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九米      更新:2021-12-10 10:25      字数:4780
  意下整个人好像又年轻了几岁,充满阳光。
  “是,两位公主分别是惠妃和淑妃所出,那么翼皇子的母亲不知是哪位?”
  皇上的笑容渐敛,没有马上说话,片刻后才又看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你说怕我怪罪,那么说你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是吗?”
  惋儿默认。
  “没错,如你所猜想,翼儿是洛韩的孩子。”
  “洛韩?韩美人?”惋儿谨慎地观察皇帝的神情,见没什么愠怒,才又继续问:“既然韩美人为皇上生了目前唯一的皇子,怎么却被关进了冷宫呢?”
  “你居然不知道?”皇上更诧异,照道理她知道洛韩,没有道理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被关。
  “奴婢要打听当然可以打听的到,只是奴婢恐这深宫之中人多嘴杂,以讹传讹,坏了当事人的名声。”
  “嗯,你顾虑的对。”皇上深深赞同,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洛韩让人在皇后的饮食中下毒,被太后识破,太后震怒,要不是顾虑到她为朕生了皇子,早就被砍头了。”
  “下毒?”惋儿一怔,怎么又是下毒?这宫廷之中难道连害人的手法都大同小异?
  皇上却误会了惋儿的震惊,本来嘛,她在商场上再厉害到底也是个年轻女子,下毒这种事肯定远远存在于她的生活圈子之外的。
  “是啊,朕还一直觉得洛韩温柔大方,心地善良,想不到竟然做的出这种事,哎……你没吓着吧?”
  “没有”惋儿漫应着,心里却幽幽地想到观霞宫那老太监说的话:!
  预谋(二)
  昨夜下了第一场初雪,宫廷内的花草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
  德庆楼内,明德妃刚刚梳洗罢,独倚翠楼。
  慵懒娇弱,眉头微颦。
  “娘娘,您好像气色不太好,有什么烦心事吗?”刚给德庆楼送这一个月的份子钱的喜公公关心的问。
  “有什么不好的,懒的呗。”明德妃连回头都懒,裹着厚厚的皮毛衣裳怔怔地看着楼下白色的景象。
  “奴才说句话,娘娘别怪罪,”喜公公趋前几步,“娘娘这恐怕是皇上久不召见的缘故。”
  “你说这话有什么意思,皇上有一宫的女人呢,怎么可能天天召见我。”明德妃表面明理,实际上心里也颇多怨恨。
  “那是,可是皇上这一个多月来,谁也没召见,几乎夜夜独宿祥禧宫。”
  “夜夜独宿?”明德妃直起身子,总算回过头来,“难道是皇上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倒没有,娘娘放心。只是奴才跟皇上身边的黄公公有几分交情,打听到这一个多月来,皇上几乎每晚入寝之前都会召桐贵人伴驾,有时黄昏时分,桐贵人就直接由千省殿前去摆膳殿跟皇上一起用膳。”
  “什么?”明德妃大受打击,她刚被册封不过是几个月的事,皇上就漠视她到这个地步,这也就算了,他竟然日日让桐贵人伴驾共膳,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么中意桐贵人,当初为什么要立她明曦而不是桐?
  “再说句娘娘不愿意听的话,现在宫中都拿娘娘当笑话看呢,您也知道您刚进宫时是最年轻最美貌的,而且家世好,您又这么雍容大度,知书达理,皇上也封的快,可如今皇上这样日日召见桐贵人,宫中的人都说……”喜公公停下来,为难地看着明德妃的脸色。
  明德妃的脸色发白,然而还是很冷静地追问:“说什么?”
  “娘娘还是别听吧,她们都是嫉妒娘娘才会这么说。”
  “说!”
  “是,”喜公公为难地叹口气,“她们说,大概是您明德妃只是样子好看,实际上不中用,根本就抓不住皇上,所以皇上宁可将就一个年纪大,样貌差的女人也不要娘娘。”
  “什么?”明德妃听的脸色都发青了,那张玲珑美丽的面容也在气愤中微微扭曲变了形。
  “娘娘,您千万别生气,大家都是过来之人,皇上不专情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四妃中的其他三妃不也是很难得才被皇上召见一次吗。”喜公公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更激起了明德妃的愤恨。
  “淑妃和惠妃都有所出,其他的嫔怎能和我比,那个桐她到底有什么好?能够如此吸引皇上?”她激愤之下完全不顾喜公公在场。
  “是啊,奴才也是怎么都想不通,娘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什么不比她强,别是她有什么狐媚手段吧?娘娘,奴才听说桐贵人进宫之前是做生意的,别是在外头学了什么邪术用在皇上身上了吧?”
  “邪术?”明德妃突然笑了,大大地夸奖他:“喜公公,你真是细心,这倒提醒了我,谢谢你今日给我送来的银子,鹉语,”她唤着自己的贴身宫女,“给喜公公打赏。”
  内室走出一个个子高挑,面目清秀的女子来,手里捧着一只金丝木托盘,托盘内放的正是喜公公刚刚送来的十两银子。
  “谢娘娘。”喜公公收下银子,功成身退。走出德庆楼时才让一丝鄙视的笑浮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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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的天气,下午时分,太后的寝宫安谧寂静。
  祈娘拨了拨紫金炉里的安神香,突然皱起了眉头,疾走几步,出了太后的寝殿,站在殿门外不悦地对小太监道:
  “出了什么事,如此吵吵,太后刚睡着。”
  “德妃娘娘吵着要进来求见太后。”小太监诚惶诚恐地回。
  “德妃?”她沉吟了下,“让她先回宫,等太后醒了,我回禀了再宣吧。”
  “可是,小的拦不住,德妃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禀报太后。”
  “怎么如此不懂事。”祈娘不由的皱眉,正要转身去问过太后,就见到明德妃已经冲破小太监和宫女的拦截线跑了进来。
  祈娘看见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好好的一个明德妃,平日如何的齐整,如何的细细装扮。可今日头未梳,脸未洗,还一脸的泪水。
  “德妃娘娘,您这是?”
  “我要见太后,呜呜”明德妃嗓音嘶哑,泪如雨下。
  “可,太后刚睡着……”祈娘见她这样已经犹豫了,可话没说完,已经被打断。
  “我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太后,如果耽搁了,你担待的起吗?”明德妃虽然一脸的泪水,一身的尘土,然而冷冷看着祈娘的样子,让她觉得心里一阵发冷,好像眼前的明德妃已经豁出去了,谁敢阻拦就不惜玉石俱焚似的。
  “祈娘,是谁啊?”寝殿内传出太后困倦的声音。
  “太后”明德妃听到声音,马上哭着呼唤,声音里充满了一千种委屈,一万分痛苦。
  祈娘耸了耸肩,跟在明德妃身后走进殿去。
  “啊呀,曦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太后看到扑到在她床前的明德妃,惊讶不少于刚才的祈娘。
  “太后啊,曦儿知道自己年纪小,也不曾想过要跟谁争跟谁抢,可是为什么就有人看不过去要这样害我,太后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呜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后抚了抚额头,她今日本就身子不适,再被明德妃这样一哭,头更疼了。一边的祈娘见状,马上坐上床边,扶住太后。
  “害了曦儿倒无所谓,可是要这样害皇上的龙子,太后的孙子到底是何居心?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倒是说说清楚到底是谁要害你?哀家替你做主。”
  “曦儿也不知道谁要害我,只是前日宫女替我整理新发下来的首饰时,在盒底发现有一幅符咒。”
  “什么符咒?”
  “一开始奴婢也不知道,心想万一没有什么,所以也没敢告诉太后,就自己找了个懂得此道的人帮我看了看,谁知那竟是一道诅咒我一生不能有子嗣的诅咒符,太后,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一生不能有子嗣?”皇太后的脸色变了,“那不是在诅咒皇上,诅咒皇室吗?究竟是谁的胆子这么大。”太后从床上下来,“你且回去,这件事哀家要问过皇上,一定给你个交代的。”
  “是,太后。”明德妃一张哭的几乎有些浮肿的脸,硬是让人看了心疼。
  “祈娘,哀家这就去见皇上,你让桐贵人今日不要来了。”今日本是桐贵人要来见太后并汇报千省殿事宜的日子。
  “是。”祈娘若有所思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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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太后手里端着宫女送上的茶,非常严肃地道。
  “不知母后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皇帝没有皇太后看起来生气,只是若有所思的问。
  太后一怔,她刚刚就忙着生气来着,如今冷静一想,此中大有文章。
  “符咒是在首饰盒里发现的,而首饰是前天由千省殿直接分发到德庆楼的,如此一共经过了千省殿和德庆楼的很多宫人之手,又时隔两天,就算找到人了,如果他拒不承认也是有道理好讲的。”
  “千省殿?”太后沉吟,这样的事情总觉得好眼熟。
  “放符咒的人肯定是有的,如果撇去这些宫人不算,最有嫌疑的就是桐贵人了,可是母后与她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母后觉得她会是做这样事的人吗?”皇帝微微笑着道,他很了解惋儿,虽然她精明,可能为达目的会用一些手段,但绝对不屑做这种事,她可能还觉得做这种事污辱她的脑袋呢。
  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皇上,随后递过茶盏给回宫女,神情慢慢冷静下来。
  皇上依然老神在在,看书喝茶。
  “那么皇上打算怎么办?还是,就这么着,不办?”太后试探地问。
  “当然要办,宫里出了这种事,怎么能不办?要不那些人不是更嚣张了吗?”皇上翻过一页书去,“朕已经派人去传桐贵人了,母后看看她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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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娘,皇上和以前不一样了。”太后缓缓地在卧榻上半躺下来。
  “太后是指?”祈娘谨慎小心地服侍太后躺下。
  “哀家看皇上从十八岁遇到那个韩美人开始,这十年来也先后宠爱过好几个女人,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像桐贵人这样。想当年皇上宠爱那个韩美人几乎到了对别的女子一概不管不顾的程度,可是一旦知道韩美人下毒害皇后,他还不是龙颜大怒,几乎赐死。可今天,”太后躺了下来,叹了口气。
  “今日如何?”祈娘漫应,其实她已多少能够猜到皇上的反应。双手在太后肩上忙碌的揉捏着,太后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今日哀家还没说什么呢,皇上就把哀家的嘴堵上了。”她微微笑起来。
  “怎么说?”
  “最有嫌疑的人应该是桐贵人,可是皇上先就说了,说是桐贵人不会做这种事,他把那丫头看的很重啊。”
  “皇上对桐贵人的确不一样,他很了解桐贵人,很认真地用心了解。”这也是祈娘一开始就在想的事。
  “嗯,不过最让哀家不懂的是,既然这么看重那丫头,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才有的,那次为什么要封明曦而不是桐呢?还有,”太后睁开眼睛,转过头积极地看着祈娘,“哀家跟黄太监打听了,至今为止,皇上都还没有临幸过那丫头。”
  “什么?”祈娘大吃一惊,她呆在宫中的日子够长了,长到她以为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再震动她了,但现在她依然吃惊了,“不是,皇上召她侍寝过了吗?”
  “是啊,最奇怪的就在这里,第一次那丫头竟然整个晚上都呼呼大睡,第二天皇上竟然好好地把她送回去而没有责怪,第二次,嘿,拜那玉妃所赐,半途而废。”太后说到后来忍不住笑了。
  “啊?”祈娘也笑了,“看来他们啊,是好事多磨啊。”
  “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皇上才对她那么特别?”太后疑问,祈娘不答,她一直谨慎行事。
  “哀家突然觉得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那丫头,祈娘,什么时候你帮哀家好好看看她。”
  “是”祈娘答,低头看太后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去了,她帮太后拉好被子。
  寝殿外,一个妖娆的身影也静静地离去。
  失落的战争
  寒梅傲雪,月烛争辉。。
  惋儿提一下袍子长长的袖子,刚洗过的长发披在身后。
  红娃捧上一壶刚泡的铁观音。
  “你去睡吧。”惋儿躺在美人榻上,屋里虽然生了旺旺的炉火,却还是透着风雪的冰冷。
  “娘娘,这样开着窗子实在是……万一着凉了,皇上怪罪下来……”红娃还在做最后的努力,盼望能够说服惋儿。
  “不会的,我跟你以前服侍的那些娇贵娘娘可不一样,从小到大我根本都没有生过病,我曾经在风雪地里冻了三天都没有怎么样,又何况这小小的一点风呢,何况皇上不在宫里,他三天前去了太庙,还要两天才会回宫呢。”偷得浮身几日闲,好畅快啊。虽然平日跟皇帝间的互动也不算太差,但毕竟对方是皇帝,她还不打算那么早死,所以必要的奉承是一定要的,而她向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