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津股巡览      更新:2021-08-21 21:27      字数:4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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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八公,老一辈都已经去世,如今袭爵的,有些是第二代,有些是第三代,魏紫特别找了宁容二公,发现如今的宁国公是贾代化,荣国公贾代善,看到这两个名字,魏紫再也没有疑问,这里果然是变异版红楼世界,而自己,恐怕就是红楼里杯具了的林家人。
  根据《世祖实录》记载,当年林家先祖林邺平定江南学子暴乱有功,被封侯爵,魏紫记得,两年后老侯爷去世,其子林佑袭爵,是为伯爵,林佑也不是个长命的,四十七岁就英年早逝,当时二十三岁的林峥之父林炜袭子爵,林炜二十七岁始得一子,即是林峥,林峥从六岁给当时还是皇三子的玄烨做伴读,十岁时林炜病逝,康熙格外施恩,让他再袭一代,仍是子爵,后来又对林峥中信任有加,君臣之间感情深厚,直到前些天林峥为救康熙而亡。
  其实魏紫对林峥去世的详细情况一直不大清楚,只知道康熙微服出京,林峥等人陪同,路遇刺客,林峥为救康熙而受重伤,没等太医来看就闭了眼,林家人看到的就是林峥的尸体,其中具体情况如何,因为牵扯到皇帝,林家人也不敢细问,皇上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魏紫也没有追根究底的热情,她追究也不能让林峥死而复生,就这样也挺好,不管怎么说林峥是为救康熙而死,有这份功劳在,她和林海的日子也好过些。
  理清了这些,魏紫觉得豁然开朗,怪不得红楼里林黛玉要送到贾家去呢,林家几代单传,祖籍苏州虽然有几门亲人,到了林海这一代,关系也都极远,贾家好说是她外祖家,总比那些关系疏远的族人可靠些,只是林海怕是想不打贾家已经腐败到那步田地,致使林家最后一滴血脉也早早去了,还被人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
  魏紫替林黛玉愤愤不平半晌,又想起林海如今是自己儿子,护短的她当即对贾家的不满上升为仇恨,估计贾家人如果在她面前,肯定会被她打的连他爹娘都不认识。哼,既然我成了林家夫人,贾家的人就别想入林家门!我连贾敏都不要,看你们贾家还怎么算计我们林家!魏紫在心中暗下决心,表示一定要把离贾家当成路人甲。
  发了会儿呆,魏紫才接着看顺治的文成武略。这里的顺治真是个能人,做了好多于国于民有利的好事,魏紫估计,他应该也是穿来的,比魏紫知道的顺治多活了十几年,当了二十四年皇帝,且看他颁布的那些规则,本土人士绝对想不出来,比如说废除缠足,比如允许满汉通婚。
  顺治并没有命令禁止缠足,只是规定家有缠足女者不允许出仕,且这个“家有缠足女”的范围非常广泛,包括正妻、妾侍、女儿以及下人,宫中会不定时派嬷嬷到各家检查,发现者一律除官。最初这条命令引起了众多人的反对,但是顺治的解释非常无赖:我又没说不让你们缠足,我只要求我的官员家女眷不许缠足而已,不想遵守这一条,不要当官就是。他这么一说,反对者们还真不知说什么好,原本他们是拿着制度啊传统之类的当理由的,人家顺治也没反对你们尊重传统,想缠足随你便,只要不当官就行,你想两头都占,可没这美事。反对的最厉害的大都是读书人,要他们为了这事放弃仕途,能做到的不过十之一二。
  从顺治五年颁布这一条命令一来,反对者层出不穷,但是男人们总是把自己的前途看的更重些,渐渐的反对声浪越来越低,到了康熙年间,绝大部分人已经认同这一点,即便是那些不当官的富家翁们,也要为子孙考虑,缠足之风基本几乎绝迹。
  看了这些,魏紫恍然,怪不得自己娘家老妈那么传统一个人,女儿的名字都不给起,对女儿的教育总是以贞静为主,把女四书封为最高指导思想,这样一个女人也没有给女儿缠足,魏紫深深感谢已经作古的顺治同志。
  不过,半个小时之后,魏紫又开始咒骂起顺治同志来,看那架势,恨不得把顺治从坟墓里拉出来鞭尸,因为顺治制定的选秀制度。
  顺治这个脑子抽风货,把满蒙汉三族各自划分八旗,三族关系平等,当然,说是这样说,实际上满人的地位要高出一线,但因为并不严重,也没有引起汉人们的不满。
  在这种情况下,顺治规定,凡是四品以上官员,家中女儿均要参加选秀,选中的由皇室做主指婚,撂牌子的自由婚配,唯一能够免选的是家中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很明显林家不符合免选条件,家里的两个女儿都要参加选秀。
  魏紫看过很多清穿小说,对皇帝的指婚非常怀疑,在他们眼中,联姻大都出自政治需要,女子们的幸福则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魏紫可不想她的女儿所嫁非人,不由苦恼起来。
  第十四章、苏州来人
  对于家里大姑娘和二姑娘都要参加选秀这一点,魏紫现在找不到解决方法,也只能先放到一边,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魏紫不敢多看,以前她是五百度的大近视眼,好多年没有不通过眼镜看到清晰的世界,如今换了个身体,倒是有一双好眼睛,她可不想把这双眼睛也熬坏了,忙把手中的书扔到一边,闪身出了空间,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睡意,脑子里纷乱无比,直在床上翻了半夜才堪堪入睡,第二天起来时精神就差了些。
  凌寒给魏紫梳头,暗香在收拾床铺,边整理边疑惑的说:“奇怪,书怎么只剩两本?太太,这些书您还要看吗?若是不看的话,我就送回书房去。”
  魏紫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她昨天从空间里出来的急,忘空间里一本,暗香这丫头真是心细。“我还有些没有看完,先放着吧,过几天再还回去也不迟。”
  暗香听了不疑有它,把两本书放到桌子上,接着去忙自己的,凌寒给魏紫梳好头发,照例在头上插了几支银质或是白玉的簪钗,魏紫看到妆奁盒子里好多各式各样华丽的钗子簪子,可惜她现在不能用,又想到如今的风俗,往后她就是一个寡妇,在林海成亲之前,也不好打扮的太华丽的,心里就有些不乐意,只是规矩如此,她也只能守着。
  把魏紫打扮好,凌寒就着镜子看了看魏紫的脸色,说:“太太今儿气色不大好,可是夜里没睡好?这样看起来有些憔悴,要不奴婢给太太扑些粉,好歹能遮一遮。”
  魏氏原来也是个好强的,她一个人管着偌大的后院,又有不安分的姨娘捣乱,每日要她劳心劳力的事情不少,是以脸色一直偏向不够红润,她又不肯在人前露出疲态,总要涂上一层厚厚的脂粉才肯出去见人,所以凌寒才有此一问。魏紫也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果真不好,蜡黄中透着苍白,眼下还有一圈黑影,一看就是个失意的妇人,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林峥新丧,她这种憔悴的样子才是文君新寡之人该有的。
  再者,如今的脂粉大多是铅粉,魏紫可不想把自己的脸给毁了,等到过两年出了孝期,倒是自己做些胭脂还可以用的,铅粉她可不敢用,也不会给家里两位姑娘用。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魏紫以前对古代女人的生活了解太少,在她印象中,古代的女人一旦守寡,就只能每天守在内宅,不能出去见客,不能涂脂抹粉,也不能到别人家串门子,总之日子憋屈的很,这很大程度上是受了红楼的影响,里面的李纨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到了这里才发现,她原来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在古代,守孝最重的是为父母和丈夫,守三年,像林家这种情况,林峥作为魏紫的丈夫林家家主,他去世之后,不论是魏紫还是林海等人,都是要给他守孝三年的,在这三年里,头一年家里不得饮酒不食荤腥,第二三年不得娱乐、婚嫁、生子等,严格来说,有成年儿子的,三年内还不能和女人同房,更有甚者,还有孝子在坟前结庐而居。
  三年守孝期满,一切又恢复原状,一家大小的生活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守寡的女人当然也可以到相熟的人家走动,只是不能出席喜事,涂脂抹粉更是常事,只要不打扮的太过分,就不是问题,反而素面朝天露出一张沧桑的脸才会被人不待见,这里的女人们对化妆的热衷比现代女人还要强烈几倍。
  魏紫如今是一家主母,不可能只在家里不问世事,这几年孩子们小还好,再过几年,林海要说媳妇,两个姑娘要找婆家,都需要魏紫在夫人圈里踅摸,她若是不出门交际,谁知道她家里有儿子女儿?肯定是要多和人接触的,还可以把别人家请到家里来玩。
  魏紫拒绝了凌寒遮丑的提议,如今正是表现她悲伤的时候,若是收拾的光鲜亮丽的,怕是要挨骂的,倒是这样黄着脸的好,对魏紫和以往截然不同的做法,凌寒闪了一下神,但她素来沉稳,只当太太是伤心老爷离世才无心妆扮,心里倒替魏紫伤感起来。
  魏紫照旧和林海等人用了早饭,拉着大姑娘的手一起去给林峥守灵,一路上二姑娘都用嫉妒加渴望的眼神看着魏紫和大姑娘交握的手,魏紫心里发笑,面上却是严肃模样,对二姑娘的渴望视而不见,想着再晾她几天再用怀柔政策,可能效果会更好一点。
  众人到了灵堂,前半晌相安无事,魏紫因为昨天没睡好,正在昏昏欲睡中,林府大管家林山跑进来跪在地上说:“太太,大爷,苏州老家来人了!”
  魏紫心里一动,她记忆中林家和苏州族人关系疏远,前些年林老夫人辞世,她和林峥一起扶灵回乡,也不过在苏州带了半个月,老夫人葬入祖坟之后,两人就匆忙赶回京城,那时林峥还特意交代过,不用和林氏族人太亲近,面子上不错就行,加上当时魏紫身上重孝,也没机会出门认识林氏族人,她一直以为林家和苏州族人关系不睦,他们怎么会特意派人过来?
  “慌什么,来就来了,咱们老爷的大事,老家来几个人帮衬也是应该的,让海哥儿好生招呼便是,你这蛰蛰蝎蝎的像什么样?是谁来了?”魏紫沉声道。
  林管家忙清清嗓子说:“太太,来的是咱们老爷的堂兄弟和侄儿们,太太是不是该亲自见见?”
  魏紫大惊,差点喝问出声,看周围人多嘴杂的,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一叠声吩咐林管家带路,她和林海亲自把过去迎接,林管家今年不过四十五六,最是精明不过,不然也不会深得林峥的信任坐上大管家之位,看魏紫这个做派,忙跟在魏紫身边领路,等着魏紫问话。
  魏紫对林管家的识相非常满意,边走边小声问:“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老爷的堂兄弟,我嫁进来十几年,从来没听说过老爷有叔叔伯伯的,这堂兄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第十五章、不认识的亲人
  听了魏紫的问话,林管家心里暗暗叫苦,这事牵扯到老爷的祖父,且当年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老夫人在世时对那些人深恶痛绝,老爷从小受老夫人影响,也是只当他们不存在,平时提都不愿意提一句,太太嫁进来这些年,竟然不知道这一门亲人,他们这些知道的林家老仆也从不敢说,可是如今老爷辞世,他们前来奔丧,这本是人家的知礼之处,林家总不好把人往外边赶,他只能报给魏紫知道。
  左思右讨,想到老爷已经不在,大爷又小,家里的事还要太太拿主意,林管家只能含混的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回太太话,来的是老太爷两位庶出哥哥家的人,老太爷兄长上林下烺,弟弟上林下熠,两家人早早分了家,大老太爷和三老太爷举家住在苏州,只有咱们老太爷袭了爵住在京城,老一辈主子们的事小的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老太爷素来和大老太爷他们不亲近,老夫人和老爷也不爱与他们走动,这些年关系越发疏远,小的也没想到这时节他们会派人来,而且是家里的爷们。”
  魏紫无语,家里这么近一门亲戚,她从来不知道,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她还要向管家询问,真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转头看到林海目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也不是探问的好时机,只能先放在心里,接着问林管家:“两位老太爷家是什么情况?快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
  林管家忙说:“大老太爷比老太爷大三岁,夫人冯氏,生有两子一女,长子八岁夭折,次子林崧,比老爷大两岁,娶妻葛氏,同样生有两子一女,长子林江是康熙九年人,长女比林江大爷小一岁,是庶出,次子林河生于康熙十三年,林江大爷去年刚成亲,娶的是扬州望族郭家的三小姐,江大奶奶去年冬天有了身孕,算来已经有四五个月了;三老太爷只比老太爷小两个月,跟前有一子一女,长子名叫林崮,顺治十九年生,夫人李氏,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十六年生的林湖,一个是二十一年生的林涧。这次来的,就是林崧老爷带着两位哥儿,林崮老爷带着湖?