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风雅颂      更新:2021-12-07 09:31      字数:5028
  农岑惜见态势不对,便故意压低声音,“四娘,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放了她?”
  就在四娘不敢说不行,却也不能说行的时候,景寒就接到消息赶来前厅。
  “可以啊!一万两,一分不能少,你马上可以带她走。”景寒的声音不咸不淡,好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似的。
  农岑惜一看见景寒那一脸阴险的样子就想一拳抡过去,“景寒?你特么别太过分了!”
  “哈!农大人,是你太过分了吧?莺燕阁可是我的地方,她可是我阁里的姑娘!”景寒阴冷的笑着。
  “景寒,你别逼我!”农岑惜紧握双拳,看来还真是得给他点教训,丫的,欠抽是吗!
  “农大人,这话应该是我说吧。你让大家评评理,让你的下属们评评理,她可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还养活了这么些日子呢,刚培养的能出来赚钱了,啧啧,你说免费领走就领走啊~”景寒一脸狐狸般阴险狡诈的模样,气的农岑惜无处发泄。
  “好,你给我等着,我拿来钱,你就马上放人!”农岑惜一想到自己的金主,说起话来都特别有底气。
  景寒缓缓走近农岑惜,在她耳边用刚好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咬牙切齿的警告,“不好意思,过期不候。而且,你也别总是拿默当冤大头,他可是因为你才官场不顺的,你还想再给他添麻烦吗!”
  农岑惜也咬牙切齿,这个时候能痛痛快快打一架,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可惜她不能这么快自毁形象,因为后面还有更艰难卓绝的使命等着她。
  “那你想怎样?你明知道我现在不可能有一万两!”
  “哈,很简单,你可以包下她啊!明晚开始拍卖,欢迎光临!”景寒一脸阴险的样子,嘴角笑意不减。
  “好!”农岑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恨得牙痒痒。
  正在两人对视僵持之际,一个士兵跑过来禀报。“大人,前院搜查完毕,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不过,后院还没搜……”
  农岑惜正愁没地方撒气呢,先给景寒的地方来个大混乱吧。
  “走!”
  走了一半想起灵儿,又转身叮嘱一句,“灵儿,好好吃饭,好好活着,我一定会救你的!”
  见灵儿微笑点头,才又安心的往后院走去。四娘瞪了一眼灵儿,也快步跟上。
  农岑惜到了后院就咣咣敲门,“开门!官府搜查!”
  青衫少年打开门,用身体把农岑惜堵在门外,“什么事?”
  “让开!”
  农岑惜用全力推了推少年的胸口,少年竟然屹立不动,农岑惜眼色一凛,深吸一口气蹲个马步,偷偷调整了一下腕表的按钮,一个排山倒海之势就把少年推翻在地。少年再预起身,就被后面跟上来的士兵制住,少年紧握双拳,正要发力就被后面温雅的声音叫停。
  “这位大人,咳咳!”白袍男子缓步走出来,对农岑惜客气的说话,“不知道草民犯了什么罪?”
  “这么大年纪还来这种地方。”农岑惜叨咕一句,又大声说话,就怕男子听不到,“大叔,不好意思啊,打扰到您了,我们奉命搜查而已!”
  少年看到男子脸色有些阴沉,赶快发力震开制住他的士兵,跑过来和农岑惜理论,“喂!你瞎了,我们公子不是大叔!”
  “好好,不是大叔,但是身体都这么不好了,哎……”农岑惜说了一半终始没好意思说完下半句。
  “大人,请这边说话。”
  白袍男子独把农岑惜一人让进屋里。他看似并没有把农岑惜的鄙夷放在心上,礼貌的给农岑惜斟了茶,放在她面前。
  男子轻轻拂袖,便有一根金镖掉落在桌上,农岑惜拿起来刚要还给男子,便对着发愣。
  竟然是跟那晚救了自己的金镖一样,尾上也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她那时还想过这是个女人的东西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
  第二卷 第004章 拍卖
  农岑惜拿着金镖惊诧的对男子问道,“那晚是你救得我?”
  因为这男子看起来太虚弱,实在不像那晚果敢精准射出金镖的人。男子微笑不语,把金镖接过来放在袖管里。
  “真的是你?”农岑惜仍是难以置信的追问。
  男子径自坐在农岑惜对面,轻啜一口茶,“怎么?我不像?”
  确实不像!但这话也就好意思在心里说说,怎么好当面驳人家面子呢,况且人不可貌相,或许只是最近偶然风寒而已吧。
  “那,真是谢谢你了!”农岑惜尴尬的笑笑,把茶杯里的茶一口干掉,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情绪。
  “举手之劳。那人也在追杀我,被追的烦了,索性也就住到这里来避避。”男子坐在农岑惜对面,优雅的摆弄桌上的功夫茶具,不动声色的解释了自己会在风月场所居住的原因。
  “啊?不是我给你招来的麻烦吧?”农岑惜微张着嘴巴。其实在心里祈祷他千万要说不是啊,她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了,何况还是个人命债,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还呢。
  “不是。”男子微微挑眉瞟了一眼农岑惜便把眼光又落在桌上,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啊?@@#¥!”农岑惜哑口无言,惊诧不已的盯着男子看,疑问的眼神明白写着,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男子轻笑,“一下就看出来了。”
  农岑惜赶快低头看看自己胸部,还是飞机场没错,放心的出口气,还是质疑的看着男子。她跟童默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他甚至还给她赤裸的后背上过药都没能发现她是女的啊,这人这么可能一下看出来?
  男子又抬头看了农岑惜一眼,未免轻笑,言简意赅的说了句,“感觉!”
  感觉?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呃……内个内个……”农岑惜又露出紧张时的一贯动作,逗逗飞……苦苦冥思对方是什么意思?自己要如何应对?
  “你别紧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男子虔诚的表情,纯净的眼底让人感觉莫名的放心和信任。
  “那好吧,刚才真是对不起了。以后有机会,我备薄礼专程致歉!”农岑惜红着一张苹果脸,抱拳施礼之后迅速跑出去了。
  农岑惜慌张的从屋里出来,招呼了所有士兵往军部赶回去,“收兵!”
  此时刚刚赶来的景寒看着农岑惜的模样,不免对这屋内的人有些好奇起来。能让农岑惜落荒而逃的人,定不是简单人物了,看来,他这莺燕阁是住进了大人物了。
  “里面住的是什么人?”景寒侧脸问了四娘一句。
  四娘试着回忆说出两人的特征,“是一对主仆,主子身体不太好,来的时候还戴着隐形面具,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呢。”
  “隐形面具?”景寒立刻引起警觉,“你们先去忙吧。”
  四娘得令,就赶快把带来的人遣散,自己也去了前厅忙活招待客人去了。见人都散尽,景寒从怀里也拿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顿了一顿,才走进屋子。
  白袍男子看到景寒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很惊讶,“展麒来了。”
  景寒缓缓摘下面具,听他的口气一点都不惊讶此时景寒竟然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
  白袍男子没有否定,让了对面的座位,少年把农岑惜用过的茶杯收拾起来,拿了一个新的茶杯放在景寒面前。
  “这次来,是有什么任务吗?”
  景寒把茶杯放在鼻端闻了一下,果然是西南的极品茶尖,连王宫里进贡的都没有这样的品质,轻啜一口,满意的点点头,恐怕也只有他韩喻才有这样的待遇吧。
  “没有,我只是散散心。”韩喻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那怎么住到我这儿来了?”景寒若有深意的一笑。
  “呵,可是给了你那老鸨子四千两才让住四天呢!”韩喻语似心疼的意味,最后还叹息一声以表真实。
  “啊?这四娘,真是为了钱越来越不像话了!等我教训她。”景寒佯怒说着。
  少年一进屋就听到景寒的话,一向数他最心直口快,“哦,麒阁主,就教训这么简单啊?您最好把公子的钱给要回来才是!”
  “哈哈,还是你实在!”景寒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少年,“拿着!”少年倒也不客气的拿起来数了数,满意的塞进怀里。
  韩喻只是一味品茶轻笑,事不关己似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下京城内的一些变化,最后把话题锁定在了农岑惜身上。景寒给韩喻讲述了一些关于农岑惜的事迹,也没什么特别的,跟他已经了解到的情况大体相似。
  说道农岑惜,景寒不免好奇刚才农岑惜的反应,“哎?对了,你刚才跟农辰西说什么,他怎么跟逃跑似的。”
  韩喻若有深意的一笑,但笑不语,一味品茶,也品人。
  第二天一大早,农岑惜便跑去找童默,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喝酒的,百般讨好着童默。虽然知道农岑惜准是有事所求才会这么舍得出把血,但是童默还是丝毫没客气的大吃特吃、大喝特喝起来。看着农岑惜心疼钱的模样,还真是有意思的紧。
  虽然还是老一套,但是童默还是觉得农岑惜有所进步。以前往往是早晨找到他,不到中午就把要求的事情忍不住说出来了,可是今天还真是忍得住,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才神秘兮兮的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
  当童默被农岑惜拉到莺燕阁门口,看着烫金的大匾时候,才目瞪口呆的问道,“辰西,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你确定?”
  农岑惜看着童默的表情,马上意识到自己还一直没说是什么事呢,“哎呀,你想什么呢?我是要来这里救人的!这样,我负责出面,你负责出钱就行!就算我借的好吧,我以后有钱了还给你!”
  农岑惜不容童默多言,拉着他就往里面走去。
  童默瞥了农岑惜一眼,农岑惜死死拉着童默往里面进,童默却无论如何不肯就范,“等你有钱还给我,每次都这么说,关键是,你什么时候有钱?”
  就在两个人撕扯期间,莺燕阁的守门大叔便热情的上来跟农岑惜打招呼,“农大人?!稀客啊!”
  转而看见旁边的童默呆愣了一下,瞬即收拾起了戏谑的语气,客气的跟他招呼,“童大人,您更是稀客啊,那,二位是不是请进呢?”
  言罢,守门大叔便定定看着童默静等他决定。看来这守门大叔,倒甚是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今天早这个场合是童默来做主的。
  “进啊,怎么不进。走!”农岑惜白了一眼守门大叔,便挽着童默的胳膊往里走。
  童默是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他没有跟她去救人,还不知道她想出什么歪办法来,以她那个心无城府的性格,多半还是要吃亏的。算了吧,还是再帮她这一次。这么想着,也就跟她往里面走去。
  守门大叔见状,便亲自指引农岑惜和童默上了二层,选了个正对舞台的包厢。吩咐了一个丫鬟伺候好两位大人,守门大叔便躬身行礼离去。
  农岑惜一进了包房便被那豪华震惊半晌。来过两次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里面的环境,原来所谓的纸醉金迷就是这个样子滴。
  “这个位置好,装修也气派!”农岑惜来回转悠,东摸摸西碰碰,两个人坐这么大这么豪华的包房,是不是有点奢侈呢?农岑惜有那么一刻有一点小小的内疚,但却转瞬即逝。
  “是呀,钱也好……敢情不是你的钱是吧?”
  童默笑着跟在农岑惜身后,看着她如婴童般好奇的样子偶尔出神。
  “唉,我不都说算我借的么……”农岑惜也自觉没有底气,所以话是越说越小声,连自己都怀疑这个真实程度。因为她不知道赖过多少次童默的钱,从来都是时过境迁,就跟没借过一样!
  童默宠溺的揉了揉农岑惜的头顶,这样的暧昧,竟然两人从未察觉,总感觉是天经地义似的。
  农岑惜把上次来搜查时遇见武灵的事大概跟童默说了一下,童默也觉得这个忙,是可以帮一下的。毕竟曾经他和武家几个兄弟还是熟识的,关系也都不算差的。得到了童默的支持,农岑惜便对救人又有了几分信心。
  “咣咣咣”三声锣响,舞台上走上来一个看起来很文雅的青年男子,身穿玄色锦缎长袍,慢条斯理的开口介绍今天的主要节目是,莺燕阁新进了一批艺妓,现在是集中拍卖初夜的时段。
  一段歌舞之后,终于挨个儿的上台展示身段和技艺。其实每个女孩儿农岑惜都想拍下来,但是苦于不是自己的钱,况且就算是童默也不是制造钱的,根本不可能全都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