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不受约束      更新:2021-09-25 11:12      字数:5109
  练有素、说一不二,熊岱一声令下,人就都退到了门外。
  见状,秦汉收起脸上的笑,微微侧了侧头,对着自己身后的人说:“你们也先去外面等着。”
  很快,屋里只剩下薄晋洲、熊岱和秦汉三个人。
  秦汉率先出声:“我有线人在于正则那边,为了保护他的安全,除非行动开始,否则谁都不会知道真正的行动计划。”
  “线人?”薄晋洲微微勾了勾唇角,他的脑海中闪过那天夜里在观澜花园的阳台上,令均落寞的话语。“秦队长好本事,能让一个人隐忍五年,只为替你建功立业。”
  他的话里讽刺意味十足,秦汉紧蹙双眉,“为我?我难道没在这儿卖命?什么就叫为我?!”
  他的手又拍在桌上,薄晋洲面不改色地说:“看来秦队长的火气实在是太大了,到了现在这个关头,不收收你的火爆脾气,熊队长怎么敢把自己人安排给你卖命。”
  熊岱适时地眯了眯双眼,那双眼睛明亮有神,饱经战场的决断感和执行力是怎么都伪装不出来的。
  秦汉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半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都说霖海刑警队埋了两个炸弹,一文一武配合起来能炸了整个霖海市,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很多时候,同样强大的人之间会有一种奇特的气场,在平静的时候,这种气场会让这些人不由自主地竞争,可当危险来临之时,不必多言,这些人就能自觉地站在同一边,共同抵抗即将到来的风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大结局的剧情 男女主最后的结局也会放一点 字数很少
  第60章 (60)
  金黄色的日晖笼罩在薄晋洲、熊岱和秦汉的周身,同样笼罩在于家花园中立着的于正则和令均身上。
  于正则从地上捡起一个掉落的银杏;放在鼻尖嗅了嗅;“这果子;金黄金黄的;看着好看,怎么就那么臭。”
  令均抬头瞥了一眼别墅;一瞬间的功夫;就又把目光移回到于正则的身上。
  只见他轻轻扬了扬唇角,把银杏扔到草丛当中,拍拍手,“走吧;去瞧瞧杂耍的人玩儿得怎么样了。”
  正对着花园的窗边,苏扬收回目光;侧了个身,站到厚厚的窗帘后面。
  “你看什么呢?”彭璐放下手里的书本,双眉微蹙着看向苏扬。
  就在此时,苏扬手中握着的手机震了一下,她低头检查刚进来的短信,“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别出来。”
  苏扬捕捉痕迹地皱了皱眉,抬起头,才发现彭璐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没有离开。
  她轻咳一声,“最近眼睛不是很舒服,看看绿树。”
  “嗯……”彭璐点了点头,“大秋天的,能找到绿树你也是蛮拼的。”
  苏扬白了她一眼,“是不是南方人啊,不知道冬青吗。”说着,她走到床边,披上一件外套,扶了扶孙阿姨的肩膀,“我找令均有点事儿。”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我马上回来,小薄荷就拜托您和彭璐好好照顾了。”
  她缓步走到门前,手扶在门把手上,回头冲屋里的人扯出个笑容。
  令均的那条短信告诉她,有事情要发生了。
  她在门口犹豫片刻,走向灵堂的方向。
  与此同时,于正则和令均已经走到了视听室中,大概是出去之前于正则就在这里看过电影,屏幕上,教父在教堂中给婴儿做洗礼,平静祥和,似乎跟外面的枪林弹雨没有任何关系。
  于正则从怀里逃出来一个很小的遥控器,上面只有两个按钮,一绿一红。
  摁下绿色的按钮,屏幕切换到了一个不算华丽的屋子当中。
  陈启建和魏明达围桌而坐,桌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铜锅,他们边等着水沸,边不时回头看。
  “这个王阳辉,磨磨蹭蹭的怎么他妈的不直接回家睡觉!”陈启建嫌恶地看了眼还没沸腾的水,又往门口看了一眼。
  嘈杂的声音提醒着令均,这三个人所处的环境是闹市区。
  他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于正则,却见他推了推金丝框眼镜,不置一语。
  蓦地,王阳辉出现在门口,径自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扔到了陈启建的身上。
  陈启建和魏明达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王阳辉。
  只见他冲着牛皮纸袋扬了扬下巴,示意陈启建去看。
  陈启建骂骂咧咧地打开纸袋,在看到纸袋中那些尺度大得他自己都不忍直视的照片时,惶恐地看向王阳辉。
  不知什么时候,王阳辉已经掏出来一把手枪,不做丝毫停顿地扣动了扳机。
  血花四溅,魏明达从短暂的怔忪当中恢复神智,拍案而起,“王阳辉你是疯了吧!为了这么一个婊~子杀了自己的兄弟你是不是没有脑子!”
  “你一直都知道是吗?你一直都知道!”满眼都是红血丝的王阳辉似乎是杀红了眼,扳机再次扣动,魏明达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直到倒在血泊之中也没闭上双眼。
  “王阳辉多疑易怒。”于正则冷笑着说了一句,“他们三个在每个礼拜的周四晚上都会一起在这个店吃火锅。”
  两句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可落到令均的耳中,却似惊雷一般。
  生性多疑易怒的人在脾气上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王阳辉在接到信件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前往这个火锅店跟两个“老朋友”相聚,自然而然的,陈启建在他情绪的爆发点出现在他面前,想要活命,根本就没有可能。
  但凡多给王阳辉一点时间,都不会产生这种让他直接将陈启建一枪毙命的效果。
  令均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兄长的心机如果能用在正道上,成就绝对在寻常成功人士之上。强作镇定,他开口道:“可是你是怎么肯定魏明达会为陈启建训斥他进而激怒他?”
  “这个我事先也没想到。”于正则饶有兴致地看了令均一眼。“一、二、三。”
  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快步走入房间内,掏出手枪,将王阳辉一枪解决。之后,他扫了一眼血泊之中的三个人,又挨个给了一枪之后,看向隐藏式摄像头的方向。
  是郭荣!
  透过视听室后门的门缝,画面上郭荣掏出枪之后的一举一动尽数收入苏扬的眼底。
  她捂住嘴,以为惊讶已经到了顶峰的时候,一声巨响透过屏幕传了过来,火光四射,转眼间,屏幕上只剩下白花花的雪花。
  这一下,不光苏扬,连令均都被突如其来的爆炸震惊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于正则站起身来,整了整领口,“他是秦汉在我身边埋的线人,许笑笑虽然糊涂,总算在最后的关头猜出我身边有警方的人。”
  “可你怎么确定是他?”令均条件反射似的看向于正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令均被这种压迫感压得呼吸不过来,扯了扯脖颈上挂着的血珀。
  于正则哼笑一声,“爸的仇已经报了,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解释,当务之急……”他往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走,去东启码头。”
  “东启?”令均一下反应过来,在这一刻之前,于正则口中的成德码头,不过是通过线人的口给警方来一个调虎离山,等到警方赶到成德码头的时候,在东启码头进行的交易早已经尘埃落定了。
  “带上苏扬。”于正则冷了双眸,冲着后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令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光影交叠之处,苏扬已经被刚才透过屏幕传过来的爆炸吓傻了,连自己被发现了都全然未觉。
  “哥……”令均欲言又止地看向于正则,只见他目光冷峻,“虽然警方的视线是被我们迷惑了的,但有备才能无患。”
  令均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到苏扬面前,他明白,按照于正则的性格,就算苏扬什么都没看到,她也逃不过今天晚上这一劫。
  他扶了扶她的肩膀,将她拢在怀中。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没事的,有我在。”
  苏扬在他的怀抱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强睁着双眼,不容许自己流下眼泪。
  半晌,令均环过她的肩,往前带了她一步,“走吧。”
  在金黄色的余晖中,苏扬看向令均。
  他的侧脸无比坚毅,就像……
  就像她第一次看到他时,他挡在自己的身前,将自己同Nick的枪口分隔开。
  “薄晋洲……”苏扬犹豫地问出口,只见令均瞥了自己一眼,“他们现在是跟堃市刑警队合作,拿到的消息是今晚在成德码头。”
  “那我们实际上是要去?”听到薄晋洲被掉离开的消息,苏扬松了一口气。
  令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东启码头。”
  监听器的那一边,Nick勾起唇角,阴森一笑,“令均,好样的。”说着,他把枪别在腰间,从怀里掏出ICPO的警徽别到自己的外套上。
  加入ICPO(国际刑事警察组织)12年之久,Nick一直盯着香港的毒枭,为了将其一举消灭,不惜一切代价。
  可毒枭的根基太深厚,不管是于中诚还是于正则,他都一直没有办法接近。直到五年前,他翻阅香港警校人员的资料,无意间发现令均。
  “你知不知道,我要你做的,是亲手逮捕你自己的亲人。”
  “Yes,Sir!”
  “加入了,可就没有机会反悔了,除非你死。”
  “Yes,Sir!”
  “那好,恭喜你,成为ICPO的一员。”
  令均的出现是他所能发现的最好机会,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就把他纳入进自己的计划当中。
  倒不是他对自己有多大的信心,而是一个毒枭的私生子能拼尽全力隐藏身世考警校,足够证明他有多厌恶自己的身份。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五年来,令均尽管有的时候会气馁,却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初衷。
  至于自己答应的无论如何要保住于正则一命,呵呵,那得等到抓住他再说。
  通过内线,他通知了潜伏在霖海市的所有ICPO成员,在已经快要消逝的日晖之中,踏上征途。
  同一时间,薄晋洲接过熊岱递过来的一把枪,皱了皱眉,“这不合规矩。”被夺了枪的许笑笑不知所措地看着熊岱,不知他意欲何为
  “这种时候,管他娘的狗屁规矩!”熊岱往四周扫了一眼,所有人都在检查装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没有一个人看向他们这边。
  听到他的话,薄晋洲不假思索地把枪塞入自己的衣服兜里,手指不知触到了什么,他的神情为之一变。
  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他的眸色温柔下来。
  “小强你过来一下。”熊岱突然挥了挥手,他在小强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小强诧异地看着他,见他点了点头,小强看向许笑笑,“笑笑,跟我过来一下。”
  “关起来?”薄晋洲看向熊岱,只见他冷笑一声,“不识好歹,关起来都算是轻的。”
  薄晋洲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略略思索,“仅是泄露国家机密罪这一项就够她受的了,她可是情节严重。”
  他的脑海中闪过苏扬在提到许笑笑时酸酸的态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行了。”熊岱伸手在薄晋洲眼前挥了挥,眼看着他把照片放回到大衣口袋里,笑着摇了摇头,“等这件事完了,你可好好跟苏扬赔礼道歉,这段时间为了稳住许笑笑,你也真是对不起人家。”
  “刚才那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秦汉走到两个人身边,狐疑地问道。
  “有你什么事儿!”熊岱就势给了他一圈,“问个有我们事儿的,什么时候能告诉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秦汉往四处扫了一眼,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三个人一前一后进入没有人的空间内,秦汉压低嗓音,用嘴型比划道:“我跟我线人失去联系了。”
  “什么!”熊岱抬高嗓门,薄晋洲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回到秦汉的脸上,“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倒是没有过。”秦汉也双眉紧蹙,“会不会是要去交货,所以于正则做了什么信号屏蔽的措施?”
  熊岱点头,“也有可能……”
  却见薄晋洲紧蹙双眉,“你说他跟了你8年,8年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现在你们觉得正常?”
  秦汉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只是他筹备了这么多年,不愿意相信罢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三人皆沉下脸色。
  薄晋洲掏出手机,打给苏扬,响了几声之后,电话被挂断,再拨过去,已经是关机了。他的心无限下沉,沉默片刻,又把电话拨给了孙阿姨。
  “喂,薄先生。”
  “苏扬呢?”
  孙阿姨听得出薄晋洲声音里的焦急,“她说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