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九米      更新:2021-12-10 10:25      字数:4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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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惋儿却不是,她了解自己,从火爷把她从那个积满雪的屋檐下带回火宅时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红娃,你可以帮我去办件事吗?”她突然说。
  坐在墙角打盹的红娃吓了一跳,带着几分惊惶,她应道:“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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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彩霞漫天。
  夏天已经渐渐接近,这时候的净植轩一定开了满池的莲花吧?
  惋儿静静地坐在荷花池边,由于京城地处北方,荷花还没结蕾,这半个月来,她最长做的就是坐在照明宫中的这小小荷花池边。皇帝一句话,让她“好好陪着皇后”,所以她几乎每日都来,然而皇后是个生活呆板而又分外有规律的人,每日午后用过午膳,她是必定要小睡片刻的,这“小睡”的时间也不太长,仅仅是到快晚膳的时候而已。而多年的劳碌,让惋儿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每每皇后睡去后,她就呆坐在这荷花池边,望着这长满荷叶,青翠欲滴的池塘遥想着江南那热情而古朴的小镇。
  乏了,她终不是什么修身养性的贤淑女子,虽然有皇上的“口谕”,也终是乏了。
  “红娃,我们回挽红阁去。”她突然起身,往昭明宫门走去。
  红娃怔了一怔,怎么最近贵人娘娘好烦躁啊?追在惋儿身后,她咚咚咚地跑着跟去。
  怎么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在离开远溪镇三个半月后,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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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挽红阁时,已是晚膳时分了,快到门口的时候。
  “红娃,我刚才忘记了跟皇后娘娘告辞,你能再跑一趟昭明宫吗?”惋儿眼睛盯着挽红阁的窗格对红娃吩咐。
  那样紧盯着,仿佛一个饥渴了许久的人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甘泉,仿佛只是那样紧盯着就能得到莫大的满足。
  红娃什么时候走的,她完全不知道,像现在这么失态,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她只是伸手轻轻拉开了挽红阁的门,缓缓地走入,然后,门又轻轻地被合上。关断了所有的秘密,也关断了那道兴奋到几乎会闪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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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宫门外不断地吹进来,吹在他背上,却带起他心中一阵燥热。
  这几日他召见了很多人,多到连太后都觉得奇怪的地步。
  他原本想去太后的寝宫的,但是他却来了昭明宫,当宫车途径昭明宫时,他不知道为什么让太监停了车,又这样走进宫门来。
  风依然吹着,吹起他背上的发,有几缕飞上他的耳际轻轻摩挲,有种分外的痒在心中蔓延。
  “皇后在哪里?”他对第一个向他跪拜的宫人问。
  “回皇上,皇后在休息”
  “休息?”他怔了怔,一种淡的几乎察觉不出的失望缓缓漫过他的胸口“那桐贵人没来?”
  “回皇上,贵人来了,每天都来。”
  “皇后睡觉,她也来?”皇帝诧异地多问了一遍。
  “是的,贵人每日这个时候都在荷花池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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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池的荷蕾刚刚长出头,可惜没有蜻蜓立上头。
  荷池边有一座四角亭,亭子小小的,但如飞临池上,别具匠心。
  一抹紫色的身影神采飞扬地栖息在亭上。
  那种神采飞扬是很远之外的他都能清晰感受到的?
  他霍地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期望过她会过的多狼狈,但决不是现在这种神采飞扬的样子,仿佛他对她的冷落反而是她快乐的源泉。生活中少了他的打扰好像更好。他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是隐隐被触怒了,他是一国之君,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依附他而生,她何以能够与众不同,独自活的自在?
  “桐贵人,好高的兴致啊。”他出声,背着手跨进小亭。
  “皇上万岁”惋儿匆忙行礼,暗自责怪自己警觉性太低,连皇帝都到面前了,还无所觉。
  “你每日都来陪皇后吗?”皇帝若无其事地问。
  “回皇上,是的。”
  “大胆,你竟敢当着朕的面说谎。”皇帝突然大声斥道:“看样子说谎对你来说真的习以为常了,是不是?”
  “奴婢惶恐,奴婢不敢。”惋儿欠身。
  “哼,皇后每日午后都会睡觉到傍晚,你来陪谁?”
  “皇上亲口下的口谕,奴婢不敢不遵,故每日来昭明宫向皇后娘娘请安,但皇后娘娘午睡,不喜人打扰,奴婢也不敢不从,所以,奴婢每日在这荷池边待到日落再回丹庭宫去,并未欺骗皇上啊。”
  皇帝目光闪了闪,心下竟然有几分欣喜,当前的这位女子不卑不亢,面对他的大声斥责竟然也能从容应对,他已经厌烦了后宫女子面对他时小心翼翼,惊惶失措的样子,这个“桐贵人”——惋儿真的很好,虽然他也讨厌她那该死的从容,该死的自傲,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自信,在做出了那样天大的事情之后,她依然能这样淡定如水?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有一些事情朕还是希望亲口听到你的解释。”皇帝说完,也不等惋儿有什么反应,转身走开去了,惋儿连忙在他身后跪送,只是她大大的疑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皇上面前解释的,怎么这个皇帝对那样的欺君大罪居然就这样轻易的宽恕了?
  她没有疑惑太久,当她回到丹庭宫不久,天际还未完全暗去,就有太监过来宣读皇上的圣旨:
  “宣桐贵人今日入夜后祥禧宫伴驾,钦此!”
  峰回路转
  熏香沐浴,环配叮当。
  人依旧,事已非。
  惋儿缓缓地走过祥禧宫中的红毯,红毯铺成一条直线,红毯两边有规则的分散立着四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栩栩如生地从根部到顶部盘着条祥云蛟龙。
  薄缎的裙摆如流泉般轻轻流曳过红毯,一直到红毯的尽头。
  红毯的尽头,皇帝微微笑着站在台阶的最上端看着她。
  那样的微笑太温和,在满室烛光的映照下,英俊的让人心痛,让惋儿有些错觉,仿佛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直直地走到那个男人的怀里去。
  然而她终究没有去,在台阶下,她跪下来行礼。
  “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还这样说吗?”皇帝的声音近在耳边,她闪了闪眸子,感到皇帝的右手落在她左肩上,温热的感觉透衫而来。
  “惋儿知罪……”她改口,却被突如其来的掩住了口,皇上的左手食指贴在她唇上。
  “嘘……”皇帝的声音几近耳语,带着几分暗哑,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惋儿经历过很多大场面,但此时此景也不由的有些冒汗,好像整个宫殿都缩小了,空间变的那么狭窄,也就是容的下他们二人而已,空气变的燥热,觉得胸腔缺氧,却又不敢用力呼吸。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皇帝的右手离开了她的左肩,左手也不知何时滑到了她的腰上,她睁大了眼睛,身体上的感觉却依然那么敏感,他的手指哪怕只是微微一振也能触痛她最深处的神经。
  她努力想集中精神去听清楚他的话,然而在他熟练营造出的暧昧氛围中,却禁不住的沉湎。
  “只是一夕之间,”他转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嘴巴就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话,热气不断拂上她敏感的耳垂,她的脸红了。
  “所有的人都帮你说话,你费尽心机抢得的头衔变成了你委曲求全冒生命危险为主子卖命?”他的一只手滑上她的颈项,然后停在那里不动了,形成一个松松的掐势。
  “甚至连白梗都改变了立场”他在她肩上,眸子亮的惊人,只是她看不见。
  但是足够她在更暧昧敏感中清醒过来,一瞬间,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颈上的细小寒毛也立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再问一遍。
  她僵在他怀里,却没有挣脱,背对着他很久很久,而什么话都没有说。
  很久之后,皇帝牵着她的手穿过一道宫幔,坐上龙床,惋儿站在他跟前,却没有看他。
  皇帝一直都牵着她的手,所以皇上看到了那串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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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可以有这样的手链,手链的材料居然是整串又圆又大的莲子;在满室烛火的映照下如玉般温润。
  惋儿奇怪他竟然没有追问到底,转眼看他,却见他紧盯着她的手腕。
  “皇上”
  只见他淡淡一笑,放开了她的手。
  “你是不应该存在的,太后如果知道你的身份,后果会很严重。”
  “太后会怎样?杀了奴婢吗?”她一向听说皇太后的厉害。
  “你的口气好像太后是个嗜杀成性的人,”他不高兴了,冷冷地站起身来。
  “奴婢不敢”她当然也听说过皇帝的孝顺。
  “不敢?朕现在真的怀疑你虽然一付柔顺的样子,但再大胆的人不敢做的事,你都做了,真不知道什么才是你真正不敢的?”
  “皇上恕罪,奴婢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见他发怒,惋儿赶紧跪下来,却没有多少诚惶诚恐,“奴婢没什么机会拜见太后她老人家,自然对太后不了解又充满好奇,会那样说只是奴婢的好奇而已,并没有一点非议太后的意思。”
  他没有接话,任她跪着,只是高高在上地很深思地看着她。她低着头,所以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到她发上那支横插的粉玉梅花,在发间闪着如水然而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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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非要入宫?”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却有着真正的疑惑。
  她依然跪着,然而抬起了头,直视着皇帝的面容,刚动了动唇,又听皇帝道:
  “说真话,你不至于认为朕连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吧?”
  “是,奴婢不敢再欺瞒皇上,桐姑娘从小体弱多病,奴婢代她入宫一是为了免她入宫经受这些勾心纷争,二是奴婢的确有私心,渴望宫中的荣华富贵。”
  “哼,恐怕第二个原因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皇帝冷哼,“说什么为了桐姑娘好,朕的宫中有天下最好的医生,有天下最好的药材,任她什么病治不好的?你若真为她好,就更应该让她入宫来。”
  惋儿没有辩解,只是很淡很淡地微笑了一下。那样淡的微笑却碰痛了皇帝的自尊,对他而言,那个浅浅的笑窝竟是比世上任何嘲讽的语言都更让他狼狈。
  可是在那样的狼狈中,却又有一种淡淡的欣喜,她真的不是一般的闺中小女儿,对皇宫,对皇族自有自己的一套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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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的生日是荷花盛放的时节,每一个刚入宫的人都可以在那里认识很多人,知道很多事。
  盛装的场合,到处是衣香鬓影。拜寿的人中什么官品,什么身家都有,繁多却不纷乱。按照宫中的等级,第一个向太后拜寿的是皇上和皇后夫妻,接着是四妃带着各宫贵人、美人、才人、采女等给皇头后祝寿,宫里的太监,宫女然后是宫外的大臣,诰命夫人等等。光是拜寿一道仪式就用掉了整个上午的时间。
  太后是个威仪的人,在这种大日子即使对谁再不满,也不会放在表面上,所以,玉妃也来了。
  整个后宫的女子都倾巢出动,几乎谁都有几个说说话,聊聊天的伙伴,只有玉妃,一身白缎绣粉红芍药的夏衣,单独站在一边,抿紧了唇谁也不理。只偶尔向皇上坐的位置看上几眼。
  这样的冷漠,这样的执着,惋儿不由的叹了口气。
  两次看到玉妃都是在太后宫里,每次她都是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到底是天性如此还是这冷酷的宫廷生活将她变成这样?
  “今日各位爱卿都来给哀家祝寿,哀家非常感激,谢谢众卿家如此惦记,今日皇上批准了,众卿家不用过分拘泥,开怀畅饮,只当是一个节日,开心就成。”
  “谢太后慈恩。”众人山呼。
  太后笑的很开心,拉住皇后的手,亲切地说:
  “皇后,翼儿呢?这样的日子也不让他来见见哀家吗?”
  “母后,翼儿前日去了长白山,今日赶不回来了,不能给母后拜寿,是儿子的不周。”皇帝代发言。
  “算了,一定是他自己要的吧,你们也莫太逼紧了他,以前的事,和他并不相干。”
  “是,母后教训的是。”皇后道。
  “说什么教训呢,今天哀家高兴多说几句,你们不怪哀家多嘴就很好了,毕竟当年……”她突然住了口,神情微微不安。
  “母后,明丞相携夫人一品诰命刘夫人来给您拜寿了。”皇帝淡淡地说。
  “哦,他们真是客气,”她笑起来,微转开头对一直立在她身边的一个中年宫女吩咐:“去把明美人请来。”她身后的那个中年宫女点头后很快离去。
  “明美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家人了吧,今日难得大家都在,就让他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