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打倒一切      更新:2021-10-16 18:44      字数:4857
  他推开门。惜朝!我很想见见你!
  那个人的房间就在他的旁边,他站在门前,要敲门吗?走廊上穿堂而过是湿冷的风,刮得脊背发凉。可是越是这样心里的念头就越发强烈,像是生命力旺盛的杂草,疯狂滋生。。。那人没有锁门。。。当他转动把手走进去的时候,一片漆黑,只有没关上的窗,正呼呼的往房间里灌着冷风,雪白的窗帘被吹起翻飞上下,闪电不时瞬间点亮,映得那个趴在床 上一动不动的人分外引人揪心,他不是正常的在睡觉,他甚至还没换上睡衣,像是被人随意的丢在床边,戚少商登时脑子一片空白,那种熟悉的撕心裂肺的措手不及,那样强烈的再次冲上来,在很多很多年前就感受过一次。。。
  “惜朝!”他扑上去,焦急的拉起顾惜朝,不要死!不要走!不要推开我!等等我!求求你!等等!
  搂起他,静静的紧紧的抱着他,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唔。。。”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
  “惜朝!”他猛地从谜一般深潭版的梦呓中醒过来,不对!他在干什么?惜朝,惜朝。。他明明还好好的啊!
  顾惜朝一睁眼就见到,那个本应土匪般茁壮阳光的男人,现在正一脸悲凉满眼血丝记起憔悴的望着自己,而自己靠在他的怀里。。。。恩?靠在怀里?怀里?!
  于是,下一秒,戚大作家被猛地推开,茫然的一pigu坐到地上,可是像是根本没注意到怎么回事一样,他呆呆的看着顾惜朝半响,突然露出大大的笑容,笑的很放心,好像松了口气那样畅快,两个酒窝深深的招摇在脸上,那是抑制不了的满足。还好,还好,一切都不是真的或者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我还在!还活着!这就好!
  所以,他走过去温柔的搂过他,无视顾惜朝的挣扎,他说:“惜朝,就一会儿。。。就一会儿。。。让我抱抱!拜托~”漆黑的偶尔闪亮的房间。。。。忽然一霎那一切的一切都变的无声,顾惜朝知道这不合常理,知道他现在应该推开他质问他,义正言辞的告诉这人,滚!可是。。。他做不到。。。虽然不想承认,但戚少商的怀抱很温暖,即便会感觉到绝望也一样,根绝望一样强烈的正是渴求已久的温暖。。。
  “你怎么会来?”
  “因为我总是做梦,是一个跟你有关。。。或许跟我们所有人都有关的梦!”
  风雨是何时停止的?两人都不清楚,他们一个讲,一个听,一个带着自嘲的苦笑,一个带着若有所思的眸光。戚少商很是巧妙地隐去了之后越加痛苦混乱的经历,他只说了快乐的美好的关于剧院一众的。即便他记不起来,即便他不信,我也不想让他知道这样难受的事情,既然你已经忘了,那么是苦是痛就我一人来抗。
  “那么说,你认为那是我们的前世?”顾惜朝一挑眉毛,很明显,他还是不信
  “恩!以前我不是这样认为,可是。。。。”
  “你就想凭这些一面之词让相信这里的凶案跟你所谓的前世有关?”
  “好吧!我信那个李坏的话!而且。。。我找人查了,这座房子里被烧死的人”他顿了顿,转头定定的看着顾惜朝“那个人是民 国时期的名角,叫顾惜朝!”
  “。。。。”顾惜朝猛地抬头,嘴抿成一条线“那么。。。我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也是前世?我的前世就是那个烧死的名角儿?”
  没有预想的讥讽,面前的人似乎有几分动容,戚少商一喜“恩!我查过虽然已经没什么资料了,不过的确70多年前A市有个戚家!但是更多更详细的我得回一趟S市去查!不管有没有关总要试试!”
  “戚大作家果然是想象力丰富。我也不过那么一说,说到底我从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的说法!要是这里真有鬼!那让他来找我好了!”顾惜朝无谓的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朗朗乾坤之心。
  然而,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于是,话音刚落,本来打开的台灯突然闪烁起来,像是电压不稳,勉强挣扎了几下,灭了!而那扇按说已经关上的窗子“吱呀”被吹开,一阵夹杂着雨点的冷风瞬间就灌了进来!
  “你不要乱说!”戚少商沉声道,忙去关了窗,又摸到顾惜朝身边。“看上去是停电了!”毕竟台灯再也点不亮了。
  “怎么?戚作家害怕了?刚刚还一副要斩妖除魔的样子!”
  “我是担心你!”
  “哼!我不需要!我”顾惜朝话只说了一半,因为戚少商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不信没关系,你不要在这里说。好不好?”这句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讲出来的,顾惜朝这才注意到他的确瘦多了,脸色也是一片蜡黄,想起他刚刚所说,他知道他还有什么没告诉他。而那些正是让他如此痛苦的根源。
  “不说就不说!”顾惜朝打开那只手,目光似有若无的飘忽到别处
  “你呢?为什么会这样躺在着?
  “我怎么知道,我本来是在练习,就站在那!”顾惜朝指着阳台。
  另一边戚少商却心中一热,好吧!是我想歪了。。。但是,那香艳美好的一幕就发生在那。。。现在他离他这样近。。。咳咳!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半若波罗密。。
  “结果,就不知怎么回事像是闻到了什么香味,然后”顾惜朝丝毫没注意到一旁奇怪的某人而是无语的撇撇嘴“晕过去了,醒过来时就”于是,我们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先生停住了,接着,恶狠狠的盯了一眼面前半是尴尬半是沉醉的戚大作家。
  真是个奇妙的夜晚。不是吗?就像在这里的他们没有想到,即便是一通宵没睡,他们也无力阻止一些事的发生,比如天灾,比如人祸,比如战争,比如雷卷的死。
  “居然又死了一个,我就说嘛!那地方有问题!!有问题!!结果全都不信!李坏!你去跟他们说!“顾惜朝撅着小嘴,十足愤慨。。。。额。。。不对!是追命!
  “我的小追宝啊~~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特别工作,还有ZF的特别部门?”李坏抬手揉了揉追命的头发。“那地方。。。不是个好解决的。。。”
  “那也不能不管啊!这回死的是那个雷卷。。就是你说的那个,克来克去的!”
  “果然。。。”
  “所以说。。。那地方不能在住了!可是铁师兄一定要他们在那里不准离开,非说是什么嫌疑人一定在那群人里!明明是在那群鬼里嘛 !”
  “哈哈~~那群鬼?是两个鬼啦!“李坏经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引得路人粉粉侧目,接追命回家是李坏每天雷打不动的人任务。而有些脱线的追命实在是。。。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追命也是这样气鼓鼓的大声嚷嚷。李坏想到这轻轻一笑,转头“对了!戚少商和顾惜朝呢?他们有什么反应?”
  “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两色铁青的跟什么似的。。。。哎!好不容易他来A市表演了,居然发生命案了!真是太过分了!”
  其实。。。李坏所想要知道的马上就可以清楚。
  毕竟,天马路六扇门小区门口,赫然站着的两个人不是戚顾二人又是谁?第八章
  雷卷死了,躺在床 上四周洒满了桃花瓣,带着与勾老四一样祥和的微笑,一个老男人居然死成这样?我有点想笑,事实上在场众人见到第二具微笑尸体时几乎皆是惊恐万分。这是正常的,匪夷所思得就是,我毫不诧异,像是早知如此一般,他,活该!在剧团,雷卷对我不错,所以这种想法让我莫名。我看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桃花,突然想起那香味就是。。。就是桃花的香味。似乎在瞬间,又是幻象,该死的幻象,我看到舞池,那里达官贵人们带着虚浮的笑,陀螺一样旋转。在那一边是雷卷,用发蜡打出的油光发亮的头发他与这个场合十足默契,搂着个女人散发着老旧的湖黄腐朽的气息。而那女人。。。那香味。。。她。。。她却转头来。。。看我?!
  “那个英小姐对惜朝你有意思啊!”身后的走来的人带着酒味凑到耳边。“哼!黄老板说笑了!”我听到自己冷笑一声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顾惜朝
  顾惜朝是不愿意找那个什么李坏的,天师在他眼中就是小时候看过的科普教育片,跟跳大神的没有区别。
  要不是戚少商死活要把他拉出来,他宁愿待在那死过人的剧院继续他的排练。
  “戚少商!要去你去,何必非要逼着我也去?!“来的路上他还在愤愤
  “惜朝,你就当。。。就当参观一下A市也好啊!反正你不能呆在那!“戚少商嬉皮笑脸十足无赖,他并不是真的要让顾惜朝接受前世今生,有鬼索命之类的所谓迷信,只是他心中的不安在扩大,说不清楚的那种纠结,他觉得这两人的死跟前世有关,而杀了这两人的凶手跟顾惜朝有关,所以他不敢离开,他怕只要一走便再也见不到他,他猜想也许是前世他失去过,所今生才会如此强烈。
  雷卷的身上无一个伤口,跟勾青峰跳楼不一样,他安静的死于心肌梗塞,躺在一堆桃花中唯美的让人头皮发麻。铁手面色铁青的发了话再长众人都有嫌疑,要想出去必须得报备。
  追命当场就翻了脸。他跟李坏相处多年多少对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有所了解,而且。。。。在这方面李坏的确权威。
  “好吧!我早料到你们会来找我!“李坏笑嘻嘻的凑上去
  “诶?顾先生!你。。。你。。。哇。。。。你来找李坏?“小警察激动地语无伦次
  “不是我要来。”顾惜朝冷淡的吐出一句
  “额。。。。呵呵~~~我们的确有事来找你!”
  现在是下午三点,午后的阳光照着抽了新芽的法国梧桐树,有一种恬静的味道。天马街六扇门小区外繁复的铁艺大门,投射出影子,气氛刚好,适合回忆。
  “请坐!李坏热情的把人领进们,追命子忙不迭的端茶倒水,感觉感觉很。。。。像。。。
  “你们住在一起?“戚少商很直白的问出来
  “对呀!“李坏很直白的回答,一旁追命有点小小的脸红,于是一切明了了。顾大明星挑了挑眉,心里暗道:不但是个天师还是个。。。咳咳。。。
  戚大作家则不然,心生羡慕:要是。。。有一天俺跟惜朝。。。。他情不自禁的小小的YY了一番,乐得嘴都何不拢。
  “戚大作家不是有事吗?你在发什么春梦?”顾惜朝不耐烦的提醒
  “恩?”戚少商猛地回过神,好家伙,三个人统统一头雾水的盯着自己,惜朝。。还真是聪明诶。。。我的确是在做春梦。。。还是关于你的。。。“恩。。。李先生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吧!”
  “呵~我想是为了剧院里的索命鬼?”
  “我想知道你说的两只鬼是怎么回事?“顾惜朝冷冷的开口
  “恩。。。那两只鬼一男一女,女的那个是自杀,具体的我得见到她才能搞清楚,男的那个。。。”李坏顿了顿很是故弄玄虚“,结果发现对面俩人没啥反应,有些讪讪 “他已经不是鬼了。。。他是聻,就是说他变成鬼后又死了一次。这种情况叫做聻”
  “那么。。。他为什么变成鬼了还会死?”
  “原因有很多,不具体见到他我也不能断言,我想。。。其实也许你们会比我更清楚原因!”
  清楚吗?谁会比谁更清楚?还是一切都是混乱?!
  “我总是做梦,自从。。。我见到了惜朝就总是做那梦,梦里我是一个民 国时期的少爷。。。我。。。爱上了。。。他!“
  故事总是这样发展的,起承转合,相遇,相知,相亲,相爱,相离。。。。。
  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最初的最初都是那般明媚,因为爱情的外衣总是美好,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梦里的他们也曾这样,他还记得,去桃花林找那人,他喜欢站在桃花树下吊嗓子,总说这里开阔,你看桃花树那边一马平川。他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他笑:惜朝,演完这一场我们去英国好不好?你喜欢戏剧那里有最好的剧院,我在那里留过学,那里我很熟,你也可以完成你的梦想。他记得惜朝没说话,可是却微微笑了笑,眸光里都是桃花般的春意。
  他以为那是承诺,以为一切很简单。英国的教育告诉他追求真爱,追求理想,永不妥协,要勇敢自我,所以他和惜朝相约私奔。
  那时。。关于戚家少爷和男戏子的丑闻已经传遍整个A市,连带S市也把这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戚老爷勃然大怒,戚家祖上世代都是望族,家教甚严,戚少商是长子,却如此大逆不道做出这种肮脏事情来。“你说什么?爱他?你个臭小子!你这个逆子!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那个顾惜朝是婊子生的戏子!你还要不要脸!那么多的小姐你不要!你去要个男人?!”所以,戚少商知道他必须带着惜朝偷偷离开,这沉闷腐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