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辛苦      更新:2021-12-10 10:19      字数:4715
  ,蒋唅只说‘我只有个妈,早死了,没你这便宜爹。’把蒋正杰气得呦……咳咳……为什么想跑没有人知道,蒋唅谁也不说。看蒋正杰的反应大概是认为儿子在怪他,闹脾气呢,所以也不在意,随他闹腾。也不知道蒋唅那小子是真傻还是真聪明,蒋正杰偷偷的把西山的几栋别墅和东郊的几片蒋家祖传的林场都划到了蒋唅名下,讨好的把文件递给蒋唅时,蒋唅看都没看摔门回房了。蒋家大太太到小太太,还有那六七个小姐,窝斗不断,看着蒋唅那傻小子变太子,挑拨的、撺掇的、引诱的,这才俩月,招数不知道使了多少,可蒋唅就那程咬金的三板斧,除了离家出走,其他招数一概不接。蒋正杰虽然好色,但也不傻,眼瞅着儿子差点吃了几个闷亏后,给他身边全部换上了自己的人,房间也挪到了自己隔壁,就差拴到裤腰带上了。这个月14号,蒋唅被他老子拎回来之后,摔在客厅,抽出皮带抽了一顿,还没两下呢,蒋唅都没动静,蒋正杰突然哭得跟死了妈似的,哦,他妈早死了。抱起蒋唅就回屋了,亲自上药、端茶端水的,跟伺候祖宗似的。蒋家见天的就这么闹腾着,也没见个完。但能确定的是,蒋唅一直没见过外人。”
  贺焕凝神思考了一会,吩咐道:“继续排查学校,那个丫头小时候在楼楼街、城南孤儿院待过,这两年九条跟他胡同里的几个朋友对她也多有照顾。看看能不能从学校里找到线索。盯紧了郭家和蒋家,一丝一毫线索都不要放过。”指了指陈光礼:“叫手底下兄弟们低调点,别弄得鸡飞狗跳的。”四人齐齐应是。
  贺焕拿起外套就要出门,陈光礼捅捅廖凯明,廖凯明抬头观摩吊灯,陈光礼又求救般的看着吴家哥俩,一向义气当头的吴正、吴凡低头数起了地砖。陈光礼暗骂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眼见贺老大已经穿上了外套,嘎巴着嘴儿,就是开不了口。贺焕瞄到他们四个的小动作,置若罔闻,穿上衣服就要出门。陈光礼实在无奈,挤出一句:“大哥,还,还有件事儿。”话音未落,吴正、吴凡、廖凯明异口同声的说道:“大哥,我们先走了。”说罢,不等贺焕反应,火烧屁股似的跑没影儿了。陈光礼傻眼了,这帮畜生,留他一个等着被老大凌迟吗?
  看着贺焕不耐烦的盯着他,陈光礼深觉再替贺焕挡俩枪子儿都比这舒坦。闭着眼睛,不敢抬头的说道:“大哥,这几天我们漫天撒网的找那姑娘,道上,道上有些不太好,不太好的闲话。”
  贺焕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无论怎么处置小小,为长远计,小小的身份不适合外露。所以最初让他们查人时也没多交待。这几天,贺焕亲自下令整个C城漫天的找人,还是近几年少有的事儿,所以贺焕连自己最亲信的人也没泄露过小小跟古家的关系,一直诱导着他们小小是自己要查的。
  陈光礼的光头都可以反光了,一滴滴虚汗滴下,180斤的粗壮汉子扭捏道:“大哥,他们都是群粗人,一群王八蛋,吃饱了撑的,闲的蛋疼,您别介意哈,等我找到那传话的,把他门牙都掰了,给您补钙哈。”贺焕斥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说!”
  陈光礼头都低到胸口了,闷闷的说道:“这几天,这几天,道上传,传,大哥漫天找的那姑娘是您,是您小情儿。跟,跟您闹脾气,离家出走了。说您,说您这几年没有固定女朋友,女朋友,就是好,好,好幼女……”陈光礼斜眼瞄着贺老大有没有掏枪,抖得跟陀螺似的,闭着眼睛等着挨踢。
  贺焕愣了,来不及震怒,略一寻思,稳声问道:“还说什么?”
  见贺老大没有拔枪,陈光礼舒了口气,忙道:“几个老头儿多少年没,没见过您笑话了。也不是,这也不是笑话。他们说,他们说,怀疑您,以前怀疑您好男风,男,男那个啥,怀疑十来年了。这回终于,终于知道了。然后,然后……”
  皮厚如陈光礼,也吭哧不下去了。
  贺焕是真笑了,恍惚了一下,凝神斥道:“找踹呢?说!”
  陈光礼咬牙道:“全五爷他们,他们找了十来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各种型号,各种道道的,让我们,我们,给您传个话,话。说,照片上那姑娘,那姑娘太瘦,不,不好生养,生养……”越说越低,一跺脚,喊道:“您,您要好这口,那,那十来个姑娘,就在,就在,楼下候着呢。”
  贺焕抬脚踹到了陈光礼大腿根,练家子陈光礼愣是没站住,往前扑了好几步,摸着光头真哭了。他就是一传话的,关他屁事呀,天知道他也怀疑过贺老大的性取向。
  贺焕踹完人,出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转念一想,笑了,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借口。把风头引导自己身上,无论外面怎么传,都不会疑到古家。冷着脸,抬起一脚把刚刚站稳的陈光礼又踹了个趔趄。冷声问道:“那些孩子都带来了?”
  陈光礼愣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自己老大,到底业务精炼,表情转换迅速,忙道:“全五爷他们早就准备了,昨儿晚上就送来了。”贺焕冷着脸,吩咐道:“把那些孩子带到郊南别墅,动静大点,过俩小时就给全五叔他们送回去。别的不用说,就说我还在找人呢。”陈光礼精明异常,略一寻思,就明白个大概,再不多问,揉着被踹紫的屁股,一步一瘸的拐送幼女去了。
  没过两天,C城道上就传遍了,贺焕多年未娶只因好幼女,如今宠惯多年的小女友外逃,别人送来的再多再好也看不上眼,就盯着置气离家的小女娃呢。贺老大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吴正、吴凡狠收拾了几个嘴贱的,但贺焕不惜代价的找人行动并没有停止,也就此处无声胜有声了。
  听到风声的古楷摔烂了一套茶具、两个瓷碗、三个水杯、四个输液袋,也没平下那口气,默默地给那个杀千刀都不解恨的孟小小又记上了一笔。
  命难逃
  小小压根没准备去找阿晗。她一切的准备都是拼劲全力安顿好可男一家和九条哥、祁婆婆,然后和阿晗有多远逃多远。她和阿晗本就是浮萍,对方在哪里,哪里就是家。所以她算计了欣然的善良,最后的信上没提阿晗,只提了弟弟,就是算准了欣然会帮她保下她弟弟一家,小小苦笑,很无耻吧。所以无论怎样,她这辈子都没脸再见欣然。
  千算万算没想到最有把握的阿晗找不到了。
  小小擦干净眼泪,看着天色,她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阿晗过得不好,她还有信心去找他,可是俩人都是孤儿,深知对方心底对家的渴望,如今他有亲爸爸,有亲姐妹,自己这个累赘,何必再拖累他?小小长舒口气,自己的病已经是初发期,当年就是总是低烧,妈妈才坐立不安,用不了几个月就会进入恶化阶段,她也不知道十年后的医术能不能救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干坐在这里只有等死。
  好吧,阿晗,那不再见了!
  欣然的排异反应比预计的还要严重,不停的呕吐、抽搐,甚至一度的心脏偷停,古涵山刚刚恢复些精神,古楷和古隶不敢让他对着欣然。哥俩连拉带劝的哄他回房了。于是古楷、古隶和来探班的贺焕三人换班,不间断地守着欣然和老爷子。看着每天只是静坐沉思的老爷子,和不停忍受着非人痛苦的妹妹,古楷攥紧了拳头。
  手术后第二十三天,欣然终于进入了平稳期,二十二天的煎熬,欣然已经憔悴的看不出原本的清秀,骨架嶙峋,面色焦黄。虽还不能言,可笑眯眯的眼神却让古涵山四年来第一次发出由自心底的舒畅。古隶头枕在大哥肩上,痛哭失声。古楷仰头长叹,咽下了紧憋的泪水。贺焕眼圈通红,轻抚着妹妹的额头,仿佛如易碎的珍宝般,轻触即止。
  出了ICU,古涵山抖落掉一身感慨,嘱咐古楷:“F省的希望小学看着再建十所吧,从欣然名下的基金会中出,算是替欣然谢谢他们。”F省是南英的家乡。古楷会意,重重的点点头。
  没有人问过小小的下落,贺焕也一字不提。全城皆知贺焕在找人,讨好的、好奇的、别有心思的,纷纷使出人马搜索着贺老板的“小女友”,可是直到欣然手术期满一个月都没有下落。
  欣然已经出了ICU,虽然还是一身的管子,但已经能持续清醒一两个小时。古涵山不错眼儿的盯着小女儿,每隔几分钟就俯下身子亲一下女儿额头,仿佛小闺女还是那襁褓中的婴儿般。欣然只能淡淡的笑着,坚持不了多久就有些疲惫了,用眼神缓慢的跟父亲交流着。
  贺焕躲在天台上轻松地抽着烟,古楷嫌弃的跟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贺焕玩笑般的撅着嘴把烟头儿对准了古大少,古楷躲闪不及,飞脚就踹,兄弟俩闹了起来。突然,手机同时响起。
  古楷默了一瞬,脸色一白:“欣然血压骤降,我先过去。”
  贺焕扔掉烟头,随着古楷飞奔下楼,一边听着电话:“嗯,知道了,你们盯紧。”说罢,已经到了欣然病房,因为一身烟味儿,贺焕只远远倾身紧张看着,并未走近。
  古涵山已经被请了出来,刚才女儿还用眼神笑着示意着爸爸许久未刮的胡子,古涵山大笑,低下身子用毛毛的下巴扎着女儿额头,突然欣然全身抽搐,古涵山立马按了急救铃。
  古默然看着飞奔回来的大哥和表哥,眼圈又红了,紧拽着大哥胳膊,向要寻找希望般望着逐渐趋平的血压显示屏。拳头堵进了嘴里,似乎要咬出个血窟窿来。
  古楷拍抚着弟弟的大头,安慰自己般道:“没事,欣然很坚强,应激性排异反应术后三年都很常见,没关系,默然,默然,乖!”紧握着拳头,盯着不断跳跃的血压显示屏,古楷从未信过神佛,此时却暗暗拜了所有神明,愿保欣然平安。
  贺焕手机又响了,古楷和古隶转过头来,贺焕面容平静点头道:“嗯,别惊动她,我这就过去。”
  贺焕看了古楷一眼,古楷眼神骤冷,回头看着急救中的欣然,背身道:“留口气儿,给我。”贺焕叹口气,点点头。古隶看一眼表哥,看一眼自家大哥,看一眼抢救中的欣然,眼睛一缩,到底什么都没说。
  直到欣然抢救过来,陈医生向古家父子解释完应激性排异反应高发期的注意事项后,贺焕才有机会跟舅舅说话。古涵山没精神计较贺焕身上没散干净的烟味儿,头都不抬的问道:“有消息了?”贺焕一顿,老爷子紧盯着欣然抢救,依旧耳听八方。点点头:“在隔壁G市公墓群的一个废旧工厂的地下室里,刚找到,已经盯住了,我这就过去。”古涵山望着氧气罩下的欣然,看了一眼镜子里倒映出的两个儿子,良久,点点头:“问问她为什么。”
  贺焕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嗯,她不反抗,我不会伤她。”说罢,看了古楷一眼,转身出门了。
  刚到楼下,吴凡便把车开到了门口,贺焕将将坐稳,越野车如箭般窜了出去。贺焕看着甲四递过来的废旧工的地形图,苦笑道,真是把那丫头当强敌了。也是,能让贺焕手底下四大金刚尽全力遍寻一月才找到的丫头,确实不能小看呀。
  吴凡后视镜里看着老大低头沉思,寻思了一下,低头开口道:“我哥已经带人盯上了,跑不了了。那几个学校排查了一遍,在科大附小查到了一个叫温景烁的三年级男孩,是被养母从城南孤儿院收养的,原名叫青蛙。他有个胞姐叫田蛙,现在叫田甜甜,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去年在学校后门开了个早点铺。田甜甜这一年每逢周三周五,温景烁不是由养母接送,而是由司机接送的时候,都会抽机会上前跟她弟弟说上几句话。那小姑娘跑到学校的那天正好是周三。我们暗中跟了田甜甜几天,操,太他妈拗口了。”
  溜了眼依旧低头看地图的老大,接着说道:“发现她每天的生活极其规律,我们不敢用强,试探性的问了几句,谁知那丫头是滴水不漏。前天,让老廖媳妇儿做戏,说要抓在这附近常行窃的少年犯,那丫头才露了破绽。我们没有打草惊蛇,昨天找人截住了他弟弟司机的车,装着碰瓷儿,套出了那天的异常。果然,那天早晨他看见温景烁进校门之后,刚刚掉头,结果温景烁被他姐姐抱了出来,塞到车上,说他肚子痛要去医院,司机知道这姐弟俩的关系,老板吩咐过就一直装作不知道,所以也不敢怠慢,载着姐弟俩沿着西环路一路南行,走到与G市交界的收费站拐口时,那个小子吵着要吃街边的茶叶蛋,司机看着一片的汽车尾气,说什么都不肯给买,那小子就跑到副驾驶跟司机缠磨起来,司机拗不过到底下车给买了几个茶叶蛋。再上车时,那小子肚子已经好了,说不疼了,要回去上课。司机无奈,给他老板打完电话便把车开了回去。”
  贺焕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