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过不去！”向学东没好气地说，“都呆在练歌厅里多久了？就为了那个算不上什么毛病的所谓瑕疵？”
  “对于她来说，既然不完美，那就不够。”切尔斯温和地说，“对于这样的精益求精精神，我们应该给予鼓励。”
  “我看啊，唱完这首歌，她的嗓子都快报废了！为了一首莫名其妙的歌，赔上自己的歌唱生命，值得吗？”向学东又气又恨又懊恼，“早知道就不举荐由她来演唱这首歌了，高音部分那么多，简直是折腾人啊！”
  “那倒不会，虽然她的出道似乎并不久，但是我看她很懂得保护自己的嗓子。虽然她呆在练歌厅里的时间很长，但是开嗓高歌的时间其实不多。更多的时候，她是小声哼唱，甚至用上假嗓，再有就是听歌。她是个懂得动脑筋的歌手。”
  “真不知道她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向学东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她做得已经足够好了，但是她自己似乎还觉得不够。”
  “一个好的艺人，就是要有一颗争强好胜的心。”
  “我觉得她的心态还不错，即使没有拿到华夏金花奖影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哦，她是一个相当成熟的艺人。”切尔斯带着欣赏的口气说，“我甚至觉得。她的表现与她的年龄，似乎并不成比例。在我看来，需要在艺坛浸淫至少五年到十年，才能有这样的表现。”
  如果庄韵如听到这样的评价。一定会对切尔斯大礼膜拜。
  这丫的眼睛也太毒了点吧？这样都能猜中！
  如果两世人生加起来，她在娱乐圈，可不是混了至少五年以上十年不到的时间吗？
  不过，此刻的庄韵如还一头埋在她的歌声里无法自拔，反复听歌唱歌，似乎灵光一现，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就如同华夏的足球，已经到了禁区，却偏偏就差那临门的一脚，最终唯有饮恨收场。
  庄韵如咬着唇。看着窗外降临的夜幕，有点茫然。难道这真的是无法攻克的难关吗？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得到，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做得到。那么，为什么这个人不是自己呢？
  尽管已届深夜。但庄韵如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回国内。
  “韵如？”刘海阳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惊讶，当然还有淡淡的欣喜。
  因为庄韵如同学很少打电话给他，除非两人有歌曲需要合作。
  “是我，还在美国。”庄韵如轻声说。
  “现在的美国，应该是深夜吧？”刘海阳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你怎么还没睡？”
  华夏的京都，艳阳高照。米国应该是深夜或者凌晨吧？这个时候，不会是庄韵如出了什么事吧？心脏不自觉地收缩了起来，手指握紧了手机的外壳。
  “我最近在唱一首新歌，是由切尔斯导演的《机甲战士》片尾曲。”庄韵如嚅嚅地说，“但是我总是觉得有两个细节处理不好，所以就打电话求救。”
  原来是工作上的事！
  刘海阳松了口气：“那你唱给我听？或者我明天飞米国吧。或许能够提出一些粗浅的意见。”
  “特意飞一趟就不用了，毕竟也需要十一二个小时呢！”庄韵如连忙说，“我现在就唱一遍给你听，有两个地方处理得不够好。”
  “行。”刘海阳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庄韵如很认真地把歌曲再唱了一遍，有点颓然。这首歌。无论怎么努力，似乎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儿。
  向刘海阳求救，似乎是她下意识的行为。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刘海阳才能给她更大的帮助。
  “你已经唱得很好。”刘海阳微笑着鼓励，“处理上确实很难，作曲家仿佛故意要考验歌手的歌艺啊！”
  “我觉得应该可以做得更好，处理有点难度，但不是绝无可能。”庄韵如说。
  “嗯。”刘海阳把庄韵如的演唱录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倾听，很长时间都没有表示意见。
  庄韵如也没有着急，握着手机静待佳音。
  她求助的对象，除了刘海阳无法再考虑别人。在乐坛，她的人气虽然不错，但这时候能够给她帮助的人，除了刘海阳再无他人。
  “你尝试一下换气的方式？”刘海阳终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庄韵如精神一振，虽然刘海阳并不肯定，但是庄韵如知道刘海阳的风格。如果没有一点把握，刘海阳不会轻易给出建议。
  换气的时机，经过了一点轻微的调整。如果不是经验十分丰富的歌手，无法找到这个合适的机会。
  “确实好了一点！”庄韵如欣喜。
  改变换气的方式，确实起到了一点作用，但还是没有太明显的效果。庄韵如并没有气馁，找到了原因，就能够得到更好的结果。
  刘海阳也适时提出一些调整的建议，两人乐此不疲地提出建议，再经过不断地试验，却总是没有能够找到更好的感觉。
  庄韵如沉得住气，刘海阳也不急不躁。
  两人都不是急性子，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更加需要良好的心态。庄韵如凝神静气，一边倾听刘海阳的意见，一边不断地作出新的尝试。这些微调，效果或好或差，唯有在不断地尝试中，才能找到更好的感觉。
  “就是这个原因，但还是……”庄韵如咬着下唇，对自己表示不满意，“找不到那种感觉，就是有一点点的偏差。”
  “我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不断地尝试了。”刘海阳带着歉意说，“韵如，你已经做得很好，换谁来唱这首歌，也不会比你唱得更好。”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于追求完美，向学东就笑话我有强迫症呢。”庄韵如感慨。
  “他怎么会在米国？”刘海阳奇怪地问。
  “有生意上的往来吧……”庄韵如笑着解释，“他和切尔斯也很熟，有一些电影的延伸产品。他可真让人吃惊，华夏人能够拿到好莱坞大片的衍生产品的销售权和发行网。”
  “他是个天才的商人。”刘海阳摇头，“他并不是一个勤奋的商人，但是机会似乎总是在他的这一边，让人难以想像，他们家族会出现这样的人才。”
  “难道不应该吗？”
  “一般人都觉得，他们应该出政界的奇才，毕竟有着那么好的基础。”刘海阳失笑，“其实向学东从政的话，成就也不会低，腹黑的典型。”
  是吗？
  庄韵如并不觉得向学东是个腹黑男，每次与他相处，都感觉很舒服。或许是因为她知道，对方所有的行为都不会对自己不利吧？任何时候，她都会觉得，向学东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话题扯得有点偏。庄韵如深吸一口气：“我再试一下。”
  她的眼睛闪亮，声音活泼。
  刘海阳知道，庄韵如找到了更好的感觉。
  “这样的处理更好一些。”庄韵如欣喜地说。
  “不错，几乎听不出声音上的瑕疵了。”刘海阳鼓励，“这个方向是对的，只是这个处理有点儿难了。”
  有刘海阳不断地为她纠正，庄韵如觉得信心倍增。事实上，经过数字的调整和尝试，她已经多少找到了感觉。在细节方面的处理更加圆润。
  “这样可以！”庄韵如欣喜连连，“就是这样！”
  “对！”
  庄韵如再度尝试，几乎喜极而泣。困扰了她四天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
  “谢谢你，刘海阳。”庄韵如高兴地说，兴奋得眉飞色舞。
  当初要求切尔斯多给自己两天时间，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一种对于完美的固执，让她对自己的表现不够满意。
  但是真正达到自己目的的时候，庄韵如还是觉得意外的惊喜。
  “和我还需要客气什么？我只是提供一些经验而已，最终的结果还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刘海阳温和地说。
  “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还在迷雾里呢！”庄韵如感激地说，“耽误了你的午休时间了吧？”
  “我没有关系，你也该睡了。”
  “嗯。”庄韵如轻笑，“解决了问题，我就能睡个好觉啦！”
  刘海阳再度提醒：“现在米国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了吧？赶紧睡吧，要不然无法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知道啦！”庄韵如娇嗔地说，“问题解决，我就能够安心睡啦！”
  今夜，一定能睡个好觉了。
  庄韵如长吁了一口气，再度感谢刘海阳及时的帮助。
  “你永远不用感谢我的。”刘海阳微笑。
  第296章　亲密的朋友
  庄韵如再度站在切尔斯面前的时候，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难题解决了？”切尔斯不敢置信地问。
  “是的，我向国内的歌坛大哥请教，终于帮我找到了原因，再经过反复地练习，终于解决了问题。”庄韵如很坦诚地说。
  “太好了，现在就唱给我听！”切尔斯高兴地说。
  庄韵如点头，认认真真地唱了起来。不过，一曲唱罢，虽然切尔斯和向学东双双抚掌，可是脸色似乎并不觉得惊异。
  “怎么？难道还有哪儿有问题吗？”庄韵如忧形于色。自己是不是太自信了点？以为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却没有发现还有暗伤？
  她再度默唱了一遍歌曲，觉得自己在所有转折点的处理，堪称圆浑，实在是挑不出更多的毛病了。
  问题出在哪儿呢？她的心里敲起了小鼓。似乎这一次，是自己自信过了头，以至于贻笑大方。
  “呃……你唱得当然很好，其实我觉得上次唱得也不错，可能要好一点，唔，确实好一点，但是说不出好在哪里。”切尔斯沉吟着说。
  庄韵如哑然无语，转头看向另一位当事人。
  向学东忍笑：“庄韵如，你似乎问错了对象吧？我和切尔斯都只是伪歌迷，你所谓的那些细节瑕疵，根本就听不出来。”
  “呃……”庄韵如再度哑然。
  “不过，仔细回味，确实比上次唱得要好一些。”切尔斯一本正经地说，“可以录制歌曲，我相信即使给最挑剔的音乐人来听，也挑不出什么瑕疵。”
  庄韵如展颜一笑：“谢谢切尔斯先生的肯定。”
  向学东看到她轻快的脚步，忍不住纳闷，悄声问：“我说切尔斯，你真听得出来。这两次的歌曲有什么不同吗？”
  “似乎有一些不同吧？以庄韵如精益求精的性格，我相信绝对是打造出来了精品。”切尔斯很无辜地说，“我又不是音乐人，你觉得我能听得出来这些专业人士才能听出来的细微差别吗？”
  向学东瞪视着他：“我就说嘛！”
  切尔斯笑眯眯地说：“庄是我见过的最吹毛求疵的艺人。虽然我确信一点，我听不出毛病的歌曲，估计一般人也听不出来。但是，我欣赏她的这种态度。”
  “老狐狸，我还真以为你可以改行去当歌曲节目评委了呢！”向学东笑骂。
  不过，对于庄韵如这么容易就得到大导演切尔斯的肯定，还是感到高兴。
  “你喜欢她？”切尔斯问。
  “谁会不喜欢呢？”向学东反问。
  切尔斯叹息：“真是个典型的东方美人。如果我年轻二十岁，一定也会追人。”
  “有时候我觉得很无力。”向学东幽幽地叹息一声，惹来切尔斯诧异的眼神。
  他与向学东相交莫逆，两人相识至少已届十年。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华夏高官子弟，从来都自信满满。尤其是在女人面前，他似乎总有种奇异的魅力，只要勾勾手指头，就能勾来他想要的女人。
  而现在呢？他茫然的眼神。并不是做作。
  “你真喜欢上她了？”切尔斯幸灾乐祸地问。
  “是啊，我喜欢她，可她还没有喜欢上我，至少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喜欢，你是不是觉得有意思？”向学东咬牙切齿。
  “向，这可不像你了，喜欢她。就去追嘛！”切尔斯乐呵呵地说。
  “如果能追得上，我当然会奋不顾身地追上去。说实在的，我这辈子还没有怕过什么，就是怕骇着了她，结果连朋友都没得做。”
  “做不成情人，怎么就不能成为朋友了？”切尔斯不以为然。
  “我们华夏。跟你们米国人不一样。虽然开放的女孩子，比你们米国的女孩子还要豪放，但是传统的女孩子还是居多的。很不幸，庄韵如显然属于后者。如果把事情挑开了说，我敢断定。她一定会想方设法避免与我见面。”
  “哦，东方神奇的国家，我不能理解。”切尔斯耸了耸肩。
  “你能理解就奇了怪了呢！”向学东没好气地说，“问题就难在这儿，我不能表白。”
  “你都没有表白过，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