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节
作者:辛苦      更新:2021-12-10 10:20      字数:4729
  梳洗完换过睡衣的古楷,跟刚给蒋晗上过药、喂过饭,把痛哭流涕(吃着贺老大亲手做的饭吓得)的蒋愣子吓唬睡着了的贺焕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后,轻轻地搭上被子,靠在了小小旁边的床头上,出起神来。
  小小后半夜还是发起了烧,古楷没有惊醒古涵山而是和胡伯胡婶,一边物理降温,一边哄着不断哭泣说梦话的小小。小小烧得迷糊,握着古楷的手不停地哭喊着“爸爸……疼……”古楷绷着脸,强忍着内心翻涌,把小小搂在怀里,不言不语,只一下下顺着她后背,渐渐安静下来的小小突然闭着眼睛一口要在他肩膀,猛地哭喊道:“咬住你,你就,你就跑不了了……跑不了了……爸爸……大……大格格……”
  古楷刹那泪下,一把把小小竖抱在怀里,轻轻擦着她睡梦中依旧流个不停的眼泪,呆呆的看着眼前这陌生又熟悉的稚嫩小脸,眨了下眼,犹豫了一瞬,冲着小小额头轻轻地亲了上去,满腔思绪似乎都随着这蜻蜓点水的轻吻发泄出来,古楷轻揉着小小睡僵的胳膊,轻笑低声道:“混赖丫头!”口气无奈中带着长长的,岁月经年的沉珂顽垢终于淡去的伤感和释然。
  古楷有些赧然的看着微笑着泪流不已看着他的胡伯胡婶,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胡伯胡婶睡吧,我盯着她,这丫头,比欣然小时候还磨人……”说罢,就要双说拖着小小后身把她放趴的,突然,顿住了手。
  胡伯正要上前搭手,就见古大少突然半抱着小小僵住了身子,脸色突白、变青、转绿、发黄……彩虹了。胡伯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古大少颤巍巍地从小小屁股下面抽出手,望着沿着手边行行低落的不明液体,胡伯强忍着才没有爆笑出声,胡婶却没有那好耐力,瞧着大少爷被人扒光胸口画菊花都没有的悲愤表情和小小睡得小嘴微张,浑然无觉的憨然模样,“噗嗤”笑出了声,忙上前把床边备用的热毛巾搭在了古大少依旧平举没有反应过来的手上,带着笑意道:“小小挨了打必尿床,这可倒好,明儿不用洗被,就得麻烦大少爷多洗洗手了。”
  古楷使出三十年熬练出来的忍功才没有把尿了他一手转头睡得香甜的小小扔下床,抖着身子磨着牙把小小递给了忍笑忍的脸部抽搐的胡伯后,翻身去了浴室,整整一个小时才出来。据胡婶天亮后观察,老爷子浴室里洗手液、香皂、沐浴露、备用的消毒皂都通通一空,甚至洁厕灵貌似都少了半瓶。
  一夜的折腾,天色大亮时,退了烧的小小睡得香甜,可无论是古涵山、胡伯胡婶还是脸色依旧黑如锅底的古楷都是满脸疲惫、一宿没安生。
  古楷在小小身旁耷拉着脸一宿没睡的守到了j□j点钟,第二次把早起不放心过来看的老爹赶回书房后,抬头见到了贺焕。
  贺焕跟他轻摆着手,先掀起被子看了眼小小伤势,微微一皱眉,抬手摸摸了小小额头,嘴型道:“发烧了吗?”
  古楷比了几个手指,正要拉着贺焕出去说话,就见小小哭咧咧着皱成个包子样的小脸翻了个身,一把把大腿压在他膝盖上。
  古楷脸色由浅黑变成了深黑,咬着牙给她不知羞露出来的肿屁股盖上了被子,抬头刚要给贺焕使眼色,就见贺焕转头拳头堵嘴笑个不停。
  古楷更憋屈了,眯着眼恨恨地看了小小一会,咬着牙把她大腿轻轻地放回了身边,死皱着眉头摸了摸她身下,确定她没有再尿床后,轻手轻脚地跟贺焕出了房间。
  古楷这三天几乎天天被小小玩儿到天亮,公司、家里一大摊子事儿,再也耽搁不得,来不及吃饭,交待了胡伯胡婶半天后,上了同样被小小和蒋晗玩了三天,正事耽搁一堆的贺表哥的车。俩人一个笑个不停,一个咬着牙单手吃着早点,满车诡异气氛中,下山而去。
  小小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两眼微微睁开,混沌了一会,猛地伸手向旁边摸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只大手攥在了掌心。古涵山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醒了?饿不饿?”
  小小如醉酒苏醒般,恍惚了一会,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还来不及感受屁股上的疼,滋遛一下钻进了枕头里,回手把被子盖过了头顶,想要以此昭示着自己的不存在。
  古涵山掩饰着笑意的冷凝声响起:“小小,出来。”
  小小扁着嘴,想笑又想哭,想撒娇又不敢讨饶,害羞又兴奋,忐忑又期待的心思把她的小胸脯胀得满满的,情急之下,闷声哼唧道:“不出来,不出来,丢人死了,不出来!”
  古涵山一愣,突然放声大笑,一把把小小脑袋从被子里呼噜出来,捧着她的小脸“吧嗒”亲了一口,爱之不尽的无奈道:“爸爸打几下板子,有什么丢人的?”
  小小僵了一下,扁着嘴,慢慢的,泪流满面。
  古涵山一慌,忙把小小抱趴在自己怀里,有些着急问:“疼得厉害?爸爸看看……”
  小小虽然个子不高,可也是大人的身子,被古涵山如幼孩般托抱着,不知为何本该害臊的心却暖意满满的,撅着嘴,慢慢趴到古涵山肩膀,低低地,字字清晰的,小鸡啄米般的:“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一字一字,仿佛要把这十七年落下的呼喊一次说完般,无穷无尽。
  古涵山上身僵硬,抱着小小一下下的轻拍着,小小每喊一句“爸爸”,古涵山便看不清神色的轻答应一声“哎!”父女俩仿佛被卡住的磁带般,一喊一应,不知道喊了多少次,不知道应了多少句,软软孺孺,绵绵长长。
  直到小小口干舌燥,撇头望见端着餐盘的胡婶在屏壁外站了半天,才讷讷地收住嘴,最后道:“爸爸……”
  古涵山答道:“哎!”
  小小立马道:“别打我了!”
  古涵山刚要下意识答“哎!”猛地反应过来,气笑着拍了小小后背一下,温斥道:“臭丫头,在这等着爸爸呢。”
  小小抱着古涵山脖子,从未有过的踏实笃定,瞬间使出了对蒋晗的粘豆包般的撒娇战术,小脑袋蹭着古涵山脖子便哼唧起来,也不说话,只百转悠扬蜿蜒曲折的娇声哼唧。
  古涵山好笑不已,心里温软地能拧出水来。轻拍着她后背,嘴上道:“别以为爸爸心软了就敢忘了疼,再敢有下次,你个臭丫头试试,爸爸会不会因为你撒娇讨赖就不会重罚你?”
  小小微微一抖,又害怕又舍不得抱着古涵山扁着嘴不说话了,可是也不肯撒手,搂着古涵山脖子,恨不得睡他身上。
  瞧准时机进来的胡婶一边放着托盘一边大笑:“都说姑娘越大越爱粘人,这还真是,小小这赖皮劲儿可彻底被您惯出来了。”
  古涵山笑由着小小猴儿在她身上,两腿叉开,半托着小小悬空着屁股坐在他腿上,一口口喂着仿佛一夜回到幼儿期的小小吃着米羹,直到她赖困了,才把她放回床上,拿着药膏轻轻地涂抹起来。
  小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虽然屁股上是许久未有的重打,可是心里又暖又润又踏实又舒服,十七年了,飘飘荡荡的心,重重沉沉的累,似乎一夜之间都随着屁股上的剧痛发散开来,也会随着身后的羞煞人的板伤,无影又无踪。
  小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困倦的睡着了,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便听到了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这儿,这儿,这板子肯定是大哥打的,瞧这纹理,瞧这线路,瞧这红艳艳的做派,分明就是大哥不招待人到底的风格嘛……”
  “这里呢?这里呢?两板子不是应该打出了‘X’来吗?怎么打出个‘对号’呢?”
  “大哥打的!大哥小时候就爱偷学我们古家失传已久‘迎风舞臂棍’,那棍子抡的虎虎生风,最擅长对着空气抽对号,还最爱风大的时候抽……”
  “二哥,大哥抽风的时候你看着了?”
  “当然!那大风天,没个200斤的体重都能被风刮走,表哥都不理他,他摆出杨家将的姿势,伫立在前院,挥舞着大棍与狂风搏斗……那棍棍狠抽的英姿,那扫把倒竖的发型,那大吼着吞下满嘴泥沙的的勇气,我怎能不全程录像?”
  “嗨,大哥,好久不见呀?”
  安排
  “嗨,大哥,好久不见呀?”
  贴着床边坐着的古二少闻言头都不敢回,“嗷呜”一声一手捂着脸,一手掀起小小被子,毫无心理障碍地就往小小被窝里钻,大脑袋一下子钻进枕头下面,趴在床上装死人了。
  安静,瞬间爆笑声起。
  古二少一僵,抖着手腿,歪着嘴角,故作优雅的从枕头下面爬出来,先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方圆百米内没有他大哥的气味儿,一转头,就见欣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趴在了小小腿边。
  欣然的爆笑声中,夹杂着一阵压抑着的嬉笑动静,古二少黑着脸,掸了掸衣袖,擦了擦额头瞬间冒出的虚汗,一派潇洒地盘着腿坐在了小小脑袋边,伸出两只手指头揪起了小小的一只耳朵,磨牙道:“呔!大胆小小,竟敢助纣为虐,嘲笑二哥!”
  小小捂着脸笑得“咯咯”乱颤,浑然忘了自己那色彩斑斓的猴儿屁股正晾在外面,古隶伸手就要弹她脑门,斜眼瞄到她身后的伤,忍了忍,收回了手。
  小小扭着头望着古二少还未退去的青白脸色和故作轻松的颤抖手指,捂着嘴笑不可支,正笑得开心,突觉自己屁股尖儿上传来一下极其遥远却又熟悉至极的戳痛感,小小忽然鼻子一酸,下意识地扁起嘴,拧着脑袋头也不回地回手扒拉了一下,把在她红屁股上“指指点点”的罪恶之手“啪!”一声打了下去。
  欣然“啧”了一声,凤眼倒竖,惊讶而又神奇了看了一眼脾气见长,敢阻止她大小姐玩儿她二小姐屁股的神奇生物,重重“哼”了一声后,又伸出了食指,寻么着板痕不太突出的地方,重……轻轻地戳了一下。
  小小“嗷呜”一声,突然泪水喷出,把脸埋在床上,回手“啪!”又把欣然的爪子打了下去。
  欣然真儿真儿的惊奇了,咬着牙伸出两个手指头冲着小小大腿根,捏起一小块嫩肉,原地转了个九十度。
  小小不动不躲不抬头,声儿都不吱了,两只手同时回扇,“啪!啪!”两巴掌倒扇在了欣然的手腕上。
  欣然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突起的红痕,抬头看了眼把脑袋埋在枕头旁一声儿没有的小丫头,仰头捂嘴大喝了一声:“臭小小,反了你了!”说罢,一下子从床上蹦起就要坐到小小大腿上,像曾经无数次那样近距离蹂躏小小光屁股。
  若是往年往日,哪怕小小刚回家那时,遇到欣然如此把满腹心疼掩在满手恶行上,小小都会老老实实的装雕塑,任她大小姐玩儿够了拉倒。可今天,小小变了,是的,她大变了!
  没等欣然坐到她身上,小小也不顾自己屁股尚不能着地了,两手一撑跪坐了起来,还跪不稳的身子歪靠在了床头,两手突然推在了半米之远的欣然肩膀上,满脸泪痕的大喊道:“烦你,烦你,烦你,离我远点!”
  欣然先是被小小红肿的眼睛和留个不停的眼泪惊的心里一揪,待见她泼猴儿似的耍起了横,心里一肚子气拱了上来,抬手就要掐她屁股,可到底舍不得,胳膊一拐弯掐到了小小脸上,气怒道:“我就不!我就不!我就不!”
  小小不知是被脸上的拧疼激的,还是被欣然的“三连就”气得,眼泪越来越多,扁着嘴,伸手向欣然掐去,欣然压根儿没想到小小会还手,呆坐在床的被小小揪着脸颊原地拧了个一百八十度。
  直到脸上剧痛传来,欣然才反应过来,这一觉醒来神龙附体般的孟小小掐她了,居然掐她了,竟然敢掐她脸了!反了她个七彩祥云天了!
  欣然两眼一瞪,跪起身子,撸着袖子,张牙舞爪的向靠在床头的小小扑去,不敢碰她屁股,两只手冲着她咯吱窝狠挠起来。
  小小浑身无力,眼泪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儿,俩爪子冲着欣然最怕痒最怕疼的腰窝嫩肉使劲儿掐了起来。
  姐妹俩一个哭得鼻涕冒泡,一个看着对方流泪自己也眼泪不止,上面哭得稀里哗啦,下面掐得噼里啪啦,小的那头光着屁股,大的那只披头散发,一声不出,手脚并用,咬牙切齿地上演起了全武行。
  古二少愣了,这俩丫头刚打起来时,他差点倒茶搬凳开灯录影放礼花了,可眼看这俩年近二十的老姑娘,居然连掐带挠如街头泼妇般挠了起来,古二少哭了。奶奶的,如今这大姑奶奶要出国留学,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家里那三位爷处处哄着,事儿事儿忍着,一个个心里万般不舍却全都掩着;这二姑奶奶惹了一屁股麻烦,可从老头儿到俩大爷连哼唧都没有,颠儿颠儿地跟她屁股后面扫街扫尾打扫战场,老头更不顾医生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