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辛苦      更新:2021-12-10 10:19      字数:4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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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伯被地牢的一片狼藉唬得半天没反应过来,看着蜷成一团,昏睡过去的小小,想起这一大家子病的病、伤的伤、半死不活的半死不活,泪从中来。见小小似有所动,忙敛了表情,绕过一地的碎碟子碎碗,轻轻地拍着她小脑袋,见小小眼皮颤抖依旧装睡,气笑道:“臭丫头,跟胡伯还装,起来,胡伯把药上了。“小小闭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眼前的老人不管出自谁的授意,自自己进古家后便一直以极大的耐心和善意对待自己,自己已满身是罪,再不能累着胡伯了。想到这,慢慢的趴下身子,虽然依旧不发一言,但僵硬的小身子已软化了许多。胡伯暗松了口气,拍了下她小肩膀,斥道:”混孩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仅踢了大少爷,连一向袒护你的表少爷也敢撒泼,嗯?是不是还要咬胡伯呀?“见小小吭哧吭哧的吓哭得厉害,笑斥道:”怕也没用了,表少爷说等他忙完就把你屁股打开花,堵起嘴打,看你还敢咬人!“边说边把药棉、注射器等一样样拿出来。掀开小小死活不让动的衣服,猛然瞧见那皮开肉绽,渗血不断的后背,呆楞住了,心里揪得难受,哽咽道:”你个皮孩子,疯魔了吗?敢那么扔表少爷?“手下却不停,慢慢给她清理着伤口。小小死咬着嘴唇,大眼睛里只有痛苦和迷茫,喃喃的嘟囔着什么。胡伯没听清楚也不难为她,边上药边训道:”大少爷是大少爷,表少爷是表少爷。表少爷轻饶了你多少次,就连刚才……要不是表少爷手下留情,你这小命早没了。你呀,表少爷从未对你动过狠,你就当他好欺负是不是?“小小心虚般的缩了下脑袋,似乎想解释什么,最后只剩下了哽咽的哭声。胡伯见她一脸悔意,手下不停地给她小屁股上着药,嘴里接着训道:”怕也没用,表少爷说了,以后见你一次揍一次,屁股好了就揍,什么时候把你性子扳过来,什么时候不打了。“不理会低头紧绷着身子的小丫头,接着吓唬道:”当年二少爷犯浑,大少爷和表少爷轮番教训,板子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根,两三年才放过他,臭丫头,放心,胡伯一定把这伤药给你备足!“幸灾乐祸的口气让本就喘不过气的小小如断了气儿般只剩下发愣的力气了。胡伯看着差不多了,给她打过消炎和退烧的肌肉针。静默了片刻,深吸口气道:”小小,大少爷今天这样……嗨,欣然,刚刚能说话……〃
  古楷麻醉后清醒时,睁眼便看见父亲和大表哥一脸憔悴地头对头低语着什么。古楷心里一暖,忙轻动了一下。闻声抬头的古涵山忙叫来大夫护士一叠声的询问着,贺焕则不停的打量着古楷上下,一寸都不肯放过。忙活了半天,在主治大夫的不断保证中,在古楷和贺焕的连声劝说下,古涵山意味深长的看了贺焕一晚,才疲惫不堪的回古宅了。
  外人走尽后,贺焕盯着古楷包扎严实的地方,“噗嗤”笑了出来,越笑越止不住,直到笑得直不起腰。古楷术后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加铁青,抬手把床头的暖瓶狠掷了过去。贺焕稳稳接住,见古大少真恼了,忙敛住笑道:“这两天你安生了,外面闹腾的厉害。”古楷凝神一寻思,冷笑道:“让他们蹦哒去吧,要不是看在老头情面,早一块收拾了。”贺焕点点头,见古楷心里有数,就不再多说了,随意道:“默然哭喊着要给你报仇,被我踹走了。”古楷眼底渗出了暖意,摇摇头,忙问道:“小丫头怎么样了?”贺焕一愣,才反应过来古大少问的是欣然,笑道:“好多了,这两天没见着你跟老头闹着呢。”古楷眼里的温柔满溢了出来,温笑道:“明天我上去看她。”贺焕见古大少心情不错,斟酌着便要开口。结果古楷笑容不变地接道:“把孟小小送到少管所吧,我不想再见她了。”
  贺焕眼风未动,一脸平静的问道:“南台赵陈忠那?”
  古楷略惊地看了贺焕一眼,缓了一下,点头道:“嗯。”
  贺焕似乎思考了下,点点头:“也好,赵陈忠有名儿的好那口,有点颜色的小孩进去,没几个完整出来的。他一直找着机会巴结老爷子呢。把孟小小送过去,也省着过我们手了。“口气平稳,还略带轻松。
  古楷探究地打量着贺焕。
  贺焕翻开手机通讯录,干脆地道:”前两天分局老钱还张罗攒局儿来着,你好好歇着,这事儿我办吧。“
  傍晚小语
  前两天有个可爱的孩子私信我(放心,俺不点名),问我“把贺焕写得这么可爱,是不是很喜欢周进?”嗷呜,虽然我有些答非所问,但森森地,森森地,戳到了我的痒处。
  俺看SP文多年,对我个人影响最大的有三部作品,一是陪伴我大学时光的《绚烂英豪》系列,感谢大气可爱,博学安宁的醉雨倾城,感谢当年在群里口水四溅,如今各自人生的姐妹们。当年美好,经年难忘。二是我近代军阀史的启蒙作品《代人受过》,一曲《春怀》道尽了我所有的年少怀古之情。而第三部就是,让俺看了四遍呀,四遍的《黑帮的家法》。主人公霍一飞并没有让俺如何鸡冻,可是周进呀周进,你多少次戳进了我的心窝子。嗷呜,在此,向扬大人长揖作礼。
  周进此名,正是谓“大韧无锋,大巧无工,是为周进”。那样的横刀立马,气势如虹。那样的英雄气短,凌利如锋。周进对霍一飞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我都反复看了数遍,嗷呜~真男人不过如此。最让我心水的不仅是扬大对周进等人物的塑造,还有那毫无夸张做作的对时代背景的架构。从痕迹中H城应该是是香港和若干内陆城市的揉合品,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不仅每一个人都有了他们存在的合理性,他们一切行为的主导力的现实性,更让我看到了这位作者对于黑白世界的不同理解和定义。排除一些基本观点的不同,扬大通过周进,霍一飞等人描绘出的众生之态,一个字,过瘾!哈哈~俺激动的不会数数啦。
  俺最最佩服就是作者对那种大时代,大格局,大气象的从容驾驭。军旅世家的阿醉如是,底蕴深厚的紫陌如是,而从未交流过的扬大也如是。这种多层面,细刻画,有深有浅,不拘泥于细锁无谓,不纠缠于家宅琐事,恢宏壮观的笔锋,不说在训诫SP文中,就是一般言情、言事文中也不常见。
  回到原题,周进和贺焕。哈哈,No!No!No!道不同,不相为比,就像俺那么爱江扬,那么心水杨汉辰,当年平均每天一长评,口水架更是无数,群友中也有不少两文同追的,但是大家似乎心有默契般从未横向对比过。因为那是两位作者对于自己〃孩子〃人生所寄予的不同期望。江扬有他惊世骇俗却震撼人心的执着和爱情,有让无数职场人心向往之的领导魅力。而杨汉辰则是历史洪流中,羡煞恨煞旁人无数的好兄长,好兄弟,好将领,坏老公。哈哈,各自的人生,各自的命运,各自亲妈的不同期许,所以俺虽然皆爱不释手,却从不妄自交叉比对。
  而周进,他每一句话我都看过数遍,每一段细描都让俺心潮澎湃,俺觉得那是扬大心血所致,所以如此真实,如此精彩。而贺焕是我的亲儿子,同理,寄托我对他的无尽的祝福和期待。俺自认笔嫩,驾驭不住那样的波澜大气。这部小说里,俺只想安静的去描写小小和欣然的嬉闹,古二和阿晗的蹦跳,贺老大和古大少的断背之乐。而贺焕和古楷出了古宅外的血腥和艰辛,我没有多用笔,一是节奏需要,二是我想写一个温暖的贺焕。
  而周进的人生太过血腥悲凉,青年失子中年丧妻,即使稳坐龙头,终是孤家寡人。我却希望贺焕幸福,微小的心思,真心的祝愿。所以贺焕与周进无关,周进更与我们无碍~
  活罪难逃(下)
  古楷转头看了眼窗外大亮的天色,静默了一会,贺焕也不吵他,只低头摆弄着手机。只听古大少平静无澜的声音道:“送北郊钟城那吧。”贺焕毫无犹豫的干脆道:“也行。钟城那还干净点。”突然想起什么般笑了出来,接着道:“钟城是没那爱好,就是管那里边孩子跟劳改犯似的,一天三顿白菜,从早干到晚。上回有人托老廖去那捞人,回来以后老廖逢人就讲,那里面孩子是真老实,打架斗殴率全市最低,饭都吃不饱,睁眼就干活,一个个菜色似的。哪有力气挑事儿?”不理会古楷撇过去的脑袋,接着笑道:“听胡伯说,那丫头这半年被惯的,一天没肉吃就睡不着觉,老爷子戒斋那几天,半夜跟耗子似的大小厨房晃悠,被胡伯打了好几回也没见改。这回好了,眼不见心不烦。昨天我饿了她一天,胡伯一早晨都没给我好脸色。”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你准备关她几年,除了她六七岁时有几个月没查到,她这两年的那些事儿,我桌上可厚厚一摞,坑蒙拐骗偷,齐全着呢,出了少管所能直接进女监。对了,她多大了,到十六了吗?”一直转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古楷下意识接道:“户口上,六月份满十六。”贺焕点点头,轻松道:“那就判她个五六年吧。那丫头只要给口饱饭就把人当恩人,有眼色,嘴又甜,大概能对钟城脾气。听说前几年有个孩子长得不错,费心巴结了钟城两三年,满十八的时候钟城把她介绍给了葛六子养在外面的那偏瘫傻儿子,虽然守活寡,但到底逃了几年黑牢。小小机灵得很,大概我们前脚送进去,后脚她就找着出路了。不过她那些事儿大多牵连着那个蒋晗,现在还没到动蒋家的时候,有点麻烦,也没什么。你歇着吧,我回去安排一下。〃
  古楷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碎嘴婆附身般的贺焕,试探道:“她又扒你裤子了?”贺焕脸色一滞,撸起袖子,指着胳膊上那细碎整齐的一排刚结痂的牙印,咬牙道:“吊得浑身青紫,我放她下来,没想到她张口就咬,要不是胡伯在场,我立时把她下巴卸了。”越说越气愤:“就送钟城那吧,我抽了她几鞭子,听说一直低烧呢。等见好点就送走,别还没到那就咽气了。要是欣然问起来,我那证据一堆呢。等过两年老爷子和欣然把她忘了,我再跟钟城打个招呼,等着钟城牵线的黑窝不少家呢,你想怎么出气都行。不过看那丫头身子骨,可能也挺不了一两年。”
  古楷皱着眉头,看着一脸轻松不似做伪的贺焕,疑惑道:“有事瞒我?”贺焕抬头看了他一会,叹口气道:“知道瞒不过你。前天你刚睡着,老爷子就把我叫去……”顿了一顿,沉下声道:“老爷子给她在奇峰岭挑了块墓地,两层的小别墅。”烟瘾上来,贺焕忍得直挠头,不理会古大少的脸色大变,接着说道:“让我给她个痛快,多包几个红包,换身干净衣服,让胡伯瞒着胡婶给她炒了几个菜,当晚就让我们送她走。”古楷不可置信的看着贺焕,贺焕面色不变的接着说道:“老爷子吩咐完就上楼了,我和胡伯去了地牢。没想到那丫头哑了般,除了咬人一言不发,我要抽她,胡伯死拦着不让,非让她吃饱饭再挨打……”贺焕实在忍不住了,起身走到最远的窗边,打开了一条缝,点了颗烟,长舒口气,伸手出去掸了掸烟灰,视而不见古大少强按耐下去的急切,慢悠悠的抽完一颗烟,才又缓声说道:“我打算把那丫头带后山直接崩了,胡伯抱着不撒手,非要让她换完衣服吃完饭。趁那丫头忙活的时候,胡伯才说,欣然前两天还说不出话呢,就背着我们所有人,在胡伯手上不停地划着“小”字。说什么也得让欣然看一眼再杀她。胡伯去求老爷子去了,老爷子让你做主。我还真怕你直接宰了她,欣然以后跟我拼命。送出去好,死活不过我手了。”半真半假的说完,贺焕又点了一颗烟,古楷忍无可忍,喝到:“出去抽!”贺焕笑笑,不好意思般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再未说一句。古楷闻着这屋里似有似无的茶烟味,闭上了眼睛,似乎睡去了。
  贺焕走后不久,古大少的房门便被轻轻地推开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