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6 节
作者:绝对601      更新:2021-12-10 10:24      字数:5089
  小乖……
  小乖……
  微眯着眼睛,他看着她的眉头,看着她的睫毛,看着她没有丝毫动静的平静面色,一个人无声地越来越贴近了她。
  一步一步,他想和她贴合在一起!
  现在的她很乖,不会抗拒他,更不会退缩,而他只能越来越进。
  终于,他咬了咬牙,任由自己额头的汗滴落在她的身上,他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往前一推。
  不曾想……
  就在他描绘得宛如泼墨般的浓重进占的画面里,耳边儿炸雷般猝不及防地响起了一道久违的干涩沙哑女声儿。
  “嘶——好痛——”
  女声儿极轻,极淡,极浅,却轻易就压过了他此时浓重的喘息,彻底把他给震惊得停下了全部的动作。
  心里狠狠一凛,小井……?
  是小井在呼痛?
  啊哦,小井同志这是醒了……
  咱范大队长的苦逼日子结束了么?
  三鸟一宝的幸福生活拉开了,满月宴上二叔又会送上什么样的大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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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史上第一宠婚
  作者:姒锦
  ☆、179米 精彩—我信了你的邪哦!
  “小井?”
  “小井——?”
  范铁心里一喜,轻声儿唤了她一下。
  “唔……”小井轻轻哼了哼,确实发出了声音来。
  若说刚才是喜,现在便是大喜和狂喜了。双手箍牢了她的手臂,范铁喜得汹涌澎湃,呼吸不太畅快,胸口狂喜的情绪在不停绽放。
  小井醒了。她真的醒过来了。
  他俊朗的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手指触上了她温软的脸蛋儿,赤红的双目里有着罕见的润湿,嘴里不停地小声喃喃着:“小井……你真的醒了……”
  “唔……唔……”
  小井的声音有些细微,嘴里哼哼唧唧着,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整个人并没有太多的意识。范铁前一刻被欢喜砸中,后一刻又被担忧给秒杀了。心脏在她的细语里,如同被一根细绳给扎紧在了未知的领域里,哪里还能管得了下面一直在焚烧的欲念?
  撑起身,抬起手,他‘噌’的一下,便将房里的灯光按到了最亮。像是为了求证一般,他拍了拍她的脸。
  “小井?……再说一句?”
  “唔……”年小井不太适应屋子里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半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目光里带着不解的迷茫。在范铁的注视里,她摊开的手指稍稍一动,却又不再有其它的动作了,嘴唇小小的蠕动着,又说了一个字。
  “痛……”
  痛?会痛了就好了。范铁再次欣喜若狂,身子微微撑起,却没有放过她。实事上,他现在还有种做梦般的感觉,简直不太敢相信小井真的醒过来了。
  七个月了……
  一个整整昏睡了七个月的女人,突然间醒转过来了,手指也会动弹了,她还会说她的感觉了,会告诉她痛了……
  这些,什么概念?
  范爷这手指啊,有些发颤般抚摩上小井的下巴,再抚上她的嘴唇,两束灼热的视线仿佛加了火,眼巴巴地落在她的眼睛里,心底深处憋了几个月的念想,终于倾潮般暴发了出来,拔高了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笑意矛盾地统一了。
  “醒了,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狠心的女人!”
  相比于他的狂热,年小井只有迷茫。
  “痛……”
  小声重复着,她还是只有这一个字。眉头蹙起,手指动了动想抬起来,看得出来她真是痛了想要去推开他,可是因为她长久以来不动弹的植物人生活状态,让她基本失去了动作的协调能力,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没法完成。
  关于这点,范铁也略知一二。
  在小井昏睡的这段时间里,范铁有空的时候对于植物人的成因和苏醒以及问题有过不少的研究。虽然还谈不上什么专业,不过多多少少勉强知道一点。那就是,一个植物人就算她苏醒过来了,语言功能和行动功能都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有的人甚至会失去部分记忆,完全像几岁大的小孩子。
  一念至此,他心里一惊。
  难道小井她也这样了?
  眉目微微一敛,他清矍的脸上带着此许慌乱,不待她有其它什么动作,一只手便钳制住她的手,声音哑然又急切地询问。
  “小井,你醒了吗?”
  小井皱起了眉,认真的看他,“唔……”
  “你还认识我吗?”这句话,范铁问得更轻,心里有些震动。
  略沉吟一秒,小井点了点头。
  她还认识他?
  一见此状,范铁俊朗的脸上立马露出一抹激动之余的狂喜色彩来,紧紧抓牢了她的手儿,声音则因为开心而显得有些变调:“太好了,小乖……太好了!你还认得我,认得我……”
  “痛……”
  她没有接他的茬,又说她痛,身体还配合的轻微扭一下。
  被狂热洗劫了大脑的范大队长,总算回过味儿来了。刚才实在太开心了,在她一再的提醒下,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杵在她身子里没有出来。两个人生命交汇的地方还连在一起,想到这儿,他的喉咙便梗了一下,有些舍不得了。试想一下,好不容易终于得到了朝思暮想了几年的女人,不甘心现在撤退真是情有可愿。
  然而……
  为了她的健康,他现在要继续做下去就太不是人了。
  心里这么寻思着,他深吸呼了一口气,慢慢地退出了她,一双淬火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她,似乎为了确定她的感受,小心的问。
  “小井,我是谁?”
  依旧皱着眉头,小井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轻轻咬着下唇回答了他,“你是,哥哥。”
  什么?哥哥……?
  范铁大吃一惊,紧抱着她的双臂微顿,眸色暗沉下来,嗓子都差点儿哑了:“小井,我不是哥哥,我是范铁。你还记得么?范、铁。”
  范,铁?
  摇了摇头,小井微微嘟起嘴,像一个小孩子般,固执地喊他。
  “哥,哥。”
  悲催的望天,范铁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以往两个人感情最浓的时候,每次欢好他都会恶趣味儿的让小井叫他哥哥,觉得这样办事儿挺带劲儿。可是小井一来不好意思,二来性子又倔脾气又横,不管他怎么哄她都叫不出口,来来去去都是直呼他的名字。左是范铁,右还是范铁,对是范铁,不对也是范铁。
  而现在呢?
  时光轮转,她七个月后一觉醒来,竟莫名其妙叫他哥哥了。
  范铁搞不懂为什么,只能归纠于他自己了。因为在小井昏睡的时候,他总是称呼她妈妈为妈,大概在她的潜意识里,就这么认定了他只是她的哥哥吧?
  天!这叫什么事儿啊?
  心里涩然,不过这时候他来不及计较这么多,必须先叫医生来才对。接下来,他速度极快地坐起身来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又给她把刚才脱掉的睡衣给穿整齐才按了铃。可是,在他想要扶她坐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的身体软趴趴的没有任何力量,倚在床头上都有些吃力。
  护士来了。
  主治医生也很快便赶来了。
  对于这个睡了已经七个月之久的持续性植物状况的病人突然醒过来,主治医生在惊喜之余,没有找到醒过来的原因,直说是范铁对她无微不致的照顾感动了天地,说这完全属于医学上的动人奇迹。
  不过,这位主治医生的说法和范铁了解的也是一样。一般像小井这种长期昏迷的植物人就算苏醒成功了,至少有超过80%的人都存在严重的脑功能障碍。有些终身瘫痪,有些有语言障碍,有些有记忆功能障碍和情感障碍等等不一而足。
  经过医生检查,小井的情况基本上也是如此。她的脑部受过损伤,不仅仅记忆受到了影响,现在是语言中枢和运动中枢都有不同程度的问题。按他的说话,醒过来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的康复训练,才是一个弥久的攻坚战。意思也就是说,植物人醒了,并非就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马上又可能活蹦乱跳得像一个正常般能吃能睡能工作了。
  那些,都是瞎扯淡的。
  实事上,现在的年小井更像一个懵懂的五六岁孩童。
  她对世界充满了茫然,对生活更是无知,对一切的人和事都感觉到很陌生。甚至于在看到闻讯赶过来因喜极而泣过度热情的年妈妈时,她都有些害怕地挣扎着她的拥抱。虽然他们告诉她这个人是她的亲妈,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害怕她。
  要说有什么特别可喜的事儿,那就是她只认范铁这个人,甚至于依赖范铁这个人,虽然还是固执的认为他是她哥,却单单不排斥他的接近。
  这样的情况,让年妈又喜又焦急。
  “医生,她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对我都排斥?”
  主治医生放好了听诊器,认真地微笑说:“是这样的,她现在有一定程度的认知缺陷。你们家属接下来得更多的关心她,帮助她恢复正常。当然,我们医院也有对植物状态的患者进行恢复或改善的康复训练,明天一早我会写一个方案出来……。”
  “谢谢医生!”年妈双手来回搓动着,不时瞄向完全不理睬自己的女儿,目光里写满了担忧,又忍不住问:“医生,我再问一下啊,她这种情况会好起来吗?我是说……她会不会永远都记不起来?”
  略略沉吟了几秒,主治医生笑了笑,回答比较保守。
  “年大妈,每个人的状况呢不太一样,像她这样的颅脑创伤患者,现在能够醒过来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不过,不管机率有多少,咱们还是得尝试嘛。你们多给她听听音乐,多讲讲以前的事情,见见以前的朋友什么的,就像教孩子一样嘛,从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各个方面去引导她,有意识地慢慢培养她的行动能力。比如自己喝水呀,下床呀,走动呀,上厕所呀,一步一步来吧……。”
  咽了咽口水,年妈心里苦笑着点头。这感觉,像极了当初小井刚出生的时候,那些医生和护士交待的怎么培养和照顾小朋友。
  叹了一口气,主治医生也很无奈,“年大妈,她已经很幸运了,现在肯定会经历一个特殊的阶段,就是智力低龄的状态。只要不放弃治疗,会好起来的啊。”
  反正医生的话,永远都是那个调调。他永远不会告诉谁患者一定会好,或者一定不会好。模棱两可说话也是一种语言技术。总言而之,自到主治医生带着着两个小护士出了门儿,年妈还是没有能弄懂那些个专业名词下,到底有多少完全康复的希望。
  相比于她的担忧,范铁却是对小井相当有信心。笑着替年妈倒了一杯水,他乐呵呵的扶她坐在沙发上,安慰说:“妈,小井一定会好的,你啊就放心吧。当初我说会醒你们都不信,诺,这不是出现奇迹了吗?”
  叹息着,年妈捧着热气腾腾的水杯,润了润干涩的嘴唇,再抬头看着范铁的时候,她满目都是疚意。
  “铁子,我家小井真是委屈你了。”
  “妈,说啥话呢?我屈什么?你都不知道,我可乐意着呢。”坐在小井的床边上,范铁勾唇浅笑着痞气地捏了捏小井的脸蛋儿,眸底全是宠溺的笑意,像对孩子般问她:“是不是呀,小井?哥哥说得对不对?”
  认真地冲他点头,小井抓住他的手,“哥,水。”
  “要喝水啊?”
  她又点头。
  “行,哥去给你倒水去。”
  拉长了嗓子,范铁像哄孩子般拍了拍她脑袋,然后起身就想去倒水。心里乐呵得不行,按医生的说法,她能简单表达自己的意愿,就又是一次进步。
  不料,他人还没站起来,她便揪着了他的衣摆不放,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范铁低头看了看她掐得骨节凸出的手指,有些哭笑不得。试了一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她的爪子,无奈的叹息一下,他只能哄她。
  “乖,哥去给你倒水啊,小井不是要喝水吗?”
  委屈地扁了一下嘴巴,小井颇为害怕地看了看年妈,想来是突然醒过来对着陌生世界的惶恐,她的目光里有着散不去的恐怖和害怕。最后,在范铁再三保证不会离开之后,她到底还是放了手。
  倒了水,范铁体贴地试了试水温,走到她的边上坐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她喂给她水喝,而是将水杯塞进了她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