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插翅难飞      更新:2021-02-17 12:31      字数:5033
  一行人来到了老者的宅子,这才知道老者名叫丁柏年,是青元镇的镇长,小女孩名丁小月,是他的曾孙女,父母都在瘟疫里过世。
  原本整个镇子大约有两千多口人,如今死的死逃的逃,也就剩下百来口。
  “颀雪,你快来看看,小月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在发烧。”一直抱着小月的无音感到小女孩身上烫的很。
  颀雪走过来,探了下她的额头,然后抬高小月的下颚,小女孩本来纤细的脖子变得肿大,面色泛着赤红。
  “小月得了瘟疫,所幸还是初期,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一席话让丁柏年全家都松了口气。
  无音想起什么来,问丁柏年,“丁老,这里还有药铺吗?”
  颀雪有些悟到的展露笑脸,“你想去配药对不对,还说不是月儿,你明明就是。”
  看他高兴的劲儿,无音也懒得解释,谁叫她学得也是制药,和月无音其实差不多。
  丁柏年一停惊奇的说:“姑娘,原来您也会医治。太好了,镇南不远处就有一间药铺,还是我大侄子开的。”
  “哦,不是,我只会一点药理,看病的事情还要劳烦我们的慕容公子。”她调笑的朝颀雪瞟去一眼。
  “调皮,快些去吧,天色不早了。”颀雪温和的说道。
  颀雪和无音还有仅剩的一些人从药铺里抓回一大堆的药材。因为大面积爆发瘟疫,所以药铺里的药所剩不多,她怕疗效不佳,不过总比没有强。
  直到夜深了,忙忙碌碌的一伙人才休息。
  “月儿,累了吧。”
  磨药、熬药都是连夜在赶,颀雪心疼无音这么拼命,她伤刚好,实在担心会影响身体。
  “还行,你不是比我更累,听丁老说,下午这个镇子的所有的人都来看病,排队都排到了村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那么鸡婆就不会揽这么多麻烦在你身上。”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善良,受不了看着别人痛苦。”
  颀雪拿过她手里的药臼继续捣着,一边仔细的看着她配的药方,脸上露出一丝赞许。
  “月儿,你的药方配的越来越精妙了。”
  无音偷笑,其实她只是记得一些方子,加上曾经看过一本关于华佗秘方的书籍,所以揣摩着抓了这些药,准备配置一些辟瘟丹,合着颀雪提炼的清疫汤,这场瘟疫她有信心压制下去。
  “你看看我配得这些药行不行。”
  “这方面你比我地道,我相信你。”
  她想起刚才特意先给颀雪做了个香囊,将雄黄、曾青、鬼臼、真珠、丹砂、虎头骨、桔梗、白术、女青、白芷、鬼督邮、芜荑、鬼箭羽、藜芦、菖蒲、皂荚各一两,右十八味末之,揉合成蜜丸大小放入了用来装香片的娟袋中,佩戴在身上可以防止感染。
  “给,虽然知道你本事大,可是我还是担心你会感染瘟疫,这个很有用的。”
  将香囊塞在他手上,颀雪如获至宝般的贴身放在了心口,喃喃道:“只要是月儿送的,我都喜欢。”
  瞧他兴奋的,又不是定情信物,不过是药而已,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颀雪痴痴的目光凝望着她,害她差点心猿意马。
  还是不要这么深情对望,省得彼此胡思乱想。无音问:“你配得清疫汤我很感兴趣,是用什么做得?”
  颀雪豪不保留的将他抓得药给她。大黄十五铢,白术、桂心各十八铢,桔梗、署椒各十五铢,乌头六铢,菝葜十二铢。
  “把这些药材捣成沫,盛绛袋中,置酒中煎沸,于东向户中饮之就可,一人饮全家可防,一家饮之,全村可防。”
  “哇,有没有这么灵验啊,你不会动用了一些巫术吧。”她好奇的翻动那些药。
  他笑笑,“的确,我纳入了一些灵子和咒术,可以使得病的人痊愈的快些。”
  “这么厉害!颀雪,可不可以教我魄术?”无音眨着扇子似长长的睫毛扮天真。
  他摇头,“月儿,你忘了女子是不能学习魄术的,只能炼丹药。”
  她失望的叹了口气,如果能学到魄术,她岂不是能控制人的灵魂,那多威风啊。
  哼,首先她要好好的整整轩辕熙,谁叫他总把她吃得死死的。
  怪了,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毒狐狸不知道还好不好,其实内心深处她还蛮想念他的,想念他的霸道、他的乖张、他的狡黠……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他了,她承认当初是对他动心来着,可是现在有了濯颜,骚狐狸可比毒狐狸会疼人。
  无音告诫自己不能再往危险的边缘靠近,她和轩辕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想占有她、控制她而已,这种男人不能爱。
  还有他……
  颀雪专心致志的磨着药,丝毫没有察觉她投来的目光。
  也许穿越到这个时空,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认识了濯颜和颀雪,他们的爱都是无私的,对她的包容更是让她感动。
  如果离开了他们,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茫然。
  不在乎朝朝暮暮,只在乎曾经拥有……
  她是否太贪婪了,朝朝暮暮才是她渴望的,曾经拥有太过短暂,想起未免徒增伤感,比如轩辕熙……
  他是她心灵深处永远的失落。
  第十五章  青元镇的祠堂内人满为患,都是前来就诊的村民。同样的,丁家老宅则发放着无音特制的辟瘟丹。
  慕容颀雪在诊治完最后一位病患后刚想休息下,就见小月慌慌张张的跑来,粉扑扑的小脸上沁着汗珠。
  “雪哥哥……快……快……”
  小女孩上气不接下气的,颀雪抱起她,审视她的病,脖子的肿已经退下了,脸色也完全恢复。
  “怎么了小月,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小月急忙摇头,“不是的,是……是姐姐,姐姐晕倒了。”
  慕容颀雪心急火燎的奔回了丁宅,全家老少此刻都围在无音的房里。
  无音虚弱的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整个手脚都水肿着,脸色则苍白的像一张纸。
  丁柏年见他来了立刻迎了上去。“慕容公子,刚才无音小姐突然间就倒在地上昏迷过去,可把大家吓坏了,您看看,是不是得了……”
  “大家先出去好么,我怕月儿感染了瘟疫,而且这么多人在,在下不方便救治。”
  “好好,这就出去。”丁柏年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将所有人遣出了屋内。
  小月拉拉颀雪的手,担心的问:“姐姐要不要紧?”
  颀雪笑着拍拍她的头,“没事的,有哥哥在,姐姐很快就会好。”
  小月听后依依不舍的和丁柏年走了出去。
  “月儿,是不是很难受。”颀雪见所有人都出去了,走到床边,凑近无音的耳边唤道。
  无音好似听见了他的呼唤,却又神志不清的含糊其词。
  “颀雪……热……帮我……濯颜……濯颜在哪儿……”
  颀雪竭力的又唤了几声,她努力想睁开双眼,额头不断地冒出冷汗。
  他知道她正忍受着痛苦,心疼的拭去她额角的汗,心一阵阵紧缩着。
  “我这就用巫术治好你。”
  她听见急了,“不要……我不许听见没有……”这两天他消耗体内存积的灵子太多,再这么下去,身体总有一天会垮。
  颀雪无措的看着她执拗的脸,走回桌边,颤抖的手倒了一碗清疫汤,重又走回床边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来,月儿,把药喝了。”
  “嗯……”无音困难的开口,抵着他送上来的药碗喝了一小口。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把好不容易入嘴里的药全喷了出来,她痛苦的小脸整个都皱起。
  “好苦,我不要……”虚弱的开口,这时候的她脆弱的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乖,喝了病就会好……听话好不好。”颀雪知道她脾气倔,只好哄着她慢慢来。
  真好,颀雪的怀抱好温暖,好久没生病了,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
  记得那是圣诞夜,所有的人都去狂欢了,而她却倒霉的发高烧只能躺在家里,朋友们都有各自的伴侣,要不就是远隔重洋。一通电话、一个问候温暖了她暂时冰冷的心。可是过后,还是觉得好冷,原来一个人是如此的孤独,那晚……她哭了整整一夜。
  正冥想时,柔软的唇贴上她的,汤药合着颀雪口中似兰的幽香,仿佛变得不那么苦涩了。
  无音惊得睁开眼,错愕的看着他正用自己的嘴度着药给她喝。
  “嗯……”她想挣扎,却被他搂得更紧,直到一碗药被迫吞下后,他才微微放开手。
  她哽咽,眼里有滚烫的东西滑落下来。
  “傻瓜……你会被我传染的知不知道。”
  抬眼,望进眼底的却是颀雪柔情万千的眼眸……
  “不怕……”兰花般清香优雅的香味再次缭绕在她唇边,他低头,变得不再矜持。精致的唇线浮现出暖暖的笑容,就好像微风拂过,花瓣纷飞出一片绚烂夺目的涟漪。
  两片双唇缓缓的贴合在一起,蛊惑着无音的心不受控制的狂热舞动。
  颀雪的唇竟轻柔地出乎她的意料,是如此的醉人、绵软,令她原本眩晕的神志更加的迷蒙……
  原来……温柔也是一种武器,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有杀伤力,完全的使人沉沦其间。
  这该死的温柔!
  ******
  月色斑斓,一切仿佛都在柔情蜜意中慢慢地沉淀。
  无音靠在颀雪怀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安祥与宁静。
  在他身边总是感觉如此的舒心,不必多做考虑,因为他会帮你安排得仅仅有条,乃至于她会贪婪的霸着他吸取那份温暖。
  “月儿,在想什么?”颀雪见她如此安静反而有些不习惯。
  无音环抱住他的腰,提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十分疑惑不解的事。
  “颀雪,以前……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你告诉我好不。”
  颀雪吻了下她的发顶,疼爱的抚着她的背。“从小你就很乖,族里每个人都喜欢你,你很善良,温柔的就像新月……”
  “那抱歉了,现在的我脾气不好,又常常惹麻烦。”无音的心酸楚了一下。(你忘了说还有一点――好色)
  他笑出声,搂紧她些,“现在的月儿也好,你变得活泼了,那么耀眼,我都担心自己会追不上你的步伐。”
  “撒谎,难道你就不想念以前的月儿?”无音抬头认真的看着他。
  颀雪用指尖描绘着她的脸庞,叹了口气,“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始终都是我的好月儿。”
  “颀雪,你让人家乱感动的。”她呜咽着再次投入他怀抱。(都不知道被感动几回了)
  他失笑,“以前的你可没这么爱撒娇。”
  无音噘嘴,不满的说:“就爱,黏死你。”
  她喜欢这种感觉,不热烈,一切竟在不言中的舒心。
  “月儿,你是我的妻子,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他喃喃自语的心声让无音惊得推开了他。
  “你……你刚才说什么?”
  如果她没有幻听,如果她没有病入膏肓,如果……
  Stop!她当然没有那些症状,他刚才分明说得是――她是他的妻子。
  啊!!!
  这是怎么回事,她可不记得答应嫁给他,他也没求过婚吧。
  颀雪为不小心说漏的话感到懊恼,“月儿,我……我是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是颀雪越矩了。”
  “你不是那样的人,告诉我,我被轩辕熙绑架到北钰国前是什么身份。”
  在无音严肃的注视下,颀雪的目光有些闪躲。
  “你是苍暝国的巫女,是老族长的女儿,也是我师妹。”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你一定隐瞒了我什么对不对。”
  这个呆子,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不影响她的情绪而隐瞒了什么。
  无音按住他的脸,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颀雪,别瞒我,我不喜欢有人隐瞒关于我的任何事。”
  “月儿……”
  雾般迷离的深邃眼眸蒙上一层哀伤,颀雪抚摸上他脸上的手,黯哑的开口说:“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成亲,没想到……没想到洞房花烛夜你却被刺客虏走……”
  心脏跳动几乎慢了半拍,她不敢置信的愣在那里。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