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无组织      更新:2021-02-17 12:29      字数:4876
  募执与黑影斗得不相上下,两方都用了大半的精力。忽而那黑影转身飞也似的离开,募执正要去追,只听身后锦若的声音平淡,“别追了。”
  他顿住脚,回头见她已经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他拉住她,“你去哪儿?”
  炽热的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一惊。
  “去求得一个证明。”
  募执跟在锦若身后,不知她要去何处。她一路往桃林深处走,却不见了黑影的再次袭击。
  他一直往四周警觉地观察着,此时可真是奇异的静,不是么?方才的如妖非妖的黑影去了何处?
  雅亭之中,空无一人,唯有清冷的风吹过。
  锦若终于破决了最后一点的希望,昏倒在地上。
  募执将她抱到亭中躺着,昏迷之中,她的嘴唇还在嗫语,听不真切在说什么。良久,夜幕从暗黑变得深蔚色,锦若一个惊咋,从噩梦中醒来。
  募执偏头,“你醒了?”
  锦若手里紧紧攥着那牌子,悄然放进袖中,“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家就在附近,能否劳烦公子送我回去?家父定当厚报之。”
  “厚报什么的就免了。”募执瞧她这一身,委实狼狈得不能出现在人前。一把将她横抱起,“走吧,就当是替落魄美人儿无偿做一回事儿。”
  锦若原想着他这样太过亲近接触似有不妥,转而又想自己昨夜的不堪。。。。。。
  便手将他抓紧,点头道,“多谢。”
  按着她说的路走回去,竟然是杨相国府上。杨相国一向早起,正好瞧见一个男子抱着衣衫凌乱的她从房上掠过。
  锦若刚落地,便听见小院门口杨相国怒气冲冲的声音,“锦若!你昨夜做什么去了?这么大姑娘家。。。。。。”
  气话未说完,锦若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双肩抖动得厉害,“爹爹。。。。。。”
  募执对着杨相国恭敬地拜了一拜,“晚辈月募执,昨夜途径南郭桃林,碰巧。。。。。。。”
  他顿了下,换了个委婉的说法,“碰巧杨小姐需要帮助,晚辈便拔剑助之。”
  杨相国双手将锦若抱紧,喃喃道,“宁王?。。。。。。”
  她泪眼婆娑回头,这总是自信满满当当,喜笑的,便是昭偕的二弟,宁王月募执?
  可真是像诅咒,遇上了忱王又遇上宁王。
  世上的事情真是这么巧,就像是谁专程设下的圈套。
  ***
  锦若每一句话,都是那么令她震惊。她无法想象,这些就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事实。
  姐姐,姐姐她。。。。。。
  “那夜我认识了宁王,所以你现在也知道,小月是个孽种,并非王爷的生子。”
  她怎么说出此话时如此镇静?
  “那牌子我一直留着,为了证明是他亏欠我,而不是我亏欠他。”
  烛火被她剪得微微跳动了一下。
  “为了娶到我,他还真是什么手段都能够使出来啊。安琴,你不要怨他,但凡想要君临天下的人都会耍很多的手段,你我都在他身后,随时能够成为他登上帝位的垫脚石。”
  她凄怆地笑了笑,手中的剪刀‘卡兹’一声,“不过,可怜是他啊。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妖怪,竟然让自己的女人。。。。。。”
  想必他并不知道,若是知道她甚至会怀上别人的孩子,他一定会懊悔自己的做法。
  子嗣如此重要,远比一个女人重要多了。
  而他待小月那么的好,分明以为他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现在你知道,他待我如何的好,我都始终不温不火,装作未见。因为。。。。。。”
  烛火狠狠地跳动了一下,险些熄灭。
  “因为他为了得到黛烟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
  安琴手捂着嘴,很少流泪的她,双泪此时成了蓄满水的水缸,轻轻垂下眼脸,泪就在地上溅出了水花。
  静息香烧完了,安琴肩急剧地抖动,捂着嘴,‘咚’坐倒在椅上。
  良久,才收了哽咽之声,抬头看着仍在剪烛火的锦若,道,“王妃,我想下去冷静一下。”
  “嗯。”
  锦若将灯芯已经剪到不能再短了,一下一下,都剪在豆大的火焰上。
  安琴失魂落魄地起身走出去,冷静异常。阖上门前,她说道,“王妃,我想姐姐她真的很喜欢你。之前我待你不好,对不起。”
  锦若将剪刀搁在桌上,轻声道,“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你姐姐的死都是我造成的。若我不认识昭偕,或许此时我嫁与一个普通人,你姐姐仍和我在一起。你也就不必。。。。。。”
  安琴笑了笑,说道,“你可别忘了,帝王之剑在你手中。任你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翻出来。”
  这就是,帝皇家女人的可悲。
  “不过,王爷的气概着实为我所欣赏,他待你也是真心。王妃,你俩之间的事本不该我这下人多言,从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再大的伤痛也会消失。忘了吧。”
  前事休矣,莫要提起。恨也罢,怨也罢,珍惜眼前人。
  善净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轻言。
  可是她就是忘不了,忘不了啊。因为爱他太深,才不能接受被他利用。而且明明被他利用,他表面却一丝都未表现出来。
  他楚楚衣冠,柔情蜜意之下,都是为了天下!
  她为何会与他遇见?她甚至想,那也是他的一个计谋。
  一切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罢了。都道忱王擅攻人心,原来爹爹用尽了办法不让我与他相识,依旧被他看破,甚而让我爱上了他。
  锦若吹了灯,擦尽泪,眼见着窗外雾气又腾起。看了一回,只是更加的伤心,便平静了心,躺到了床上。
  自是辗转难眠,闭眼恍恍惚惚之间,一个声音飘飘悠悠入耳,“莫爱,莫爱。”
  心中冒出一个声音,那声音浅浅淡淡,像是水过无痕,燕过无影。但锦若却听得真切。
  “傻子,爱都是假的。”
  锦若乍然明白,这令人发怵的。。。。。。竟是黛烟剑的声音。
  “嘻嘻。”那声音开始笑,笑得鬼魅虚无,“你知道么,曾经有个女人为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血染天下。”
  声音逐渐向她靠近,猛地扎进她的脑海中。它说的话就一直响彻了脑海。
  “为了他,血染天下。”
  “血染天下。”
  “血染天下。”
  “血染天下。”
  。。。。。。
  锦若头沉重,感觉深深地陷入了不知何处。
  黑暗像是幕帘一样,猛地拉开。明亮的光刺得她别过脸,待光线缓和了,她扭过头。便是一道鲜血溅了一脸。
  这赫然是在战场上,面前一个士兵的头被削下,断颈汩汩地冒着鲜血。
  一个白衣身形窈窕,手执一柄剑站在那处,周身冒着青烟,如鬼如魅。她夸张地咧嘴笑着,整个白衣下半截都被血染红,每走一步便是一个血印。
  她朝锦若举起剑,露出一个更大的笑脸,“你也去死吧。”
  锦若忘了挪步,直直盯着她的脸。那女子虽是狰狞,满脸血迹却掩盖不了她绝色的容颜。
  很是眼熟。。。。。。
  剑当头劈下,锦若急忙闭上眼。那刻,她突然想起了,那女子,正是自己。
  惊出了一身冷汗,锦若气喘吁吁醒过来,还觉得惕惕怵怵。忽闻推门关门之声,传来昭偕熟悉的脚步声。她闭上眼,佯作熟睡。
  昭偕在床边上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她。即使闭着眼,锦若也感觉到那目光有些灼人。
  第42章 情妄
  毫无预兆,他猛地将被子掀开。锦若一惊,来不及反应,倏地他手摸上了她的胸前,隔着衣裳揉捏着她柔软的部位。他从她背后靠近,在她耳垂下轻轻呵气。
  那手冰得惊人,透过绸质的衣料拂过她的肌肤,带起一层战栗。而那嘴里的气息滚热,几乎又将她融化。
  “唔。。。。。。”
  锦若习以为常,翻身抱着他,和他亲吻。
  突然他将她推开,站立在床前,眼中一闪而过冰冷嫌弃之色。
  “昭偕,怎么?”
  锦若只见他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之感,那盯着他的眼,就和当时白莲洲看她一样,顿时心就沉入了深海底。
  那陌生的眉眼又消去,逐渐被心疼取代,昭偕将她弯腰将她抱住,抚着她的背心,“锦若,我知晓他们都见不得我们好,说着那么些伤害人的话。”
  锦若心下沉沉,郑重着神色问道,“谁说了什么?”
  昭偕闭上眼,眉心厉地皱起,“记得你我洞房否?”
  锦若只觉得脑中轰然之声大作,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提过洞房之事的。必是有人讲了什么与他,不然他为何这副神色?
  苏合香在空气中散开,舒缓的香味袭入口鼻。空气凝结在了此时,许久,昭偕哑声开口,“为何不说话?嗯?”
  指节修长的手指滑上她的肩头,沿着线条直到她的脸颊,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锦若,“那么,你果然是欺骗了彼时烂醉如泥的我?”
  锦若脸色煞白,将脸扭去一旁,不再答他的话。
  “看着我。”
  他命令道。手上用力,硬生生将她的脸擘了过来。
  他之前,很少如此粗暴地对待他的锦若。除了宁王逃走的那次。
  锦若看向他的眼已经泛上了红色,眼波如润玉,唇色苍白。脸颊被他捏出了红痕,他仍是不松手,反而见到她此时委屈辛酸的模样更加是怒火从肝生。
  那薄唇上因方才与她亲热过显得湿润光泽,却说着极其难听的话,“杨小姐,在与我成亲之前,你果然有过男人?”
  锦若双手握着自己的衣襟,双眼只是轻轻一眨,泪终于落了下来。
  终究有这么一天的,她早就知道。
  索性都给个痛快吧。
  锦若竭力镇定自己,凄苦一笑,“昭偕,都是你做的,为何还有多此一问?”
  “我做的?”
  昭偕总算是压抑不住火气,松开手,将她推倒,大笑起来,“对啊,都是我做的。在你眼中我做任何事都填补不了那夜未去救你。可是。”
  他忽而扬手,一巴掌用力打在她脸上,双眼中是腥红的戾色,“可是我来不及去救你,你就投入了月募执的怀抱?!”
  锦若被他的力道打得倒向一旁,头发散乱将脸埋住。她将头发拨开,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嘴角红肿起来,渗出了一点血丝,唇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未说出,像是个没有灵魂的人。
  灵魂一物,早在那夜就被他抽走了。
  他扯着她的长发,将她拉得颈项后仰,嘴里吐出几个恶狠狠的字,“我倒想知道,月募执与我,你觉得哪一个在床上更能满足你。”
  锦若半张的嘴被他的唇堵住,舌头不耐烦地搅动,他恨不能将她的唇她的舌全部吞下去。大手粗鲁地撕开她的衣服,沿着白皙细腻的肌肤向下抚摸。
  她突然哭出声,泪水顺着眼角流入了俩人合在一处的口中。
  稍微将头后仰,喘了几口气,“为何,我。。。。。。”
  他再不愿听她的辩解,一只膝盖跪上床,将她压下。那双曾经无比温柔的手,此时就像是洪水猛兽般不停歇,上上下下地抚摸着她。
  饶是如何被他抚弄,锦若都不能像平时一般有任何欲望的感觉。
  昭偕却不管,拉下她的亵裤,一只膝盖分开她的腿。
  “不要。。。。。。啊!”
  头发被他用力向后拉,锦若挺起身子,胸口是他火热的唇。
  锦若闭上眼,眼前漆黑一片之时,忽而想起被侵犯的那个夜晚。也是被人这么钳制着不能动弹,强行贯穿了身体。
  “啊。。。。。。”
  他果真贯穿了进来,不带丝毫的顾怜,用力冲撞。
  那时候,那时候也是啊。那个漆黑的妖怪,也是这么待她。锦若泪眼婆娑,努力想看清身上的人。
  今夜偏逢无月无星,漫天大雾。
  那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疼痛之感,就如当晚一样。
  他,是谁?
  在她身上的,究竟是谁?
  绝不是昭偕,他不会如此待她。是那个,是那个漆黑的人!
  “走开。。。。。。”
  她使劲地推开他,“走开。”
  昭偕却不管她,此时只想着宣泄自己。
  好黑,好痛。锦若紧紧闭上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滴在床单上。
  “救我。。。。。。昭偕,救我。。。。。。”
  昭偕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稍微缓了下来,在她耳边哑声道,“锦若,是我。”
  “。。。。。。救我,昭偕。。。。。。”
  她还在呼喊,越是被他推入情///欲中,她就越是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在半昏半醒之间,以为自己是在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血。。。。。。她感到自己身下流出了鲜血,带着撕裂的疼痛。颤抖地探手,摸到一片黏稠的濡湿。
  啊,那时候亦是。
  被不知什么东西贯穿了身体,流下她的初红。
  她拼命地摇头,想要将他从身上推下去。昭偕反而将她的双手捉住,另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对着那柔软的唇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