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1-09-13 06:53      字数:5048
  更是无迹可寻;好不容易有一个无肆;能困住他吃定他压制他;又不会管束他对他施行妻子权利;只要一个名份;不成负担;反有提拔之力;且成巩固靠山;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再找上十年;都没如许适合他的人了。”再等再挑也不会有第二个雍允!
  凰轻笑;同意;“我也觉得无肆不错;能接受得我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的女子;她是第二个。”第一个;当然是近在眼前了;“我们二人劝说无效;不代表此事没希望哩。”
  司天下眼睛发光;“你是说;龙儿有办法说得动他?”
  凰颇有深意地点头:“除他再无二人。”只怕说动凤之外;还会借机求得天下一个承诺。
  天下笑眯眯道:“我也相信龙儿会有办法的;那么;便等着喝喜酒了。”
  当天黄昏;香飘四下;鲜花围绕的良辰美景。
  远远望去;真的是入画的美景;景美;人更美;高大颀秀的身形仿佛可挡住任何风雨霜雪;浑然而成的气势夺人神志;正动作温柔地抚弄伏在他腿上的人儿的短短的银发。
  脸上微微的笑意舒展开去;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咪咪”
  “嗯。”猫样的轻应一声;模糊低回;神志不太清醒。
  “咪咪…”再喊;不带目的;只是叫着一个名字;重复着;流泻着满满的幸福。
  有一个名字;让你藏在心头;在任何时候都珍而重之;因为拥有而填补了空虚;知道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让你在最无助最失控的时候;也能千百次低吟着那个名字而得到力量。
  不是孤单;不再缺陷。
  “咪咪;凤四愿意成婚了。”
  回应是脸颊在他腿上腻蹭一下。呵呵。
  就知道龙儿出马马到功成;况且;这桩事;对凤四并无害处;反而是利多于弊;那小子能得到比驾齐驱的同伴不知运气多好;还要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但换了另一个人说动他可就不一样了。
  懒懒享受服务的女子;并没有看到男子脸上一掠而过的深沉。
  他直接抛出了诱饵;一个凤四无法拒绝的诱饵;同时;也是断绝了某些暧昧的可能。
  从今以后;凤陷空;只能是凤四;之于司天下;再无其他可能了;即使那个只为一句话而来的凰;也仅仅是作为朋友而存在的。
  “可是他很不爽;说是只要你开心的事他便不想做;所以;除非你也不做出同样的事;要不没得商量。”其实只是附加条件而已。
  同样的事?
  结婚?
  司天下含糊道:“那只臭小凤;以为婚姻是坟墓好歹总要拉个垫背的作伴啊?”不爽;好不爽。
  “难道咪咪觉得嫁给我很不开心很难过?”某人好不哀怨地指控;“我求婚都不下一千次了;咪咪总是不答应;难道我还不足以保护咪咪让咪咪快乐?”
  这个;倒也不是;司天下心虚地咳了咳;道:“因为这样子也很好啊;没必要改变;难道龙儿会因为没有名份而觉得没有面子?”
  指尖威胁地滑到颈间;略略收紧。
  “那么这一次;咪咪也不答应啰?即使这是凤四成婚的唯一的条件?”
  司天下为难地皱眉;这可不能扯成一块儿来说;唉;素来都是女子向男方求名分以心安;为什么龙儿不学学他们恒定如山不动如山只等她开口便可?
  她就是不想现在结婚嘛;那有什么好处?比现在也好不了多少;更有许多这样那样的不便呢!
  “咪咪是不、敢;还是不、想与我成婚?”
  糟糕;听声音都成为闹别扭的小孩子了;如果是龙儿;还可以讲道理;要不就装哑作聋当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可是;自己原本要撒娇逃过这问题的;对方却先一步采取行动不讲理了;根据经验;不赶紧哄下他她便惨了。
  “好好;成婚便成婚;让那只臭凤看看;什么是做茧自缚。”安抚地拍拍他;嘴角噙笑;她是不想反口;但;成婚的日期可得由她来定。
  “我是答应了;但;什么时候却是未知数哩;也许;三年五载之后;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个人的头发都变成白色牙齿也掉光光了再说不迟。”
  那个人却无限温柔地含笑;“无妨;等多久都没关系;因为;你已对我承诺了。”
  狡猾。
  彼此彼此!
  “咪咪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这几年蛰伏的原因。”手指顺着头发滑下到颈间;游移。
  危机解除;司天下打个呵欠;不假思索地说:“因为我知道龙儿只是暂时不出风头而已啊。”那个誓言为她夺取天下的少年;是绝对不会开空头支票的;暂时的潜伏;只是为了下一步的行动。
  不过;说不出口的还有一个原因。
  男子垂眸;淡淡地笑了。
  “咪咪;那时;你为什么怕我;为什么要逃开?”
  呢喃的低诉;却让司身子一僵;眯起眼;随即放松下来;仍是枕在他身上。
  那时;是在他与她初识云雨的阶段。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本能地害怕;害怕那个一夜之间仿佛被什么附加的男人;只是从男孩子转变成男人;便能蜕化得如此惊人吗?惊心动魄的极致惊艳;深奥难懂的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时那幽暗不明的炙灼;远远比当初让她不知所措。
  那段时间;他黏得太紧;如欲将她整个人吞下一般。
  仿佛早已失去她无法承担后果;仿佛她随时随地都会消失;除非她被绑得死紧。
  他在害怕什么;而那一点;让她想逃开。
  那人身上所隐藏的狂乱叫她害怕。
  似曾相识
  “我不喜欢你黏我太紧;因为我不是你的全部。”她抬手;摸索着握住他的;“而龙儿却是全天下的。”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犹豫。
  太过在乎得失;才不敢冒一丝丝的险;重蹈覆辙。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
  这一世;不同的;她得到他足够的信任。
  他必须相信自己;也相信她;二个人;才能创造出不同的结局。
  这个天下;必须掌握在他手中;志在必得;所有的亏欠所有的遗憾;全刷清吧。
  “天下;是我的。”十指紧扣;举到唇际;轻轻一碰;“无肆的婚礼上;我与无思堂;会作一个交易;然后;龙王正式结束悠长假期。”这是一个保证;龙王对天下的保证。
  确切来说;龙天成立之后并无太大的动作;要夺取天下不代表非得搅乱天下兴风作浪;音觞并不去触动政局稳定的国家;毕竟;打乱他再重新建立太费事了;他只会直接找当权者晓以利害双方互惠合作。他要做的;是治理天下;而非称王第一。
  即使是在他统领三军出征之时;也力求兵不血刃;以最少的伤亡获取最大的胜利;血已流得太多了;不到万不得已;腥风血雨;是不受欢迎的。
  政治之外;军事;经济上的操纵才是龙天的目标。
  每一个国家;都需要人材掌控一切;而有人便有弱点;有欲望;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龙王所做的;只不过是洞悉他们的极限;然后加以分化利用合作。
  一点点地;建立他的黑暗帝国;他一点也不想做皇帝;那太累太费事了;但;也没有差别;龙天的人;遍布全国各地;占据各行业顶点;只要龙王一声令下;抗衡当地并不在话下。
  他审视;观察;为一个国家开出不同药方;防止政治腐败恶化;有顽疾的便当割除;而药石无效的只能先破后立;重新建立制度。
  龙王手中的兵马;分掌天下各国众地;他给他们的是极高的自治能力;然;正如绝对的权力是绝对的腐化;站在权力之颠太久缺少约束的难免会出现个人主义极权主义;所以;龙天的制度;便在于确保权力的合理利用。
  我要整个天下;成为天下第一个;再无人能威胁到我最珍爱的宝物;但;皇帝之位却是敬谢不敏。
  他已做过帝王;称霸世界;那又如何?皇帝的职责;皇帝的无奈;一点也不想重复。
  他只要将整个天下的精英掌握在内;翻云覆雨;只手遮天;又如何不成?
  与龙王不同;司天下做的事;是保证最最低层的百姓的温饱。
  天下商会由雍允一手创立;后来被司接管;至今已有十五年成立历史;名声之盛;可与任一国抗衡。
  星罗的人脉;情报;加上流连烟台的无数钱财;还有龙天的人力支持;司天下又肯愿意全力发展巩固;有今日不足为怪。
  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地区;总有最最低层无所依靠的黑暗地带;由此兹生的罪孽更是可怜可恨;天下商会的每个分点的第一步便是赈粮送衣;并不是全权负责当地生计;商会会勘察当地造成极贫原因;利用本地资源;开发新能源;召来合适人材加以培训;务必要授人以渔而非坐吃山空。
  开善堂;学堂;设立生产基地;培训技艺;一步步地;改善生存状况。
  天下商会做的是天下百姓的事;但;决不干涉政治;决策上碰到与官府有关的自行协商处理;再不便汇报于上面;由星罗出手。
  你说;当官的有几个找不到弱点问心无愧?星罗庞大的资料库中也因此而日渐更新;反正;天下商会只要对方行个方便;又不妨他官路;也无心改变对方晓以大义;交易并无困难;有时;也会因地制宜就近取财;从不法富商官宦好好商量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也有例外;碰上特别看不顺眼咽不下气的不平事;会有专人将资料传达上级;最后由天下商会龙头老大处理。
  她的方法;便是交给龙天。
  由此;龙天也衍生了一个特别的机构:龙爪。
  只受龙天刑部之令;分布各地;即查即审即办;所披露的案件都会一一公告;不枉不纵。
  司天下说;从前未曾做到的;不会再留下遗憾;这是;她的职责。
  她有责任保护她的世界的子民。
  音觞比任何人都要理解这一点;他为她而夺取天下;为她而治理天下;正正是要她不再有亏欠不再有危险。
  这一次;不容有失。
  在无肆与凤陷空的婚礼上;龙王一举三得。取得无肆的一个承诺;铲除凤凰的暧昧威胁;并与无思堂达成协议。(明明无思堂所梦寐以求的已出现;却故作不知对方目的;还借此借兵;真的是好狡猾啊;无肆暗暗叹口气;当然不会说破;她都不管那二家的事了;呵呵;人家现在是出嫁从夫;嘻)
  当然;最大的收获还是司天下终于松口允婚;不论何时;都已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了。
  只要她肯开口肯应允;希望便在明天。
  …无思堂;不能动银发逃眉。
  …龙天会正式行动;但成为天下第一人的日期方式由我来定。
  也就在这一天;司天下接到一个消息:冰国皇帝病逝。
  其时;离龙王生日还有三十七天。
  朝天阙
  冰国;冷月高悬;皇宫在夜色下反射出一种近乎苍白的银光。
  重楼深锁;冷冷清清。
  这是皇后居住的撷翠殿;本应是不胜繁华;车马水龙;但此时此刻;有的只是叫人喘不过气来的寒意。
  那种冰冷槁灰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华贵所在。
  近得内室;皇后寤居;更是充满一种厚重的压积的死气。
  小女孩抬眼望一下;马上飞快地垂下头;合上眼;已经习惯了;那满溢而出的腐气;可是还是害怕;不;别看了;赶紧忘记吧。
  小手抓住了那只手。
  所有寒意聚集的中心点;却也是唯一能带给她温暖的安心的存在。
  “母后”小小声地喊了句;几乎听不到。
  华冠除下;云鬓散开;所有的珠翠粉饰全都卸除;锦绣丽裳褪尽;只一袭单薄的单衣;青铜镜中;映出的是一张万念俱灰的沧桑的脸。
  曾经的青春得意;曾经的娇媚宛转;都已成灰。
  没有听到孩子那微弱的叫声;但;手上的颤抖却感受到了。
  于是转动快要僵化的脖颈;望了孩子一眼。
  就只有;这个孩子是她最后的牵挂了。
  但;没关系;很快;便有会人来接她;好好照顾她了。
  “辞儿;快点睡吧。”沙哑的声音;一开口喉咙便有如火烧过;辣得要冒烟;可是;有谁在乎呢?那把火;早就将她烧得什么也不见了。
  九岁的朝辞闭紧嘴;不发声;却更紧地抓住了母后的手;不肯放手。
  一放手;母后便会不见了。
  即使是这样的母后;也不能放手。
  后宫中;皇后所出的唯一公主;只得这一个金枝玉叶;但;本应受尽宠爱的东宫血脉;却最不被重视。
  不是因为她之上有一个少年老成精明强干的哥哥;也不是因为她之下有一对人见人爱的弟妹所以大家才忽略了她。
  皇后的地位;巍然不动;决计没有第二人能取替她;这是冰国皇帝一如既往的声明;只有一个公主不代表以后不会有王子;所以再多的皇室血亲也抵消不了这一个事实。
  但朝辞不同。
  没有人;愿意真心亲近她。
  她怕生;畏惧与人接近;自闭;这不是问题;多的是锦上添花的巴结;可是;从她出生开始;关于长公主的传闻便悄悄地在皇宫中传播。
  她常常与空气对话;明明只是一个人却表现出不止她一个。
  她的身边;总是寒冷的阴气。
  莫明其妙地她会歇斯底里见鬼了一样。
  和她说过话的宫女侍卫非死即病或伤;绝无平安的例外。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皇帝第一个女儿;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皇后亲生;朝辞早被当成妖孽摒弃了。
  没有朋友;孤零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