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开盖有奖      更新:2021-02-17 12:44      字数:5191
  都做得出来,你告诉你!别做梦!安承哥哥是我的!我们有十几年的感情!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和我抢安承哥哥!我告诉你吧,在郁家人的心里,你永远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不,比狗还不如……
  我刷的回头走到她面前:“小妹妹,你做人的方式太容易激发别人的攻击性了和犯罪欲了!你没有出现之前,我觉得这世界对我还过得去,可是你一出现,我怎么觉得这个世界就欠我这么多!我也告诉你吧,我正愁找不到发泄的靶子,你要是愿意,不妨来试试?”
  她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赤|裸裸地挑衅,噎了一下才厉声叫出来:“你们这种底层的女人,真是又下贱又可怕——”
  那条狗仗着人势又一通猛吠。
  我怎么可能由着她们这样乱咬乱叫!
  冷笑一声,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怀里把那条狗拽了过来,一只手捏住它的喉咙把它荡在半空,另一只手飞快拽下衣服上的胸针,用尖尖的细针对着它的耳朵:
  “它叫梵高对吧?你信不信,我下一秒就让它变成贝多芬!”
  “啊——”她惊恐万状地叫起来,“你竟然敢!你……它是我和安承哥哥一起收养的流浪狗,我们花了好多心血才救活它,你这个冷酷的女人……”
  “对,我就是冷酷!”我反而笑,“因为从十五岁起,这个世界就没有再对我温暖过!看别人痛苦,是我最高兴的事,所以我要提醒你,你的安承哥哥,现在是我的丈夫,不管你们有多少年的感情,我一定会让他彻彻底底地属于我,然后,把你像衣服上的一颗饭米粒一样,清除得一点痕迹也不留!”
  “你……”她失控地想要扑过来,边上的门完全打开了。
  郁安承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的姿势,震惊地立刻顿住。
  那位恬儿小姐梨花带雨转投到他的怀抱,边抽噎边做手势。
  我手一松,狗窜了出去,我都还来不及反应该干什么,就开始接连不断地打喷嚏。
  郁安承嫌恶地把女孩拉开,做了几个手势,似乎在安慰她。
  女孩哭得更凶,拽着他的衣袖不断做着一个手势,他点点头,轻柔地揽着女孩重新又走进那道门。
  我鬼头鬼脑瞥了一眼,里面放满画架,似乎是个画室。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极快地把门关上了。
  喷嚏连着鼻涕,一发不可收拾。
  我已经懒得思考,反正,他也不是没看到过我更凶神恶煞的样子。
  VIP最新章节 5(五)
  结婚的事宜商定后,郁安承奉长辈之命送我回家,有专门的司机开车,他同我一起坐在后座。
  一路没有任何交流,他只是坐在另一端闭目养神,我低头专注地用手机打游戏,铃声突然响起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是个陌生的号码,却是最熟悉的声音:“辛妍?”
  我心跳加速,使劲攥紧手机让自己平静:“你好,哪位?”
  不要让他知道,他的声音,其实就如同从未停息的脉搏,时刻在我血液里激荡。
  他没有马上说话,呼吸的声音明显加重:“岳川。”
  “哦。”我极淡的语气。
  “你的号码没变。”
  “嗯,你变了。”
  他又迟疑一下:“上次的事,不好意思。”
  “哪一件?”
  “她……打扰你了。”
  她的冒犯,却是他来道歉!
  我心脏骤然收紧,腾地一股怨怒窜了上来,却还是满不在乎的语气:“我已经忘了,对了,我马上结婚,不愉快的事情不想提。”
  他明显被噎住,声音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辛妍,希望你幸福。”
  “当然,”我哼了一声,“至少我绝对不会把没满月的娃扔在家里去找别的女人单挑。”
  “辛妍……”
  他又在叫我,颤颤的尾音,就像以前每次吵架的时候向我讨饶一样。
  “管好你的女人,别再让她找我的麻烦。”
  我猛地揿掉了通话键,胸口一阵无力的麻木,一直向四肢蔓延开来,手机突地一下就从手里滑了下去。
  同时滑下来的,还有一颗怎么用力都逼不回去的眼泪。
  我俯下身,抓了好几次才把手机抓了起来,一抬头,正对上郁安承幽暗的目光。
  我还来不及把眼泪擦掉,他已经把头转向了窗外。
  结婚的前一天,我去医院看望妈妈。
  她恢复得不错,可以坐在窗边晒晒太阳。
  “妈妈,我要结婚了。”
  “结婚?嗯……智融说,要和我结婚。”
  智融,是我爸爸的名字。
  “妈妈,你会祝我好运的,对吗?”
  “智融家的人都嫌我是孤儿,可是智融一定要娶我,智融对我真好……”
  “他们说,女儿出嫁前,妈妈一定要抱着女儿哭一场,妈妈,你抱抱我好吗?”
  “小妍啊,别打电话催你爸,不就是过个生日吗,他开车呢……”
  她嘟哝着,突然越来越慌张:“智融,智融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我警觉地按下了求助铃,使劲按住她开始胡乱挥舞的手:“别急,爸爸马上回来了,你先睡一会儿好不好,睡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
  妈妈摇头大叫:“不对,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死死盯着我,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是你!都是你……”
  像有千根钢针刺进头皮,我痛得全身发紧,却咬着牙一句也没有讨饶。
  那一天,是我11岁的生日,爸爸却反常地很晚还没回家,如果不是我着急地一遍一遍催促,爸爸的车或许根本不会翻到河里……
  这是我该受的痛,就算让我马上痛死,也换不回来我活生生的爸爸。
  医护人员赶过来,镇静剂很快起了作用,妈妈又毫无生气地睡了过去。
  我摸着痛到发麻的头皮惨笑。
  结婚前的一天,我连抱着一个亲人哭的机会,也没有。
  婚礼的地点在本市最好的五钻酒店。
  据说因为嫌原来的色泽不够亮丽,那翠绿逼人的草坪是郁家耗资专门请人另铺的,除此以外,所有的婚礼陈设都用了直接从荷兰空运的鲜花,光我手执的一个花球就价值数千。
  当然,还有我身上价值不菲的婚纱和钻饰。
  大概是照顾到郁安承的身体状况,传统的繁复礼节被简化了很多,只保留了接新娘和喜宴两个必不可少的环节。
  我上大学后就一直住宿舍,但结婚前夜必须住在娘家,我家的房子早就变卖,只能象征性地在叔叔家住了一晚。
  而我的婶婶,居然在把我送上婚车前,还象征性地流了几滴眼泪。
  我想起当年她断然拒绝支付我妈医疗费用时的嘴脸,她的演技真是堪比奥斯卡影后,也不知郁家给了她多少好处。
  喜宴是自助冷餐会的形式,省略了七大姑八大姨诸多亲友连翻转的敬烟敬酒,也不用去应付花样繁多的起哄新人秀亲热的尴尬,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我还得时时保持端方优雅,如临大敌地和每个来祝福我并夸赞我的陌生人敷衍寒暄。
  而郁安承比我轻松很多。
  除了穿了一身白色的新郎服,他完全没有一点新郎的责任感。不是斜斜靠在椅子上喝果汁,就是逗着宾客带来的小猫小狗玩,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好像结婚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忍不住怨毒:还不如跟古代似的抱只公鸡滥竽充数!
  两个小时下来,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一寸寸发僵,脸上微笑到快要抽筋。
  还好已近尾声,我年轻的婆婆走过来提醒我:商贸局的某局长要告辞了,叫我和郁安承送一送。
  我环顾四周看不到他,伸长脖子才在远处的树丛后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
  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却发现树丛后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娇小的女孩拎着一整瓶酒,作势就要往嘴里灌,郁安承脸色阴沉地要夺过来,两人拉扯来拉扯去,女孩突然就拦腰抱住他。
  她似乎已经醉了,脸色酡红眼睛湿润,一边蹭着郁安承的白色礼服一边大叫:“承哥哥,你干嘛要娶那个讨饭的女人啊!你是我的!我们只是很远很远的亲戚,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啊!”
  郁安承任她抱着,只是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背,估计是不用听到也能心领神会。
  那是因为你们会生出个没屁|眼的畸形儿或白痴!
  我在心里狠狠嘀咕一句,然后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婚礼场地。
  仍是满眼花团锦簇衣香鬓影,不知是不是被灌了酒的原因,我只觉得发晕。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郁安承的身体关系,喜宴后亲友们纷纷识趣地散去,并没有安排恐怖到令人发指的闹洞房节目。
  一天下来我早已累得要虚脱,加上隔天晚上在叔叔家根本没睡好,到车上已经昏昏沉沉,到了新房只想赶紧泡个澡睡觉。
  新房就在郁家的大园林里,是一幢精巧的小楼,离郁广庭夫妻的大别墅不过百来米,却又有了相对独立的空间,郁家人的安排倒也算合乎人情。
  我甩掉高跟鞋直接扑到浴室,迫不及待要拉开身后的拉链挣脱掉那件大红的紧身旗袍。
  拉了好几下都拉不下来,却听到浴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我蓦地清醒。
  这是我的新婚之夜!
  郁安承虽然体弱又有残疾,但只要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必须要尽作为妻子必须尽到的某项义务!
  我的手开始不能控制地颤抖,额头滋滋地冒冷汗。
  好像又看到那只手,干瘦而指节粗大的手,像魔鬼的利爪一样向我的胸口伸过来……
  不是没有提醒自己,也不是没有准备,只是事到临头,我还是没法不恐惧。
  似乎有什么声响,我猛然间窒息一样不能动弹,抱着胸口一下滑到冰冷的地板上。
  只是敲门声,而且很轻。
  我挣扎几下爬起来,将衣服整整好,打开门。
  郁安承已经退后了一步,直接将掌上电脑竖在我眼前:“出去一下,一起。”
  我有点受惊过度的气恼,找到那个对话工具,潦草地写:“太累了,明天可以吗?”
  他很坚决:“今天。”
  我懒得麻烦,直接做了个手势:“哪里?”
  他居然像见了鬼似的,一动不动看着我,似乎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不耐烦,又比划了一次。
  他才回过神,很缓慢地也比划了一下。
  我张着嘴巴毫无反应。
  他高估了我的手语能力,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网上学了几个动作而已。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然后不再搭理我,直接掉头向外走去。
  我跑过去拦住他:“让我换个衣服。”
  “不用。”他已经打开门。
  我忍着一口闷气低头,套上那双让我恨不得把脚削掉的高跟鞋。
  没有想到郁安承带我去的地方,居然是医院。
  郁安承在一个病房门口停下,吸了口气,突然把胳膊肘弯了起来,应该是在示意我勾住他。
  我惊异地看他,他的眼睛仍是垂着,掩没在走廊的阴沉里。
  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反正我只能无条件顺从。
  我轻轻勾住他的胳膊,第一次的触碰,我们两个都明显地僵了一下。
  看到病床上的人我几乎惊呼出来。
  惠如茵!
  那个白发清癯,强干到让人觉得强势的女人,现在,却极度虚弱地躺在床上。
  这个改变却又操控了我命运的女人,看上去已经来日无多。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情,跟着郁安承机械地走到她床边。
  像是有心灵感应,郁安承刚刚抓起她青筋毕现的手,她就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窝已经深深陷了进去,仿佛两个幽深的黑洞,看看郁安承,又看看我,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安承,奶奶帮你选的女孩,没有错,对吗?”
  郁安承似是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侧过头来,微笑着看我一眼,然后,很郑重地对着他的奶奶点头。
  我完全怔住。
  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真实明朗的笑容,眼睛里幽暗的遮挡全部消散,满满的全是温暖与满足。
  就仿佛,他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我。
  老人如愿以偿地点头:“嗯,那奶奶就放心了。”
  郁安承似乎也终于放下一颗心来,紧紧握住了老人的手。
  我从刚刚的恍惚中迅速明白过来。
  而且,也彻底明白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