承的目光停留脸上,对范建视若无睹。
  一瞬的心虚,但立刻恨恨地转念: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上前笑容甜美地勾住范建:“家宝贝没事了吧,不是说好去吃海鲜火锅?走吧。”
  范建咬着牙一副“把害死了”的没用样,只当没看见勾着他转头就走,可没有几步就一连串的喷嚏打得直不起腰来。
  一个影一闪,被猛然拽到了门外,手里塞进了一块手帕。
  使劲擤了好几下鼻涕才抬得起头,面前是郁安承的掌上电脑:“快点回家。”
  想都没想夺过来直接写:“关屁事!”
  又一个喷嚏,鼻涕喷到了掌上电脑的屏幕上,郁安承看上去真的火了,一甩手直接就把掌上电脑扔了,大力拽着的胳膊就往外拖。
  负隅顽抗,拼命向后挺着身子,赖原地就是不动。
  他到底体力不济,呼吸越来越凌乱粗重,可就是用力攥着不放手。
  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的底气一下子消失殆尽,手刚想放松,已经被惠恬儿冲上来一把扯开。
  她脸上完全是“无需再忍”的神情,又是那样轻蔑而愤恨的语气:“放开安承哥哥,这个脏女!”
  厉声对着她:“眼睛瞎了,到底是谁不肯放开谁!”
  她索性无视,对着郁安承说:“安承哥哥们走,不要理这个脏女!”
  哪能这么放过她,直跨到她面前逼视着她:“脏!也配说脏!就算脏也从来没有做过违反天理伦的事,们的关系,才是天底下最脏最恶心的关系!”
  她扬手就挥了过来:“不许这么说安承哥哥!”
  毫不犹豫一掌先扇她脸上,她捂着脸扑过来,利用身高优势把她重重推地上:
  “这一巴掌,算替自己讨回个公道!”
  没有去看郁安承脸上的表情,径自转身把他们狠狠地甩身后,前面的路嘈杂熙攘,其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是怕再留下来会像个疯子一样难以自控。
  可是还没走到路口就被拦了下来,是郁安承的司机,声音冷峻严厉:“夫留步,送您回家。”
  还能怎么办?连郁家的一个小小的司机就能轻易把禁锢,想找个地方发泄的空子都没有。
  坐进那辆宽大气派的豪车,就像被塞进了一个笼子,突然生出一种认命的无力感:或许,就这样了断,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回到小楼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一路的喷嚏搞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脑子很乱很痛,已经打消了再和郁安承交流的念头,只想早点躺到床上倒头睡个昏天黑地。
  身上只胡乱套了件浴袍就跑出浴室,可是一开门发现郁安承就等浴室门口。
  他沉着脸怒气未消,估计是要兴师问罪,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只是身上太过狼狈,兀自急匆匆向着书房跑。
  他挡住,手势比划得很重:“们一直一起?”
  倒有点措手不及,本来以为他是要为惠恬儿出头,已经准备好寸步不让,没想到他问的却是这样一个不切要害的问题。
  没来得及多想就带着挑衅回答他:“是又怎样?郁先生,难道对还有从一而终的要求?”
  他像被闷雷击中,身体骤然地一个震颤,用足了全力才举起手艰涩地做了个手势:“爱他?”
  完全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失魂落魄的眼神竟然觉得兴奋,对着他,措辞故意很暧昧:“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他大跨一步到面前,眼里似乎有一团烈焰要喷射出来,觉得肩膀一疼,整个就被他扣住。
  本能地挣扎,湿发甩动间泼到脸上,水珠顺着脖颈直往下流,却还是忍痛保持着暧昧的笑容:“难道,嫉妒了?”
  他的睫毛一颤,眼里瞬间如幽深深不透光亮的密林。
  只觉得像是一失足又陷了进去,迫切想要逼近他,找出他眼里的那一点光亮。
  的脸越来越近地凑向他,他铺天盖地的气息里,蓦地眼前一片黑暗。
  的唇贴上了他的,而他只迟疑了一秒,就张开嘴唇牢牢地包裹住的,用力而霸道地吮吸,像是要把一口吸食到五脏六腑里去。
  他的手也越扣越紧,的锁骨想要被捏碎一样的疼,受不了那样疼痛到近乎窒息的感觉,扭动着身体拼命地挣脱,他却像从心里生出了一团火,窜出的火舌的唇齿间疯狂搅动,手上的温度也变得滚热,从的锁骨一路烧下去,透过浴巾灼过身体高高低低的曲线。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渴望,只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