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一意孤行      更新:2021-11-10 10:10      字数:4835
  “苍天可鉴,老夫岂会害自己的甥女,这些人都是身分显赫……”
  “会不会害我,等他们把衣服脱了不就知道了?”
  难道说……众人一愣,当下所有人都以为公主认为他们之中有刺客,连老头都脸红脖子粗,“你们就把衣服脱了,证明清白!”
  众贵公子开始脱衣。麦小桔真觉得自己没事找麻烦,没有闻人大美男秀色可餐的裸体可看已经够悲凄了,现在还得受到这种视觉的荼毒。她转过身,看着闻人长命,用他的美色来洗眼睛。
  这动作看在舅父眼里,只觉得他们眉目传情!
  “裤子不用脱啊,我不想长针眼。”
  底下宫奴们全都忍不住掩嘴窃笑了。
  麦小桔看到闻人长命腰际的马鞭,上前向他借来,闻人长命挑眉一脸不解,但还是拿给她,麦小桔深吸一口气,才认命地走向第一位候选人。
  “我说,舅父大人,您还说不会害我?”她手持马鞭指着第一位候选人,“这家伙少说有千斤重,您是想让他压死我好诈领保险金吗?淘汰!”
  老头脸都绿了。
  她麦小桔如果不机车,名字就倒过来写!
  “还有这个,阿娘喂,你非洲来的吗?不是说身份尊贵?吃好穿好还瘦成这样,我看是有什么病吧?舅父大人,您给我找个病夫当驸马,是巴不得我早点守寡是吗?”
  “这一个,你身高多少啊?”她低下头,“舅父大人,您不知道矮子生出来也是矮子吗?您竟然想让极有可能成为起云国未来国君的人身材比人短,简直大逆不道啊!淘汰!”
  “你……”连大逆不道的理由都出来了,舅父只能咬牙。
  “这一个……你在哪高就啊?”
  “我是……”
  “田侨仔贵公子,每天躺着收钱是吧?”见对方笑容得意地点点头,还盯着她的胸部口水快要流下来,麦小桔一鞭打在他肚子上,“游手好闲也能有鲔鱼肚,你平常都在干嘛啊?要是让你进宫来还得了!淘汰!”
  麦小桔几乎把每个人从头到脚挑过一遍毛病,最后剩下了六个。
  “他们总没问题了吧?”舅父已经被麦小桔的机车气得只能瘫在座位上喘气。
  “还有呢,正所谓有强健的体魄,才能开创幸福的人生,本公主未来的幸福就靠未来的丈夫,当然要找个强壮点的才能保护我,你们说是不是?”
  “我力拔山河!”
  “我以一敌十,擒拿过匪徒!”
  “好啊。”麦小桔右手弹指,昨晚早就找来一名天宫侍卫,教他如何在众人面前示范伏地挺身,“一是上,二是下,懂了没有?伏地挺身预备——”这回众驸马人选立刻趴下,“一、二!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第十五下,隔山打牛的那个挂了,第三十下,力拔山河的那个也挂了,第四十八下,以一敌十擒拿匪徒的也挂了……
  到了第五十下,剩下的三个手已经颤抖不已,全身冒汗。
  “公主,您是选驸马,不是选护院!”舅父眼看再下去要全军覆没,出声道。
  麦小桔坐回位置上,“这是当然,你们起来吧。”罗唆的舅父还想开口,她立刻抢白道,“本公主的驸马,将来还得为我分忧解劳,自然不能是草包,这点你们都同意吧?”她弹指,宫奴立刻备来笔墨,还架好了三座帐棚,帐棚外有侍卫看守。
  “给你们一个时辰,就在帐棚里写出试卷上题目的答案,一个时辰后我再回来检查。至于舅父大人,闲杂人等不得擅入月宫,我就不招待了。”
  “你!”舅父一脸不敢置信。
  “太傅大人,”麦小桔转向闻人长命,和方才的机车脸孔真是判若两人,“学生昨日的作业还等着您过目呢。”她手伸向他。
  看了场好戏的闻人长命有些好气又好笑地搭上她的手,他明白那样有些不合礼教,却不想拒绝她。
  “太不像话了!”舅父吹胡子瞪眼地怒骂,“我是你的舅父,这杂种只是个低贱的臀奴之子!他的父亲还曾经是我的玩物,他的母亲千人压万人骑,两人还是同个贱奴所出的兄妹呢,这种污秽至极的奴才也配踏进月宫?”
  麦小桔瞪大眼,紧接着察觉闻人长命握紧拳头,肌肉紧绷,她连忙双手包覆着他青筋浮突的手臂,“我说舅父,做人是要知道遮丑的,你有什么奇怪的性癖好,有需要这么大声张扬吗?”
  舅父终于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铁青。
  “要不要我写个公告把你的癖好召告全天下?还有,”麦小桔走到闻人长命身前,宛若母老虎那般,霸气十足地道,“本公主在这里宣布了,任何人胆大逆不道之人都将被判五十大板,掌三十个巴掌以示严正警告,本公主谅舅父年事已高,但国法乃国家纲纪,不得有任何偏袒,本公主就轻判你四十九个大板和二十个巴掌,即日起必须禁足不得外出!来人啊!”
  “你……”
  “拖下去,立刻把我的命令传出去,今天起任何人都不得违背!”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威风的一天,爽啊!
  ***
  虽然她替他出了口气,可麦小桔还是感觉得到,从花园到长慧殿的一路上,闻人长命异常地沉默,而且身上的肌肉绷紧着,如果不是她挽着他的手臂,她怀疑他会掉头离去。
  甚至在她拿出她的作业时,他也眉头紧锁,麦小桔终于看不下去了。
  “呃,你知道我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闻人长命没开口,也许是他还无法收拾自己的情绪开口。
  麦小桔继续道,“在我原来的世界,虽然不是每个地方都是如此,但至少我的国家是没有奴隶制度的,也没有皇族,更没有贵族,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嗯,至少正常情形是那样没错。
  闻人长命总算看向她。
  他还记得当他惩罚月宫失职的宫奴时,她挺身而出说的那句话,宛如在他心湖里投下一颗大石,掀起一阵阵波澜。那时的他很讶异,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说,那些宫奴只是普通人,是辛苦工作的普通人。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曾经疑惑,为什么奴隶就不是人?留奴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为什么被畜牲不如地对待?
  她那句话重击了他的胸口。
  然而这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地方吗?人人平等,没有谁尊谁卑?
  “我们靠选举来选出管理国家的人……哈哈,老实说,我觉得如果你生在我们那里,要选总统一定没问题啦!”当然选举花招百出,但她相信以闻人长命的奸诈,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总统呢,就是我们国家的领导人,跟皇帝差不多,但他可不能像我这样,说给人判刑就给人判刑,他也是要遵守法律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有那种事吗?
  “其实我相信每个世界,每个国家总会走到哪一天,只是会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但是总是可以期待的。虽然我回不去了,可是我觉得这里也不错,至少你是个让人很值得信赖的领导。”
  “这里可不是你原来的世界。就像你听到的,我的父母是胬奴,你不知道胬奴是什么吧?”他的语气几乎是嘲讽的,脸上却一片空白,“就是贵族的玩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死了就丢弃,像垃圾像不干净的秽物一样的丢弃。我的父母是那些贵族挑选出来的,貌美无伦,他们要他们交配,生下我,我的命运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决定了,他们甚至在我还在襁褓时就喂我喝下催情药,好让我成年后注定是个性奴隶!”
  麦小桔真没想到,他的美貌是这么来的。
  但她也不是无知的天真小女孩,就算是她原来的世界,历史上更惨无人道的蓄奴方式,古今中外比比皆是。
  “而他们挑选上的一男一女,却碰巧是兄妹。我是乱伦生下来的怪物,就算我改善了七岛人民的生活,他们永远都会记得这件事。”说到最后,他连眼神都看不到一丝波澜,那是他从小保护自己的方式。
  “我不知道你们的历史有没有记载,但我相信每个国家都差不多吧!人类最早的王国为了巩固地位,都是近亲通婚,兄妹或姊弟,直到后来他们发现这么做长久下来会生下有缺陷的孩子,而且国家长久封闭只会走向没落,这才开始以不同部族的婚姻来壮大自己的势力——基本上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为了政治目的,其实也没有高尚到哪里去。”
  “何况你的身世就是那样,已经改变不了,你决定不了别人怎么看,但至少你可以放过你自己吧?七岛的人民记得这件事又怎样?我是他们的领主,我说我挺你就是挺你,你管他们说什么!”
  而且,她不相信所有人都像麒麟的变态舅父那样对闻人长命充满敌意,他有忠心耿耿的部下,而且岛上所有望族都愿意听他的意见,在各种喜庆有他的出席就是无上光荣,如果看不起他,以封建制度的思维,连同桌吃饭都会觉得受辱吧?
  闻人长命深深地看着她,“你真是个……”他觉得喉咙梗住,只能扯开一个微笑,看得麦小桔有些心碎了。
  “……你很特别。”他嗓音沙哑地道。
  “我在我原来的世界才不特别哩,你才是真正千年难得一见的优良品种啦!”
  闻人长命只觉得她又不正经,撇开脸去看她的毛毛虫字作业。
  这时候看什么作业啊?她绝不承认是因为她的字一点也没进步,所以有些羞恼!
  麦小桔抓住他的衣襟,踮起脚尖,仰起脸在他唇边吻了吻,这回她大胆地吮吻出声响。
  闻人长命是第三次被她偷亲,他没办法不讶异,因为她总是用这么直接的方式表达她的亲近与喜爱。
  她知不知道她的吻很甜,甜得让他发觉自己原来一直满心苦涩?她的吻像个天真的孩子,不带任何侵略与宣示意味,只是因为她喜欢,所以吻他。
  他抱住她,而麦小桔红着脸,冲着他痞痞一笑。
  原来她也是会害臊的?这个发现不知为何让他的心防彻底瓦解了。
  她也是会害怕的,但仍是鼓起勇气示好,这样的勇气让他自叹不如。
  闻人长命终于低下头,这一次换他以吻表白。
  她亲爱的太傅大人,果然是性感臀奴的料——嗯,她没别的意思。而且她决定了,今天起要在闻人长命身上盖印章,宣示他从头发到脚趾都是她麦小桔专有!
  她的意思是,闻人大帅哥,难道不知道亲吻也是有纯情跟不纯情的差别的吗?每次都是火辣辣又肉欲的激情舌吻,她……她都已经在晕船了,再给他吻下去很容易翻船啊!
  她的虚软让闻人长命喉咙深处逸出轻笑,他另一手扶住她的后脑,灵巧的舌更加肆无忌惮地舔过她檀口内每一处柔软,包括有点敏感的上颚与柔软的唇,非要逗得她颤抖地呻吟出声不可,接着缠住她粉舌爱怜地吸吮着,好像尝着世间最珍贵的美好般,他逸出一声声叹息,热辣辣的呼吸吹拂在她颊畔,也与她的气息胶着。
  他的味道也令她着迷。麦小桔曾怀疑过,那兴许是一种类似曼陀罗或罂粟花般的迷幻气味,会上瘾。
  当他大掌按住腰际,让她贴紧他,麦小桔立刻感觉到层层衣物也阻挡不了的热气,以及那亢奋的坚硬。
  她颤抖着,只能张开双臂,攀紧他宽阔的肩膀。
  瞬间,他的坚硬与强壮让她心湖泛起阵阵涟漪。原来欢爱时,女人察觉了自己多么小鸟依人,多么性感,脑内的激情迷幻药于是瞬间麻痹每一根神经,让它们只识得快感的滋味。
  闻人长命弯身横抱起她,没有停止贪恋她口中的甜美,走向屏风后寂静的偏厅。
  当她察觉闻人长命想抽身,麦小桔甚至忍不住伸出粉舌,这次换她主动缠任他,舔吻他性感的唇。男人的唇这么美又这么性感,是种罪过!而那种美是肉欲的美,更加邪恶了。
  他们的唇分开的刹那,晶亮的银丝相连,他与她的唇同样红润且诱人,闻人长命笑着俯下身,这次的吻是安抚的,是怜宠的,吻去他们嘴角的湿痕。
  她喜欢听这时的吮吻声,有点撒娇和安抚的意味。原来声音也有气味,这是甜的!
  她的腰带不知在何时被他解开了,闻人长命的手掌轻易探进一层层布料的隙缝间,指腹的力道有如蜻蜒点水,赞叹着那羊脂白玉般的触感,但那轻柔的力道却让她想躲,觉得有点痒,最后她像撒娇的猫儿一样朝他贴近。
  他顺手取下麦小桔发问的步摇与头花,五指采进她发问,缓慢地,用温柔引诱的力道揉着她的后脑与颈椎,诱人堕落的舌延着她的下巴来到颈畔,色情地舔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