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辛苦      更新:2021-12-10 10:19      字数:4711
  小小安静地起身,“我不跟祁婆婆和九条哥道别了。阿晗,这是十万块钱,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等我。好不好?”阿晗的眼睛很漂亮,不像小小眼睛一泓清泉波澜绚烂,阿晗的眼睛总是安静俏皮,那双无数次把小小包裹其中的眼睛,不可置信却满怀期待和痛苦地看着小小转身离开了病房。
  古楷从监控里看到了全过程,只是两个孩子呢喃的声音太小,小小附耳说的那段话没有听清楚。不过古楷并不在意,他并不在乎那个丫头的悲喜,他只想把麻烦度降到最低。这个男孩子如果懂事,他不介意帮他康复,如果不懂事,也很好处理。
  小小出来时,古楷已经进了电梯,电梯缓缓降下,小小的心也逐渐下沉。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移植肾脏对别人来说只是少了一块肉但还可以活,对她来说则是致命的。她要活下去,妈妈生她生得艰难,多少人一路护她长到现在,她不会认命。天无绝人之路,前路再难,她也要挺过去。
  可是小小的雄心壮志在一路的颠簸之后所剩无几了。越野车的座椅很舒适,可是小小的屁股很不禁折腾,司机大人丝毫不考虑小小的承受能力,每一次转弯和停车,都让小小的屁股享受到一阵摩擦起火的快感。以至于车到终点时,小小已经来不及感叹生命的艰辛和命运的无常,唯一的念头就是掐指算着二百板子之后自己的屁股还在不在了。
  只有接受
  小小一步一拐地跟着古楷进了她的专属病房。看着古大少爷脱外套、洗手、倒茶,斜靠在沙发上悠闲从容地品着茶,一整套动作从容而优雅。小小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随着茶香袅袅,思绪也慢慢地飘开了。阿晗该换药了吧,明天还要手术,他睡觉最爱甩胳膊扔腿,那条破腿会不会从石膏里蹦出来呀?……直到二道茶喝完,古楷抬头看着半靠着墙不知神游何处的小小,抬手看了看表,淡淡开口:“我时间不多,你准备一下吧。”
  小小听到声音,迷茫地看着古大少,冷不丁回过神来,“对不起,古,古大少爷,您说什么?”
  古楷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烦。指指被褥已经换洗一新的病床:“裤子脱了。趴床上。”小小呆住了,想要拿出看家本事装乖求饶,可是对面男人平淡无波的表情比任何凶神恶煞斥责、辱骂她的路人都要让她无措。
  “大少爷,中午了,您,您得吃饭呀。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怎么干活呢?不吃饭,哪有力气打我呢?呵呵,呵呵,是吧?”小小知道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本就站不稳的腿都在抖,前天那顿皮带印象太深刻了,她不知道在他手底下能挺住几板子,拖延一分钟,似乎就能多活一分钟。
  古楷放下茶杯,解开领口的第一个口子,松开袖口,把袖子往上挽两折。小小已经没有力气反应了,瞪着那双大眼睛看着古大少爷的一举一动,如果最后不是从床头百宝架子上拿下来一块亮的反光的长方形木条,刚才那一条行云流水的动作潇洒漂亮地都可以代言西装广告了。
  “我不喜欢跟人重复,如果你不愿意自己脱,我不介意在走廊里打你。”
  小小哭了,真的哭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待见她,甚至莫名其妙地厌恶她,她也知道昨天跳楼那出被人抓个正着没有好下场。可是,她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就算他不在乎她,她也是个人呀,也会悲伤、难受。她刚刚离开她最亲的亲人,要寄人篱下地面对残疾和死亡笼罩的生活。她接受现实一个小时不到,他就毫无商量地严惩她,她在他们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文?小小慢慢地蹲在地上,压抑了许久的泪水涌出眼眶,她不敢大声哭,心疼你的人会心痛你的泪水,不在乎的人只会更加厌恶。而古大少爷则是后者。
  古楷眉头皱得更紧,绕过沙发,几步走到小小跟前,拽着她胳膊便要开房门把她往门外拖。小小反应过来,扒着门框喊道:“大少爷,我错了,我错了,我脱,我这就脱,求您,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大少爷,求您,我这就脱。”念完这一长串经,古楷已经把她拽到病房外的窗台上。医院的顶楼是古家的私人领域,并没有别的病人,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应着小小不间断地求饶和哭泣声,隔一间屋子的医生办公室和护士站也悄无声息。可是小小已经看不到其他了,两只手死拽着古楷的衣服下摆,泣不成声:“大少爷,进屋吧,求您,求您,我不哭了,我不敢了,我错了,您随便打,进屋吧,求您,求您了。”古楷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蹲在地上,抬头望着他,一脸祈求的小小,默了一瞬,松开她的胳膊,指着房门,道:“最后一次,进屋趴好。”嗖的一下,小小似乎忘了自己腿脚不利索,转身往病床上跑去,踹掉鞋子,在床上趴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小小咬了咬牙,深呼一口气,把套在外面的松紧裤和内裤一道褪了下去。
  小小自小当男孩养,一直到现在都没少挨打,除了阿晗揍她,会把她抱进房间,锁好门,拉好窗帘,把她放在腿上,一手摁住她腰,一手扒掉她小裤子,罩着她光屁股扇巴掌以外。街头、孤儿院……小小被人当街收拾过不知道多少回。什么面子、自尊、都不如生存重要。小小对自己的性别意识也挺模糊,很少把自己当做女孩,所以被人扒光了揍带给她的阴影,与其说是赤身裸体的侮辱,不如说是没有衣物可遮挡的疼痛。
  小小已经哭不出来了,她抽搭着鼻涕,趴在床上,双手抱住枕头。她知道,古大少爷不会为她考虑什么姿势挨打最舒服,他愿意让她趴在床上受刑,也许是考虑这顿打会很“艰辛”,打完之后她也没能力走路了。与其被医生再抬到病床上,不如打完直接治,省着费事儿了。如果古大少爷打完她还肯给她治的话。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小小怯怯地回过头去,看见古大少右手握着板子,眼睛看着小小身后,似乎在考虑什么。小小知道自己屁股上五彩斑斓,别说200大板,就是20下都未必挨得住,屁股挨不住,只能往后背和腿上打。人家大概在计算受力范围呢吧……
  没等小小向古大少介绍自己的屁股和后背面积比,以便他行刑方便,第一板子呼啸而下。饶是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一声惨叫也没有堵住。小小“嗷”的一声跪坐起来,手捂住屁股,像砧板上的鱼,左右摇晃着。太疼了,屁股上的旧伤本来就刚刚见好,碰一下都疼的焦心,毫不放水的一板子打下来,冷汗瞬间铺了满脸。小小跪趴在床上,半天才喘匀了气儿,扭头看着无动于衷静立着的打手,哭求道“大少爷,我错了,求您轻点,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求您了……”古楷古井无波的表情让小小的求饶声音越来越低,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古楷抬手看了看表。
  “趴好,我时间不多,如果你再躲闪,我不介意把你绑起来。”
  小小压抑地哭泣着,她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眼前不是阿晗,不是九条哥,不是院长叔叔,他不会在她的眼泪攻势下停手,更不会因为她自小体弱多病而有所怜惜。对她而言,除了忍受,就是接受。小小慢慢地松开手,缓缓地趴下身子,把小脑袋埋在枕头下面,嘴里咬紧被子角,她知道,酷刑,才刚刚开始。
  分期付款
  夹着风声,第二板重重砸下,小小脑袋一下子顶翻了枕头,惨叫出口的同时“嘣”的一声,脑袋撞上了床头的栏杆,跟屁股上迅速肿起的裂痛相比,脑袋上撞出的包已经不值一提了。小小能感觉到屁股上两条宽楞像发面馒头一样快速肿起,两只爪子控制不住地盖了上去,侧翻起身子,虽然手捂着屁股身前部位毕露的姿势及其不雅,但是小小眼前白光萦绕的脑子已经顾不得什么叫羞耻了。
  “大少爷,疼,太疼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再也……再也不敢,不敢,不听您话了,饶了我,饶……了我吧。”小小真的疼惨了,古大少爷的一板子值得上阿晗不喘气儿地连揍她一宿。当年被阿晗的巴掌抽的鬼哭狼嚎,睡一觉起来也活蹦乱跳了。可是,才两下,小小就像下了地狱一样。手持刑具的古大少似乎跟她有千年不解的怨恨,一腔的怒气都积聚在板子上,不把她屁股拍烂,恶气难出。
  这次古楷什么都没说,把板子放在小小身旁,伸手抽出了被小小冷汗浸湿的枕巾,把她两只小爪子从屁股上扒下来,用毛巾系紧一圈,绑在了床头。小小没有反抗,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古大少的一切恶行了。古楷眼光扫过卫生间,踱步进去,不一会拿出条浴巾,细心又仔细地把小小两条火柴棍般的小细腿缠紧了。已经脱水脱力的可怜孩子,此时连翻身伸胳膊踹腿的空间都没有了。小小变态地想,古大少爷服侍起来人,还挺细致周到的。
  小小很瘦,先天的小骨架加上后天的营养不良,还有最近几天的折腾,本就没有几两肉的小身板,更是肋骨毕现。唯一称得上肉多的地方就是两瓣小屁股,阿晗的大手一巴掌能盖满一瓣屁股,阿晗从来不打别的地方,一是因为小小是他“闺女”,老子揍闺女就得揍屁股,再则就是阿晗也怕疼,打小小别的地方他嫌咯手。所以,古楷两板子拍完,看着小小原本就青紫未退的屁股上迅速肿起两道紫痕,跟原来屁股上的皮带印子交叠处,挤出了一条条血檩子。古楷把板子往下移,罩着臀腿交接处连抽了五六板……小小已经哭不出来了,她眼前一片模糊。她分不清是屁股挨打还是腿在挨抽,她只感觉到疼,后身连片的疼。
  古楷不是虐待专家,他打人就是打人,不需要你报数、认错,更不需要你反省,他只需要你不动不反抗的挨揍就好。所以他不会在心理上折磨你。板子连续不断地抽下来,第二十板子打在了大腿肚子上。而小小已经彻底动不了了。古楷不想让小小见血,因为小小跟他妹妹一样,血型珍贵,一旦出血很麻烦。所以望着小小如气球般肿胀的调色板般色彩斑斓的屁股,和一片紫红板痕的大腿,肋骨嶙峋的后背,和比拖布把粗不了多少的小腿,以果断狠决著称的古氏太子爷,难得的为难了一下,下一板子拍在哪儿呢。
  沉稳、单调的敲门声打破了古大少爷寻找下一个行刑点的思考过程。古楷愣了一下,走到门口侧身开了门,老爷子古涵山身着一身亚麻色手工西装站在门外,闲闲地一站,气势尽显。古楷微微惊讶了一下,让开门口,古涵山步履悠然的绕过病床往沙发走去。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病床上五颜六色的不明形状“物体”。小小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双手绑在床头,刚过耳的短发湿哒哒的趴在小脑袋上,额前的流海凝成一缕缕的挂在眉上。上衣在一阵折腾之后蹭到了胸前,露出了肋骨嶙峋的后背。外裤和短裤也挣扎到了膝盖。由屁股直到大腿,一片狼藉。尤其是两瓣屁股,不规则的肿胀起无数棱子,青紫红白颜色不均地分布着,与收起的瘦腰和直平的大腿不协调的组合着。古涵山只看了一眼,脚步毫不停留,便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又惹事了?”
  古楷回头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小人儿,点了点头:“昨天想要跳楼逃走。”
  “嗯,你继续吧。”说罢低头给自己斟了杯茶。
  古楷转身走到病床前,把手放在小小的脖子上,试探了一会,回头道:
  “到极限了,今天就到这吧,剩下的回老宅以后我再跟她算。”
  古涵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唐世叔老毛病又犯了,闲部队那些人啰嗦,要到我这来,我把他安置在五楼了。有空你去探望一下。”
  古楷讶异了一下,“唐大、唐二知道吗?”
  “你唐叔就是嫌他们啰嗦,但也没瞒着。”
  古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下午ST的初审会在两点半,我先过去了。”转过头,解开了小小的手脚,看着半睁着眼睛,只剩下喘气力气的人,说道:“今天先到这,把伤养好,剩下的我会酌情跟你清算。”小小想要大幅度高频率地点头,表示对古大人中止行刑的感激和对太子谕旨的崇高尊敬,顺便表达一下自己诚恳的悔过诚意。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唯一能做的动作就是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收到白眼的古楷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小小霎时感受到危机弥漫,使出最后的力气哼唧道:“我……错……大……少爷……走好……”
  “龌龊”的大少爷没有听清小小的哼唧,看着她有气无力的似乎要进入昏迷状态,便要按响护士铃。
  “你先走吧,我和她谈谈。”古涵山安然吩咐道。
  古楷没有迟疑,交代了几句下午参加初审的公司情况,便转身出去了。
  小小还残留着最后的意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