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精灵王      更新:2021-12-07 09:21      字数:4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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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惠涛闻言,气鼓鼓的说道:“孩儿都已经八岁了,为何不能帮忙?打架的时候多个人手也好啊!孩儿这木刀削得很利,孩儿试过了,一下就能刺进二黄身体里……”
  “打架?”
  “二黄?”
  萧母和萧惠欢同时惊呼起来,母女俩对视一眼,终究还是萧母当先问道:“打什么架?你说谁要去打架?”
  萧惠涛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答道:“就是爹和大哥啊,还有庄子里好多叔伯都去了,拿着锄头钢钎什么的,都奔北庄去了……”
  萧母闻言大吃一惊:“不是说去商量的么?怎么突然动起武来了?这可怎生是好?这可怎生是好……”一边说一边急得团团转,眼泪眼看着就要下来了。
  见娘亲如此焦急,萧惠欢忍不住出声劝慰道:“娘,您无需如此担心,若是庄子上的男丁都去了,反倒没什么大碍。咱们庄子上的叔伯们,比北庄那边多一半还不止,这么多人吃不了亏的。何况还不一定打得起来呢,以女儿看,这大约还是示威的成分居多……”
  听了女儿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萧母总算是微微放下些心来。随即便听见女儿的声音:
  “小涛涛,你刚才说什么?二黄?”
  “嗯呐……”萧惠涛从鼻孔里发出这样一个声音,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谁让你方才不帮我说好话的?
  萧惠欢对他这副态度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你拿着这木刀,刺了二黄?”
  “嗯呐……”萧惠涛依然是那副德性,小孩子家的脾气显露无遗,气鼓鼓的模样差点又将萧惠欢逗得噗嗤一乐。
  “王家大嫂家中的二黄?”
  “嗯呐……难道庄子上还有谁家中的狗叫二黄的?”这次萧惠涛总算是说多了几个字。
  萧惠欢抚着额头一阵呻吟,瞧了瞧旁边的娘亲,她已经处在火山爆发的边缘了。萧惠欢连忙后退了两步,站到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然后以一副同情的眼神望着这个让人无语的弟弟,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你完了……”
  没等娘亲爆发出来,院子外面便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
  “这是哪个天杀的啊,和我们家的狗有仇么?前几天大黄才被砸死了,今日又在二黄身上捅出这么大几个血窟窿,天杀的啊……天杀的啊……”,听这话,白痴都能听出来人家说的是谁。
  萧惠欢偷偷朝娘亲望过去,但见娘亲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之后,才一言不发转身朝正屋而去,步履都被气得有些踉跄。萧惠涛以为没事了,再次面朝姐姐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正准备出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河东狮吼吓了个倒栽葱:
  “萧惠涛,你给老娘滚进来…………!!!!”
  卷一 翩然而至 第三章 “姐友弟恭”
  眼看着弟弟脸上方才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在听到娘亲那声杀伤力超强的怒吼之后,瞬间便消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老鼠见猫似的畏惧。萧惠欢的眼中笑意盎然:叫你嚣张!方才若是姿态放得低点,现在本小姐帮你求求情也不是不可以。可你这臭小子既然如此不识趣,那就休怪姐姐我作壁上观了……
  听见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萧惠欢知道,那肯定是娘亲在翻找家法。呃,当然,这臭小子似乎也知道。所以两条小腿不停的打着颤,然而娘亲的话他又不敢不听,终于再次可怜兮兮的回头朝自己望过来:
  “姐姐,你能陪我一起进去么?”
  萧惠欢头一昂:“哼……”
  这时,屋内萧母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这个忤逆子,没听到么?马上给老娘滚进来,否则一会儿更有你受的……”
  听了这话,萧惠涛激灵灵一个寒颤,帅气的小脸之上全是哀求的神色:“姐姐,好姐姐,我知道你最疼弟弟了,你便陪弟弟进去吧,否则一会儿娘非得打死我不可……”
  萧惠欢强忍着笑意:“怕打?怕打你还这么不晓事?王家那两条土狗和你有仇么?你怎么净跟人过不去?”
  萧惠涛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又有些倔强:“那两条恶狗跟我没仇,可这两头畜生跟姐姐有仇……”
  萧惠欢闻言一震,她这才想起来,年前将近元宵节的时候,自己端着木盆准备到小清河浆洗衣服,莫名其妙的被王家那两条土狗一路追逐着咬。自己端着个木盆,跑又跑不快,呃,就算是不端着木盆,人也不可能跑过狗的……
  最后逃到小清河边上,实在是无路可走了,眼看着身后两条土狗龇着锋利的獠牙猛扑过来,恐惧之下来不及细想,纵身跳进了小清河中。寒冬腊月的天儿啊,那河水冰冷刺骨,虽说跳下去之后很快就被庄子上打渔的三伯救起。可是被那冰冷的河水一激,终于还是大病了一场……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弟弟三番两次的和王家的两条土狗作对,竟然就是为了给自己报仇……
  想到这里,鼻头忍不住有些泛酸,眼眶也有些发红。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上前两步拉着弟弟的手,大步朝正房走去。
  进了正房,看见娘亲已经气得有些失了方寸。萧惠欢心头咯噔一声,这一关看样子是不好过啊……
  娘亲手上拿着一块戒尺,这便是萧家的家法了。萧惠欢自己对这条戒尺没什么概念,反正自她占据这身体的一两年以来,从来就没挨过。不过她对这戒尺也不陌生,因为基本上每个月,这条戒尺都有机会跟自己身后的弟弟亲密接触几次。甚至还有两次,自己那个十五岁的大哥也挨过几下……
  萧惠涛进屋的时候,闪烁的眼神就时不时的瞄向那块戒尺。他对这块戒尺恨得咬牙切齿,三番两次的想要将其偷出来毁掉。然而,老娘藏得甚为严实,找了几次萧惠涛都不曾找到。也难怪方才娘亲在屋子里头翻找了那么久……
  此时,萧母坐在正屋的上首,满脸寒霜,瞪着萧惠涛,怒喝道:
  “给老娘过来,跪下!”
  萧惠涛只好磨磨唧唧的朝前走,走到萧惠欢身侧的时候,眼睛又向姐姐瞟了瞟,满是求助的意味。这次,萧惠欢倒是没有再让他失望,而是递过去一个肯定的眼神。萧惠涛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看懂了,乌黑的眼珠子当中,透露出一阵感激的神色。
  走过去跪下之后,萧惠涛刚想开口辩解两句,话还没到嘴边儿,便又听见老娘的一声呵斥:“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萧惠涛只好将辩解的话硬生生吞回去,委委屈屈的伸出小手。一看到他这双手,萧母更是气上加气,险些就炸了肺。原来,他的手上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竟然是乌漆麻黑的一片,原本白白嫩嫩的手掌,竟然看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啪”的一声脆响,铁木做成的戒尺第一次重重的拍打在萧惠涛的手掌上。萧惠涛浑身一个哆嗦,淡淡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不过他却没有呼痛,而是咬紧牙关硬撑着。
  当戒尺落在弟弟的手上发出脆响的时候,萧惠欢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若是不知道也还罢了,可此时,明明已经知道弟弟为何要和王家那两条土狗过不去,却还这样看着弟弟挨打,萧惠欢心头就不是个滋味了。
  眼看着娘亲手上的戒尺高高举起,第二下马上就要落下,萧惠欢终于还是出声了:
  “娘亲,等等,女儿有话说!”
  萧母闻言有些诧异,手上举着的戒尺也就忘了落下去,转而面向萧惠欢,语气万分轻柔的说道:
  “欢儿,有话等下再说,等为娘先教训一下你这个总是闯祸的弟弟!”
  跪在地上的萧惠涛闻言瘪了瘪嘴:都是你生的,待遇咋就这么大差别呢?欢儿……
  一向听话的欢儿这次却没听娘亲的话,而是倔强的摇了摇头道:
  “娘亲,不要再责罚弟弟了,他是为了给女儿报仇,才将王大嫂家中的大黄二黄弄死的……”
  萧母闻言更为诧异,不过心中却涌起阵阵甜蜜,转头面向跪在地上的小儿子,投过去询问的一瞥。萧惠涛见状连连点头,嘴上说道:
  “那两条狗每次瞧见姐姐都吠个不停,若是不将他们除去,姐姐每次去小清河洗衣服,都得提心吊胆……”
  萧母闻言,嘴唇动了动,眼角渐渐就湿润了。连忙丢下手中的戒尺,一下从座位上跳下来,走到萧惠涛身边将他拉起来,把他的小手放进手中轻轻揉搓着:
  “傻儿子,你怎么不早说?来,让娘看看,手手还疼么?”
  萧惠涛方才挨打的时候都没有哭,可他终究是个小孩子,此时见娘亲这样柔声哄着自己,鼻子一酸,眼泪哗啦一声便下来了……
  萧惠欢在一旁看着,心中也颇为感动,正想转身去取条手帕来给娘亲和弟弟擦擦眼泪,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萧家婶子,快些出来,萧大叔出事了……”
  卷一 翩然而至 第四章 南北之争
  “萧家婶子,快些出来,萧大叔出事了……”
  听到外面这一声隐隐带着急迫的呼唤,萧惠欢和娘亲一下子愣住了,跪在地上的萧惠涛不用娘亲的吩咐,也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萧惠欢和娘亲对视一眼,然后动作万分迅速的跑出正屋,冲到院子里拉开院门的门闩,但见外面站着一个半大小子。萧惠欢认得这是七叔家的长子,叫萧虎,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和自己哥哥萧惠生关系最是要好,经常在她们家走动。
  “虎子,你不是跟生儿她们一起去北庄了么?你大叔怎么了?啊?他怎么了?”紧跟着跑出来的萧母,满脸焦急的神色,手扶着门框,似乎身体有些乏力,亦或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身上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了……
  萧惠欢亦是同样的焦急,来到这个世界一两年,要说谁是对她最好的人,恐怕就要数自己的父亲萧大成了。这个四十出头的壮年汉子,完全没有其他人家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相反,他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那是疼爱有加。哥哥和弟弟一年半载的能缝上一套新衣服都算不错了,可这两年来,父亲每年都会给自己缝两套新衣服。镇上首饰铺里那些廉价而又漂亮的簪子珠花什么的,爹爹偶尔也会为自己买一些,虽说大多数都因为自己不喜欢而给娘亲戴上了,可这份父亲的慈爱却实实在在的烙在了心里。
  此时听说这个对自己无比关爱的人,家中的顶梁柱出事了,萧惠欢自然也慌了神:“虎子哥,我爹他怎么了?”
  萧虎跺了跺脚道:“惠欢妹子,婶子,你们就别问了,快跟我走吧,不远,就在清河桥那里,一边走我一边跟你们说……”
  萧惠欢看了看扶着门框的娘亲,心说这个虎子哥人也太老实了,你就不能不要弄得如此紧张么?本来没事的人,被你这么一吓恐怕都要出事了。这个想法刚刚升起来,便听见身后噗通一声。回过头来一看,便见娘亲竟然真的晕了过去……
  狠狠的瞪了门外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萧虎一眼,萧惠欢跺了跺脚:“虎子哥,你就不能沉稳点么?还不过来帮忙?”
  “哦……”老实的萧虎连忙点点头,撸起袖子跑过来,和萧惠欢姐弟俩一起将萧母抬进屋内放在床上。
  将娘亲在床上安顿好,萧惠欢知道娘亲只是晕了过去,不会有什么大碍。而当前最重要的是先去看看爹爹究竟出什么事了,可娘亲又不能没有人照料。想了想之后,便招手萧惠涛叫过来吩咐道:
  “惠涛,姐姐跟虎子哥去清河桥看看爹,你在家中照看着娘,不许乱跑,知不知道?”
  萧惠涛圆乎乎的脑袋重重的点了几下:“姐姐你去吧,我一定好好看着娘,等娘醒了,我和娘一起去清河桥找你们!”
  “不要,等娘醒过来,你也不能让娘出门。待爹爹那边有了消息,我自会回来告诉你和娘亲的!”萧惠欢闻言连忙阻止道,一个小孩子加一个忧心如焚的妇人,去了只会添乱。而自己不同,虽说这幅身体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可已经有了两世人三四十岁的心理年龄……
  拉着萧虎出了门,一边紧赶慢赶的赶路,一边问道:“虎子哥,我爹他发生什么事了?”
  萧虎此时正惭愧得紧,为方才的行为懊恼不已。自己还不如走在前面的这个妹子,她比自己还小了三四岁,可行事却比自己沉稳多了。听见萧惠欢的问题,萧虎连忙答道:
  “是这,今早宗族祠堂开会,族中的长辈们都觉得气不过。于是大伙便一致决定,去北庄讨个说法。可萧叔和俺爹,还有几个叔伯觉得不能把事情闹大了。可当时大伙儿都气得不行,萧叔和俺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