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12-13 08:32      字数:5265
  吃完饭;大家便转战到门外。
  虽然还是盛夏;但是农村的夜里;是非常凉爽的。
  刘樱家的院子足够大;但是也坐了一大拨出来乘凉的人。
  那些叔叔婶婶的话题;刘樱和小周都不大感兴趣;两人坐在角落里;低声聊着天。
  其他人也知道年轻人不爱和老年人聊天;因此也不去打扰他们。
  刘樱看着飞到身旁的羽虫;又看看满天闪烁的繁星;低声对小周道:“你看这天空;是不是很美?也不比咱们在船上看的差吧?”
  “嗯。”
  小周应道;随后又补了句:“我们一起看的;都很美。”
  刘樱当即脸上发烧。
  夜深了;邻居们都陆续散去。
  刘樱一家和小周回到家里;关上门准备睡觉。
  这时候;小周到门角把之前邻居们帮忙搬回来的箱子拿到大厅中间;依次打开。
  刘樱拉着父母以及幼弟坐在旁边;指着箱子里的衣服介绍:“这是给小松买的衣服;小松以后每天都可以穿新衣服了!记住了;如果以后姑姑还来抢你的衣服;你告诉姐姐。”
  说着;又指着另外一个箱子;道:“这是给爸妈买的衣服;尺寸可能有点小问题;不过应该差别不大。”
  刘松当即伸手去翻属于自己那一箱衣服;一边翻一边不敢相信地道:“这都是给我的吗?”
  小周在旁摸摸他的脑袋;道:“都是给你的。
  这是小樱在香港时代广场逛的时候。
  专门给你挑的。
  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另外;这边这个箱子里。
  是小樱给你买的玩具。”
  刘松连连点头:“我很喜欢姐姐买的衣服。”
  旋即又伸手去拉小周的手;仰着头问道;“我想看姐姐买的玩具;小周哥哥帮我打开。”
  小周打开玩具箱子;露出里面的各种玩具。
  刘松一看;几乎乐疯了!
  刘爸爸刘妈妈看着几箱子的衣服;愣住了;半晌看向刘樱;责备道:“樱子;你这个傻丫头;你买这么多衣服做什么?爸妈年纪大了;不用穿这么好的衣服。
  另外。
  小松每年都在长个子;根本不用买这么多!”
  刘樱吐吐舌头;道:“这哪里算多了?我现在自己也有好几箱子的衣服。
  买给你们的;你们就穿着啦!我现在的收入;买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小儿科!”
  说完;伸手把一个箱子打开;又从里面拿出一个一个和箱子差不多等大;但是扁扁的盒子。
  打开来;递到父母面前道:“看;这些东西都是我带回来给你们的。
  你们二老留着。
  将来给小松娶媳妇用。”
  “这、这、这些都是真的吗?”刘爸爸刘妈妈看着大盒子里的东西;眼睛都睁大了。
  这个大盒子里;间隔开了一个又一个正方形的行子;上面放着刘樱在赌船上赌赢回来的各种翡翠玉石。
  其中大部分都是高档翡翠;有满绿的、有大红的;还有紫罗兰色的。
  此刻在灯光下;发出非常艳丽而又诱人的光泽。
  “嗯;这些都是货!爸;妈;我说出来你们别激动。
  这几个满绿颜色的镯子;每个起码要上千万。
  这还是底价;一般能够卖到几千万。
  这些
  妈妈留着自己戴。”
  几千万!刘爸爸刘妈妈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这个幻觉实在太刺激、太震惊了;他们觉得自己要晕倒了!
  刘樱一看父母的脸色;顿时愣住了;然后不知所措地看向小周。
  小周见状;连忙来到刘爸爸刘妈妈身旁;轻轻拍着他们的肩膀;道:“伯父;伯母;你们没事吧?你们不想知道小樱是做什么的吗?”
  此言一出;心系女儿的两老马上清醒过来;有些惊慌地看向刘樱:“樱子;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贵的镯子?咱家虽然穷;但是可不能做违法的事情啊!”
  “爸;妈;我没有做违法的事情!我可以发誓!我现在做的是珠宝鉴定工作!这个行业非常赚钱;也是非常正当的;你们不用担心。”
  这是刘樱早就打好的草稿。
  她想过;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对于“赌”字;是很有抗拒的。
  如果她说自己是赌石的;那肯定会被揪着不放;说一些“赌”是凭运气的;什么时候运气不好了就得输;绝对不能去碰的话。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她和小周、石紫等都商量过了;就说自己是珠宝鉴定师。
  在很多地方;赌石也属于珠宝鉴定师的行为;她也不算对父母撒谎。
  听到刘樱的话;刘爸爸刘妈妈都看向小周;他们对此不了解;但是小周应该会了解的;这个年轻人靠谱;肯定不会骗人。
  小周微笑;用很笃定的语气道:“没错。
  珠宝鉴定师是一种非常正当的职业;伯父伯母不用担心。
  小樱有天赋;加上得到贵人相助;这才有好的发展。
  这些镯子、吊坠、链子等;都是小樱鉴定的时候得到的。”
  听到小周的话;刘爸爸和刘妈妈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过刘爸爸很快又疑惑地问道:“可是;樱子的专业不是这个;怎么跑去做珠宝鉴定师了?”
  刘樱见到父母信任小周比信任自己还多;心中十分无奈;道:“我大学也修过考古;因此对珠宝也有些研究。
  后来我的一个老板赏析我;所以就让我做珠宝鉴定了。”
  听到此;刘爸爸和刘妈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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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8章 建房
  桑昆和札木合只求此行能一击而中,几乎将所有的主力兵力尽数调动了起来,在营外集结,除了外圈寻岗的哨兵之外,就只留下些散兵妇孺看守牲口珠宝,程灵素他们又在营中的偏僻之处,因此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清澈的斡难河,是所有蒙古人血脉的源头。
  深不见底的河水清冽如冰,大草原绵延起伏,在高头骏马的铁蹄下,腾起团团碎雪般的绿影,几乎和青天练成一线,仿佛只要纵马一直沿着草原跑,就能冲破层层白云,跑到天的那一头。
  斡难河源上,勇敢豪迈的蒙古将士,能歌善舞的热情姑娘,人声鼎沸,王罕远逃,桑昆殒命,札木合就擒,人人都为威震大漠的铁木真举起欢庆的酒杯。
  所有人都去了斡难河源,铁木真的大营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不闻丝毫人声。
  某一座营帐外,一只小小的木鼎立在帐幕的一角,通体深黄,几乎与暗黄的帐幕融为一体。
  若非细看,就算是仍然像平日里那般人来人往,也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精致似玉却只有一只手掌大小之物。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站在离那木鼎半丈之处,一动不动。
  一件普普通通的蒙古袍子穿在他身上空落落的大出许多,随着风呼啦啦地翻转。
  “你要走了?”他忽然抬起头,一张绝不该在他这个年纪出现的异常枯槁的脸仰了起来,说得是汉语,声音嘶哑,好像年久失修的木质窗棂,在寒风中吱吱嘎嘎地作响。
  帐幕忽而一动,程灵素从帐中走出来,肩上负了一个小包,手里捧着一小盆花。
  见了这奇怪的年轻人,她却微微一笑,好像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熟人:“还以为你赶不及回来,这趟要白跑了。
  这才点了这鼎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到底总算还来得及见上一面。”
  一边说,她一边换过一只手捧着花,走到帐幕下,将那木鼎拿起来,托在手中。
  那年轻人似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见他像躲避洪水猛兽似的样子,程灵素叹了口气。
  将手上的花盆放在地上,寻了块巾帕出来,将那木鼎细细包裹起来。
  “我是个生意人,东西既然卖给你了,就别再叫我看到。”
  那年轻人惨白的脸色虽然有所好转,话音中却还是听得出几分颤意。
  他摸索着从袍子里拿了个布囊出来,扔给程灵素,“这是你上次要的东西,先看看罢。”
  程灵素接过来,将那包好的木鼎系在腰间,这才打开那个布囊。
  只见里面包裹着一柄仅有手指长短的小刀,刀刃极薄,锋利异常,还有四根长短不一的金针。
  “如何?”那年轻人仿佛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紧紧盯着她的脸色。
  “没错,就是这样。”
  程灵素用食指和拇指拈起那柄小刀,又放了回去,和金针一起包好,放入怀中,“谢谢你啦。”
  “那我要的报酬呢?”年轻人明显松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渴望。
  程灵素捧起花盆,送到他面前:“这盆花,都给你罢。
  摆一瓶酒在花盆边上,每隔三个月采下一朵蓝花,埋在土里,莫说蛇蝎之类的毒物,周围十步之内可保寸草不生,虫蚁绝迹。”
  那年轻人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这么说……以后再也不会有毒虫爬到我身上了?”
  程灵素点头:“这蓝白两色的花,相生相克,只要中间那株‘醍醐香’还在,蓝花你自己也可以种。”
  年轻人心里激动,接过花盆的手有些不稳,干脆紧紧地将盆抱在怀里。
  “我真的要走啦。”
  那年轻人一听这话,立刻转身就走。
  程灵素提高声音,在他背后说道:“这些年多亏了你四处替我寻这寻那,虽说是交易,我却是真的获益不少,这花种本就是你寻来给我的,只是叫我给养活了而已。
  所以,这次……算我还欠你一份帐,你若以后有事,只管来寻我。”
  而那年轻人却一直低着头,眼里只管低头盯着那盆花,也不知听没听到她这番话。
  程灵素又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斡难河源的方向,那里的喧闹声一波一波地划破草原的上空。
  她牵了帐前的青骢马,翻身上马,辨明了方向,策马往南而去。
  “华筝!华筝!”才走出十余里,只听头顶几声雕鸣,划破长空,身后马蹄翻飞,马鞭声啪啪的犹如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爆栗,越来越近。
  程灵素拉住马,回头看着原本应该还在斡难河源大会上的拖雷单人匹马,一骑飞驰而来。
  两头才学会飞翔的小白雕在空中打了漂亮的盘旋,双翼展开,侧身从她马前掠过。
  拖雷奔到她马前半丈之处猛地勒住缰绳。
  飞奔的马匹陡然收住脚步,一声长嘶,前足提起,人立起来。
  “华筝,”拖雷满头大汗,七手八脚地从马鞍旁解下个皮囊,驱马靠到程灵素马旁,系到她的马鞍边上,“爹爹虽然会生气,但你总是他的女儿。
  什么时候玩厌了,想回来了,不要怕,只管回来。”
  “拖雷哥哥……”程灵素原以为他是来阻拦她的,心里正盘算着要如何解释,却没想到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的拖雷却忽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拖雷从马上探过身去,伸臂轻轻的在她肩头一拢:“你往南行,便是金国,金人喜欢用诡计,这次王罕突然发兵攻打爹爹,就是受了金国王爷完颜洪烈的挑拨。
  他们和我们草原上的儿女不一样,说了话常常不算的,你可得小心,别被人骗了去。”
  程灵素扑哧一笑,点点头,抬头打了个呼哨,两头白雕长鸣一声,分别落在两人肩头。
  程灵素伸手逗弄了一下雕爪,白雕低头将利喙在她掌心里反复蹭了蹭,又复扑腾了下翅膀。
  “快走罢,爹爹要是发现了你我都不在,该派人来寻了。”
  拖雷挥挥手,要将停在程灵素肩上的白雕赶开。
  哪知白雕极具灵性,反而抬头往他手背上啄了一口。
  雕性凶猛,纵然还没长大,这一口也着实啄得不轻。
  看着拖雷抱着手背上的一个红印目瞪口呆的样子,程灵素忍不住大笑起来。
  清脆的笑声和草原上呼呼作响的轻风交织在一起,碧绿的草尖翻起层层碧色的波浪,如同也在应和着这最美的乐曲翩翩起舞。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如此大声地笑过了,方才缠绕心头的一点离愁别绪好像也随着这笑声中远远飘了出去。
  药王庄也好,蒙古大漠也罢,程灵素本就是说走就走的性子,此时心中畅快,拍了拍拖雷的肩膀,道了声“保重”,便掉转马头,头也不回策马往南而去。
  两头白雕蓦地展翅,好像两朵缀在马后的白云,悠悠然在空中划过两道优美的弧线,随即一个错身,一左一右,远远望去,四蹄翻飞的青骢马犹如肋生双翼。
  马背上的少女长发飞扬,恍若身在天外。
  头顶上层层叠叠的白云,轻缓优雅地慢慢飘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