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插翅难飞      更新:2021-02-17 12:32      字数:4813
  “回宫。”
  一旁的刑部尚书纳闷地问:“皇上,要不要派人去追。”
  “不用。”君千翊冷眼朝他一扫,道:“颁诏全国,暗帝和宸妃已被斩首,朕念其二人曾经侍奉左右,特赐厚葬。”
  尚书刚想开口,却被君王不怒自威的表情给震慑住了,连忙点头应允。
  “是,臣这就拟诏。”
  君千翊走下王座,刻意挺直了脊梁,心底却是深重难言。他知道,她这一离去,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莫名地自嘲一笑,原来……他也会害怕失去。
  夫唱妇随
  三五家茅檐农舍散点在山腰湖畔,倒映在水中更显得清幽宁静。屋后是大片的松柏桃李,篱笆上则爬满了豌豆花。
  水濯颜牵着无音的手走进农舍内,花卉满庭的小院子倒也优雅恬静。
  “本想找家驿站让你好好休息,怕节外生枝,于是赶来齐翾时买下了这间茅屋。”
  濯颜回头对无音一笑,道:“无音要不要和为夫过一下采菊东篱下的生活?”
  无音依偎着他的手臂,柔声说:“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他含笑,领着无音进入屋内。
  濯颜轻柔地抚平她被风吹散的乱发,即便一身囚衣,她却依然美艳婀娜。一笑,白皙的脸蛋上就浮现一抹诱人的红晕,恰似雪地里盛开的一朵芙蓉花。
  “色色,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无音望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即便是委屈也觉得甜蜜,只是眼里依然颤动着泪花。
  她凄然失神地低垂下头,呜咽道:“对不起……濯颜……我们的宝宝……宝宝没有了……”
  她想做一个温柔的妻子,一名慈爱的母亲,可是上天却把那个孩子给夺走了。
  濯颜痛心疾首,凝滞的目光怔了半晌,她的泪水沁湿了他的衣衫,冰凉入骨。
  双手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他负疚地亲吻着她的发鬓。
  “别哭啊,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会有许多的小狐狸。色色……别哭……”
  无音抬头,抽泣着擦去眼泪,她挤出微笑,红艳艳地唇角含情脉脉地向上翘着。
  “你说的对,我们会有许多小狐狸,到时候他们会争着喊我娘。”
  濯颜俊慧的面庞添了一许微笑,“好了,别哭的像只小花猫似的,多大的了人。”
  他这才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承受着怎样的痛苦,那个未成形的孩子就这么逝去了,他的心来的比谁都痛,只是在她面前,他不能表露出来,那样她会更自责。他心爱的女人看似无心,其实内心比谁都敏感细腻,只是她习惯了在大家面前露出坚强的一面,其实他更喜欢她在自己怀里撒娇哭泣的模样。
  光顾着向濯颜诉说连日来的苦楚,无音这才注意到,农舍内只有她和濯颜二人。
  “濯颜,云隐和颀雪呢?他们在哪儿?魈独自留在法场不会有事吧!”
  “瞧你急得,究竟让我先回答哪个问题?”濯颜故作妒意地嗔道。
  无音扯着他的衣袖,整个人都贴在了他怀中。“说嘛,我很担心他们呢,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濯颜干脆将她抱坐在腿上,正色道:“我说了你可不能急。”
  难道他们其中一个出事了?无音虽然万般焦急,但是只有强自镇定。“我保证,这回你可以说了吧。”
  濯颜这才娓娓道来:“颀雪的魄术被封,一直昏迷不醒。后来经由离魄师莫言提点,他们有位师叔正在红尧国云游,只有他可以解除封印。时间紧迫,云隐已经先一步带着颀雪赶去,我承诺他不日将带着你去同他会合。”
  颀雪一直昏迷不醒!这个消息让无音一惊,情急地问:“他还好不好,有没有生命危险?”
  “现在并无大碍,就如沉睡了一般,只是时日一多,我怕他……所以才让云隐先行一步。”
  无音怔怔地点头,“你说得没错,他一定会没事的。”
  “你也累了,今晚好好歇息一下,明早我们就赶去红尧。”
  无音惬意的泡在浴桶里,桶内飘着许多的花瓣。看起来濯颜是花了心思的,有些还是安神去乏的草药。
  濯颜拿着大浴巾走了进来,笑道:“行了,你都泡了半个时辰了,时间也不宜过久。”
  无音回头展颜一笑,故意抛了个媚眼。“我要你抱我起来。”
  濯颜气竭,这小丫头又不安份的诱惑他。要不是考虑到她现在的心情和连日来的疲乏,她以为他还会忍么。
  “抱嘛……”她委屈的噘起嘴,眼眸饱含柔情地瞧着他,水灵灵的极为诱惑。
  濯颜瞪她一眼,最终还是认命地走上前,将她从木桶里抱了起来,迅速的拿起浴巾将她包裹了个严实,随后一路往床畔走去。
  “濯颜,我好想你……”
  她柔润地嘴唇边说边贴合在他的脖颈间,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人意乱情迷。
  濯颜的黑眸斜睨了她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无音却感到他的呼吸明显沉重了些许,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腰,手则不安份的在他腰侧抚摸。
  “别动。”他闷声说着,将她放入床中,动作粗鲁地替她擦干身子。
  无音顽劣地瞧着他,故意在他面前展现莹白娇美的□,左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濯颜……”她的声音妩媚而动人。
  濯颜流转的黑眸愈发深邃,他牢牢地盯着她,甩开浴巾认命地说:“别勾引我。”
  她抬头在他嘴边一啄,然后在他带着清香的唇瓣上轻咬一口,手开始缓缓地解开他衣襟上的绳扣。
  “你不想我么?我却一直在想你……想你的吻,想你的唇……”手滑入他□的胸膛,感受掌心里的温热强悍。
  他的身子僵硬,凤眸里灼热的欲火燃起。唇似有似无地靠近她的,气息撩拨着她发出些微呻吟。
  “色色,你不乖……”
  无音挑眉,脸红地捧住他的脸。“你说过……要再给我个小狐狸的。”
  濯颜低头亲吻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如同雨点般落下,双手温柔如羽毛般的开始呵护那滑腻柔软的身子,所到之处尽是战栗爱火。
  “我想你,每时每刻。”他抛开一切自制,热情如火的摄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唇,炙热的唇齿很快攻城略地地挑拨开她的口,舌如灵蛇探入,尽情跳动着她的,邀她一同舞动缠绵。
  无音忍不住开始轻喘起来,耳边则是濯颜性感沙哑的沉重呼吸。随着他大手在□的身体上游走安抚,她的身子扭动地更为剧烈,愉悦濒临极致。
  炙热难耐,女人媚人的呻吟与男人正炽的欲火交织在一起,余留满室旖旎。半明半寐间,浑身绵软的无音感觉自己仿佛又活了一次,相聚原来可以如此的激情肆溢,她想在这个男人身上寻求慰藉,有了他,什么苦她都愿意承受。
  云鬓坠、朱唇悴。
  质朴的屋内飘散着欢爱后的靡靡之香,无音躺在濯颜身上,把玩着他的发丝。满面春情还未褪散,笑得像只餍足的小猫。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偷笑什么呢?”濯颜问着,指尖勾勒着她光裸的背部肌肤。
  无音怕痒地一个瑟缩,还未褪尽的满面红云再次晕染开。
  她抬头重重的在那双让她眷恋的双唇上亲了口,口吻调戏地说:“多日不见,夫君的本事增进不少,令娘子我十分满意,偷香一个,以示嘉奖。”
  濯颜笑出声,刮了下她的鼻子。“不知羞。”
  无音握住他的手,细细地审视着面前这张妖魅的脸庞,不禁在心底泛起另一张绝色清华的面容。
  如果说濯颜是傲雪红梅别样妖娆,那么丰静离就是一朵盛开在冰山上的雪莲,分外妩媚了。
  濯颜咬了下她的指尖,拉回她远去的思绪。
  “在想什么?”
  无音忙摇头,她不想让濯颜瞧出什么来。
  他却眉头深锁,滚烫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你有心事,为谁?”
  难道是为了那日与她共赴法场的男人!?
  “说了没有。”无音掩饰地啄了下他的唇,好让他放心。
  “色色。”他忽然目光犀利地看着她,口吻无比严峻。
  她像是被窥视了秘密的孩子,露出几许忧色。
  濯颜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捏着她的脸蛋。
  “你招惹了君千翊。”口气颇为不满。
  “我没有。”无音仰头噘嘴。明明是君千翊招惹了她,她可是一直守身如玉的。
  “你还招惹了贺澜苍。”
  她瞪大了双眼,无比震惊地说:“怎么可能!”
  濯颜指指她的心,目光忧郁而不悦,。“你还对一个人动了心。”
  他了解她,无论她如何掩饰,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这个小东西,就是有种让人忍不住靠近的魅力,偏偏她还总是不安分,到处惹事生非,到最后惹了不该惹的人都不知道。
  “濯颜,你生气了?”无音不想让这久别的重逢留下不快。
  他淡淡露出一丝苦笑。“我能生你气吗?你的心我左右不了不是么。”
  她听完他的话有些慌了,八爪鱼似的抱住他,牢牢地不松开。
  “我没有,我最爱的是你,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发誓,濯颜……不要不开心……”
  濯颜望着她红红的眼眶,不忍心地搂紧她。“傻瓜,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你就是会胡思乱想。”
  他对她的宠爱一如既往,相爱之人必须坦诚以待,她不想骗他。
  无音犹豫了半晌,这才幽幽道:“濯颜,他可以甘愿与我共赴黄泉,除了你们,只有他这般……而现在,我却连他的生死都不知晓。”
  “他不会有事。”濯颜的声音有点冷。那日法场之上一片混乱,可是他却居高临下看得真切,丰静离已经和他的手下趁乱离开,只是离去的眼神他忘不了。他那般痴痴地望着他怀里的无音,眼神迷离而痛苦。突然,他很怕那个男人会抢走无音。
  无音坐起身,“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濯颜哭笑不得,瞧着她晶莹洁白的□眸色一暗。“我有说我生气了吗!”
  “一定有……”她不依地拉着他的手,胸前洁白丰盈的小兔子就顺势跳跃的格外欢畅。
  “行了,别闹了好不好。”濯颜黯哑了声音,隐忍地拍拍她的脸蛋,告诉自己她累了,经不起他再次索求。
  床就设在窗边,此时窗户正半开着,无音抬头无意间朝外望了一眼,顿时吓得低下头,整个身体缩在了濯颜怀里。
  “完了,完了,没脸见人了。”
  濯颜不明所以的支撑起了半身,朝外望去,只见魈坐在院外的石凳上,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弑月刀。
  历经上次时空扭转一事,他的破空剑和魈的弑月刀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破空剑只能重新归还义父,不得再用。而魈却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当今世上最具名望的铸剑师,或许这就是他失踪许久的原因。不过,看来是值得的,弑月刀依旧不减当年风采。
  无音几乎整个人蒙进了被中,羞得不知所措。不知道魈来了多久了,有没有听见她和濯颜……天啊,死了算了,刚才她还毫无顾忌的叫得那么大声,这回脸丢大发了。
  “知道羞了。”濯颜笑眯眯地凑近她。
  “不许说,不许说!”被子里传来闷闷地喊声。
  濯颜大笑起来,起身整装下床。
  “去哪儿?”无音不依地探出脑袋,拉住他的手。
  “和魈商量一下前往红尧的路线,你好好休息一下。”
  他倒是皮厚,无音颇感自卑。
  魈见濯颜走出了茅屋,将擦拭光亮的弑月刀插入了刀鞘。
  “刚来时,我发现一里外有队人马驻扎,但不是齐翾国的兵马。不过,既然有人发现这里,君千翊和贺澜苍估计不日也会到达,还是尽快启程。”
  濯颜面色沉了少许,问道:“果然,刚才我就发现这林子里隐约有点不寻常,那些人都是高手,气息刚劲,却一直蛰伏不动,不知是谁派来的。”
  魈从手里丢出一枚令牌,铜制的牌子在石桌上声声作响。
  “我暗中打晕了一名守卫,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你怎么看?”
  濯颜目光落在那块令牌上,眸中瞬间掠过一丝焦躁。
  “看来他还没死心。”说完,他拿起令牌随手丢入了远处的一条小河里。
  令牌嵌入了河底的鹅卵石中,水流拂过,映出上面鲜明的“天启”二字。
  亲亲老公
  五月的儒梦谷,天色清明,微风徐徐。苍翠的山谷内厚厚的铺垫着色彩缤纷的花朵,泛出迷人的香气。蓝紫色的野百合、亭亭玉立的风信子,大朵妖娆的粉芍药,黄灿灿的波斯菊,锦绣如锻、一片盎然生机。
  此时,山谷的小道间隐约传来嘻笑声,为这山谷平添了一许灵动。
  “魈,弑月刀修好了?”无音跟着魈,不时拉下前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