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      更新:2021-11-10 10:10      字数:4890
  是这一年有过边境的大动作,可惜他一向是个文官,若不是达到了一定级别的战事,他记得还真是不怎么清楚,更何况,上一辈子,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当官呢!消息来源也少不是!
  既然没有想起来,他也就不去在意了,再说了,如今他也明白,因为自己重生,这一辈子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有了些不同,虽然林海不知道什么叫做蝴蝶效应,但是不妨碍他聪明的大脑知道这是连锁反应!
  当然不管是不是边境会有事情,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比如说现在:
  “回京后去看看,朝廷是不是有赈灾的事情,要是有就来告诉我,咱们世受皇恩,这种时候也多少要为朝廷多出些力,对了,多准备些棉被什么的,倒时候要是朝廷有动作,就直接献上去。“
  “大爷仁慈,小的知道了,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是个下人都希望自家的主子是个心善的额,这样自己的日子才能好过不是!所以对于林海这一点,林家的下人们一个个都是很满意的。
  马车缓缓的从东门进入,林海终于回家了,不说他到家后江氏的泪眼朦胧,说什么他受了,也不说几个弟妹对于他带回来的礼物的无限欣喜,单说这林海和林诚在书房一谈就是整整两个时辰。
  “这么说你是赞同林家本家和薛家的联姻的?“
  林诚摸着自己的胡子,皱着眉头,他对于薛家这样的商户真的是不看重啊!不过自家的本家除了名声好听,这家业却是也是少了些,真要是有了薛家财力的支持,这本家倒是能起来的快一些,就想儿子说的,到时候也能多些臂助,便是从另一个角度说,这当官后收受贿赂,当个贪官的可能性也小些,毕竟是家里有些家底,底气也足些。
  “父亲,好歹在江南,这薛家还是有实力的,与其让他们和甄家搅在一起到时候妨碍到了林家的利益,还不如拉过来,给本家增加些实力,再说,儿子总觉得这甄家不怎么妥当,哪有这皇家的奶娘这样招摇的?“
  林海的话说的额含糊,却让林诚心里有了些别的想法,不错,这皇家的奶妈子居然在江南压过了江南大族,确实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情,这还真是奇怪!皇家怎么想的?
  林诚眼神一闪,接着问道:
  “所以,你就答应了这介绍个宫里姑姑的事情?“
  这才几岁,怎么就敢干这样保媒拉纤的活计,真是个混账稿子,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好!名声都要没有了!只是这还真是对林家有利的事情,怎么也能让这薛家和林家本家都见他们的情!在江南也多些门路。
  林海讪讪一笑,拉着林诚的袖子,半撒娇的说道:
  “这  不是儿子想到了大妹妹身边的魏嬷嬷的侄女了嘛!听说今年也出宫了,如今还没有找到能安身的人家,年纪也才到25岁,真是合适,想着做个好事吗!“
  这一说,林诚也想起了这个人,自家嬷嬷的侄女,当年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只是败落了,就剩下她一个,没法子,后来就进宫当了宫女,依附自家在宫里当姑姑的姑妈,自从魏嬷嬷出宫到了林家,她也没有了靠山,最后在冷宫当差,到了年纪就直接放了出来,连个赏银都没有,因为是冷宫的姑姑,所以也没有人请她去教养闺女,这没有差事,自然就没有了养老的地方,如今还是靠着林家过活,还真是个好人选。
  “那就先这样吧,让你母亲去问问那边的意思,要是同意,就让你母亲出面就是,你就不要管了,这事情,对你的名声不好!“
  林诚狠狠的瞪了林海一眼,算是警告,却也舍不得说什么重话,只是拉回来自己的衣袖,表示了一下父亲的威严。
  “知道了。“
  “看看你都多大了?以后少惹事。“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反应过来。好像这儿子不是惹事,是帮着自家谋划,真不该这么说,不过自己是父亲吗!说什么都是对的。傲娇的林诚回主院和妻子分享儿子回家的喜悦去了,留下林海一个人孤零零的。
  对于林海来说,他回家了,那么他就不用再去管杂事了,反正天塌了还有父亲呢!也不用端着架子和人周旋了,把们一关,一个备考的借口,用的是酣畅淋漓,连年下的跑腿事宜都丢给了林渊,美其名曰锻炼他!而他自己接下来的主要事情就是科考,二月间的考试是林家的重中之重啊!
  就在林海回京,大家准备过年,林海准备考试,林渊被林诚带着开始准备过年事宜的时候,有一个震动京城的事情发生了,皇帝要选秀了!林家的大小姐林汐赫然在册,林家傻眼了!他们没想过送自己家的孩子进宫啊!这事情闹得!
  61贾敏入宫
  开年这林家大姑娘林汐虚岁可就要13了;江氏早就收了些好东西准备着林汐的嫁妆了;毕竟是自己身边养大的,虽然是庶女;可是也不想委屈了她;怎么也想多给这个孩子一些的体面,自从家里恢复  了伯爵的门第,这来探问亲事的也是不少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定下到底选哪家!
  现在江氏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这样自己动作快些就好了,这要是真的宣进宫去,以后这可就想见上一面都难了!这都叫什么事情啊!
  “老爷;咱们不能求个恩典吗?咱们家的闺女不求大富大贵,也不奢望这皇妃什么的;只想着弄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这不成吗?“
  林诚看着江氏泪眼朦胧的样子,也明白这江氏心里的恐慌,只有那些没有见识的,才把进宫当成青云路,富贵窝。或者是家世败落的用这样的方式想着重得权势,靠着裙带往上爬,真正大家子都是对着皇家后宫能避则避的。
  不说这进了宫能不能受宠,单是这皇宫后院的龌龊就足够让人避忌了,再说了,这要是真的上去了,也是荣耀和危险同存的。太好了,打眼,说不得就会被作为外戚的一份子被打压,不好了,也伤心,看这自家孩子受罪。没有子嗣,那是心疼,有了子嗣那是头疼,因为一个不好就会被牵扯进下一轮的夺权争夺里。
  林诚越想越觉得脑子发涨,忍不住在心里对着这发布选秀命令的皇帝发动了十二万分的怨念。至于这皇帝最近是不是时常打喷嚏什么的,那就不知道了!
  “你先别瞎想了,我会再探探风声的,这次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京里基本上十二到十五没有被下聘的官宦家姑娘,基本上都一网打尽了,且再看看吧!“
  林诚揉着额头,想着过年的时候要去那几家人家探消息,又开始思考这一次皇帝这么大手笔的用意,越想越觉得这里头有问题,起身又和江氏说了几句,便去了书房,想着和儿子商量一下,如今这林海算是当了林家大半个家了,也是他重要的参谋了!
  林汐这个时候也知道了这一消息,意外的这孩子脸上却是没有什么失落的样子,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手里的针线,看的边上的贴身丫头茉莉一阵的气急:
  “姑娘,你倒是说话呀!这可怎么好!太太都已经在相看人家了,就是嫁妆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这要是万一真的选上了以后可怎么好!“
  她这里着急,另一边的芍药却翻了一个白眼,脆生生的说道:
  “那是皇宫,怎么说的就和十八层地狱似得,那里可是天下对尊贵的地方,且往好里想想,说不得咱们姑娘以后就是娘娘了。别忘了,咱们姑娘可是庶女,这亲事本就难办,能进宫说不得也是好事呢!“
  她这一说话,不说茉莉,就是林汐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说,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庶女的婚事确实有些不上不下,这样说也是一种出路,只是这茉莉是个不饶人的,立马就反驳说道:
  “收了那份富贵心思吧,你没有听嬷嬷们说过吗,这宫里历来就是个是非地,再想想这书里的事情,这后宫安安稳稳的能活到老的有几个?不说别的,这宫里这几年进去了多少人,如今有了名分的又是多少人?好好的伯爵家的长女,何必去那样的地方挣命?“
  说的不好听,却也是事实,林汐嘴角也不禁微微上翘,对于茉莉很是满意,其实不管是芍药还是茉莉,她们虽然观点各有不同,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们也都是聪明人,都是能看清楚位置的聪明人呢!
  “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挣什么?父亲和母亲自然是有注意的,若是实在推不过,就是再不想去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抗旨?“
  林汐一句话就把这两个丫头的话给堵住了,是啊!她们再怎么着急,也大不过圣旨啊!想到这里两个丫头都泄了气。
  林汐看着自己手里的帕子,这是她给自己绣的,已经攒了好些了,是母亲说的,这些小东西不起眼,平时多做些,慢慢攒着,到了亲事一定,就可以放到嫁妆里了,倒时候就能轻省些,省下了时间好吧嫁衣做的更精致些。可是如今,真是不知道自己还需不需要继续做下去了!
  心里有些无措,可是手里却依然不自觉的穿针引线,一朵嫩黄色的牡丹在浅绿色的布料上摇弋生姿。
  不说林家,这个时候原本的林妹妹的生母,贾家的嫡女贾敏也接到了入宫的消息,不同于林汐的不甘愿,贾敏却是松了一口气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她很清楚,自己受了史氏的拖累,名声上已经有了瑕疵,这婚事怕是很是有些难办的,这有了入宫的事情,一下子就把这些不利的因素都丢开了,不管是以后入宫做后宫中的一员,还是到时候皇帝指婚,都能让她贾敏摆脱史氏的拖累。
  贾敏身边的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对于这宫中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后来有事在这郡王府教养郡主的,虽然年纪上大了些,但是这经验却是最为丰富的,知道了这宫里选秀女的消息也不禁为贾敏松了口气,对着贾敏说道:
  “姑娘这下可好了,咱们也不求入宫博什么富贵,宫里是不会让出身太高的女子登上高位的,这关系到前朝的稳定,但是咱们还有其他的机会,比如在公主身边做个伴读,或者在皇后,太后身边当一个女官,那都是不错的出路,到时候说不得能得到指婚,这样一来,原太太的事情就算能抹了去。“
  如今的太太虽然也是史家的女子,但是才不过二十岁,说是继室,倒像是专门服侍老爷的大丫头一般,并没有接手家里的事情,更说不上教导姑娘什么,就是出门也是少了又少,毕竟是旁支出来的,也不指望能给姑娘挽回什么名声。
  这样一来,这贾敏的婚事已经是整个贾家最头疼的事情了,毕竟是史氏生的唯一的女儿,这外头人家一听,都一个个推脱了,张氏急的头发都揪下来好几根了!贾代善更是丧气的不行,连把贾敏嫁回到史家的注意都打过了,可惜这史家没有合适的小子,年纪可以的,辈分不对,辈分对了的,基本已经娶亲,差点学着王家,想把贾敏嫁给皇商家去了!可惜又拉不下脸,毕竟是嫡女!不是王家那个庶女可比的,自家好歹还是公爵府邸!
  这也是贾敏为什么听到这入宫的消息松口气的缘故,好歹到了这宫里,人家应该不会再把自己当做瘟疫一般了!
  “嬷嬷,这一次我一定能行的,我一定能让大家知道我和母亲的不同,嬷嬷,我不会嫁不出去了,对不对?“
  贾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了,也收敛了自觉满腹诗书的清高样,如今跟着嬷嬷学了很多的东西,已经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是需要抓住的,心机,见识,手段,一样样都学了个遍,就是说话也实际了许多。
  也是,贾敏自从史氏出事,就不怎么出门了,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实在是无法忍受,那一个个打量的眼神,不断传来的闲言碎语,还有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别人听到她的名字,第一个提到的不是他国公府嫡女的身份,而是那一句:看,这就是那个史氏的女儿。
  似乎她已经被认定了,一定就不是个好主母,好媳妇的人选,似乎她永远都要背负这样的耻辱,她怎么可能还愿意出门?
  虽然这里头也有嬷嬷故意的成分,想着让贾敏看清楚周围的情形,知道谁可交往,谁需要远离,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该怎么改变,不过让这样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明白自己难嫁,明白自己的名声有多糟糕,还是很残忍的,嬷嬷忍不住眼里一热,搂住了贾敏,喃喃的说道:
  “我的好姑娘,只要知道了你的好,那个会忍心这般对你?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都是被拖累了的。看看老爷,看看大爷,大奶奶就知道了,他们是疼你的,是知道你的好的!我的好姑娘,到了宫里,你一定能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