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作者:人生几何      更新:2021-08-28 17:15      字数:4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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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清风涧初见之时,只是对这位不到及笄之年便已是琼华弟子第一人的师姐心生敬佩,且她虽为二师姐,性子却单纯无伪,与之相处心神亦觉轻松,短短的一次见面便令他心生好感。
  之后因着承诺而每日见面,更是加深了他对她的了解。
  心中时时觉得好笑无奈,这般沉静淡漠到无欲无求的女子,竟对那些甜点吃食那般执着。然而他却也欢喜她这份执着,只因有所求的她好似减少了那股淡然物外的孤高气质,不至于令他敢觉到难以企及的遥远。
  后来,师尊要求他将琼华心法修炼至第三重境,得知她已至第七重境时,他心中羞惭,随即得到她的鼓励和信任则完全是意外之喜。
  随后,经过云天青出口提示,他发觉她对自己的佩剑鸣歌确是爱护非常,每月都要送到宗炼长老处淬炼磨洗一番。他只当她是爱剑之人,从未深想。
  却不料由云天青口中得知,那鸣歌剑竟是玄霖亲手为她所铸,她爱剑,皆是因着那铸剑之人。
  他心中仿佛堵着一口气一般滞闷不已,听着云天青一字一句诉说她对玄霖的依恋、玄霖对她的爱护……待听得“私定终身”几个字眼时,他心中怒火上涌,再忍不下心头的愤恨,对着旁边聒噪的云天青拔剑。
  愤而出剑的同时,亦是明白了自己心中所向,明白自己心中的恋慕,明白听到云天青的话后生出的那股发泄不得的情绪是嫉妒。
  他顿觉心烦意乱,焦躁不已,在房中打坐一上午,焦躁的心神却仍是无法平静下来。欲要见她,然而思及云天青所言,心中的郁气和莫名的怒意又令他恨不得拔剑厮杀一番。
  正待出门练剑,蓦地来了个三代弟子传信说她约他醉花荫相见。
  初听闻之时,他立即认为这许是云天青假传她的口信戏弄于他,然而终究是想见她的想法占了上分,他未及犹豫便出了门赴约。
  醉花荫中花红如火,明媚鲜妍,娇艳而烂漫,他却一眼就看到那纷扬落英后铭刻于心的纤细身影。
  立时,无尽的满足充斥心间,仿佛浪涛一般汹涌而来,巨大的欣喜和欢悦令他掩在袖口中的双手微微发颤。
  看她认真的决定两人日后于醉花荫一起修炼,显是将他修炼之事放在心上,他心中愉悦不已,明白自己已是情根深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往昔令他嗤笑不已的词句,此时竟成为最准确的诠释。
  不想给她留下驽钝的印象,他在短短的几日内便进入第三重境。
  随后于醉花荫半个月的修行和相处,心上人在侧虽令他欢欣非常,然人终究是贪心的,心中生出的不满足令他纠结顿生。
  除夙琅之外他从未对他人动情过,心中暗藏的浓情绮思令他心浮气躁,心烦意乱,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心仪之人在一起,然纵使心中如何躁动烦扰,面对夙琅之时他却不敢表露半分。
  她太过出色,足够令一向自傲的他自惭形秽,每每想将这份情意宣之于口,然莫名生出的忐忑和担忧却令他闭口不言,心中矛盾不已。
  夙琅性子淡然,至纯至真,专心于修炼之事而心无旁骛,如众人赞言乃是绝佳修仙之才。他自己六根不净心生妄念也罢,然如何能为了自己心中欲求而亵渎于她、扰她清修之路?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
  两月后于醉花荫首次见到玄霖,面对玄霖隐晦的宣告和示威,亲眼见到他们二人之间的亲密之态,他初次尝到深刻入骨的妒忌滋味。以往他虽也耿耿于怀与他二人之间的亲密传言,然而言语终比不上直面相对更令他愤恨不甘。
  看着她与他在眼前携手离去,无法启齿的妒忌令他心中仿佛烧了一把火,痛不可抑,焦灼难忍。
  随后的日子里,看着他们形影不离同进同出,他只当未见云天青担忧的目光,行事一如既往。
  他玄霄虽行事随心,然自认所作所为皆为正大光明无愧于天地,夙琅与玄霖相识在先,两人青梅竹马一齐长大,按理他不该插足其间,且横刀夺爱之事他以往从未想过。
  然而情之所至又如何能自我控制,他心中矛盾,夙琅却一无所觉、一如既往的亲近他,梦中亦常见她沉静清冷的面容,令他更加无法放弃这份情愫,任它在心中如坚韧的野草般疯狂滋长。
  他未做太多挣扎便已决定放任这份爱慕。
  他以往不曾表露心意皆是因为不愿唐突亵渎夙琅,令她对自己厌弃疏离,因此只做隐忍。
  然而他宁愿夙琅永远这般单纯懵懂不知情爱,亦不愿看到她属于其他男子。
  不论玄霖是何种心思,然依他观察,夙琅性子纯然,怕是无心于情爱之事,如今夙琅虽对玄霖极为依恋,却并无男女之情。
  夙琅既不曾属于玄霖,他为何不拼力争取一番?
  玄霖待夙琅极尽呵护疼宠,他对夙琅亦是一片真心,若要温柔体贴,百依百顺,他玄霄亦能做到。
  玄霖所能给予的一切,他玄霄亦能给!
  师姐,玄霄已将一腔情思尽数敞开于你眼前,日后即使你无法接纳,也望师姐莫要对玄霄多加退避疏远。
  于掌门长老口中初闻双剑之事时,他与众人一般激奋不已。
  拜入琼华,潜心苦修,不正是为了飞升成仙得证大道、从此天地任逍遥吗?
  仙途艰难飘渺,不知多少年月方能成,而此刻成仙之良机就在眼前,又如何肯让机会在手中溜走。
  当宗炼长老宣布他为羲和剑主时,心中的狂喜和激动亦令一向严谨自持的他为之动容。
  同时心中的鼓噪与期待越发强烈,振奋和满足令他全身发热,他甚至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夙琅虽非至阴之体,却是万人中难出其一的天生水灵之体,与至阴之体相较更为契合望舒剑。且她天资卓绝修为高深,掌门与长老时时出口称赞。若说琼华之中谁人能够成为望舒剑主,必非夙琅不可。
  一直以来,他沉浸且迷醉于对夙琅的恋慕之中,日日渴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达到与她并肩的高度,伴在她身侧,与她携手同行,相伴永远。
  如今心中深藏的绮愿即将达成,且不久琼华举派飞升后,他便再无顾及,终可与她相亲相伴,心中的满足与欢喜竟是比得知飞升之事更深切几分。
  然更令他感到欢畅之至的,却是日后两人同为双剑剑主,共修双剑,两厢牵连,荣辱与共,关系紧密再无人可比拟,至时,亦无人可插/入他二人之间。
  随后的发展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令他难以抑制的愤恨不甘。
  在鸣歌剑的阻拦之下,望舒剑竟放弃了原本选择的夙琅而选择夙玉为宿主!
  对于间接造成这结果的玄霖,他几乎要忍不住心中的滔天怒意当场拔剑将之斩杀!
  然而眼下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暴怒,看向夙琅,希望她能够出言争取。
  夙玉修为浅薄,掌门与长老更为看重夙琅,望舒剑亦是先行选择的她,若她能够力争一番,未必不能改变结果。
  然而看到夙琅的神情,他的心却蓦然冷了下来。
  面对眼前这番局面,夙琅面上竟未有半分失望之色。
  看着夙玉成为望舒剑剑主,她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淡然,且与玄霖目光相对之时,竟隐隐透着一丝放松的喜意。
  他心中愤恨愁苦,酸涩难言,却是恍然发觉,不论是他,亦或是望舒剑,从未进入过她的眼里。
  他的恋慕,他的挣扎,他的愤恨,于她毫无影响,只因她不明白,亦不曾知晓。
  以往,他喜爱且纵容着她的单纯懵懂,如今,却是痛恨着她的单纯懵懂。
  只因这份纯然背后,是无心无情的漠然。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两句话是霄哥自己的想法,小莲花是不是无情亲们自己想吧~
  ☆、第100章 玄霄番外(三)
  第一百零三章玄霄番外(三)
  然而不论她是单纯还是无情;他如今已是泥足深陷,再无法放开手;必要与她纠缠永久;直至魂飞魄散方可甘休。
  因此当她毫不犹豫的说出玄霖在她心中意义非常之时,他本就狂躁的心便再也无法压抑心中妒恨暴戾的野兽。
  “在你眼里;鸣歌或许比不上望舒;但它是师兄赠与我的礼物;其中意义;旁人自是不知。”
  看着眼前人冷淡的神色,别开脸不愿看他,语声平静而漠然,冷漠的将他归为旁人一类。他只觉她好似无论过了多久,都是这般遥远的模样;仿佛水中月,镜中花,那般遥不可及,更遑论靠近碰触。
  然而淡漠如她,却只待玄霖一人不同,眼中只有玄霖。为了玄霖,竟不惜放弃琼华人人趋之若鹜的望舒剑;为了玄霖,不顾以往情面,对他横眉冷对。
  心中的怨恨,妒忌,爱恋,和不甘交杂,化成了满心无法压抑的怒火,合着体内翻涌不息的阳炎之气,令他再忍不住深藏于心中隐秘的冲动和想法。
  事后回想,他亦觉心惊,自己竟也能那般心狠地待她,仿佛着了魔一般不顾一切的轻薄于她,亦无法否认,当他看到她无助而惊恐的模样之时,心中升起的快意和满足。
  那些肆意邪佞的举动,究竟是受控于阳炎,亦或是出于本心,他自己亦分辨不清,更不敢多做深想。
  懊恼于自己的轻狂之举,更因不敢面对她厌恶排斥的目光,他顺应了掌门与长老的要求,自囚于禁地修炼,再不在她眼前出现。
  如此,便是两年过去。
  这两年间,他一心专注于修炼,鲜少出禁地,如此,修为自是大进。然而间歇休憩之时,眼前每每出现她的面容,她的言行举止,一颦一笑,仿若皆在眼前。
  思及清风涧之事,他心中惶恐忐忑,唯恐她已对他生厌,遂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在夜半无人之时离开禁地,在她的房门前站上片刻、放些她喜爱的甜食。想象着她欢喜的模样,他心中亦觉满足。
  心中思之如狂,无奈不能现身与之相见,他唯一的消息渠道,便来自于时常偷偷前来禁地的云天青,只每次皆要见到占了望舒剑主身份的夙玉,一次两次无妨,次数多了,便令他忍不住生怒。
  若不是夙玉横插一杠,如今与他同修双剑之人便是夙琅,便也没有了这许多烦恼。且夙琅修为高深,必定与他更为投契,进展亦更为快速,不如夙玉这般修为浅薄,进境缓慢。
  平日他与夙玉两人分于禁地两边修炼,甚少交谈亦相安无事,然因着云天青前来的寥寥几次见面,观其言谈似是对修炼之事散漫以对极不上心,且时时出言鄙薄嘲讽于他,如此情态更令他气怒非常。
  且云天青那人重色轻友,每每偏帮着夙玉一起对他说教,看着他俩一言一语俨然是一副情投意合一个鼻孔出气的模样,他心中便堵着一口气发泄不得,便也闷头修炼再不与他们多加交谈。
  然心浮气躁心绪难平之时,他便拿着她的玉佩回忆两人往昔相处。那玉佩是当日在清风涧,他阳炎反噬对她无礼之时无意自她身上扯下的,如今只能以此聊以慰藉。
  然睹物思人,又如何比得上直面相见朝夕相对?
  两年时间匆匆而过,于他而言,却仿佛度过了几十个春秋。
  不同于两年间无数次的暗中窥探,再次与她面面相见,他只觉恍如隔世般不真实。
  耳中听到她轻巧的脚步声踏进大殿,鼻间嗅闻到越见清晰的莲香,他双手拢在袖中紧握成拳,不敢抬眼去看,双耳却极力的捕捉大殿中的每一丝响动,由此想象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他的心神皆在她身上,竟是没有听进半句掌门之言话,直至最后跟着众人出殿之时,那仿佛飘在半空茫茫然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御剑至即墨的一路上,她未曾看他一眼,更遑论与他交谈,应是心中仍对他怀有芥蒂。他心中黯然,只能不顾其他人的侧目紧跟着她,护持于她左右。
  眼见着她为夙瑶担忧,魂不守舍的模样令他心中亦觉烦扰,每每欲要上前安慰,踌躇过后亦只能沉默不语。
  他玄霄何曾有过如此愁肠百结之时?只因着心仪于她,喜怒忧乐便再不由自己掌控,反是系于她一人之身,为她的忧而忧,因她的喜而喜。
  许是因为担忧夙瑶而心神不定的缘故,她心神有些恍惚,踏上客栈阶梯之时竟险些摔倒。
  是时他正跟在她身后,眼见着她的额头直直往梯栏磕去,他心中陡然一沉,脑中一片空白再无法多想那许多心事,立时伸手阻住她身体向前的冲势。
  这是两年来两人第一次这般亲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清丽面容,手臂环着她柔软的腰肢,他耳中清晰的听到自己胸腔中的跳动,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一刹那间竟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他再不要面对她的疏离与冷漠。
  看着她向自己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