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1-11-28 20:32      字数:4817
  从除夕夜的公司楼下,到今天上午Ardon离开,叶沙大致把经过讲了一遍。不过十几天而已,她的世界就完完全全的重新被那个男人侵入占满,毫无商量的余地,从头到脚,一丝一毫退路都没给她留下。
  叶沙也说了当年的那场误会,赵菲不甘:“你就这样原谅了他?虽说你不是他送到他朋友床上的,可他背着你跟你的室友苟且却是不争的事实。况且,除了你室友之外,你确定他没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三年多了,他在花丛里逛腻了,想回到你身边,凭什么你就必须要接受他?你就不嫌他脏?”
  “可他毕竟是回来找我了。实话说,我觉得,从那个同性恋跟我相亲之后发生的所有莫名奇妙的事,也许都和他有关。他那么大动干戈的,让我怎么忽略。而且……而且,他变了,他居然跟我说‘我爱你’。菲,我知道我没出息,我本想着给他两巴掌转身就走。可折腾了这么些天,我现在真的没法完全拒绝他。”
  赵菲小心翼翼问:“如果那句‘我爱你’是别的男人说的,你还会这么感动么?”
  叶沙认真地想了想,确实的回答她:“不会。”
  赵菲叹了一口气,“唉,女人只要爱上了,就注定处于了劣势。沙沙,我不希望看到你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可我也看得出来,你还是放不下他。如果他这次是来真的,我提前祝福你。如果……恕我坏心眼……如果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或者更甚,我倒希望他彻底伤透你的心,也许,你就能真的放下了。”
  叶沙叹了一口气,“也许吧。谁知道呢,我只是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他一次机会。”
  放下电话,孟越走过来搂住自己新娘的肩膀,“怎么了?”
  赵菲摇摇头:“没事。”
  孟越吻了一下赵菲的额头,坐在她身边,“女人爱上了,不一定就会处于劣势。这一切,都取决于她爱的那个男人。至少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心一次。”
  赵菲靠在孟越怀里,想起第一次在咖啡馆看到叶沙的样子。那是个初秋的下午,叶沙一个人坐在角落,点了一杯咖啡,看着窗外默默地抽烟。她那时短发,素颜,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身形纤瘦,看起来像个中学生。赵菲的咖啡馆是不多的可以让顾客在室内抽烟的馆子,客人大多是来往的上班族,以男士居多。零星几个抽烟的女人,或者风尘世俗,或者叛逆张扬,像叶沙这样素净平实的,反而特别显眼。
  赵菲一直观察着这个女孩。她很年轻,却浑身带着一股莫名的悲伤,安静得像个黑洞,把周围的一切光线都吸了进去。夹着烟的纤细指尖,有未洗净的油彩,每一次把烟送到嘴边,都衬得那两片漂亮的嘴唇格外的苍白。
  她们慢慢的熟悉了,赵菲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叶沙是个各种矛盾的综合体,看似柔弱,有时候却异常彪悍。看似豁达,却真真地钻进牛角尖走不出来。她能理智的剖析自己,却又做着不理智的决定。就如她和那个渣男的感情,这两年多来,叶沙把自己摊开在赵菲面前,切得碎碎的,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外摘,眼瞅着要把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摘干净了,却没想到她又一头扎了进去。
  一个女人要被一个男人伤多少次才会彻底死心,坚韧顽强如叶沙,是不是注定要比别的女人伤得更重才肯罢休。
  赵菲摇了摇头,也不能总往坏处想,说不定浪子真的有回头的时候。做为朋友,她不想成为唱衰的那个,但自己过去的经验告诉她,回头的浪子,跟出狱的犯人,戒毒的瘾君子一样,永远都会是一颗定时炸弹,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翻盘,把身边的一切炸得血肉模糊。
  定时炸弹推开了浴室的门,身上只套着一件敞开了衣襟的衬衣和子弹内裤,对上叶沙的目光,松了一口气,“我听着半天没动静,还以为你在水里睡着了呢。”
  Ardon把手伸进水里,皱着眉头抓过一条浴巾把叶沙抱了出来,“水都凉了还泡着,你敢再给我发烧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演示着墙上的控制面板,“这个浴池有恒温选择,你下次泡澡记得打开。”
  叶沙在他怀里乖乖的点头,目光就没从Ardon脸上移开。就算是被众人瞩目惯了的,这时也被她看得有些怔愣,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有眼屎没擦干净?”
  小手突然从肩膀上裹着的浴巾里伸了出来,拉住Ardon的脸颊就往一边使劲儿扯,扯得他大吼一声:“你干嘛?”
  叶沙拍了拍他被自己捏红了的俊脸,平静的回答:“看看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Ardon照着镜子自恋的左右端详,诧异道:“我为什么要戴人皮面具?”
  这个问题叶沙回避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转身就往卧室走,“我今天要出去一趟。你把我那天穿的衣服放哪儿了?”
  Ardon巴儿巴儿的跟出来,亲一口哪够,拉进怀里就深入品尝了一番,末了还被叶沙嫌弃的皱着鼻子推进洗手间,“去刷牙。”
  Ardon从洗手间门口露出个头,“我们这儿没洗衣机,你那一身儿衣服送去洗了。要不,我先打电话叫人送两身儿过来?”
  “不用了,我打个电话让老师把我放在艺廊里的行李送过来就好了。”叶沙先从衣橱里抓了一件Ardon的衬衣套上,把过长的袖子卷到手肘。
  Ardon把嘴里的牙膏泡沫吐掉,为她这句话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嫉妒,一说起那个洛清洋他就上火,“能有什么值钱的玩意,既然要搬来跟我住,我再给你买新的。”
  还是那副老样子,叶沙心中感叹,当初他也是把她的衣物用品嫌弃到要死,威逼利诱的拿那些奢侈的名牌服饰往她身上套。他捣持她跟小女孩玩芭比娃娃的热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洛清洋是我的老师。”叶沙解释着,“况且画展的事情还要跟他好好讨论下细节。你总是这样吃飞醋,还想不想赚钱了?”
  她肯解释,也让他心中的火平息了小小。Ardon一边刮胡子一边问:“你出门干嘛?”
  “赵菲,我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给我带了一些东西,叫我过去取。另外,她刚结婚,我还得想想,送她点儿什么做结婚礼物。”
  Ardon整理完内务出来,就见小女人穿着自己的衬衣坐在床上抱着个平板电脑上网,大概是在找送礼的选择。衬衣领口太大,最上面一颗扣子又没系,半露着一边锁骨和胸前大片美好春光,长长的衣摆下两条白腿弯曲着踩着床,膝盖上放着电脑,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阴影刚好隐约遮住大腿根私//秘的地方。
  他翻着白眼吞了一口口水,低声骂着:“你这小妖精真xx的是来找我索命的。”
  叶沙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她手里的本子被一把夺过去丢在一边,某人饿虎扑羊一样的把她推倒在床上。叶沙抱着胸口的大脑袋,还记得提醒他:“我刚给老师打了电话,他一会儿就过来。”
  Ardon眼皮都没抬,唇齿间啧啧有声,含糊的说:“那咱们可以速战速决。”
  叶沙轻叹一口气,跟着闷哼一声,全身心的迎接他的侵入。
  ☆、第 43 章
  Ardon果然说话算话,整个过程乏陈可数;匆匆忙忙的结束了战斗。洛清洋到的时候;他们俩甚至都已经打扫干净了战场。这样的事情是叶沙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只叹这个男人还真是张弛有度;能屈能伸。
  叶沙在那里叹为观止;Ardon自己却心中惴惴。看来被Kelvin那个乌鸦嘴说中了,他现在的身体还真不适合再如此纵欲。万一方易男的那点儿药效失灵;他又回到之前抬不起头来的状况,那真是要逼他跳楼了。
  身边的女人是好不容易追回来的;这正是怎么吃都吃不够的热恋期;让他放着不碰;那比让他一天就搞垮欧氏还难。可肆意而为;身体已经开始有些疲态。有心躲开一段时间去休养生息;可这女人身边苍蝇蚊子一堆虎视眈眈的等着呢,他一走,岂不是便宜了他人。
  托付给Kelvin帮他看着,他也不放心。他倒不是不相信叶沙,他是不相信任何别的男人,叶沙的好,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就连Kelvin,不也已经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了么。
  简单来说,Ardon现在对所有三条腿的人都心存敌意。这敌意让站在院子里,对Kelvin设计的这房子外形叹为观止,从下了出租车眼睛都没失闲的洛清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过头,就看到站在门口光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睡裤的男人。
  以一个艺术家的眼光来看,这个男人的身材比例十分完美,肌肉线条的流畅度,那便是最好的人体模特的苗子。在这一点上,叶沙和她的老师倒是所见略同。只是那立体完美的五官上凑出来的表情就让洛清洋脊背一阵发凉。更何况,Ardon现在的装束,很难不让洛清洋想到,叶沙落到这个男人手里的遭遇是如何的“凄惨”。
  这么想着,洛清洋就觉得胸口一阵刺痛,血液都因为气愤而沸腾起来。凭什么这个男人有一点儿钱,就能为所欲为。叶沙那么纯洁简单的姑娘,就要为了艺术牺牲到这种程度。他就没想,如果叶沙真的办画展缺钱,干嘛不找自己哥哥要投资,犯得着受Ardon摆布么。
  男人有时候一涉及到女人的问题,就糊涂了。虽然洛清洋并不是说有多爱多爱叶沙,只是因为此事跟他有关,他很难不出于男人的一种骄傲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拉。洛清洋很想当一回英雄,救一次美。这要是放在以前,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如此冲动的。都是叶航找他时候,对他“牺牲一人,顾全大局”的决定,表现出来的鄙视刺激到了他。洛清洋一生自负清高,做任何事都拿为了艺术摆在前面当借口,哪儿能让人这么践踏自己的信仰。
  “东西呢?”
  Ardon站在台阶上,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更让洛清洋心中的火烧旺了几成,火光遮掩了他的视线,连那男人身上的敌意都看不见了。
  “我来这里,是要带叶沙走的。”洛清洋站得笔直,那语气,那姿态,竟也有种正直无畏的味道。
  Ardon一愣,乐了,“凭什么?”
  “凭我是她的老师。”洛清洋咽一口口水,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你愿意赞助我们办画展,我代表清洋艺廊所有的人谢谢你。但叶沙从来不是交换画展的筹码。如果你非要为难一个小女孩这样才愿意出资,那我洛清洋宁可不办这个画展也罢。”
  呵,你瞅瞅,这义愤填膺的样儿,还真把他Ardon当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反派了。想说这几天这小女人怎么一反常态的怎么这么乖,随便他在她身上自由出入,原不成是为了舍身求仁。想起回来那天在浴池里,她那么小鸟依人的往自己身上一靠,问他想要她怎么伺候自己,说他折腾这么大手笔,不就是为了她的身体,原来真是存了这么个心思。枉自己还以为出运了,把那女人的心捂热了,误会冰释的,大家可以平平安安过日子了。
  演好人他Ardon也许不顺手,演无赖他就熟能生巧无师自通,那薄唇一抿,嘴角邪气的一勾,反问道:“我要是不放她走,你又要如何?”
  这问题问得好,洛清洋还能怎样,他也就是口头好使,真要他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心里没底,但气势不能输:“自古邪不胜正,你这种人,早晚要遭报应的。”
  这种废话的力度对于Ardon来说实在是拿来搔痒痒都嫌弱。看到洛清洋身后不远的那只箱子,想来就是叶沙留在艺廊的行李,懒得和这个男人啰嗦,直接赶人:“东西撂下就行了。看在叶沙的面子上,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你若是不乐意办那画展,明天法律部会给你通知,违约要付多少钱,我想你看过合同,应该还记得。”
  叶沙因为衣衫不整,就没出去接老师,见Ardon黑着张脸进来,不免担心:“你没为难他吧。”
  Ardon这就不乐意听了,凭什么就是他为难洛清洋,他在他们眼里就是这么个仗势欺人的货色?
  “为难了。怎么着?”
  叶沙一听急了,“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他就是我一画画的启蒙老师,你犯得着跟他叫劲么?”
  叶沙那两眼圆瞪得样儿,看在Ardon眼里,就是为了那洛清洋着急呢,醋缸一打就碎了一整排,话都没好话了:“急了?我还没怎么着他呢,你就急了?不就是个穷酸的画家,跟你悻悻相惜了?为了他的梦想,你连自己的贞节都不要了?”
  “Ardon!你胡说什么呢?”
  Ardon一把掐住她的小下巴,“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我说怎么先前一靠近就抓得我满脸花,小拳头毫不客气往我身上招呼,恨不得离我有多远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